秋夕明亮的眸子看着蕭御風的樣子,眨了眨眼睛,舔了舔乾涸的脣,“幽歌我只是派他和蕭曦之一同去冬國,保護耶律尋罷了,並沒有篡位之說。
至於柳毓兒說的計劃,只不過是我讓他們兩個掩人耳目,將部分兵力藏起來將計就計的計劃罷了。
但是現在大部隊都回來了,沿途被埋伏的兩人,現在蕭曦之重傷昏迷,而他遲遲未歸,生死未明,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他了,你安心養傷和養胎!”
“好!”秋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澄澈發亮的眸子在燭火的光芒下一閃一閃,情真意及地看着他,宛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負我!”
他的身體明顯一愣,回之她的真情,深邃的眸子顯露出深情,他款款而待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頭,“寧負天下,莫負秋夕!”
“口甜滑舌!”她對他扭了扭鼻子,臉上掛着淺淡的笑意,明亮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條線。
而他臉上勾起似笑非笑的笑意,再一次輕輕地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肚子,用着曾未用過暖膩的腔調說道:“至於柳毓兒那邊,是我唯一突破柳家的唯一出口,現在你看見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一切都是假象。
這一切都是我做來蠱惑柳家和攝政王的假象……相信我,秋夕,你別當真……我這一輩子就只愛你一個,只要你一人,從未對不起過你……信我,好嗎?”
“有你這一句保證,我就信着!”秋夕咬了咬脣,她深知成就一個帝王需要無窮無盡的助力,而後宮便是最快得到力量的方法之一。
就像當初她進宮那般,只不過那時候信誓旦旦的發誓,要他言行一致,一生只愛只寵她一個。
可如今,她沉淪在他的愛中,選擇了退而求其次的,願意他用後宮來達到他的目的,但心裡依舊屬於她,導致她現在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穩定帝位所做的一切。
兩人相對,四目相視,眉目間的濃情道不出,理不清,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燭火隨着空氣慢慢的變昏,變黃,空氣似乎就在此刻靜止了。
“阿風,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她的話,劃破空氣中的安靜,打破了兩人的對視。他定住看着她,搖了搖頭,“是關於什麼的?”
她看着蕭御風的深邃而充滿暖意的眼睛,心裡不禁嘆息道:他終究還是忘記了……
她看着他神色淡然,絲毫想不起來,遍抿了抿脣淡淡地說道:“若是你要葉家的權利,沈家的兵權,請讓我去幫你取回來,不要兵戎相見,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除了你之外,他們便是我葉秋夕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貝的人了……若是因爲這些東西而受傷,而我無力挽救,那麼我也不會苟且偷生。”
她說的十分淡然,但卻驚到了他。他從未看見她這般看待生死的平淡,“多想了,傻丫頭!有你在身邊,他們要依仗你站穩腳步,自然不會亂來,那些東西何必要收回來呢?”
蕭御風臉色一正,細心地幫她掖好被角,順帶颳了刮她的鼻尖,而她也緩緩地點了點頭,“天亮了,該上朝了,你走吧!”
秋夕看着屋內她特意製造的石英鐘,已經到了蕭御風已經該上朝的時間了。他看着她疲憊的神色,默默地點了點頭,寵溺地在她的額頭吻了一口,便心情愉悅地邁着流星步離開。
而秋夕聽見房間的門一開一關後,緩緩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在被子下撫摸了自己的肚子,“但願不負我!”
宮燈熄滅了,殿內徒留無邊的黑暗,石英鐘依舊在走着,只不過該睡的人而卻沒有睡下去,它安安靜靜額的躺在牀上,一點一滴地思考着,似乎在未來不久的那一相鬥中做籌謀……
晌午已過:
冬日的太陽高高掛起,屋頂的積雪漸近融化,雪水順着屋檐流下,淅淅瀝瀝地滴落在地上,融化在雪堆裡。
融雪的天氣比下雪的天氣更是冷上幾分,秋夕從熟睡中醒來,臉色稍微憔悴地打開屋內的窗子,看着明媚的陽光,像爲銀裝素裹的大地鋪上了一片金色的面紗,白雪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讓人心中覺得溫暖無邊。
可融雪的天氣雖然無風,但氣溫依舊是傷人的硬傷。樊馨 拿着冒着熱氣騰騰的毛巾剛進入房間,就看中間秋夕不要命的站在窗邊,神色一凜,“主子,如今你是懷有身孕的人了,怎麼可以吹冷風呢?”
樊馨將熱毛巾塞進秋夕冰冷的手裡,並快速將窗戶關好,碎碎念道:“要是受了傷害,大人和小孩都不好受,怎麼可以這麼不愛護你自己呢?”
秋夕一愣一愣地看着緊張兮兮的樊馨,莞爾一笑,“說道你懷孕過一樣!”
“她呀!基本上都學會了如何爲小姐守孕、待產、分娩……就差不能當奶媽了!”翠翠笑嘻嘻的搬着暖胃補血紅棗紫米小粥進來。秋夕看着她眉開眼笑地往她肚子上看去,她連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我都還未生,你們就這麼緊張!”
“不緊張纔怪,小姐你這是第一胎啊!”翠翠爲秋夕盛了一碗粥,並且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才遞到她的手裡,“額——”
秋夕臉色一愣,輕輕的吃了一口溫暖的粥,說不上美味,但卻讓平淡的味蕾第一次感觸到溫暖,她遲遲沒有嚥下,兩人神色一緊,“小姐,你怎麼樣了?”
翠翠看着秋夕神色愣住,下一刻便喊道:“樊馨,你快去找陶醫師。我留在這裡照顧小姐!”
“好!”
秋夕看着兩人的身影忙碌起來,又是一驚,連忙說道:“我……我沒事……你們別緊張!”兩人看着反應過來的秋夕,眼神狐疑地看着她,以至於她十分誠懇的說道:“真的!”
兩人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並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而秋夕眸子一凜,“你們告訴我,這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你們猶如驚弓之鳥,對待一切更是草木皆兵?”
兩人的神色由原本的欣喜變成了悲哀,翠翠哀哀地說道:“這三個月來,夕月殿宛如
冷宮般,陛下不再來這裡,反而而柳絮殿。
因爲陛下不再重視夕月殿而導致夕月殿的一切待遇急劇下降,並且先前妒忌小姐的妃嬪或者小姐不買賬的官員夫人都收買了宮人,處處爲難夕月殿。
並且在一次偶然中送來了一包碎碳,並且碎碳是被浸泡過毒藥的毒碳,目的就是讓小姐你在無聲無息中死亡,但小姐福大命大,被樊馨及時發現了,纔沒有導致小姐中毒……”
翠翠說着說着,已經淚眼婆娑,雙眼的淚水似乎下一刻可以流淌下來,而樊馨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秋夕眯了眯眼睛,摸了摸下巴,思緒的眼前的一切,手裡機械地攪拌着粥,忽然明媚一笑,“我懷有身孕的事情,是不是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了?”
“是!”樊馨一副無奈而悲哀的樣子,但卻被秋溫暖的手彈了彈額頭,“既然都知道了,陛下的封賞也差不多到了……”
“主子!主子——”小福子一下子闖進屋內,氣喘吁吁但眉開眼笑地指着外面,仰起頭喊道:“主子——陛下封賞來了!陛下封賞來了……”
“嗯!”秋夕理了理身上的淺紅色的衣袍,走下了樓梯,映入眼簾的便是小德子諂媚的笑意,她慢條斯理的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典司宮教,率九御以承休。協贊坤儀,應四星而作輔。今夕妃德韻溫柔,賢良淑德,性嫺禮教,夢熊有兆。
特此賞賜黃金千兩,白銀千兩,玉石珍玩數件……燕菜人蔘數盒,各溫補藥材數種……欽此!”小德子那把尖細的聲音劃破了夕月殿,秋夕微微皺了皺眉頭。
“無望萬歲萬歲萬萬歲——”夕月殿內的衆人高喊着謝恩,秋夕雙手接過聖旨被翠翠扶了起來,臉上掛着微微笑意,“勞煩,小德子公公了!”秋夕含笑的將直接從翠翠手上拿起準備好的錢袋,放在小德子手裡,聲音清冷的說道:“日後還是勞煩公公你,多多關照!”
小德子掂量了一下錢袋,眉開眼笑地將錢袋塞進懷裡,恭敬地低了低頭,“真是折煞灑家了。灑家只不過是幫陛下來傳聖旨罷了!灑家還未給娘娘道喜,祝賀娘娘夢熊有兆!”
秋夕含笑的點了點頭,看着小德子那虛僞的樣子,整個人都抖了抖,“勞煩公公代本妃告謝皇上!”
“是!時候不早了,灑家也要快快回養心殿,稟告陛下!”小德子對着秋夕拜了拜,便快速退了出去,而秋夕卸下虛僞的笑意,隨後扭了扭脖子說道:“把食材搬到廚房,其他東西,翠翠你收檢到庫房吧!”
秋夕看着翠翠帶着宮女退了出去,而她正需要往我樓上去的時候,一個小太監着着急急地衝了進來,但他卻一下沒有注意腳下的門檻,被絆倒在趴在地上,直接滑到秋夕的面前,小聲(呻)吟樂一下,看着繡花的鞋子,連忙爬了起來,跪在地上,“參加夕妃娘娘!”
秋夕看着他這般秀逗,眉頭一舒,樂道:“着着急急,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所爲何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