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軒:
秋夕一大早就被翠翠告知自己被邀請之竹林軒喝茶賞花,然而如今他們四個人相互坐在桌子的每一方,竹御凌淡然地看着冉冉升起的薰煙,而幽歌靜靜地拿着杯子抿了抿。
唯獨隨逸仙已經保持不了原本一本正經地端坐着,現在已經用手撐着腦袋,下半身半躺半靠着桌子。
秋夕清了清嗓子,將三人的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大公子,你今日一大早找我們來是什麼意思呢?”
隨逸仙隨着秋夕的話將自己慵懶的樣子收拾了一下,重新盤腿坐好。竹御凌終於從他的思考中醒了過來,看着對面的秋夕,“你不是想知道逍遙莊的事情嗎?”
她聽見竹御凌說道“逍遙莊”的事情,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緩了緩點了點頭,但是腦袋想起幻夜給她講的逍遙莊。
竹御凌站起身走到他的案几上,拿起三個卷宗放在三人面前,秋夕看着不禁皺緊眉頭,率先拿起卷宗的是幽歌,緊接着是隨逸仙,最後秋夕拿着看似厚度最小但是記載逍遙莊一件件醜陋的事件。
他兩人瀏覽完畢後,便看見秋夕一直看着卷宗,雙手緊緊地扯着卷宗,恨不得下一刻將手中的卷宗撕爛。
幽歌想將秋夕的卷宗放下,但是在竹御凌的注視下,默默收回了身在半空中的手只能看着她一邊咬着下脣,直到秋夕將卷宗捲上,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竹御凌,爲什麼?”秋夕看着卷宗的內容,她的心宛如刀割,裡面把一切關於逍遙莊對朝廷上各個勢力的分佈以及逍遙莊的死對頭,更加爲葉家和沈家埋下了一個定時(炸)彈。
“那你還要管嗎?”竹御凌明白自己最後寫上的內容,已經幫她回答了自己,但是自己還是不死心地想去證明她可以自私點,可以爲了自己而不去走那條萬劫不復的道路。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可以選擇?”秋夕自嘲道,而眼疾手快地幽歌將秋夕的手推開,將卷宗打開,裡面的內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就是關乎葉家和沈家的生死所在。
無論是秋夕還是他,他都會向秋夕那樣做出那樣的決定。隨逸仙看着兩人的樣子,想看的時候,幽歌將卷宗卷好,“謝大公子的提醒,這件事由我去辦吧!”
幽歌直接告之竹御凌,他不可能讓秋夕以身犯險,然秋夕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請沈娘幫自己遞了名帖給太后,進宮給太后解解悶,並且打聽好那個人會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出現了。
“哥,有些事是我需要我們合力去做的,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能幫我。大公子只是我的師傅,只是給我適當的建議,做決定還是我。”秋夕幫竹御凌回答了他可能回答的答覆,“如今我們四人都知道這件事,就說明我們四個人都坐在一條船上,利益共同。”秋夕看了一眼竹御凌,說明大家利益一樣,所以他也別想置身事外,更別想讓其他無辜的人捲入是非中。
“現今我們要怎麼做?”隨逸仙知道幽歌藏起來的那個宗卷恐怕就是沈家、葉家和逍遙莊的關係所在,要撬起逍遙莊就必須把該保護的人保護起,把家族那些有異心的人驅除。
“這件事聽我的安排。”秋夕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她只是自私的想保護起葉家和沈家,所以把原本的計劃調整了一下。
“哥,你回一趟家讓爹爹將葉氏家族有異心,並且被攝政王收買的人都調查清楚,並且要從他們口中得出這一切都是葉氏家族與攝政王無關,並且私底下將這班人給送送宮裡那位人。”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肯定管?”隨逸仙不禁想起自己印象中的蕭御風,放誕不羈的同時不理朝政,終日沉迷玩樂。
“他會管的。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身在那個位置,沒有不想有自己的能力。如今有我們這些不怕死的棋子幫他把這趟水搞混,他就扮演着漁翁的絕色,坐收利益。管”——他也是暗地裡管,如果我們失敗他也不會和攝政王撕破臉,只是我們葉府和攝政王府的怨更加深罷了。”
秋夕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內心強烈告訴自己不能失敗,失敗這個家族不單單就這麼沒了,她不能承受這種非人的痛。
“隨逸仙,這次在我哥跟我爹爹商量好後,你可以跟我哥去一趟沈家嗎?”秋夕看着隨逸仙,隨逸仙點了點頭,“哥,去沈家路途遙遠,你還是要帶着隨逸仙一起去有個照應。我會等你們將事情說清楚,再進行下一步,請你們放心。”
“我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你,唯獨你不能參與這件事。”幽歌想把秋夕驅除這件事外,避免到時候葉氏家族受牽連的時候,她是無關的。
到時候他可以擺脫大公子照顧她,然而秋夕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搖了搖頭,“事情已經不是我想不牽涉就不牽涉了,這件事情就只有我能去說服那個人,所以我像你保證,我不會有事的。”
屋外的翠翠帶着一位公公來到屋內,“小姐,太后讓這位公公帶您進宮。”秋夕看着翠翠身後的那位小驢子公公,不禁挑了挑眉頭,“小驢子公公好。”
秋夕給小驢子做了一個半禮,小驢子十分受用的說道:“葉小姐請起,你這是要讓灑家難受啊!”
“秋夕有罪了,讓公公您跑那麼遠的路。”秋夕微笑着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錢袋從自己的衣袖裡,拿了出來握在手裡,走到小驢子公公面前將錢袋遞給了他。
小驢子看着秋夕如此會辦事便言笑晏晏地接過,順理成章地將錢袋放進口袋“葉小姐,太后最近可想你了,想你宮中解解悶,順便也解解饞。”
“是!請公公在外稍等,我跟兄長告辭就跟公公去宮中。”秋夕笑着看着小驢子,小驢子便走了出去,秋夕示意翠翠去看着小驢子,“現在時間有限了。我現在進宮,哥你們現在就去把我說的事情辦了,然後回到大公子這裡,大公子會告訴你們接着會怎麼做的,知道嗎?”
秋夕已經不管身後三人的表情,已經跨出門檻,只留下背影給三人。
“呵呵……如今你妹妹倒是聰慧,竟然也把我拉下水看着你們。”竹御凌終於悟道秋夕那一句話的意思了,只覺得他之前交到他如何躲過別人的算計。
如今卻讓逍遙莊這件事讓他和她綁在一起,她沉他休想浮起,置之身外,更不可能看着夜幽歌和隨逸仙毀了她的計劃,這個算棋她倒
是有膽子下如此之大,敢牽涉那麼多人,看來她是在志在必得把逍遙莊撬起,將沈家和葉家抱住的同時斷了攝政王的臂膀。
秋夕隨着小驢子上了馬車,小驢子坐在馬車外,靜靜地說道:“葉小姐,請恕灑家多嘴。如今葉小姐是太后喜歡之人,自然要多多進宮陪伴太后,日後才能獲得太后的恩賜,給您找一戶好人家。”
秋夕在馬車內聽見小驢子的話不禁翻了翻白眼,不屑地靠在翠翠身上,捏着鼻子溫柔地說道“是,秋夕受教。”秋夕在小驢子面前擺的如此溫柔,自然日後進宮自然有多邪惡地報復回小驢子。
宮內:
蕭御風聽見皇奶奶那邊派人請他過安詳宮,不禁抱了一絲疑惑,但是依舊處理完手上的奏書。他正準備起身的時候,桌上飄落下一片花瓣,他便伸了伸懶腰說道:“你們出去吧。留下她陪我,小德子在門外守着。”
小德子看着陛下指了指身邊的侍女,便點了點頭,帶着其他人走了出去,而被蕭御風指的那個侍女,並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他安排的一個女暗衛在身邊,掩耳盜鈴,告訴他人:他沉迷溫柔鄉。
侍女假裝喊了幾聲,聽見外面的人竊竊私語和偷笑,不禁喊道:“陛下,外面有人偷看。”隨後藏在外面的人都急匆匆離開,侍女重新站好在原本的位置。
蕭御風直到外面沒有任何腳步聲,他纔打了一個響指,暗衛首領從屋樑上跳了下來,他單膝跪在蕭御風面前,“報告主子,據幻一回報葉小姐正在坐馬車進宮來。”
蕭風聽見她要進宮,不禁皺了皺眉頭,但是想到皇奶奶那邊邀請自己過去賞花,自然理解皇奶奶有意讓她和自己再見一面,而且他也想屬意她進宮來,糾一糾宮裡的氣息,搞搞宮裡這趟死水,不然太安靜的宮中充滿的危機實在看不透。
“知道了。”蕭御風沒有再說什麼,就示意暗衛首領離開,而身後的侍女不禁皺了皺眉頭,“主子,您這是?”
“沒!花,你不覺得這個後宮太安靜了嗎?”蕭御風不禁提起筆寫下秋夕的名字,嘴角微微勾起,想起她和自己坐在屋頂啃豬蹄的樣子,不禁在她的名字旁邊寫下一個豬字。
而身後的花看着主子臉上露出與往日的笑不一樣的笑意,倒是好奇起這個叫葉秋夕的人是誰?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才讓情緒深藏的主子露出真正的笑意。
秋夕對着馬車顛顛簸簸而睡着,翠翠幫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自家小姐這樣沒有儀態,怎麼都無法聯想到她可以這樣一鳴驚人,這樣讓人驚歎她的耀眼的同時讓她感到小姐的陌生但是又覺得這樣的小姐纔是她真正的小姐。
馬車外的小驢子滿意地拿着秋夕給他的錢袋,顛了顛,眉開眼笑地回看了一下馬車,畢竟出手闊錯的小姐,性格溫柔委婉的小姐,自然是最容易來錢最容易欺負的主,想到日後她每次進宮都給他銀錢,他不得不計算着以後自己的小金庫。
然而卻不知道秋夕會和蕭御風半夜把他的銀庫給拿了,並且帶着他放高利貸的賬簿給太后看,讓這個看似無害的小驢子失去了在太后身邊的機會,也斷了攝政王的眼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