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是不是想害我?!

曾毅坐在了蔡東凡的斜對面,面色沉穩,可內心卻有點好笑。

周成這個小住培是有點意思、有點意思的啊。

先是能夠得到蔡東凡的重視。

在蔡東凡的親戚遇到困難請了湘省中醫醫院的鐘華教授來幫忙,仍一籌莫展時,周成在合適的時候站了出來,幫了忙,讓蔡東凡得以重視之後。

竟然陰差陽錯地還得到了丁長樂教授的賞識, 親自爲了周成這個小住培,刻意跑了一趟……

但?

似乎是丁長樂也好,還是蔡東凡也好,兩個人一人是教授,另一個人是主任,自以爲自己對周成已經頗爲夠重視了。

但這個小住培,卻是一遍又一遍地刷新了他們對周成的認知。

這可不就鬧成現在這樣子了麼?

況且恰巧不巧的是, 丁長樂先因爲這一點吃了點小虧,讓蔡東凡揶揄了一陣。

現在,估計丁長樂心裡也頗有鬱悶,所以想把之前被蔡東凡揶揄的,再不動聲色地給取回來。

看到蔡東凡的尷尬處境,曾毅內心裡是想幫蔡東凡的,但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爲好。

他畢竟不是骨科專科的人,只是覺得剛剛周成這番話講得很有道理。

但具體精彩在何處?卻又是沒辦法去深入體會了,自然不曉得該怎麼插嘴。

周成看到蔡東凡此刻不知該如何回話之後,便主動地把話茬接了過去:“丁教授,蔡老師正是我住培兩年的帶教老師。”

“平日裡對我頗多照顧。”

“我一直都是感恩在心的!”

周成自然要先坐實了蔡東凡是帶教老師的說法,不然的話,學無根源,理說不通。

況且自己跟了蔡東凡兩年,這都是有據可查的。

這兩年裡, 蔡東凡不說對自己多麼熱情,但至少從未苛刻過, 這便已然是不錯了。

多一個老師, 多叫一聲老師, 周成自己吃不了什麼虧的。

而周成也明白了丁長樂的意思——

你蔡東凡還教不出來這樣的學生。

這話,蔡東凡不好回,只能是周成來替蔡東凡解圍。

周成自己承認,並且對蔡東凡道謝,丁長樂就不再多說一個字了。

只是帶着微妙的笑意看向了周成,目光之中隱晦地傳達出一種,

你小子在說謊的表情。

蔡東凡則是馬上如蒙大赦一樣地可以繼續打着哈哈,說:“丁教授,說來慚愧,周成是跟了我兩年,但與我也只有名義上的師徒名分。”

“他到底還是靠的是他自己的天賦和努力。”

蔡東凡說這話時,內心緊張,背後都是一陣陣地發涼。

好像,似乎,也許,自己之前的打算和安排,以及準備好地對外說出去的說辭,現在都不能拿出來了。

蔡東凡的水平不說很高, 但也不能講很次,或許比起秦天柱這樣的副教授來, 系統性的理論方面不足,但是在外科手術的操作上,浸淫了二十多年。

目前到了一種瓶頸期,再想要突破,需要一個非常微妙的契機,或者就是靠着手術量的積累,去打破這個瓶頸。

外科系統,有一套理論,是非常適用的。

手術量,決定着一個外科醫生的手術水平的下限,閱讀量,決定着外科醫生手術水平的上限。

當你沒辦法、或者沒精力去獲得更寬廣的認知時——

沒辦法或覺得提高閱讀量很困難時。

那麼。

多手術,也是提高手術水平的一種且是唯一一種途徑,當你的手術量所決定的下限超過了你當前的瓶頸期時,那你就才能自然而然地到了下一個境界。

蔡東凡目前就處於這麼一個瓶頸期,但這並不妨礙他能夠聽得懂周成在說什麼,也能聽明白丁長樂的意思。

貿然地開口就說自己是周成的老師,與他多有親近,以此來拉近與周成之間的關係,打消其他人的別種念頭。

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爲周成這個小子太危險了,非常有可能突然地就放出來一顆雷,炸得你頭暈眼花,甚至一命昇天。

就好比剛剛,他在與丁長樂高談論闊的時候,其所代表的水平和點評手術的高度,那是從上往下看的。

什麼叫從上往下看——

就好比說,周成站在了二十一層樓,他就是知道二十層樓的建築,就是那麼高,二十層樓的樓頂是個什麼樣子的,有哪些裝潢。

走過的時候,要注意一些什麼,怎麼從二十層樓上到二十一層樓來,樓梯在哪裡。

而從下往上看,你就只到了十九樓。

你只能看到十九樓及以下的風景,那二十層樓的高樓很高,但它的樓頂有什麼東西,你不清楚,沒見過,只是覺得十九層就這麼好看,所以二十層樓也應該很好看的樣子。

你是在推測——

而他是真真實實地看到了,甚至是親身走過的。

你去給他當老師?

且不說你自己會不會被他搞得經常性地社死。

就別人隨便問你一兩句你沒看到過的風景是什麼樣子,你是怎麼帶着你學生跨過二十層樓的回覆的,你要怎麼回覆他呢?

你要不要說,大哥,你等等啊,我問問他……

有些人的便宜老師可以趁熱度,但有些人的便宜老師。

當起來就會燙到屁股與。

蛋灼。

丁長樂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說:“是嘛?!~”

他這麼多次地問蔡東凡,那是有目的性在的。

如果蔡東凡當口咬定,周成就是他學生,那他如果再想做其他安排,是不合適也不符合江湖規矩的。

不過,如今好在是有外人當面,而且是麻醉科的主任及手術室裡的護士。

他們不是骨科的人,沒有利益糾葛。

蔡東凡不管承認沒承認,都有個非行內的人做了個見證,即便這些都是八醫院院內人。那也至少有個說法了。

你要說是你學生,那我就另外安排。

你說不是,我可以再行安排,一切好說。

“是是是。丁教授,周成的自主學習能力是極強的。”蔡東凡雖然內心裡苦,知道丁長樂這般問他是別有所圖。

但蔡東凡也沒辦法啊,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曾毅的目光微妙地在丁長樂與蔡東凡之間轉動,覺得自己此刻若是再不開口講一兩句插諢一下,蔡東凡就要被丁長樂直接吃死了,再沒有回頭路。

蔡東凡畢竟是八醫院的人,即便丁長樂是湘省知名的教授,也不好讓蔡東凡任由他來欺負。

便對周成,笑呵呵道:“周成,你還傻坐着幹嘛?還不以茶代酒地先敬丁老師一杯?”

“拋磚引玉,也要有一個十分誠摯的態度!”

“心思不誠,丁教授怎麼好開金口來斧正提點你了?”

曾毅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是暫時讓周成插足一腳,可以把話題東引,至少讓蔡東凡有緩口氣喘息的時間以應對!

所以,曾毅根本不知道,他這一句話直接剛剛好地踩中了丁長樂的一條軟肋,而且踩得還很重,有點痛的那種。

丁長樂稍微有點慌亂地馬上想做些什麼時候。

周成已經站了起來,捧着水杯,說:“丁教授,對不起,我年紀小不懂事,多虧了曾主任的提醒。”

“現在沒茶也沒酒,只能以水代酒,先敬丁教授您一杯。”

“還請丁教授斧正與指點!”

微微躬身,客套之後,一飲而盡。

態度格外誠懇——

並且,爲了表示自己真的想求教的心思,在喝完水之後,周成也就站在那裡,連坐都不坐下去了。

一旁的秦天柱也是微微坐正了身子,準備洗耳恭聽丁教授的私貨。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丁長樂此刻左右晃動了一下,如坐鍼氈一般,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腳的動作的話,可以看到皮鞋裡面的十根腳趾在用力地抓着地。

說實話,到了學問的深處,其實教授不教授的名頭,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還是得看每個人對每一個行當的理解深度及是否有一套極爲系統化的理論,來自圓其說——

就好比,丁教授雖然是湘省名醫,是湘省乃是全國都頗爲知名的教授。

但並不妨礙,他其實在一些基礎性實驗的理論研究方面,比不上自己的博士生和研究生的。

其實,每一個人的知識面,都可以比作一顆海膽。

海膽的身體是總體知識體積,而身上的刺,則是代表着每一個方向的單獨知識量。

除了體積大小不同之外,外凸的刺長短,也是不盡相同。

丁長樂此刻的海膽身體,也就是知識儲備,十分雄壯,各方的刺也頗爲尖銳,如果要和周成廝殺的話,可以輕而易舉地直接把周成摁死。

不會比殺死一隻家禽困難多少。

可如果非要和周成比其中一條刺,而且是周成身上最長的那根刺的話,就是這兩根刺當作武器來進行廝殺的話?

講道理,丁長樂還是十分虛的哈。

因爲他剛剛感覺到——

自己的這根海膽刺,他沒做得周成這麼深入!

丁長樂的眼珠子開始亂轉,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憶着周成剛剛所講的內容,然後想找一個突破點好歹講些什麼……

秦天柱則是看到丁長樂故作沉吟後,則是耳朵豎起來得更加尖了些。

丁長樂都要細細組織一下的課,那是很夾帶私貨的,今日必然可以收穫滿滿而歸。

組裡面的其他人都聽不到的。

曾毅與安若兩個人也是稍微豎起了耳朵,雖然丁長樂是骨科的教授,他們是麻醉學科的,兩個行業隔行如隔山,並不在同一條軌道。

但是殊途同歸,一些思路,一些方法,一些思考和看問題的方式,卻仍然可殊途同歸。

這便是目前比較流行的多學科交叉,相互交流借鑑的意義所在。並不是說,骨科的所有東西,在麻醉科就一丁點用處都沒有,骨科的任何知識,麻醉科都用不到的。

而且還偏身,仔細地對自己的學生安若說道:“認真點聽,丁教授這種級別的教授,上的課一般聽不着。”

“只要要釐清丁教授的思路,並不要注意細節,要多從細節處分析和提煉他看問題的角度和闡述一個問題的視角這些。”

蔡東凡此刻才如蒙大赦一般地癱坐在了那裡,目光稍微有點呆滯,心裡在十分遺憾。

周成,老夫,保不住你了!

這個保,不是保護的保,是周成非常有可能要被丁長樂奪走的那種保。

他自己都親自開口說了,他與周成只有名義上的師徒名分,周成所學,全靠自己的悟性。

既然沒有師徒的事實,那就不存在什麼爭搶學生等這些說法了。

不存在這些說法,那丁長樂會下手嗎?

那絕對是肯定的,他不下手,纔出了奇呢!

花了點時間,收拾好了心情之後,蔡東凡才也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曾毅,意思是多謝曾毅幫他解圍。

周成雖然保不住了,但是至少沒有被丁長樂再嚴刑拷打,好歹給自己痛快一些,既然這是註定的,那自己能少受點苦,還是可以少受點苦。

周成沒多打擾丁長樂的思路,其實說實話,如果不是曾毅刻意多這麼提一嘴的話,周成會選擇單獨和丁長樂教授交流一二。

因爲周成內心裡是有點明白,自己通過模擬副本所獲得的完美級的技能,是什麼樣子的。

可能真要丁教授再提點些什麼,可能有可提點的地方,也可能沒有。

而且周成也怕這就只是模擬技能裡面的上限,與現實中存在着一定的出入。私下裡交流一二,不僅可以拓寬自己的視野,也能夠幫着自己去完成對完美等級的重新定義。

也是好事。

周成還非常希望丁長樂教授能夠找到不足和改進的地方。

但既然是話趕話講到了這裡,那周成也只能順着話往下講了。不然就好像顯得他不懂得做人,不知道向知名教授求教,有點夜郎自大了。

這樣不好!

衆人在心思各異的時候,丁長樂終於是找到了一個點。

然後開始講解了起來,一句話首當其衝:“周醫生,指教和提點都不敢當啊。我只講一講我自己的想法。”

丁長樂內心裡,都已經沒把周成當年輕人和下級,而是當作了同輩同行,如果不是周成沒有職稱,他務必會頗爲誠懇地喊一聲周教授的。

只是這話在他人耳裡只是客氣而已。

“關於目前髓內釘手術行業的發展,其實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敏銳的瓶頸期,包括當今世界,在骨折和創傷治療方式的發展方面,目前也已經是趨於平緩……”

“髓內釘的治療技術,其實已經到了一個頂峰的層次。微創的理念……”

“我覺得,如果想單純地再在創傷和骨折方面,想要再多做出點新東西,只能是把目前已經有的微創理念,更加微創化,就需要更加精湛的微操技術和更加精細化的理論支持。”

“如果非要我給這個可能存在的發展方向命名的話,那麼可以叫他微創傷外科……”

丁長樂這一席話,則是讓其他人稍微有點意外。

丁長樂竟然並不是在對周成的話做什麼休整,而是直接順着周成的話,做了未來發展方向上的指點!

敲黑板,劃重點——

斧正和指點,雖然在某些方面,某些時候可以互相替代。

但是,指點的本意就是指向一個點,這個點可以是錯誤,也可以是未來的規劃,學科的突破這些……

丁長樂還是很會的,斧正揮動不了斧子的話,我還可以憑藉着自己的知識體量,與認知高度,對你做一個更大的發展規劃啊。

這也是指點啊,並不是指出你的毛病纔是指點,你說是不是?

你說是不是?

欸。

丁長樂瞬間有點佩服老祖宗了,文化博大精深,這就非常好地緩解了我的尷尬,不會陷入到與蔡東凡那樣的死循環中。

當然,如果我是蔡東凡,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就承認我是周成老師的,這一點丁長樂還是極爲有自信的!

然後丁長樂繼續洋洋灑灑地說了五六分鐘,盤點中外的創傷外科前沿發展,總結微創傷外科的發展方向與廣闊的前景,通過事實來描述目前微創傷外科已有的發展現狀以及自己對這一學科的理解。

不得不說,丁長樂講課是很有水平的。

一切基於客觀,但又會稍微高出客觀一點點。

客觀是事實,已經存在的既定事實,稍微高出一點點那是他自己的理解,可以很好地把你帶入到他的知識層面中去。

最後,丁長樂道:“我覺得,髓內釘的發展的曲線,最終會落在微創傷外科這一領域,歸於這一領域去的。”

丁長樂好不容易熬完,才做了結論性地回覆。

周成是頗感意外地點了點頭,這丁長樂的眼界和先見之明,以及對創傷外科學科發展的前景歸納,還是頗爲不錯的。

眼力,視野,比他周成還寬闊了許多,因爲從丁長樂的闡述中,周成還獲得了好幾條可以改進他目前微創傷外科理論的方向。

雖然那很難,但至少,周成又可以對目前這完美等級的小切口骨折內固定做修改了。

打破現有的完美等級,重新定義,這就是一個技能不斷到達更高境界的必由之路。

這讓周成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暢談並且能收穫頗豐的交流對象。

這還不趕緊開挖一下?更待何時啊?

任憑服務員上菜,周成就恭敬地對丁教授回道:“丁教授講得很有道理,讓我受益匪淺,其實我覺得,微創傷外科領域,其實並不之僅僅侷限於一些特殊性的病種。”

“比如說就只有脛骨平臺的III型骨折,跟骨骨折才適用,我覺得我們肯定可以開掘出來其他更加巧妙的手術方式,讓所有的骨折,都可以常規地進行小切口微創性質的內固定術治療的。”

“就好比……”

臥槽?

丁長樂聽到周成這話的時候,當時頭皮都麻了。

小周?

周成?

周醫生?

周大哥?

周教授?

周老師?

你是在幹嘛啊?

難道你也瘋了麼?

我只是給你講了一下,髓內釘接下來可發展的方向,你給我講開創一個新學科的事情???

開創一個學科?

你周成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有幾斤幾兩的人物了?

這是你和我要想的事情麼?我剛剛這麼講是迫於無奈,被逼到了那一步。

你這就?

步子真跨得太大,容易扯到淡了啊。

飯菜上齊,蔡東凡和劉燕兩個去擺弄酒杯與開酒盒,丁長樂便打斷道:“周醫生,我看大家都忙了許久,肚子裡都空空了,要不我們邊吃邊說?”

丁長樂是最好讓周成結束說話的人,因爲這個話題是他挑起來的。

周成雖然說得興起,但聽到丁長樂突然打斷,便也知道丁教授是對自己的講法並不認同,至少是沒興趣的。

周成便歉意地笑了笑,說:“好的,丁教授,那我們就先吃飯吧。”

接着主動跑去給蔡東凡幫忙。

丁長樂對周成搖了搖頭,心裡暗中對周成刻下了一個年輕冒進的帽子。

有實力,有天賦是一回事,但是貪功冒進,得了臺階就上,不懂得回頭看自己所站的位置,這是不好的。是引領不善,前期沒有被鋪好路。

也沒有人領他,頗有一種野人的感覺,胡亂地竄,如今卻是不太好規矩他了。

周成幫忙蔡東凡和劉燕開始張羅酒水,曾毅躲不掉,丁長樂和秦天柱也躲不了,蔡東凡自己就頗爲貪杯。一桌子,除了安若一個人在喝飲料,其他人都是慢慢噹噹地倒了一大杯。

飲酒的小杯自然備上了。

酒好不好得慢慢品,如同牛飲,不過是酒水過口穿腸,只得辛辣滋味而已。

還不如淺嘗輒止,至少回味還能品其韻味與甘甜。

……

酒菜還未開動,蔡東凡就首先舉了一杯,衆人都一一舉小高腳杯隨了。

然後蔡東凡又說:“周成,趕緊去給丁教授和秦教授兩個人敬酒,今天這二位教授爲你而來,你得陪好他們。”

蔡東凡此刻已經領教了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

是再不敢與丁長樂對線了!

周成首先敬丁長樂,丁長樂樂呵呵的一飲而盡。

然後周成去敬秦天柱的同時, 蔡東凡也下座來單獨和丁長樂走一杯。

周成本就在桌子下面,所以先和秦天柱喝完,那邊蔡東凡和丁長樂才舉起酒杯。

周成喝完,就道:“秦教授,辛苦了,謝謝你今天跑一趟。”

秦天柱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說:“小周這話客氣了。”

“不過我聽蔡主任說,你現在只是規培生,你可有考研究生讀博士生的想法啊?”

“如果有這個的話,丁教授就在這裡,你可得和丁教授多走!”

秦天柱正說時,忽然就被回過頭來看秦天柱的丁長樂噴了一臉。

“噗!”

“阿切!”

然後,秦天柱委屈和茫然地看着丁長樂,卻發現,丁長樂也同樣是神色複雜地看向了他秦天柱,眼神裡好像在說:

你剛剛在說些什麼鬼?

你是在說讓我收周成當學生?

你是不是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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