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與先前一樣的狹窄空間,這讓人不禁懷疑要進去山內,到底還要經過多少條這樣的甬道,又會有多少“驚喜”在等待着他們呢!
雲飛因爲劇痛而呈現昏迷狀態,葛陸看了看才說沒什麼大礙了,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再加上小吳“愈”的能力,雲飛醒來後行動應該不成問題。
經過了一次逃亡,他們也趁着空擋休息休息,林銘他們爲防有變,一把火將地上毒蟲的屍體燒了個乾淨!那些毒蟲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遇火即燃,而且燒的非常快,噼啪作響。毒液被燒着後,還會如滾油般迸濺出來。
葛陸怕燒灼後散發出來的煙氣也含有劇毒,就要求他們自己製作“防毒面具”。可這一次他們帶的藥有限,先前也沒有料到會遇上這種情形,所以面對他們期冀的目光,葛陸極具深意地扯脣一笑。
一看那笑,蘇音心裡就是一咯噔!葛陸爲人向來忠厚溫潤,從來都是笑如春風,可剛剛那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戲謔成分在裡面,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果然,葛陸平靜地說明。話音才落,場面陷入寂靜,每一個人表情都帶着不同程度地扭曲變形!那一道道黑線,好像已經實質化,掛在他們腦頂!
從科學角度來講,人體尿液還擁有藥用方面的價值!比如說,可以解毒!
忍不住地嘴角抽搐,她還記得以往從電影裡看到,某**絲主人公遭遇危難境地,生死存亡之際,迫不得已撒了一泡黃橙橙的尿在破布上,然後一把蒙在臉上!瞬間,那表情無比**!每次每次她都忍不住感嘆,這是有多大的毅力啊!然而,此時此刻,就是考驗她毅力的時候了,即使她有多麼不想擁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是這樣!好了,男左女右,分開進行,動作快!”葛陸一拍手掌,果斷下了指令!他們分頭散開,不敢離得太遠以免發生意外,又因爲這特殊的空間而免不了會聽到某些“稀里嘩啦”的水聲!
“蘇音……一定要這樣做嗎?……感覺……感覺好羞人哦……”小優揪着衣角,臉蛋紅得像顆蘋果!看着小優這扭捏的模樣,她很黑線,她也很不想好不好!
聽聲音,男生那邊好像陸續開始了,爲了避免等會兒更加尷尬,他們只好當機立斷地,尿了!花婕被封了五感,所以由之語負責,將布巾蒙上去的時候,花婕沒有絲毫反抗。好像要上戰場一樣,她們互相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將布巾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尿餿氣立刻衝進了氣管,她差點嘔出來!連忙拿手按住布巾,猛地吸氣。耳邊也聽到幾道欲嘔聲,她想就算是之語這樣的女生,也是有些受不了的吧!
毒蟲被燒後散發的氣味極其難聞,瞬間將他們薰得差點睜不開眼。與這說不出味的噁心氣味相比,尿餿氣簡直就是香味撲鼻!
“哎呀!我的媽呀!這什麼味兒啊,簡直難聞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連阿杰十幾年沒洗的臭襪子都比不了,啊!臭死了!臭死了!”等味道稍微散去一些,之語實在忍耐不住了,央着葛陸一道風刃,颳起烈風,將那股味兒全給吹散了。這才一把扯下布巾,呼次呼次猛烈吐息,邊還嘴賤的抱怨!
她忍不住要笑,勉強憋住去看阿杰,發現那張向來嚴肅冷硬的臉,竟也露出嘴角抽搐的尷尬神情。阿杰抖了幾抖,終究還是沒忍住,迎着衆人的視線,正色道:“之語小姐,我們有規定,一定要保持身體清潔!……我的襪子……”
“哎喲~阿杰,我開玩笑的了,我知道你們都很潔身自好的啦,沒事,沒事!”之語沒差地擺擺手,隨意道。阿杰又抽了幾抽。她忍不住咕噥:“什麼潔身自好!成語水平這麼差,還是回到小學重新來過,改過自新好了……”
“你說什麼?我哪裡有說錯,潔身自好有什麼不好?”之語斜眼瞟她。
“你就是用錯了!”她理直氣壯。
“那你的改過自新就用好了?你也就這水平,也敢批評人!”之語諷刺她,向來不留餘力!
一聽這話,她簡直要氣死,正要與之語掐上,腰上就是一緊。“時間有限,休息。”齊修冷冷地瞥了之語一眼,拖着她就往一邊石壁走。
她愣愣地任他拉扯,直到齊修靠着石壁坐下,她被拉着靠在他懷裡才反應過來。這,這姿勢也太,那啥了吧。她忍不住紅了臉,不敢擡頭稍稍往後望。不舒服地動了動,齊修立即長腿一圈,將她結實地圈在自己的身體範圍內。唔……,算了,她無法否認自己心底涌動的羞愧中,那絲絲無法忽視的甜意。
“哼!”一聲冷哼,氣氛頓時冷場。林銘冰着臉到旁邊休息,小優看看他又看看蘇音,欲言又止,被小吳拉住使了眼色。之語憤恨地怒瞪齊修,嘴裡罵道:“只會破壞氣氛的混蛋,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心我教蘇音爬牆!”
刷一把冷刀射向之語,她勇敢無畏地與之迎視,大有你奈我何之意。齊修深沉的眸子,冰一般冷冷地瞅着她,直瞅得她心底發慌。這麼多年了,齊修還是那個死樣子,動不動就對人使冷刀子,六親不認!可她還就這麼沒出息,每每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她那個憋屈啊!恩~,她決定了,一定要唆使蘇音至少來個四人行,氣死丫的!
齊修淡淡地撇開目光,閉眼假寐,之語下定決心後在那裡奸笑,葛陸看了無奈地搖頭嘆息,似乎能想象得出不久之後,之語又要折騰些什麼了。
休息了三個小時後,葛陸取了小吳的血液,將雲飛的腿傷重新整治了一遍,期間雲飛數次蹙眉但沒有清醒過來。由小吳的血液調配的傷藥,一塗上傷口,雲飛神情便鬆緩許多,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了。看來,過不多久雲飛便能恢復行動能力確實不假。
看看時間,她有些驚訝地發現已是中午十二點多,正是午時。在山體裡這麼久,她對時間的感覺變得有些模糊。中午是吃中飯的時間,何況他們剛剛還劇烈運動過,難怪肚子有些餓了。
“咕嚕嚕~”聲音並不很響,但她知道其他人肯定也聽到了,不由得感到窘迫。耳邊,齊修平靜的聲音問:“餓了?”她低頭沒說話。齊修放開她站起來,徑自翻開裝備包,從裡面掏出無煙爐和罐頭,遞給她一包壓縮餅乾和一壺水。
“先吃一口。”她低頭接過,沒有拆開餅乾,而是喝了幾口水。
齊修開了頭,其餘人也都開始隨意找些東西填了肚子。吃完後繼續休息,積蓄體力。齊修盯着她吃完一個罐頭,才放她繼續休息,自己收拾了一下,最後重新圈着她假寐。從一開始,他就保持着時刻額清醒,看似睡着了,實際上密切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動向。
下午三點多,雲飛醒轉,葛陸看了一下癒合情況,傷口已經結痂,雖然不宜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但行走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雲飛對於自己拖累了隊伍的進度感到很愧疚,阿杰拍拍他肩膀安慰了幾句,這纔好些。他積極反映自己已經可以趕路,隊伍可以馬上出發。
雖然雲飛的臉色看着不是很好,蒼白中透着青色,有些虛弱的樣子。可時間確實容不得再拖延了,他們也只好出發。後面,照顧雲飛是傷員,便將他編進了隊伍中間,走在蘇音的前面。
一個接一個,他們重新鑽入狹窄甬道,在裡面匍匐前進。有了第一次的經歷,她不禁心裡發慌,就想這回又會出現什麼呢?想法才冒出尖尖兒,就被她猛甩頭,強制性不讓自己繼續瞎想下去。就怕自己想什麼就真的會出現什麼。人在背運的時候,就會存在這種巧合,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牽引力,讓你去想象去感應!
她甚至想到以前看過的某種說法,說是人作爲天生靈長類的哺乳動物,第六感會在無意識下發揮作用,使得人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時,出現不同程度的感應。具體情形,比如人會覺得心悸煩躁,情緒不穩,頭暈目眩之類的。這些都是第六感感應到危機時的一種外化現象,而無意識地主觀想象就是其中最爲普遍和輕微的一種!
也就是說,人在某一個瞬間所想的,並不是毫無根據,或是胡思亂想的結果,而是對未來的一種“預言”!
想到這裡,她悚然一驚,好像在上次的甬道里,她確實想過會出現什麼東西……不會吧,難道是真的?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心裡也無法控制地產生恐慌的情緒。加之地底密道本就憋悶,她不由得思緒有些混亂。
“蘇音,你怎麼了?喘得這麼厲害!”久奈低聲問她,卻意外地讓她清醒過來。深吸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想法情緒,她要保持平靜,不能胡思亂想!“蘇音?”久奈等不來她的回答,疑惑地又叫了她一聲。
“我沒事。”她搖頭暗笑自己沒用,都說人都是自己嚇自己,以前總覺得會被自己嚇到的人很傻,這回她倒是實實在在地做了一回傻缺!轉念一想,如果非要出現某種情形的話,來一場洪水還好些,可以直接將他們像抽水馬桶一樣,衝進山體裡面去!
想法才冒出來,手掌下接觸巖壁的地方立即感受到輕微的震動,那震動起先還不明顯,隨即慢慢加強!他們全部停在原地,齊修林銘更是將臉貼在巖壁仔細感受。
“地震?”這是齊修冷靜的聲音。
“不可能!久神之山所在之地絕少會出現地震!”信皆堅定的否定道。
“不對!好像有水聲!”林銘聲音中透着緊張,但褪不去軍人特有的沉着。
一聽到這話,她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哀嚎:尼瑪!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