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小歌渾渾噩噩的站在監控室門口,保安大叔總覺得辭小歌精神狀態有點不對,不放心地問了辭小歌幾句,最後還是把辭小歌送到了她所在的公寓樓樓下,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對於保安大叔的叮囑,辭小歌完全沒有聽見,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一步步動作緩慢的走上樓,腦子卻在瘋狂旋轉,她忘了什麼?爲什麼心裡會有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魂不守舍的打開家門,換鞋,走進廚房,下意識的盛了兩碗麪條,端到飯桌上,擡頭想喊一個人的名字,可是聲音梗在了喉嚨口,她要喊誰?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吃飯,爲什麼要盛兩碗麪?
茫然地看着旁邊的沙發,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在她身邊應該有個人陪着纔對。
無措地收回目光,眼睛掃到了茶几下的那一袋少了一大半的紅棗,自己竟然會買這種東西?每次買來她都記不住吃,放到最後都壞了只能扔掉,所以她從來不買這些,沒想到這次買了竟然還吃了這麼多。辭小歌看着那袋紅棗,想要扯開嘴角笑笑,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笑不出來。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捧着麪條,一口一口的往裡面塞,沒有加鹽的麪條味道寡淡,可是辭小歌像是沒有嚐出來似的,眼睛一直看着正在播放這動物世界的電視屏幕。
她明明愛看的是那些嘻嘻哈哈熱鬧的綜藝節目,什麼時候喜歡看動物世界了?
遙控器明明就在手邊,卻沒有調走頻道。
努力把兩碗麪全都吃完,走進房間,地板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辭小歌的視線停在自己牀邊的地板上停留了許久,那種空蕩的感覺又纏|繞在了心頭。
她到底丟了什麼?!
辭小歌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要炸了,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暴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那塊空白的地方依舊空白。
低頭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這隻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可她卻忘了是誰送的,只知道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右手摩挲着戒指上細碎的鑽石,緊緊閉上了眼。
是誰在她耳邊說話?
“……他們說左手無名指是連接心臟的,這個戒指就是我,我要保護歌兒的心臟啊。歌兒你放心,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不管怎樣,別忘了有我陪着你,爲你遮風擋雨。”
低沉的男音語氣鄭重,聲音中還透露着些許的稚氣,聽上去好像一個大男孩。
是誰要保護她的心臟,爲她遮風擋雨?
無聲地張嘴,想要喊出那人的名字,可是辭小歌做不到。
緩緩蹲下身子,背抵着門,雙手抱着膝蓋,將額頭抵在了膝蓋上。
這個世界又只剩下她了,孤單的,寂寞的,一個人。
那個說要保護她的人丟下她,不在了。
一抹溼熱從眼角滑落,浸沒在牛仔褲上,留下一灘深色的水跡。
過了許久,辭小歌從臂彎裡擡起頭,站起身活動了下痠麻的腿,緩緩將戒指從無名指上退下,走到牀頭櫃邊彎腰就戒指放下。
本想直起身去拿睡衣洗澡去的,誰知目光一掃,發現了戒指內圈似乎還刻着什麼字,小小的,看不大清。
那瞬間,辭小歌心跳加速,低落的心情似乎有了新的期待。
重新拿起戒指,湊到檯燈下,努力貼近戒指,終於她看見了,戒指上刻着的字。
殤澤;amp;辭小歌
“殤……澤。”辭小歌看着戒指上的字,念出了一直想要說出口的名字。
那瞬間,被人用精神力屏蔽的事情如潮水般涌來,眨眼間將辭小歌淹沒。
殤澤的名字像是打開了辭小歌記憶枷鎖的鑰匙,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充斥在辭小歌的腦袋中。
在辭小歌掙脫催眠重新恢復記憶時,血族那邊正在採取緊急行動。
他們失蹤的皇被找到了,可惜身受重傷,陷入了深度休眠。而皇在人界留下了太多痕跡,想要將這麼痕跡清除乾淨,必須花大力氣。
一直躲在自己實驗室研究各種奇怪動植物的藥劑師維貝被護衛隊提到了長老院,站在長老院時,他手裡還拿着一支試管。
“我說你們到底想幹嗎?這可是我花了三天時間才從那噁心的癩殼龜上提取出來的毒素,要是灑了我一定會給你喂下石化劑,讓你當一塊又笨又硬的傻石頭!”維貝站在長老院大廳中間,晃着手中那支藍色的試管衝着護衛隊隊長嚷嚷着。
氣死他了!
“維貝,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執法長老中性格最溫和的海德開口道,“這麼急找你來當然是有緊急事情。”
“最近血族發生了一件大事,你應該知道吧?”海德深知維貝的性格,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想從他那裡拿到東西是不可能的。
維貝眼睛一瞪,枯瘦的臉上那雙眼睛顯得更大了:“我爲什麼要知道?”他天天在實驗室,能知道什麼?
饒是海德的好性子也差點被維貝的一句話氣出一口老血,皇失蹤了這件事整個血族都知道了,他竟然不知道!黑着臉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最後做總結:“現如今皇已經找回來了,但是與他接觸過的人類太多了,我們知道你研發了一種能消除人類特定記憶的藥,想問問你那裡還有多少?”
海德的話讓維貝愣了愣,隨即從地上蹦了起來,“你們這羣該死的執法者,我這藥纔剛剛發明出來,你們怎麼會知道!還說沒有監視我!”
海德尷尬地看了看自己的同僚,發現他們一個兩個的低頭研究地板,擡頭研究天花板的,彷彿集體耳朵失聰了,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咳咳,維貝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工作,畢竟你經常研發出一些危險藥劑,對於危險我們需要第一時間掌握。”
“掌握個屁,我抗議,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權和知識產權,誰知道你們有沒有竊取我的藥方!我要向皇抗議,你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對我進行監視。”
海德看着維貝激動的樣子,如果他還是人的話,現在臉都應該漲紅了吧,無奈地提醒道:“維貝,我想提醒你一句,皇現在正在沉睡中,還有,如果你不盡快把那個藥劑拿出來,我們會自己動手。”
血皇保佑,如果可能他永遠都不想跟維貝這個糟老頭子說話了!
聽到海德的話,維貝又爆炸了,差點沒招來火球把長老院給炸了,最後在三名執法長老的威壓下,維貝才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不情不願的拿出了藥劑,不過他也狠狠地敲了長老院一筆,要不然真當他好欺負了。
交了鉅款後,海德拿着藥找到殤澤。
看着昏迷中的殤澤,海德微微低頭,“尊敬的皇,因爲情況緊急,現在需要您的一滴血,希望您能不要怪罪。”取了一滴血滴進藥劑中,然後召來護衛隊讓他們把這瓶藥劑灑進A市水庫,這個水庫負責整個A市的供水。
只要沾上藥劑,有關殤澤的記憶將會全部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