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小歌對着姚凌聳聳肩，一副沒有辦法的樣子，“你照顧我這麼久，總得請你吃頓好的吧。”
辭小歌的話沒有讓姚凌開心多少，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照顧她這麼久，現在找到了能更好照顧她的人，所以纔要請他吃頓飯嗎？告訴他以後有人能照顧她了？
坐在辭小歌身邊的殤澤冷豔看着姚凌，看着他眼中的亮光一點點黯淡，不給姚凌重新燃起的機會，手臂搭在了辭小歌的肩膀上，語氣十分認真：“有我在歌兒不會喝西北風。”
辭小歌額轉頭，殤澤那認真的模樣就這麼印進了她的眼中，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翹起，她的阿澤總是用這麼認真的表情說着這麼直白的話，好萌啊！
辭小歌亮晶晶的目光讓殤澤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坐在這兩人對面，看着他們彼此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眼神，姚凌呼吸一滯。明明給自己做了一個月的心理建設，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任何心理建設在辭小歌面前都是沒用的，原以爲早已堅|硬的心在看到辭小歌這樣幸福的笑容後，那道堅|硬地外殼瞬間被摧毀，露出了裡面脆弱的嫩肉，一根根帶刺的荊棘一圈圈纏|繞着那顆脆弱的心臟，然後又一點點的縮緊，讓那纖細卻堅韌的荊棘緊緊地將他的心勒住，任那細碎的刺扎進他的心中。
不會死，但是很疼。
那種細細密密無時不刻的疼。
很快穿着旗袍的服務員再次出現，“先生小姐，請問要點單嗎？”
聽到服務員的話，辭小歌才反應過來，他們坐下後只顧着說話，還沒點菜，轉頭將視線移到姚凌身上，微笑地看着姚凌：“姚凌，想吃什麼，自己點，千萬別客氣啊。”
餐廳內，每張桌子上方垂落這一盞昏黃地玻璃燈，黃澄澄的光線投射在下方的桌面上，反而看不清坐在桌邊的人的臉。
辭小歌能看清姚凌的五官，只是在這樣的燈光下，她並沒有發現姚凌蒼白的臉色。
姚凌看着攤在自己面前的菜單，即使現在心臟一抽一抽地疼，但是他仍舊沒忘辭小歌愛吃的菜，點了三個全是辭小歌愛吃的。
白灼基圍蝦、清蒸鱸魚、菠蘿咕嚕肉。
蝦和魚都是辭小歌平時愛吃的，還有那酸酸甜甜的咕嚕肉也是辭小歌愛吃的口味。
點完菜後，姚凌把菜單轉至辭小歌的方向，辭小歌翻着菜單看了一眼，點了個蔬菜，而殤澤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姚凌較勁，也點了一份魚和蝦。
服務員看着這奇異的菜單，眨了眨眼，不過訓練有素的她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和辭小歌他們確認了點的菜後，收起了菜單就下去了。
在菜上來之前，辭小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姚凌聊着。
“姚凌，怎麼最近都沒看到你？去哪個深山老林出差了嗎？”姚凌一個月沒見，辭小歌沒覺得姚凌失蹤了這麼久，只是有空的時候想起來似乎姚凌有幾天沒見到了而已。
姚凌扯了扯嘴角，“是啊，跑到深山老林裡思考了下人生。”思考了下，到底要怎麼對殤澤呢。
一直望着辭小歌的殤澤注意到了姚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慢悠悠地轉過脖子，幽深的眸子對上姚凌的眼睛，眼底是淡淡的威脅。
姚凌猛吸一口氣，把自己心裡剛冒出來的那點想法給按了回去。
殤澤這個人，他看不透，看不透他的實力。也就是說他的實力在他之上，如果殤澤突然發難，他也沒有辦法對付他。
所以在總部給出具體方案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不能惹怒殤澤。
因爲那樣的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思考出什麼人生哲學沒？”因爲看不見姚凌的神色，辭小歌並沒有發現此時姚凌的臉色有多難看，如往常一般，和姚凌開着玩笑。
姚凌收回落在殤澤身上的視線，眼睛也沒再看向辭小歌，眼皮微微下垂，看着面前的桌子，“沒有，人生哲理太難看破，如果真看破了說不定我裡遁入空門也不遠了。”
辭小歌想象了下姚凌腦袋光溜溜的畫面，忍不住笑出了聲，最後憋着笑安慰道：“別怕，就算是光頭，你也是光頭裡面的帥哥。”
在這之前殤澤一直安靜地聽着辭小歌和姚凌的聊天，既然確定了姚凌不會有什麼動作，他也就不再盯着姚凌了。這會兒聽到辭小歌誇姚凌帥，殤澤不高興了，放在桌下的手覆上了辭小歌放在大|腿上的手，輕輕捏了捏，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辭小歌感覺到自己手背上的力量，轉過頭對上了殤澤微微鬱悶的眸子，展顏一笑，衝着殤澤眨眨眼，用眼神說話：阿澤是最帥的。
接受到辭小歌眼神的含義，殤澤眼中的陰霾散去，脣角又回到了原來的弧度，只不過桌下握着辭小歌的手沒有再鬆開。
關於人生哲理這個問題，姚凌沒有再說話。辭小歌也想起了今天請姚凌吃飯的目的，舉起了她和殤澤相握的手，在姚凌面前晃了晃又放了下去，笑眯眯地對着姚凌說道：“正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殤澤。”說完後又轉頭對殤澤說：“對面那位是我的好朋友好兄長，姚凌。”
姚凌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句話也能像一把刀，直直的扎進你的心窩，只要一低頭似乎就能看見汩汩流出的鮮血。
如果說之前只是一點點的抽痛，那現在就是直襲死穴的劇痛，痛得他忍不住伸手揪住了心臟處的衣服，手指緊緊揪着單薄的襯衫，彷彿抓着最後一根稻草。
辭小歌知道姚凌對自己的心思，只是他要的迴應她給不起，平時已經儘量拉開距離了，爲了不讓姚凌繼續把感情投入在她的身上，辭小歌決定狠下心，對姚凌狠一點。
不要在喜歡她了，她不值得姚凌這樣掏心掏肺的喜歡。她永遠給不了姚凌迴應啊。
殤澤纔不管姚凌心情如何，辭小歌的話讓他心情愉悅，平時透着凌厲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在看向辭小歌的時候，眼中哪裡還有半點冷厲，溫溫柔柔地將辭小歌包裹在內，不讓辭小歌有絲毫掙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