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寢房內,安寧靜謐,夜明殊散發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淡淡地灑滿整個室內,爲這安靜的空間增添一份溫馨和恬靜。
東方辰盤腿坐於巨大無比的龍牀上,如炬的目光充滿寵溺與柔情,定定俯視着眼下酣然大睡的小小人兒。這個皺巴巴、軟綿綿的小生命,體內流着與他同樣的血,是他的親生骨肉,是他和寧菱的愛情結晶。
小小的寶貝兒,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睜開眼睛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他沒有錯過任何一次機會。看着那時圓溜溜的靈動眼睛,他彷彿看到了寧菱,兩人的眼睛長得實在太像。海.天&中,文首發
至於五官,月華和奶孃們都說寶寶還小,要再等幾天才能慢慢立休明顯出來。不過他想,那一定是張俊俏可愛的面容,他和寧菱的綜合休,肯定非常的優秀。
看着看着,東方辰忽然擡起頭,視線轉向旁邊另一個沉睡的嬌人兒身上,眸中愛意更濃。
他輕輕挪動高大的身軀,悄然地靠近過去,修長結實的手指像昨天那樣小心柔緩地爬上她仍日蒼白的容顏,撫平那緊揪的彎彎月眉。
前天的生產,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讓她睡了兩天兩夜。昨天中午,見她還是沒醒,他內心的惶恐再度燃起,以爲她是不願清醒,後來經過太醫和穩婆們的安慰和解釋,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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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徹底肯定,眼前這個聰慧靈敏、獨持古怪卻又倔強圄執的小女人,是他的剋星,是他東方辰命定的剋星!
從沒對人敞開過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中遺落在她身上。
有時他不禁想,到底是第一次在朝堂上見到她的時候就受吸引了呢?還是在扮演賽冷斯的身份之後纔對她動情?冥思苦想之後仍然無法得到答案,他唯一確定的是,現在的自己,愛慘了她。
活了30個年頭,女人對他來講,一向只是發泄慾望或權衙勢力的工具。他會賜給她們寵愛和恩寵,卻從不談情,就算楊德芙,頂多算是喜歡。
只有眼前這個小女人,讓他明白什麼是愛,患得患失,心驚膽寒,如醉如狂,無可奈何,痛入心骨,“原來,愛有這麼多種!酸甜苦辣,他都嘗過
“菱兒,聯向你承諾,以後會好好待你,儘管不能帶你逍遙江湖,但同樣會給你無盡的愛,讓你每天都活在快樂和幸福當中!,他抓起她的手,放到脣邊親吻,吻着吻着,忽覺她青蔥玉指動了幾下。
眼中立時涌上驚喜和雀躍,他一邊放下手,一邊朝她望去。果然發現,那兩扇長而翹的睫毛正在緩緩睜開,清澈靈動的眼眸映入了他的眼簾。
不過,寧菱好像還沒注意到他,柳眉蹙起,一絲微弱的痛苦呻,吟自脣角溢出。
“菱兒,是不是傷口在痛?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東方辰心疼地說着,同時伸手來到她的胳膊上。
這時,寧菱總算髮現他的存在,看着那張可憎邪惡的面容,所有記憶迅速回到腦海,濃濃的恨意和屈辱再度襲上心頭,她不假思索,用力甩開他的手。海.天&中,文首發
東方辰早就料到會有些結果,故沒多大驚訝和痛心,他還連忙抱起仍日熟睡的兒子,獻寶似的對寧菱講,“菱兒,你還沒看過寶寶,來,快看看他
一絲厭惡在眼中閃過,寧菱迅速側身朝裡,不想面對他,還有他!
東方辰鍥而不捨,小心輕柔地抱着寶寶起身,走到牀的裡面,將寶寶遞到她的面前,“菱兒,你看寶寶長得像誰,像你呢還是像朕?或者兩個都像”,
瞥見那刺眼的黃色襁榷,寧菱心底厭惡痛恨加深,好像驅趕骯髒可惡的蟀螂一般,猛然擡手使勁地揮出去。
東方辰猝不及防,被她用力一推,整個身體往後傾側,他大驚失色,連忙舉高寶寶,讓寶寶免遭撞碰。
幸虧後面是牆壁,倘若是在牀沿那邊,他恐怕難逃跌下牀的危險。
不過,寶寶卻被弄醒了。“哇哇哇的哭啼聲,在寂靜的夜晚響亮異常,劃破整個寢房。
“寶貝乖,不哭,不哭,父皇疼疼!,東方辰已彎腰坐起,看着那張小臉由於哭嚷而皺成一團,他的心好像被插了一刀。
“呱一呱一一”兒子彷彿沒感受到他的柔哄和心疼,哭得更加厲害。
東方辰心急如焚,繼續低吟着,寶寶肚子餓了是吧?來,讓母后給你餵奶!,雖然寧菱還沒正式被封爲皇后,可東方辰早就認定了她,況且,在她生產那天,他許過承諾,只要她生出寶寶,他會馬上封她爲皇后,寶寶封爲太子。
“菱兒,寶寶餓了,你喂喂他吧。東方辰重新靠近寧菱,不過這次他做足準備,以防寧菱再度發狂。
猶如耳聾眼瞎,寧菱毫無反應,雙眼仍然定定注視着頭頂的黃色幔帳。
東方辰無比懊惱和無奈,最後嘆息一聲,繼續借兒子發出柔情攻勢,菱兒,你看寶寶哭得多厲害,難道你不心疼嗎?,
這次,寶寶彷彿感受到了父皇的心意,哭鬧聲升到最大。
寧菱內心一陣煩躁,不受控制地吼出,“滾開,吵死了!,
東方辰瞬時被她此舉深深刺痛,俊眸盡顯哀傷,最後沉吟地道出,“菱兒,朕知道不該那樣對你,然而朕沒有辦法。朕喜歡你,甚至”,愛你,你卻不喜歡朕,甚至討厭朕,無計可施之下只好用賽冷斯的身份接近你。其實朕也想過對你坦白,可是又怕一旦讓你知道真相,你會離開聯,更別談爲朕生育兒女。”
喜歡?愛?原本多麼美好的詞語,可是此刻聽在寧菱耳裡,卻是一個極大的諷刺。他東方辰不是野心勃勃、只懂得玩弄權術嗎?愛情這東西,豈是他能褻瀆。
寧菱不禁又想起自己傻乎乎地被他玩於股掌:想起曾經在賽冷斯,面前說“東方辰的壞話:想方設法躲逍排斥東方辰,的臨幸卻熱情如火地與賽冷斯“共赴巫山雲雨:想起”
一件一件的事情,無比諷刺着她是何等的愚蠢與無知,心中的羞恥和屈辱讓她像只受到攻擊的刺蝟,薄弱的理智全然誚失,她不顧一切地咆哮了出來,“東方辰,你個卓鄙小人,滾出我的視線,別讓我再看到你!!,
“菱兒,菱兒你怎麼了?冷靜點!東方辰被她此舉嚇住。海.天&中,文首發
“滾開,不準碰我,拿開你的髒手,滾開!,寧菱失常似的,瘋狂地揮舞雙手,企圖甩開東方辰的手。
東方辰見狀,只好暫且退到大牀一角,心慌意亂且不知所措。
寶寶還在扯着嗓子,他哭聲愈大,寧菱愈加感到不堪與無地自容。這個該死的小鬼,簡直是她屈辱的象徵!失常如她,於是將怒氣轉到他身上,厲聲叱吼,“小鬼,給我收聲,誰讓你哭,孽種!,
終於,東方辰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俊顏黑了一大片,隱忍多時的憋悶不由也發泄了出來,“他是你兒子,你竟然以這種態度對他?
發現寧菱沒做聲,反而閉上眼,東方辰更加惱火,而且哀痛,“你想想,他在你肚裡呆了整整十個月,是你的心頭肉,你的寶貝兒啊!
“寶貝?你癡心妄想,我就當施捨一顆卵子而已!我永遠不會承認他,而你,更別想和我搭上任何關係!寧菱重新睜眼,見他歇斯底里的嘶吼,她感到非常的心涼。他越是痛苦,她心中越是痛快!
如她所願,東方辰眼中傷痛轉深,還伴隨着難以置信和無限苦楚,他感到心中好像堵了一樣東西,讓他很不舒服,讓他呼吸困難。
傾刻間,室內再度進入安靜,只有那從來沒有停止過的嬰兒哭聲。
瞪着無動於衷、冷血無情的寧菱,東方辰悲憤怨恨,最後轉身走向門口,踏出房外。
沉重的腳步聲消失的那一瞬間,寧菱的堅強僞裝也跟着卸下,兩行清淚自眼角淌流而出口過往的一切,又一次涌上心頭。
賽冷斯的首次出現,她原本以爲是上天的厚愛,想不到那是一個陰謀的序幕。一紙之約讓她終難逃被納入後宮,讓她看請楚自己是多麼的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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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何其重要,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這種陰險小人守信!
因爲自己的一念之差,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東方遇
那個溫和如正,臉上總是牲着淡淡笑意的男人。假如當初擁護東方蹊爲皇帝,那又將是個怎樣的局面”無論如何,都比現在好。
轉而,寧菱白皙的小手遲慢慢爬上仍日有點脹大的腹部,這十個月以來的一幕幕情景也跟着涌現出來。
其實只需仔細想,很容易發現破綻,許多事情明顯存在漏洞。只可惜,自己被愛情衝昏了腦子,一心沉浸在自以爲是的幸福當中,導致毫無分辨能力。活該,一切都是自討。
海誓山盟、相伴相隨、逍遙天下,呵呵,多麼可笑的未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彷彿看到,東方辰在得意竊笑的模樣,那模樣是多麼的邪惡,多麼的可惡,令人深惡痛絕。
人生如戲,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場戲,而自己,是這場戲中最失敗最可悲的一個角色,同時也是最活該、理應受人唾棄譏笑的角色。
院長媽媽曾經講過,無論學哪一樣東西,都得付出代價,然而自己這個代價,會不會太大了?時間能夠沖淡一切,但她深信,這個屈辱即將陪她一輩子,永遠無法抹掉。
眼瞼由於極度乏累而闔上,悔恨羞恥的眼淚再度無聲無息地淌出,在這個涼爽的秋天,寧菱卻感到異常的冷,她不由拉高被子,從頭到腳將自已裹個嚴實,她還希望,自已能躲在這裡面,永遠不要再出來,不要出來獻世
忽然,寧靜的房內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月華手端托盤輕手輕腳地走進
她先將東西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來到牀前,看着上面被絲被包得密不透風的人,猶豫片刻後終發出怯怯的叫聲,“小姐,起來吃點粥吧。”海.天&中,文首發
被子紋絲不動。
月華見狀,不由又喊了一下,“小姐,
“我不是你的小姐!,終於,一聲叱喝從被裡傳來,飽含怒意。
月華嬌小的身軀驟然一扦,眼中閃過一虹傷痛,最後哀切地低吟:“小姐,對不起,是月華不自量力和自以爲是,給您帶來傷害,實在抱歉。月華不敢奢望得到您的原諒,只希望您別折磨自己,別傷害自己的身體。”
空氣中還是死一般的冷寂,月華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回到桌邊,盛了一碗燕窩粥,然後將整個桌子拉到牀前,留下最後一句話,“既然小姐不願看到奴婢,奴婢這就離去,小姐請趁熱吃了燕窩粥!,
說完,還是抱着期待對牀裡的人再看了一會,得不到任何反應後終失望地轉身,步履沉重地走出房門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飢餓聲,寧菱才掀開被子,稍微側身往外挪動幾下,小心翼翼地拿起羹匙,勺了一小羹放進嘴裡。
這粥原本就美味,加上她已有兩天兩夜沒有五穀下肚,故吃起來更是異常可。”她又趕緊吃了第二。”第三。”第四。”美麗的玉碗慢慢見底。
放下羹匙,她用面巾隨意抹了抹嘴,重新平躺在牀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某處,不知所思”
芙蓉宮
像前幾天一樣,今天的正殿依然熱鬧非凡,吱吱喳喳,大家都在重複着前幾天的話題。
“難怪皇上忽然宣佈今年不過生日,原來早就箕準那個女人正好在當日臨盆。”金貴人素來性格火爆,直話直說。
“皇上從不讓人在他寢宮居住,如今卻把菱貴妃接去同住,這分明就是特殊對待嘛!李貴人忿忿不平地抱怨着。
何媲秋水明眸轉動幾下,忽然壓低聲音,“芙妃姐姐當時不是被那種不乾淨的東西纏上麼?我懷疑與皇上有關,目的是不想讓人靠近冷宮,好讓那女人安然養胎。”
“嗯,不錯,說不定是皇上與那國師串通好。我就想,哪有那麼巧,芙妃姐姐只不過進去冷宮一陣子而已,光天化日怎麼可能碰上那種東西!,
我總算明白菱貴妃當年毒害芙妃姐姐的原因了,芙妃姐姐的龍胎沒了,那就暫時沒人跟她兒子爭奪太子之位;芙妃姐姐終生不孕,她便高枕無憂,到時穩坐皇后之位!”李貴人突然扯出去年的中毒事件,分析得有條有理。
“想不到這女人外表看起來與世無爭,實則是最惡毒的!,
斜臥在暖榻上的楊德芙,一直死氣沉沉地靜靜聆聽,當聽到最後這幾句時,隱藏心底深處的苦楚馬上被勾出,她騰身坐起,眼中蓄滿強烈的怒意和恨意,手中的帕子也被她揉成一團。
“芙妃姐姐,您別激動!,何嬪見狀,連忙將手擱在楊德芙肩膀上,給她撫慰。
“芙妃姐姐,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太醫不是說您不宜動怒嗎?,
“芙妃姐姐,您別傷心,那女人這麼歹毒,會受到報應的。
“就是,皇上現在被她迷住而已,等到哪天皇上清醒了,她的死期也到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勸慰着,楊德芙怒氣和傷痛不減,紅脣緊抿,誰也無法猜到她在想着什麼,”
相較芙蓉宮的熱鬧,柳從蓉的傾雲宮明顯冷清孤寂許多。偌大的殿內除了窩在紅木椅內的柳從蓉,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影。
前天開始,整整三天,除了用膳沐浴等必要事情之外,她都安靜地窩在這張貴妃椅上,冰冷如霜的面容沒有丁點表情,一直在冥思着某件事!
她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想不到,自已拼盡全力、真心真意保護的胎兒,會是那死皇帝的孽種。她不甘,非常的不甘!她憤怒,非常的憤怒
首發
她很想去找寧菱問個清楚,可她最終還是忍住,她擔心聽到的結果符合她的猜疑,那樣的話,她不知道自已該做什麼,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忽然,鴉雀無聲的殿內走進了一名太監,他恭敬而略帶怯意地向柳從蓉稟告,娘娘,皇上宣您過去辰佑宮!娘娘“”
柳從蓉回過神,兩手自然緊握成拳,力度之大,導致細小的青筋請晰可見,良久才冷淡地應了一句,“知道了!”
任務完成,太監不再逗留,快速轉身走出大殿。
大約過了一炷香工夫,柳從蓉終於起身,稍微整理一下頭髮和衣裝,不帶任何宮女,獨自一人坐轎抵達辰佑宮,在許公公的引進下踏入東方辰的御書房。
“臣妾給皇上請安!,盡答心中多不願意,她仍照現定行禮。
東方辰注視着她,半響才叫她平身,爾後,出乎意料地問,“你很痛恨朕吧?,
柳從蓉陡然一愕,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不過在回話之時已然消失:“臣孌愚昧,不知皇上此話何解,望皇上恕罪。”
東方辰薄脣輕扯,溢出一抹冷笑,盡問一此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對菱貴妃是真心的嗎?,
柳從蓉繼續困惑,卻也如實回答,“當然!,
“那你因何害她?因何嫁禍予她”
“敢問皇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菱貴妃是臣妾的朋友,臣妾對她只有保護,絕無傷害。”柳從容語氣透着無比的堅定。
東方辰稍微怔然,面有所思地盯着她,然後朝外面喊了一句。
房門立刻被推開,只見王封安押着一名小太盅慢慢走進,走到面前。
“這個小太監,“不知柳妃是否認識?東方辰意味深長地問。
柳從容心中沒來由一顫,稍微側臉,看到眼前的人,馬上僵住。九個月前,當她發現小太監莫名失蹤便覺事情有可能已敗露,左等右等,等不到任何壞消息後,她纔打消心底憂慮,漸漸淡忘那件事,卻料不到”,
“利用菱貴妃對你的信任,表面上說是給她多一份照應,實則安插一個奸細在她身邊,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實行你的計劃。枉費寧菱真心待你,你卻利用她,嫁禍於她。”東方辰厲聲叱喝。
“在你認爲,最該死的應該是朕吧?”東方辰彷彿有讀心術,冷冷地哼
柳從蓉面色倏變,滿眼詫異和震驚。海.天&中,文首發
“你嫁進辰王府,是你的福氣!你若是硬要感到不甘,那也只能算你倒黴,生在柳家!某此事,朕不管你,是因爲朕覺得沒必要。東方辰秸作停頓,眼神瞬息轉成凌厲,聲音也是冷若寒冰,“但是,若有人敢傷害到朕的寶貝兒,朕絕不輕饒!
“我只想知道,你當時因何不處置我?柳從蓉保持一貫的淡定,她果真是立危不懼之人。
東方辰沉吟一陣,終還是答她,毒害芙妃一案,朕之所以不追究,是不想寧菱傷心,不希望她知道掏心掏肺對待的好姐妹,其實對她不怎樣。”
柳從蓉身體一抖,隨即又問:“我還想知道,寧菱的孩子,是,賽冷斯,的呢?還是你的?”
“你認爲呢。東方辰不答。
看着他那得意狂妄的表情,柳從蓉恍然大悟,同時感到一股欣然!原來,那只是他大費周章佈置的一場戲,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寧菱沒有騙她!!
“朕已派人時劌監視你,你最好給朕安分點,朕不允許任何人傷皇兒一根頭髮!你若是再耍什麼花樣,不但你會死得很難看,就連柳家上下也難逃死罪,而且”,誅九族!,東方辰說出今天傳她過來的主要目的。
柳從蓉沒有回話,更無任何害怕恐慌,只是仰頭大笑,笑得好不甘心,笑得甚是悲哀與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