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寫下了生人勿近的信息，也沒有人敢去挑戰他的鋒芒。
蘇凝率先攻擊，沒有內力的攻擊讓所有人一愣。百姓們都開始紛紛叫好，楚謹也開始慢慢回擊。
兩人同樣不用內力，就那麼拿着匕首在比武場中比試。
招招狠辣，絲毫不留情面。
“錦少你看她們的手法很相同。”藍君淵走上前，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的打鬥。轉身對死死盯着下面的錦少道。
錦少整個人彷彿想到了什麼，在他們交手中，很多事情慢慢開始清晰。
難怪脾性那麼相近，氣息也是那麼的相同。
那股子冷意，楚謹彷彿就像是蘇凝的翻版。兩人身上同樣的殺氣，同樣的手法，相同的步伐。
“是他。”錦少眼底難得黯然，居然是他，蘇凝心底的那個人。
匕首在兩人手中，彷彿活了一般，想怎麼攻擊就怎麼攻擊。
“誰？”藍君淵饒有興趣的問道，這麼說錦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距離他們較近的赫連流月和張曦也都豎起耳朵，好奇。
錦少忽然淡淡的瞥了一眼好奇心爆棚的三人，立刻恢復了以往的張狂不羈，“是誰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左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人罷了。”
“無關緊要？你看看蘇凝那模樣，那拼命像是……”藍君淵掃了一眼下面，見兩人正拼的火熱。
話還沒說完，錦少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藍君淵立刻賠笑道：“無關緊要，的確是無關緊要。”
怒意上頭的錦少，他們惹不起。
張曦和赫連流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解和震驚。
蘇凝能把他們這些毒眼睛騙過去，果然是厲害。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選擇在這樣一個機會中暴露，畢竟現在不是好時機。
恐怕楚謹對她來說很是重要。
那麼錦少在她心裡是什麼位置？
“砰。”兩人的匕首針尖對麥芒，不相伯仲，楚謹沒能傷的了蘇凝。蘇凝自然傷不了他，縱然他們都已經用盡了全力。
“是你，居然是你，難怪……”蘇凝的精神開始慢慢的潰敗，冷眸開始慢慢變得空洞，無神。
楚謹心知之前蘇凝一心想要他的命，如今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難怪會受不住。
“你跟我走。”
一箭步上前，拉着蘇凝的手，無視所有人，施展輕功離開。
蘇凝毫無反擊之力，只能任由楚謹就那麼把她帶離了比武場，帶離萬盛會。就那麼把所有的人都留在了那裡。
“楚謹，你要帶她去哪？”錦少終於坐不住了，起身施展輕功跟上，不能讓蘇凝離開他的視線。
從來沒有那麼一刻，覺得蘇凝距離他很遠。彷彿下一秒，蘇凝就不屬於他了。
蘇凝幾乎是被楚謹抱在懷裡，那種熟悉的感覺一直在她心頭圍繞。
他們曾經是師徒，也曾是敵人。
可是她終究對他下不了殺手，選擇了自殺。
“你讓他退步吧。”錦少的緊追不捨，楚謹施展輕功根本就沒有辦法回擊，低頭對蘇凝道。
語氣中冷漠異常，彷彿在說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蘇凝點頭，她也的確想跟他單獨聊聊。
內力聚於掌心，在一處拐彎處，忽然出掌，錦少輕輕的避開。一個閃身之時，楚謹忽然加快的速度。
錦少回過神的時候，哪裡還有兩人的身影。
“你要帶我去哪？”蘇凝一直被楚謹摟着，他手心的冰涼傳遍她全身，那種透骨的冰涼跟她的身體一樣。
楚謹一邊在空中穿梭，一邊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凝點頭，終究也沒有繼續問了。
望着眼前熟悉卻不想見到的地方，蘇凝停住了腳步。
大皇子府。
現在已經一片狼藉，當初還是蘇凝放了一把火燒了的。卻讓楚謹徹底的對皇帝心灰意冷，被貶爲庶民。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蘇凝轉頭問楚謹，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更爲好奇了。
楚謹拉着她走了進去，裡面都已經成爲了廢墟，忽然開口：“半年前，我忽然出現在這裡，成了楚晉被貶的大皇子。承襲了他所有的記憶，也知道了關於你的一切。”
半年前？蘇凝心思一動，半年前不是楚謹被貶的時候嗎？
難道是那時候藍君越就換人了？
難怪他能躲過她派的追殺，難怪他能不聲不響，一躍成爲南凌的郡王，並且改名爲楚謹。原來不是同一個人，他們還在不停的猜測楚謹的變化是遇到了什麼奇遇。
“我開始並不確定你就是當年一直陪着我的影子，可是我看到你身上的氣息跟我不盡相同。還有那日，在虞城，那晚的事情，我心中已有大半的肯定了。你們的功夫都是我所教，自然能看出來門道。”楚謹忽然轉身，對着蘇凝解釋。
蘇凝震驚的往後退了幾步，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這麼大的信息量。
“泰勒，你居然就是楚謹。爲什麼你是楚謹，爲什麼你註定是我的敵人？”蘇凝嘴裡不停地呢喃，慢慢的蹲了下去。
她想殺了楚謹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是現在，她怎麼下的了手。
曾經她一直站在他身後，仰視着他，愛慕着他。可當她知道了他跟她有殺父弒母之仇之後，曾想殺了他，可是最終，她下不了手。
只能執行任務的時候，故意出了紕漏，被抓了。然後在她受盡折磨之後，她自殺了。她害怕面對這一切。
“對不起。”楚謹轉身，背對着蘇凝，眼中莫名的惆悵。
蘇凝輕笑，對不起有什麼用？
以後，她還能下得了手殺他嗎？她活着的意義就是報仇，現在報不了仇，她活着還有何意義呢？
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蘇凝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若不是今日她看出了他的招式，手法相似，那麼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楚謹就是那個人。那個她曾經心心念唸了二十五年的人。
“如果你還想殺我，我不會還手。”
其實從蘇凝去執行任務被抓的那一刻，楚謹就已經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父母的事情。只不過對他下不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