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威嶼斜靠在沙發上,此時的他,沒有穿西裝,簡單的一襲純色襯衫,是華倫天奴的經典款,領口向下的鈕釦開了一顆,鎖骨露出來,性感的喉結更是顯眼。
他猛地抽了口煙,喉結滑動,充滿了妖冶魅惑的美感。
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在煙霧後面更顯得頹然而迷離,讓旁人看了覺得他真是妖豔不少!
他也不說話,手裡夾着那支細長的煙,煙霧再度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只看見一張俊美非常的臉上透着一股子沉鬱。
“怎麼?不能說?”何紹鵬挑眉,走了過來。
“睡了!”靳威嶼忽然開口,音質冷冽。“三年前就睡了!”
何紹鵬一頓,撲哧樂了:“你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怎麼會睡了她?”
靳威嶼挑眉,看向他,脣角似乎有譏諷的弧度:“一個女人而已!”
何紹鵬剛要說話,就被靳威嶼打斷。“什麼時候我把你睡了,你再來驚訝!”
何紹鵬張了張嘴,最後搖頭失笑。“靳,我沒有得罪你,問問你而已,你何必託我下水?”
“我不介意爆你菊花!”靳威嶼音質冷冽地說。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何紹鵬想到這個就搖頭,“我是正宗異性戀!”
靳威嶼不以爲然。“你今天很閒,不忙的話,去惠安那邊催個案子!”
“我等下去!”何紹鵬並不着急走。“今天的報紙怎麼回事?誰在搗鼓你?”
靳威嶼聽到這話,反問:“爲什麼你不認爲是我自己搗鼓的呢?”
何紹鵬搖頭失笑,十分篤定:“你不至於這麼無聊!”
靳威嶼看看他,熄滅了煙,“也許有人會以爲是我!”
“誰這麼無聊,認爲你自己搞自己?”
“許清歡!”靳威嶼丟下三個字,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去。
“嘿!你去哪裡?”
“我的副總,我需要向你報備嗎?”
“靠!不是吧!”何紹鵬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不懷好意:“我看這次你是要玩大的!許清歡可是聲名狼藉,三年前那個頭條,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呢,你最好悠着點!”
靳威嶼背對着他,已經走到門口,微微側身,看了他一眼,很是漠然,那雙眸子裡一片深邃,讓何紹鵬的腦海裡涌出四個字:深不可測!
許清歡找不到靳威嶼,而他閉門不見,讓她很是氣憤,這纔不得已,拿出電話,撥打了靳威嶼的那個電話,那天他有給自己發信息的那個號碼。
電話接起來的時候,許清歡就不客氣了。“靳威嶼,你算不算男人?”
這邊的靳威嶼聽着電話裡毫不客氣的聲音,挑了挑好看的眉梢:“電話來的比我想的要晚!”
聽到這道低沉的嗓音,那道聲音傳入耳膜,鼓動着她狂躁的心,只是一顆心卻在下沉,往下沉去。
許清歡知道靳威嶼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口老井一樣深的望不到底,你永遠不會知道他下一刻會出什牌。
這一次,他又讓她衆叛親離,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上一次,許家只是把她逐出家門。
這一次等待她的不知道會是什麼。
但是,她早已經不在乎許家怎麼看!
事到如今,清歡已經顧不得太多,只能在電話裡裝大一般威脅他:“你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靳威嶼笑了,低沉悅耳的男聲透過電話傳來,“清歡,你現在有籌碼跟我談論這個嗎?”
清歡聞言也微微一笑,小聲清冽:“靳大哥,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穿鞋的更不怕光腳的!”靳威嶼接茬。“你沒鞋子,過來我幫你穿上鞋子!清歡,來我身邊,你懂的!”
“不必了!”許清歡忽然一笑:“現在我已經衆叛親離,再入十八層地獄,我更沒有必要跟你扯了,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向一忠!”靳威嶼再度提起這個名字。
許清歡微微一滯,卻是淡淡地笑了起來:“即便向爸爸知道我沒有因爲你的威脅而妥協,也不會怪我,因爲你永遠不知道向爸爸到底有多好!”
靳威嶼道:“清歡,嘴太硬有時就會吃大虧!”
清歡也想不吃虧,但是,她也是有道德底線的人,而且,毫不退讓。
“如果我沒有料錯,不日,陳靜怡將會找到你!靜怡的手段不是你能瞭解的!”靳威嶼似乎帶着善意的提醒,但是清歡知道他是最卑鄙的小人!背後鼓搗人,算什麼君子?關於他的提醒,她早已想過,也只能靜觀其變。
“清歡,我等你來找我!你總會來的!”靳威嶼帶着志在必得的意圖,不疾不徐地掛斷了電話。
清歡氣得差點摔了電話。
爲什麼當初她會被靳威嶼這樣的男人吸引,簡直就是找罪受。
靳威嶼真的是烏鴉嘴,清歡三年沒有回許家,沒跟陳世伯家的任何人聯繫,也換了電話,但是陳靜怡還是找到了自己,而且是找到了她租住的小屋。
清歡在一處很老舊的小區租了跟兩室一廳的小套間,房間很舊,但是很溫馨,小區里人員混雜卻又綠樹成蔭。
清歡討厭這裡的人魚混雜,卻又喜歡這裡的綠樹成蔭。
人就是這麼複雜,喜歡的和討厭總是同時出現。
連門鈴都沒有,還得直接敲門,當“嘟嘟嘟”的敲門聲響起,正在吃泡麪的清歡蹙眉來開門,能來敲門的不是物業就是鄰居大媽,再就是快遞。
清歡雖然做好了被陳靜怡找上門的打算,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當門打開,四目相對的剎那,她看到了陳靜怡眼中一閃而逝的嫌棄。
此時,陳靜怡就站在門口,淡淡地看着清歡,清歡卻感覺她是在用陌生地眼神俾睨天下般的瞅着自己這個小人物。
陳靜怡看了清歡良久,扯了扯脣,露出一個在清歡看來那是陳靜怡招牌笑的弧度,只聽她說:“好久不見,清歡!”
“嗯!是好久不見,靜怡姐!”清歡也是保留客氣疏離的態度。
陳靜怡蹙眉,卻又立刻換了笑顏,也不管清歡有沒有請自己進去,就徑直走了進來。
屋裡充斥的方便麪味道立刻讓她蹙眉,她身上穿着香奈兒的名牌,手裡香奈兒的名包,香奈兒的香水,腳上蹬着足足十公分高的鞋子,就這麼“咯噔咯噔”地踱步進來,踩得清歡公寓的地面直響。
清歡還是讓她進來了,她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陳靜怡,她跟靳威嶼發生的事情都在陳靜怡和靳威嶼確定關係之前,她沒有當第三者,也沒有以後再跟靳威嶼在一起,所以,現在她坦然地面對陳靜怡。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因爲清歡想起了三年前跟靳威嶼一夜凌亂的那杯酒是陳靜怡給自己的,如今想起來也剛好問問這件事。
清歡是在離開濟城後纔想起的,她不知道陳靜怡知道不知道那杯酒有問題,她想着陳靜怡完全沒有動機這麼幹,既然她跟靳威嶼要在一起,更沒有這個動機了!但是那杯有問題的酒的確是陳靜怡拿給自己的!那晚有很多人,到底誰在酒裡放了東西,清歡一時還真的不好懷疑誰。
來不及細想,陳靜怡已經走到了她客廳的正中央,站在小沙發前卻沒有想要坐下來的意思。
清歡只說:“隨便坐,要不要喝點什麼?”
陳靜怡看着屋裡的擺設,露出惋惜的神情,尤其在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一碗正在吃的大碗麪,空氣裡到處充斥着方便麪的氣息,甚至是嘖嘖有聲的嘆息。“清歡,你這個日子過的太清貧了!”
清歡笑笑:“恩,是,靜怡姐!”
她完全是接過話就放下,沒有深聊的意思,在清歡看來,到了此刻,她們兩個這種關係,真的不再適合深聊!
陳靜怡進來後才發現她的客廳是如此的狹小,雖然收拾的很乾淨,用正面一點的詞語叫做溫馨,但是比起自己的閨房,這差的太多了!在陳靜怡眼中,這裡就是一處貧民窟!
她那看似溫和的目光再度掃視全房間,最後竟然沒有找到坐的地方,眼底隱隱露着一股淡淡的鄙夷。
清歡這些年最會察言觀色,自然看的懂。
對此,她也只是笑笑,沒有再讓她,徑直在沙發上坐下來,端起先前泡的那碗麪,吃了起來。
“怎麼不搬回許家去?”陳靜怡又問。
清歡吃着面的手一滯,然後似乎輕笑了一下,繼續吃麪,等到把口中的面都吃了,這才擡起頭來看向陳靜怡,不答反問:“靜怡姐,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陳靜怡聽到清歡的語氣這麼直率,撲哧一笑,“怎麼,三年不見,跟姐生分了?”
清歡又不得不擡起頭來看她,同樣微微一笑,道:“靜怡姐,我如今只是小老百姓,你是陳家大小姐,我怕我們來往親密摺辱了靜怡姐,那就不好了!”
許靜怡聽到之後,再度笑了起來。她笑的十分優雅,看着清歡的表情也是那麼的淡然,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完全跟剛纔才進門的時候不一樣,但是她還是站着。
就這一個行爲,清歡知道,她已經把身份和地位劃分起來了。
她嫌棄自己這裡太小,太貧瘠,所以,甚至坐都不坐一下。
許靜怡又說:“怎麼會呢?清歡你還是許家的二小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看你還是搬回家去吧!在外面,不安全,尤其你一個姑娘家,傳出點風聞,被太多男人惦記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