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讓清歡無比的錯愕,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鬍渣子都出來了,扎的人難受,還跑來吻自己,他還真是好意思,也不知道刷牙沒有!
清歡立刻嫌棄的推了他一把,靳威嶼沒有防備,被推開一點。
清歡立刻道:“別動!我問你!”
靳威嶼一怔,立刻站穩,等她問話。
清歡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十幾秒鐘,只見靳威嶼連西裝外套都沒有穿,只穿了一件襯衣,領帶也不見,衣服的領口敞開着,鈕釦解開了兩顆,露出精壯的胸膛,糾結的肌肉,竟然給人一種頹喪的滄桑感,性感的要死!
而他的下巴上生出的青色的鬍渣那麼多,密密麻麻的,看出他這一趟非常匆忙,幾乎是行色匆匆,連衣服都是昨天的,這還是清歡第一次見到如此的靳威嶼。
他一直都是有潔癖的,以衣裝整齊著稱。
沒想到他居然一套衣服穿了兩天!
清歡猜想,大概他剛纔去了下面的公寓,西裝外套放在下面了,依照他的手下人行事能力,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到自己的住處,這幾天一直有人暗中保護自己,清歡也沒有刻意去避開!所以靳威嶼找到這裡,她一點都不意外。
細細打量了一下,清歡冷着聲音道:“你刷牙了嗎?”
靳威嶼一愣,完全沒有料到清歡會突然這麼問,想到剛纔自己親吻了她,居然被嫌棄,靳威嶼眼底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又有點忍俊不禁,清歡總是能給自己預料之外的感受,而他只能下意識的點頭。“刷了!”
聽到回答,清歡視線涼涼的又掃了他一眼,小樣兒,以爲自己弄這麼滄桑就可以增加同情分啊?
又暱了他一眼,道:“怎麼沒刮鬍子?”
“沒來得及!”他老老實實地開口回答。
“既然能刷牙,連刮鬍子時間都沒有?”清歡挑眉,“我看你是想搞行爲藝術,想增加的頹喪感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野性氣息,誘惑女人是吧?尤其是那種多年未見的初戀,一看到你這小夥這麼野性難馴,處處透着性感的氣息,一不小心就如狼似虎的撲過來,吃了你豆腐,爆了你菊花,你們一起好再續前緣是吧?”
“.”靳威嶼一愣,隨後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真有清歡的,居然這麼說,他立刻撩起性感的脣角,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就這麼傳來:“那麼,誘惑到你了嗎?我都不知道你還有爆菊那種嗜好!”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沒時間給你看玩笑!”清歡正色起來,冷着臉,睨着靳威嶼,嘖嘖有聲的嘆息:“看來初戀的眼光不怎麼樣,居然會喜歡你這種鬍子拉碴的小夥,明明是個高富帥,卻要裝逼去當犀利哥。你怎麼沒把你頭髮弄得亂糟糟的,在上面糊點屎呢?那樣又狂野又有味道!”
“.”靳威嶼一直知道清歡那張嘴巴是非常犀利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犀利。
她說了這麼多,他真是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了。
在頭髮上糊點屎,真有她的!靳威嶼到底是反應伶俐,立刻就道:“我都不知道你原來有這種嗜好!只是,屎就算了,那味道實在不怎麼樣!清歡——”
“少廢話!”清歡冷聲打斷他的話。“我問你,你刷牙之後是不是打算去親你的初戀啊!”
靳威嶼徹底傻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靳威嶼!”清歡突然高聲喊了一聲。
靳威嶼整個人一愣。
“我問你,你這這一天干嘛去了?”
靳威嶼聽到清歡的語氣,似乎沒有怎麼生氣,可是,這種沒有生氣,卻讓他感到了不踏實,有種恐慌感,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回了一趟家!”
“幹嘛去了?”清歡還是問。
靳威嶼看看她,道:“我媽病了!不過回去之後,我才知道,是假的!”
清歡也驚了一下。
靳威嶼立刻就解釋:“還有,我也去見了姜雨薇!”
清歡瞬間不說話了,只拿一雙陰沉的眸子盯着靳威嶼,那眼神很淡漠,淡的像是天邊的流雲,幾乎瞬間就能被風吹走。
“清歡,你聽我說!”靳威嶼試着解釋。
“說什麼?”清歡冷笑,打斷他的話,“靳威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昨天突然走掉是什麼意思,你不就是看我跟東亭在一起,上了東亭的車子然後就生氣了!所以,你報復我,想要給我難堪,覺得你應該這麼做!你只有這麼做,才能讓我生氣,讓我吃醋,說白了,你就算想要我吃醋,覺得我吃醋,你開心,是吧?”
靳威嶼被清歡說的愣住,張了張嘴,最後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說對了吧?你昨天就是想要報復我,讓我知道矇在鼓裡什麼意思,對吧?”清歡冷冷地問道。
清歡這麼一說,靳威嶼愣住,立刻跟着搖頭:“沒有,清歡,我承認這個念頭有一瞬間,但是後來回到家,確實被驚到了!”
“什麼意思?”清歡蹙眉。
“我媽讓我結婚!並且已經有了對象!那個人你認識,是蘇藤!她是我媽閨蜜的女兒!”靳威嶼看着清歡的眼睛,道:“我不想瞞着你,我也是被嚇到了!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就一直跟我說這事,但是你放心蘇藤有深愛的人,她也不會嫁給我!”
清歡突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靳威嶼擔心死了,他立刻上前,道:“我已經說清楚了!對,你說的是,我昨天有那個念頭,的確是很生氣很生氣的那種,你居然不顧我的感受去跟我哥說話,上他的車子!我是很生氣,但是生氣有什麼辦法?我也只能忍了,誰讓我喜歡你呢!”
清歡冷着臉,看着他,看他還想說什麼。
靳威嶼繼續道:“我跟姜雨薇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知道我解釋你也不會聽!我帶你去見她,你就會明白了!”
“我不去見你的初戀!”清歡立刻就冷聲回答:“你那個初戀,我可以不在意她以前存在,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她以後出現還膈應我的生活!知道之後,什麼女人我都給你來個殺無赦!她要不滾蛋,我們倆要不你就滾蛋,要不我就滾蛋!我可沒有那麼善良,還能假惺惺的去跟喜歡的男人的初戀做朋友,我沒那麼賤!當然,如果我的男人跟初戀還可以毫無芥蒂的做朋友,這種男人我不要也罷!什麼男人找不到,非要找一個公共馬桶膈應自己!”
靳威嶼張了張嘴,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自己這麼潔癖的人,居然被說成公共馬桶?
他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愣了好半天,才委屈地道:“我可不是那種人!”
說着,靳威嶼就湊了過來,輕輕地抓住清歡的手。
清歡掙脫,靳威嶼卻用力的拽緊,不讓她動。
他把她整個身子都勸進了自己的懷抱裡,低頭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脣,“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清歡,昨天是我不對,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我哥!”
急促而粗重的喘息聲在耳畔響起,清歡蹙眉。“終於承認了是吧?”
靳威嶼不給清歡說話的機會兒,一下又壓了下來,堵住了清歡的脣,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兒,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征服對方,或者想要用這種方式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內心。
舌尖帶來的觸感讓人熱的難受,呼吸有些困難,心臟都跟着這種狂霸的力量跳個不停。
清歡被他壓得在她以爲自己會窒息而亡時,他突然離開她的脣瓣。
一陣清涼進入她炙熱的五官,讓狂跳的心臟慢慢地平息,清歡微微帶着怒意的美眸望向呼吸有些急促的靳威嶼。
他倏地揚起脣角,在清歡殺人般犀利的目光裡,探身吻住她白潔的額頭。
“我是不自信!我被我哥挖牆腳挖了太多次了!所以,我很生氣,也很害怕。我怕自己找你會口不遮攔說出很多難聽的話,也怕自己會傷害到你,讓你萌生出離開我的念頭!你看,清歡,我也不自信!我很害怕.其實,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
說着,靳威嶼稍稍地停頓,骨節分明的手指拂過她粘黏在脣上的長髮,眼底閃過哀傷,“我並沒有你想得那麼自信和堅強,其實,我也會害怕。”
聽到靳威嶼這麼說,清歡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選擇了沉默,稍稍退離他的懷抱,他握住她的手。
“你的初戀,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清歡,姜雨薇託我辦點事情!”靳威嶼道。
清歡見他並不想說到底辦的什麼事情,她忍無可忍,道:“哦!辦點事情,還是很機密的事情是吧?靳威嶼,我問你,當年,姜雨薇流掉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靳威嶼整個人一愣,眼底“你都知道了?”
這話一出口,清歡心裡咯噔一下子。
靳威嶼沒有想到清歡會知道,更沒有想到的是,大哥會告訴清歡這個,這可是大哥心底這些年的心結和痛楚,他居然這麼輕易就告訴了清歡,得有多深的情義,纔可以告訴清歡呢?靳威嶼想到清歡在莫東亭的眼中絕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瞬間就擰了劍眉!
清歡看到靳威嶼那擰眉的樣子,心沉了下去。
原來,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
他這副沉痛生氣的樣子,不就是在緬懷自己的那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