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清歡低吼,鼻翼間都是靳威嶼身上好聞的氣息,還是那個味道,還是那麼堅強有力的懷抱。
可是,卻讓清歡熟悉而陌生,她一想到他之前那麼對自己,還有現在這個監控,清歡就立刻告誡自己,不要這麼感性。
她努力隱忍着那一瞬間迸發而出的痛,吞了眼淚。
這時候,她擡起頭來,看到了靳威嶼那張冷峻的臉龐。
他的眼底都是擔心,愧疚,懊悔,他低低地叫道:“清歡,清歡,你別激動,我們好好說!”
清歡晶亮的眼睛裡都是鄙夷。
靳威嶼看到這種眼神,心裡害怕了。
想過千萬種清歡對自己的憤怒,卻沒想過是這種鄙夷,他看着她晶亮的眼睛,那之前被淚霧氤氳的眼睛,此時清澈一片,晶亮晶亮的,靳威嶼嗓音一窒,低聲地開口:“清歡,別看不起我!”
“我就是看不起你!”清歡氣的直接回了過去。
別的還真的沒有什麼看不起他的地方,就這個事情,居然偷看她換衣服的視頻,這個人地猥瑣到什麼地步,這是一種心理變態。
清歡搜索了腦海裡好多的形容詞才找到了這個詞語,對,就是心理變態。
“我看不起你,就看不起你,你心理變態,猥瑣的糟老頭子,你思想不健康,你怎麼好意思看?靳威嶼,我更看不起你的是,分手了,你又看我這種換衣服的畫面,你有病吧?”清歡激動的又掙扎,罵了一句。
在清歡心裡,自己居然變成了猥瑣的糟老頭子?
他只是比她大八歲,是有點老,但是,他還不是老頭子,老頭子可不是這樣的!
靳威嶼忽然就低下頭去,柔軟的脣堵住了清歡的脣。
那一瞬間,清歡整個人錯愕。
靳威嶼也是全身一震。
這種感覺,太久違了!
仿若經歷生死之後的熱烈擁抱,擁吻,所有的感情都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他已經調查到了自己沒有感染到那個病症,那個人根本沒有艾滋病,他派人去查了,最後那個人也供認不諱,的確不是艾滋病患者。
他查到了之前綁架姜雨薇的人是陳靜怡弄去的,也的確是想要這種方式來害自己,但是,莫東亭知道這件事,所以,莫東亭他換了那個人,但是陳靜怡的計劃,莫東亭並沒有完全給完全破壞,還是繼續讓這個計劃實施下去,只是沒有了那種危險!
靳威嶼今天下午才知道這件事,他還沉浸在那種喜悅和掙扎裡。
一方面震驚莫東亭的舉動,另一方面也糾結如何去面對清歡。
沒想到,晚上清歡就帶着赫赫上門了!
他很激動很期待,可是,更害怕,自己靠前,清歡會立刻就走!
他現在被清歡鄙夷,已經顧不得了!
他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都被這個小東西給看到了!
他已經豁出去了,把他內心裡最黑暗最隱晦的一面都撕開給她看。
這種偷窺的心裡,他也有,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也做到了問心無愧!
可是唯獨清歡,他對清歡有愧,總是最對不起清歡!
清歡被靳威嶼吻着,積聚的淚水終於在此刻毫無顧忌的落了下來。
脣齒間都是鹹澀的眼淚,靳威嶼痛心的感受着這鹹溼的淚水,那樣哀傷的淚水讓靳威嶼差一點壓抑不住的放開她。
可是,他知道,如果放開了。
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他在她面前猥瑣,小人,反反覆覆,已經太多的真實的自己都給她展現了,他也不在意這樣無賴了!
他就是要無賴的賴着清歡,要跟着她,一輩子,把懷中這個美好而精靈一樣的小東西據爲己有,不讓任何男人覬覦!
之前他以爲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擁有許清歡,但是此刻,他想要!
他沒有那種病!
一切不過是個誤會,是個烏龍。
靳威嶼就徹底放開了!
對清歡,再也不能撒手。
清歡被吻着,不知道眼中流了多少淚水,靳威嶼的脣舌還在糾纏不休。
她只感到全身都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身體變得格外命案。
清歡終於冷靜一下,自己又沉醉了!
她猛地推開靳威嶼。
眼淚又忍不住涌出來,原來她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靳威嶼被推開,目光急劇地痛了起來,“清歡!”
“啪——”一個耳光甩過來。
靳威嶼的臉上一痛,卻感到了痛快。
“清歡,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靳威嶼面色平靜而堅定的開口:“之前是誤會,我以爲自己再也沒有資格擁有你們母子,但是現在我有了這個資格,我就不能撒手了!”
清歡攥緊了拳頭,眼底都是諷刺:“你不能撒手了?之前不是得了艾滋病,如今發現是一個誤會,所以想要從新來過,你憑什麼以爲我就願意?”
她居然知道?
靳威嶼整個人錯愕。
易安白說的吧?
難道說莫東亭?
到底是誰?
是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沒病,這比什麼都要好!
“清歡,如果你不願意,你不會來這裡,不會留宿在這裡!”靳威嶼心痛的看着清歡。“我們別鬧,你肚子裡還有一個,我們不要鬧了好嗎?”
好悲哀,她竟然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清歡迴轉身,朝着客房走去。
“清歡,清歡!”靳威嶼懊惱自己又說錯了話,他又追上去,一把握住了清歡緊握着的拳頭,低聲的開口,目光溫柔而擔憂。“我說錯了!是我不會說話!你別難受!”
深呼吸着,清歡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冷冷地的看了一眼靳威嶼,淡漠地收回視線,抽回自己的手,不再言語,轉身還是朝着客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靳威嶼心痛的要窒息,她還是那麼倔強,明明氣的要死,都氣哭了,還不肯跟自己大吵,他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回頭看了眼赫赫,拿被子給赫赫蓋好,用枕頭擋住了四周防止孩子跌下去,又在創下撲了羊毛地毯,軟軟的,防止孩子摔到。
一切做好,靳威嶼才抹了把臉,朝着客房走去。
清歡走到了客房,躺在上面,拉過被子,像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一樣,她感到了疲倦。
閉上眼睛,想要入眠。
門口傳來響聲,接着有動靜傳來,清歡一睜眼,就對上了靳威嶼的眼睛。
她立刻臉色一白。
靳威嶼沒有關門,怕聽不到赫赫的聲音,他幾個箭步衝上來,跳上牀,一把抱住了清歡,阻止她下牀。
他柔聲安撫道:“清歡,你聽我說,我從來只有你一個女人,沒有過別人!姜雨薇的孩子不是我的!我那時候,太心灰意冷,我想不到好的辦法,我嚇壞了,我知道傷害到了你,我很難受,清歡,我知道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你的心靈創傷,你讓我用後半輩子來償還你好嗎?”
清歡的小臉很蒼白,一種哀傷從骨子裡迸發出來,讓她蒼白的臉上冷寒積聚,可惜卻已經無力推開靳威嶼那強勢的雙手。
“你放開我!”
“不放!我已經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給你看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我還好好的,這是最重要的,我就是沒皮沒臉的想要你!”靳威嶼壓抑下眼底的痛和傷,固執的抱住清歡,“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不要我我也黏着你!”
“靳威嶼,你忘記了嗎?你要娶姜雨薇!”清歡冷漠的眼睛對上靳威嶼神情痛苦的眼睛,冷笑道:“我也說過了,再回頭,已經不可能!難道你忘記了?”
清歡,不要這樣!“靳威嶼沉痛的別開目光,不忍去看清歡此刻的臉,那上面都是冷漠和決裂。
“不要這樣?”清歡冷笑,有種想要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的感覺,有種想要哭,卻怎麼也哭不出開來的感覺。大笑無聲,欲哭無淚說的就是如此吧!
因爲他的無情,她差一點掉了寶寶!
他居然跟自己說自己別別人堅強,所以那麼對自己!
她想到這裡就難受!
“清歡,我知道錯了,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兒,好嗎?”靳威嶼被她那表情嚇到了。
他穩下了呼吸,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了清歡的臉蛋,可是,人還沒有碰到清歡,就已經被清歡給擋了下來。
“我早就當你死了!你還不如死了呢!”清歡冷聲道,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雖然言不由衷,雖然很是受傷,但是清歡卻不是真的想要他死!
只是太生氣了!
靳威嶼的大手再度撫上清歡的臉蛋,這一次清歡又去擋,靳威嶼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低聲呢喃道:“好,我死了,當我死了!你別生氣,別動怒,要打要罵隨你,你有一輩子可以折磨我!”
“滾開!”清歡罵。
“好,我滾!”靳威嶼忽然抽開手。
清歡一頓。
靳威嶼道:“你睜開眼睛看着我滾好嗎?”
清歡被靳威嶼的話氣的不知道說什麼。
她睜開眼,倒要看看這個該死的老男人到底要幹什麼。
結果,靳威嶼放開清歡,在她的牀上真的做了個翻滾的動作,接着,他翻滾了三圈,清歡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無恥的老男人,他居然真的滾了,只是在牀上!
“滾蛋!”清歡怒罵。“滾蛋,滾蛋!”
“好!”靳威嶼認真的點點頭。“我馬上滾蛋給你看!”
說完,他就開始脫褲子。
清歡這一次真的是目瞪口呆。
他把自己褲子脫了,在牀上滾給她看。
果然是滾蛋了!
清歡卻又氣又怒,又臉紅,她指着靳威嶼:“你,你無恥!”
靳威嶼趕緊爬過來,一把抓住清歡的手,把自己和清歡裹在被子裡:“是,我無恥!只要你不生氣!消消氣,我最不堪的一面都可以給你看,清歡,我們重新開始!給我一個機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