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城。
婚般若工作室。
易安白此刻正着急地衝着高邑霆發火:“你就不能想想,她會去哪裡?已經半個多月了,她人能去哪裡?突然不見了,你不覺得很奇怪?”
“我很奇怪啊,二老闆,我一直很奇怪!可是我找了,就差報失蹤人口了!”高邑霆那個委屈哦,歡哥人不見了,易安白衝着自己發火了無數次了,看着挺溫順可愛的易安白居然發起火來那麼恐怖,簡直是地動山搖,每天來工作室狂轟亂炸,嚇死人了!更嚇人的是,歡哥這人消失不見了!
“報警,報警,真的得報警了!”易安白再也忍受不了了,都快二十天了,他一直在等,也沒有等到許清歡,打她的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易安白多次登門,都沒有見到許清歡,這才真的着急起來。
“那你報警吧,二老闆,歡哥她這次真的很過分,我找了她很久,多種聯絡方式都用了,沒有找到人!她失蹤太久了。”高邑霆也是找了多處了,他現在都不知道工作室接下來怎麼走,他一個人實在沒招。
易安白緊繃着臉,渾身上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冷漠氣質,這麼急匆匆地走出去,到了樓下,開了車子就走,直奔派出所,一進門就衝着一個穿制服的警察道:“你們這裡向乘風呢?”
“向警官?”那人一愣,“他在呢!”
易安白立刻往裡面走去,邊走邊急匆匆的喊着:“向乘風,向乘風!”
正在忙着整理案件卷宗的向乘風聽到這火急火燎的聲音,波瀾不驚的俊臉上眉宇皺了下,隨即低下頭去,合上自己的卷宗,然後才擡起頭來,看向門口的方向。
此時的易安白已經到了門口,一眼看到了向乘風,當看到他波瀾不驚的臉時候,易安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喂!向乘風,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許清歡去了哪裡?”
向乘風只是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靜地道:“不知道!”
“我報警!”易安白突然說道。“我報警,許清歡已經失蹤二十多天,我要求你們警察立案去找她!”
向乘風這才蹙眉,冷眼看了易安白一眼,道:“立案需要家屬來配合,你是她什麼人?”
易安白一聽就火了,警局毛病不少,人都失蹤了,還弄這些有的沒的,他立刻就說:“我是她的男朋友,這個身份夠不夠!”
聞言,向乘風的眸子一凜,擡起的眼睛裡鋒芒畢露,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易安白,話也不說,丟下卷宗就往外走。
“喂!你去哪裡?”易安白見他轉頭話都不說就走,實在是忍無可忍,本來就一頭火沒有地方撒氣,這會兒就直接衝着向乘風叫了起來:“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你們領導在哪裡?我去投訴你!你服務態度實在太差!”
向乘風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往外走。
易安白沒辦法只能跟着,什麼人嘛,冷的要死,一句話不說,徑直往前走,他說那麼多刺激他,都刺激不起來,這種冷性子,真是太孤僻了,小時候心裡陰影留下的後遺症啊!
向乘風一直往外走,直接走到警局外,找了自己的車子,然後就上了車,易安白一看他要走,頓時火冒三丈。
“該死的,你這個冷臉,你說句話啊,你這種人怎麼當的警察?三腳都踹不出個屁來,真是火大死了,看見你就想掀桌!”說着,易安白就拉開了向乘風車子的副駕駛,直接坐了進去。
向乘風還是不說話,已經在發動車子,開始朝着路上行駛。
“喂!你到底要去哪裡?我問你話呢!”易安白見他還是不說話,不得不再問一遍。
可是,你說再多,對方就是不答腔,真的是太氣人了!
忍無可忍,易安白都快哭了,“祖宗,我的向祖宗,你倒是說句話啊!”
“閉嘴!”向乘風終於開口了,卻是這兩個字。
易安白翻了個白眼,“你難道不着急嗎?清歡都不見了,十八天,不是十八個小時,也不是二十八個小時,不是八天,是十八天了,她杳無音訊,你不該去問問嗎?對了你是她什麼人?我怎麼記得許清歡說你是她哥來着,什麼哥?”
“閉嘴!”向乘風還是那句話,他現在頭很疼,感覺自己旁邊坐着的不是個男人,根本是一隻烏鴉,聒噪死了!
“向乘風,你這個人真是陰險狡詐,你明明可以一句話幾個字告訴我的,你卻故弄玄虛,故作深沉,你這是故意氣我,你這個奸詐的小人,清歡回來了我一定告訴她,她失蹤這段時間,你表現的無動於衷,讓她跟你絕交!”
聞言,向乘風突然猛地一踩剎車。
“吱嘎——”一聲尖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
易安白整個人都朝着前擋風玻璃撞去。“我擦!你這個要嚇唬我啊!”
“你,下車!”向乘風冷喝一聲。
“我就不下!”易安白也來了脾氣。“我磨死你,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個面癱鬼,裝什麼面癱!”
易安白瞪大眼睛瞪着向乘風,向乘風無語地看了一眼易安白,然後再發動車子,這次,無論易安白說什麼,向乘風都是一句話不說,徑直開車。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易安白問,他發現車子好像是要去許清歡的公寓,也的確是朝着這個方向開去的。
大概過去了十五分鐘,真的到了許清歡的公寓小區門口,易安白忍不住又說:“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許清歡家裡敲不開門,你還來!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向乘風還是不理會易安白的聒噪,車子開到清歡公寓的樓下,還沒有進樓道,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喊。
“姓向的小子,姓易的小子,你們兩個等下我!”
這聲音很洪亮,兩人同時回頭。
鍾伯已經一溜小跑的跑來。“喂!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來找清歡是不是?”
“廢話!不找清歡難道找你?”易安白這次可沒有客:“我也找你,老頭兒,上次你住院,出院跑哪裡去了?”
“出去散心啊!”老頭兒道:“我昨天晚上纔回來的,我去了意大利羅馬,威尼斯,捷克,丹麥,愛爾蘭,波蘭,埃及,坦桑尼亞……”
“行了,你自己去的?”向乘風突然問。
“當然,我給你們都帶了禮物,小歡子的,我也給她帶來,等下我回去拿,我請你們吃飯,一起聚聚吧,我們上次吃的不盡興,這次一起聚會,我保證吃相好一些,絕對不住院!”
易安白聽鍾伯這語氣,好像還不知道清歡已經不見了。
他立刻問:“你不知道許清歡去了哪裡嗎?”
“小歡子?”鍾伯有點不解。“她能去哪裡?她不是在家嗎?”
“她失蹤了,杳無音訊,二十多天了!”易安白咬牙告訴鍾伯。
“我的天吶!”鍾伯突然瞪大眼睛,雙手都舉起來,塞到自己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口,“小歡子失蹤了?她去了哪裡?”
“你問我我問誰啊!”易安白翻了個白眼,雙手叉腰,看着天。“我還想問你呢,結果你居然也不知道!”
“大威知道不?”鍾伯第一時間就想到靳威嶼。“不會是懷孕了吧,懷了大威的孩子,躲起來生孩子去了!”
易安白和向乘風同時用一種很犀利的目光鄙視地瞅着鍾伯。
鍾伯立刻道:“別嫉妒嘛,小歡子她是人往高處走,大威怎麼看都讓我覺得比你們優秀!”
兩人看鐘伯那瘋癲樣兒,立刻都嗤之以鼻,同時轉身上樓。
到了樓梯上,鍾伯喊着跟來。“等等我,你們兩個小屁孩,跑那麼快乾嘛?我打個電話給大威他一定知道的!”
易安白和向乘風都沒有搭理鍾伯,一溜煙消失在樓梯上。
鍾伯來不及打電話,就跟了上去。
到了許清歡的公寓門口,向乘風手裡拿出自己的鑰匙,易安白湊了過去,有點酸楚地問道:“你怎麼會有清歡的鑰匙?”
爲什麼清歡不給自己一把?區別對待?
易安白還沒有憤憤不平完就見向乘風從自己的鑰匙環上取出一個小鐵飾品,然後擺弄了幾下,變成了一個鐵絲,然後他就把鐵絲捅進了鑰匙孔,輕輕的幾個撥動,門應聲而開!
身後,易安白松了口氣,原來不是給了向乘風鑰匙啊,害他白擔心一場了!
“向乘風,你這是入室犯法的!”易安白帶了一點諷刺地說:“身爲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真是鄙視你!”
鍾伯也是驚訝,叫道:“你這是專業偷盜也達不到的水平!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有這水平,行啊,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這麼厲害!”
向乘風根本不理會他們的恭維和諷刺。
他推開清歡的房門,就看到裡面茶几上擺放着的食品,已經長了毛。
他心裡一下緊了起來,人跟着朝着臥房奔去。
這邊鍾伯也跟着去,跟着看了一遍,沒發現清歡,鍾伯立刻掏出電話,打給靳威嶼。
電話撥通後,那邊靳威嶼低沉的嗓音傳來。“鍾伯,幹嘛?”
“小歡子呢?”鍾伯直接問。
靳威嶼沒有回答,先是問了句:“你跟誰在一起?”
“易安白和向乘風!”
“你告訴他們,許清歡結婚了,讓他們死了這條心!”靳威嶼冷聲說完,一點也不給大家說話的機會兒,瞬間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