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幾分鐘後時金枝被護士推了出來,人還處在麻醉中,沒有醒,月份本就不大此刻平坦的肚子也看不出什麼。
孩子沒了,一個小生命還未來得及出世就這樣消失在一個意外之中。
時曜海和陳琳跟着護士和擔架牀離開了走廊,時晚晚還呆站在那,沒有離開。
這時從手術室裡出來了幾個小護士。
護士甲:“嘖嘖,這打出來得有兩個月了吧?”
護士乙:“應該是的,已經初具人形了,頭面部的器官可以辨認了。”
護士甲:“聽說是意外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護士乙:“聽家屬的意思就是病人和另一位當事人一起在樓梯口,誰知道怎麼就摔下來了呢?”
議論聲漸行漸遠,還有幾個善後的小護士推着個小車出來,正在交頭接耳當中,沒有留意到門口還站着兩個人。
護士在門口停了一會,時晚晚的眼神不禁看過去, 小推車的上面有幾個不鏽鋼的手術盤。還有一把站着血跡的刮刀,還有一團血淋淋的東西。
時晚晚捂住嘴巴,跑到公共衛生間拼命的嘔吐。
好一會時晚晚還沒緩過神來,撐在洗手池的檯面不斷的喘着粗氣,時晚晚擡起來看到鏡子裡自己慘白的臉,胃裡還是一陣犯惡心。
跟過來的厲司言只能心疼的在一旁看着。
……
時金枝推到了病房,十幾分鍾後,她就醒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問陳琳:“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陳琳安慰道:“金枝,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時金枝想起什麼,左右翻找着:“媽,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哪裡去了?”
陳琳把時金枝的手機遞給她。
時金枝立馬撥通祁笙的電話,祁笙的電話竟然打不通。
隨後她打給祁笙的助理,助理接通後,時金枝直接問道:“祁笙在哪裡?”
助理說:“老闆臨時有事需要飛外地,時小姐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就行,我可以給您轉達。”
時金枝聞言,一瞬間心就沉了,沉默了半響,她開口道:“你幫我轉告給祁笙,我在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叫他落地之後打回給我。”
同一時間,祁氏集團辦公樓,助理掛斷電話後,正對面就坐着祁笙。
助理說:“時小姐說她在第一人名醫院婦產科。”
祁笙開口回道:“她在給你打電話,就說我出國了帶我媽出國治療,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助理瞬間明白祁笙的意思,然後試探性的問道:“那訂婚事宜還需要儘快籌備嗎?”
祁笙繃着臉:“全部取消。”
祁笙本來答應和時金枝訂婚也是因爲自家的老爺子查出癌症,雖然不是晚期,目前也在積極回聊當中,但癌症這種東西,誰能說的準呢,而且老爺子放話,誰先生出祁家第一個孫子他有用的股份就傳給誰。
所以祁笙這才緊急籌備訂婚,如果不是爲了時金枝肚子裡那個孩子,他使不會這麼急着結婚的,可現在孩子也沒有了,時金枝在他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了。
時金枝掛了電話後,陳琳趕忙問她怎麼樣了。時金枝不言語只是把手機狠狠的一摔,頓時手機就摔得四分五裂。
……
厲司言在洗手間門口耐心等待着時晚晚。
時晚晚撐住洗手池的檯面看着鏡中的自己,喘了口氣。
時晚晚從洗手間出來後,厲司言趕緊扶住她問道:“回家嗎?我們?”
時晚晚:“去看一下時金枝吧,她應該也已經醒過來了。”
兩個人在六層病房找了一圈,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時金枝的病房。
時晚晚透過可視玻璃向裡面看了一眼,時金枝已經醒了,只是面色不好,陳琳在一旁跟她說話。
時金枝像是有感應似的,往病房門口看過來,發現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兩人。
時晚晚只好推門進入病房。
時金枝狠狠的說:“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時晚晚淡淡道:“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修養一陣子就會沒事的,至於那個孩子……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
雖然這些話真是太俗套了,可時晚晚還是平和的說出來。
時金枝咬着牙說:“你懂什麼?”
時晚晚微收氣:“我只能言盡於此了,事情的發生過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並沒有什麼過多愧疚對於你,但我還是要跟你失去的那個孩子說聲對不起。”
“滾,給我滾出去,別給我假惺惺的。”
時晚晚該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不過多停留跟着厲司言出去了。
時晚晚沒在回去時家看時老夫人,直接跟厲司言說要回厲家別墅。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厲氏別墅門口。
時晚晚有些泛累,先行上了樓,厲司言在後面倒了一杯牛奶也緊跟着上樓去了。
厲司言走到時晚晚的身邊:“先喝杯牛奶吧,我看你精氣神還不是很好,等會我讓吳媽把晚餐給送上來,你就在房間吃吧。”
時晚晚在醫院吐的確實也有點肚子喝了,站起來伸出手想接過厲司言手裡的牛奶杯。
可能由於起身猛了,時晚晚站起來就有點頭暈,並且還伴着眼前朦朧的狀態,時晚晚踉蹌了幾步,厲司言見狀立馬上前扶住時晚晚。
忘了手裡還拿着一杯牛奶,這猛地一個動作,牛奶大半都都在了時晚晚的身上。
厲司言也顧不得牛奶到了,詢問時晚晚:“怎麼樣?是哪裡不舒服嗎?”
時晚晚:“我沒事,就是猛的站起來,感到有點頭暈,沒站穩而已。”
厲司言讓時晚晚在這個凳子上繼續坐好。
休息片刻後 時晚晚頭暈的症狀這才消失,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牛奶打溼的衣服。
雖說現在是秋季,房間裡開了空調,但身上有水而且還黏黏糊糊的,正好也是從醫院回來,時晚晚邊稱自己要去洗澡。
時晚晚脫掉外套,僅穿着一件打底衫便進了浴室。
厲司言停頓了一會,也跟着進了浴室。
浴室裡很寬敞,不僅配有頂噴,手持,還有浴缸,時晚晚此時只想好好的在浴缸裡悠閒的泡一泡。
厲司言來到浴室門口,就看到時晚晚此時正坐在浴缸邊上,拿着手持花灑正在調節水溫。
厲司言踏進浴室裡面,把時晚晚手裡的花灑接過手中,“我來給你放水吧。”
時晚晚雖搞不懂厲司言的意圖,但她怎麼好意思讓厲司言給自己放洗澡水,這不是熟稔的夫妻之間做的事嗎?
雖然兩人已互通情誼,但相處的關係遠沒有這麼曖昧親密。
時晚晚伸手就要去搶厲司言手中的花灑。
奈何厲司言換到另一個手,遠離時晚晚的方向。
時晚晚有些急了,便抓住厲司言的手臂輕輕的跳起來想要夠到花灑。
卻不想瓷磚地上有一些水漬,時晚晚腳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