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便看見守在門口的歐陽耀筆直地背影,大概是聽見了她的腳步聲,他轉回身,箭步走向她。
“是你做的嗎?”歐陽耀出口,聲音冷如寒冰,“是你推我媽下樓梯的?”雖然有那麼多的人告訴他這件事,但他卻還是不相信!
唯一看了看懷裡渾身仍舊顫抖地雪兒,想到韓慧彩的話,“不過,真正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是你的好女兒,是她將伯母推下樓的!我就將計就計了。”她苦笑,“對不起,歐陽耀。”
“這麼說,果真是你?”歐陽耀低冷地聲音滿是怒火與失望,“爲什麼,就因爲我媽打了雪兒?”
唯一看了看旁邊幸災樂禍的韓慧彩,原來她是這麼對他說的,苦笑,艱難地說道“是。但我,真的不是有意推她下樓的。”
“呵呵……”歐陽耀發出一陣冷笑,在寂靜地長廊裡是那般詭異,“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媽是我最重要最珍惜的人?你怎麼可以,推她下樓?讓她現在徘徊在生死邊緣?!!”
“對不起。”唯一抱緊雪兒,低着頭不斷重複道,“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這句!”歐陽耀紅了眼地咆哮道。雪兒被嚇地一個激靈,唯一忙拍了拍雪兒的背給予安撫,看着情緒激動地歐陽耀道,“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唯一轉身,便要抱着雪兒離開,她不能再讓雪兒留在這裡,她要讓她在第一時間接受治療,不能讓雪兒一輩子都成爲癡兒!
“韓唯一,你給我站住!”歐陽耀對着唯一僵住的背影喊道,“都到了現在,雪兒還被你視爲第一位嗎?我媽都已經徘徊在生死邊緣了,你難道都不愧疚的想守在這裡嗎?如果今天,是我躺在急診室,你是不是也會因爲雪兒而冷漠的走掉?!”
唯一摟緊了雪兒,淚水止不住地滑落,“我……”
“也對,之前你就說過,寧願和我分開也不會不要雪兒。”歐陽耀苦笑出聲,“這就是你口中的愛,遠不及你對雪兒的一分一毫。”
因爲歐陽耀的吼聲,雪兒渾身顫抖地厲害,唯一忍下酸澀道,“我先走了。”
“不許走!”歐陽耀滿是受傷地藍眸看着唯一纖瘦地背影,冷聲道,“如果你現在離開這裡,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看着懷裡顫抖滿眼驚懼地雪兒,唯一微閉了下眼簾,似在做一個最沉痛的決定,淚水滑落,再睜開眼睛時,她堅定且艱難地邁開腳步,抱着雪兒毅然離開。
“韓、唯、一!你不許走,我命令你不許走!”在歐陽耀滿是失望地狹眸與咆哮中,唯一的身影還是離開了他的視線。
韓唯一,雪兒對你來講那麼重要,只是因爲作爲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還是因爲雪兒的父親纔是你最愛的那個男人?那麼,我在你眼裡,又算什麼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三天後,歐母被醫生確診爲由於失血過多,導致成爲植物人,而另一個方面,雪兒即使接受了心裡醫生治療,也還是如同一個癡兒,不會講話,不會笑,不會穿衣服,不會吃飯,每天都只是眨着眼睛,就像個任人擺弄的木偶般,每每看到這樣的雪兒,唯一的心就似針扎般地痛!
客廳裡,韓慧彩像個女主人般將文件遞到唯一面前,趾高氣揚地說道,“這是耀讓我拿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你在上面籤個字吧。”
唯一顫抖地手接過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面給了她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產,的確是歐陽耀的作風,而他重點是要兩個寶寶歸他,冰冷地淚水情不自禁地掉落在離婚協議書上,“這真的是他讓你拿給我的?”
“不然,你以爲是我僞造的嗎?”韓慧彩冷笑了聲,“你難道忘記了,三天前在醫院,耀親口說,只要你離開,你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的話嗎?”
唯一沉默地緊攥了手裡的離婚協議書。
“快簽字吧,耀說,不想在家裡見到一個使她母親變成植物人的女人。”韓慧彩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要去找歐陽耀。”唯一倏爾起身,她不相信,她和歐陽耀之間就這麼結束了。
“好啊,你去找吧,不過我勸你先給他打個電話,看他見不見你。”韓慧彩得意地說道,“免得白跑了趟,把你這個傻子女兒留在這裡。”
唯一僵了腳步,望向沙發上所坐的雪兒,她又走了回去,拿出了手機撥打歐陽耀的手機。
醫院裡,歐陽耀正因爲歐母變成植物人一事而懊惱難過,猛地,褲袋裡的手機作響,看着是唯一的來電,他的手指在接聽與掛斷間徘徊,最後遲疑地按下了掛斷。
他現在心,很亂,亂到不能和唯一平靜的講話。
唯一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他竟然不接她的電話?難道這不是韓唯一從中設計的嗎?在撥通了一遍又一遍都被掛斷後,唯一失望地垂下手機。
“怎麼樣?耀沒有接你的電話吧?”韓慧彩笑道。
再打一遍,也許剛纔,歐陽耀有事,也許這一次歐陽耀就會接了!唯一努力地說服自己,拿起手機,鼓足勇氣撥打歐陽耀的手機,這一次沒有傳來嘟嘟聲,而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