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雪兒哭了,歐陽耀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哭了?他突然想起司徒爵曾經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傷心?是啊,他傷心了,甚至心痛了。唯一的不原諒說的那麼堅決,是不是自己一輩子都換不回她的原諒了?
“乖乖,不哭了。”歐陽耀抹了溼潤地眼睛,抱起雪兒,像個超級奶爸般哄着她,“一會兒小威來了,看見雪兒眼睛哭腫了,就和別的漂亮女孩子玩了,所以我們不能哭了。”
“他敢!”雪兒兇道。這不禁讓歐陽耀想起了昨天兇悍的唯一,果然是母女啊。
很多年後,長大了的雪兒回憶起今天,才明白自己爲什麼也跟着叔叔哭了,原來那叫父女之情。只因,她向來無所不能、強勢霸道的爹地哭了,所以,她也跟着心疼的哭了。也對,試問,哪個子女,不心疼自己的父母呢?……
吃過早餐,客廳裡,紹傑專挑了一個歐陽耀在的時間,對身旁的唯一道,“唯一,我們結婚吧。”隨即取出一枚熠熠生輝的鑽戒。
“啊?”這個求婚太突然,使唯一微怔。
紹傑單膝着地,鄭重地將戒指舉在唯一面前,“嫁給我,我會保護你、照顧你、疼愛你一輩子。”
唯一不知所措地目光無意識地微微遞向一旁面無表情的歐陽耀。
“讓我成爲雪兒的爹地。”紹傑再度出聲,換回了出神的唯一,“我會將雪兒視爲已出,唯一嫁給我吧。”犀利地眼眸看着遲疑的唯一,紹傑道,“初盈,嫁給我吧。”
聽言,唯一澀澀淺笑,“好,我嫁給你。”她伸出纖纖玉手,看着爲她戴上戒指的紹傑。
他最後一次喚的她初盈,而不是唯一,他是在提醒着她,她曾經因爲歐陽耀所受過的那些傷害,也是在提醒着她,自己在來希臘找雪兒之前,曾說過,再見面時只做初盈,紹傑的初盈。
眼角餘光,她看見歐陽耀默然轉身離開。是不是戴上了這枚戒指,他和她的心就都安定下來了呢?……
當天晚上,唯一就見歐陽耀匆忙離開,甚至沒和她講聲再見,而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想,這一次歐陽耀是真的走了吧。兩個寶寶歐陽耀並沒有帶走,那是她和他之前就講好的,這一年,由她來帶兩個寶寶。
“明天一早,我們也回美國吧。”紹傑摟着落地窗前的唯一道。
唯一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們的婚禮,快些舉行吧。”
“好。”紹傑道。快些舉行婚禮正合他的意思,已經開始重新追求唯一的歐陽耀,是他最強勁的情敵。
唯一靠在紹傑的胸膛前,聽着他的心跳聲,爲什麼在這種時刻,她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歐陽耀,想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草煙?
他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早上還說永遠也不會放棄她,而晚上就離開了。歐陽耀,幸好,我沒有相信你。
雪兒在自己的小房裡與查諾威通着電話,“所以,我要和媽咪回美國了。”手機的另一端,良久也沒有聽到查諾威回答,雪兒甚至以爲,對方掛了電話,又試探着道,“你在聽嗎?”
“嗯,在聽。”查諾威的聲音悶悶地,“剛好,我也要離開這裡了。”
“去哪?”雪兒不解地問。
“去我應該去的地方,可能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那我以後來這裡,就見不到你了?”雪兒的聲音有些不捨,有些哽咽。
“嗯。你不要難過,等你再找大一些,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查諾威溫聲道。
雪兒吸了吸小鼻子,“真的嗎?”
“真的。”查諾威問道,“你明天什麼時候的飛機?”
“雪兒,快登機了。”唯一喚道遲遲不登機的雪兒。她知道,雪兒在等查諾威,但已經這麼晚,估計那孩子不會再來了。
雪兒失落地嘟了小嘴,轉身走向唯一,一步、一步又一步極爲緩慢地前行。
“娃娃!!”
雪兒猛地驚喜地轉回身看向氣喘吁吁的正太查諾威,歡快地跑了過去,笑地明媚,“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娃娃,聽我說,我等你長大。”查諾威深邃地地眼眸凝着雪兒天真地眼眸,單膝跪地,認真地說道,“13年後,我來娶你。”
羅冰給唯一打電話時,唯一還因爲時差的關係在睡覺,可待聽清羅冰在電話說的什麼後,她頓時睡意全無,猛地坐了起來,“你說,歐陽耀的母親去逝了?”
“嗯。”羅冰道,“昨晚病危,我們都守在這裡,可耀由於從希臘趕回來連他母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
“那,那關我什麼事。”唯一遲疑僵硬的說。
“什麼?”羅冰震驚地聽着唯一的話,“韓唯一,你是不是傻了?你怎麼能說了那樣的話,要不是因爲去希臘找你,他可能連自己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見上嗎?雖然你們不是夫妻了,雖然你討厭他,但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吧?”
“我,我沒有什麼說傷人的話啊。”唯一低聲,氣勢上名顯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