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想到這裡,握着手機的手不禁緊縮了一下,見凌惜音一直沉默,陸宣便忍不住開口,“惜音不必覺得不好意思,炎景煜是我兄弟,他出事,我必然的。”陸宣說完這句話,才聽見對面緊繃的心思鬆懈下來,過了些許,才又響起了凌惜音輕靈的聲音“炎景煜被抓了。”
陸宣聽了這句話,還想再問深一些,但一想,凌惜音此時打電話,定是緊急,所以直接說了句,“你的位置發我手機上,等我回去。”便掛了電話,收拾衣服就準備往機場跑。
霍思君剛進臥室就見陸宣匆忙要出去的樣子,直接抓住陸宣的胳膊,“你要去哪?”陸宣拍了拍她的手,“我有事回國,忙完了我就回來找你。”霍思君一愣,“回國?”心裡出現了一個名字,見陸宣如此着急,霍思君便是確認了。
陸宣直接開門跑了出去,沒有留下任何解釋,霍思君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陸宣跑走的方向。
果然,自己還是比不過凌惜音。
方揚走出了臥室,就看見坐在客廳地板上的凌惜音,抱着腿縮在那裡,若不是輕輕的呼吸,身體有着略微的起伏,方揚真以爲凌惜音早已化成雕像。
方揚走過去,單腿跪下抱住了渾身冰涼的凌惜音,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凌惜音感受到從背後傳來的溫暖,但知道這並非炎景煜的懷抱,心裡的酸澀更甚,凌惜音並未哭,只是一直髮愣着,想着炎景煜。
方揚埋在她的頭髮裡,輕輕的說,“是我害了你們。”都怪自己,如果當初不會因哥哥的死一時矇蔽了心智,在調查清楚後再做決定,也不會讓方澤傲順着自己留下的痕跡找到了凌惜音,更不會將炎景煜也拖進了這沼澤中。
但是,如果當初知道一切,他也不會來找凌惜音了吧。
想到這裡,方揚將臉埋得更深了,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只知道一想到做了錯的決定,便見不到凌惜音,他就覺得心裡難受。
凌惜音聽見方揚這麼說,便也再不能裝作聽不見了,低着頭,輕輕的說,“你當初曾在沈予晴手裡救過我一命,如今炎景煜替我還了這一次,也算是平了。”
方揚摟的更緊,“那時我曾答應炎景煜,將你完整無缺的帶到他的面前,如今,我也答應你,炎景煜若是絲毫危險,我定拿這命去護他。”
凌惜音聽着方揚狠絕的誓言,心裡卻莫名的安穩下來,方揚也是像炎景煜一般,有着令人安心的氣場。
凌惜音深深吸了口氣,才慢慢的身子挺直,方揚見狀,也從她的頭髮處移開,凌惜音扭頭看着方揚的眼睛,眼下的烏青很重,頭髮也未梳洗,凌亂的很。
凌惜音笑了一下,“你如此注重外表之人,竟然也有這麼邋遢的一天。”方揚聞言有些窘迫,只是過於擔心凌惜音所以才匆忙出來,沒想到卻在她面前丟了顏面,正想解釋什麼,凌惜音便換了話題,“方揚,你可有計劃?”
方揚聞言只是低着頭,思索了些許才又重新擡眼看凌惜音,“我需要知道方家現在的情況,但你知道,我不可能親自回去。”凌惜音點點頭,她自是明白,方揚此時回去並不會對情況又任何的幫助,反而會讓凌惜音又少了一個幫手。
凌惜音點了點頭,“放心,我已經叫了人回來。”
等陸宣找到了凌惜音所住的地方時,凌惜音和受了傷的方揚正坐在餐桌上,桌上只有簡單的飯菜,卻不難看出做菜之人的手藝。
陸宣站在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他此時就像去見自己心愛女人一般的緊張,許久未見,不知凌惜音是否還如以前,雖說此時情況緊急,但他的心情卻止不住的幻想。
而當門口露出一張俊美卻不乏陽剛的臉龐時,陸宣才從剛纔略有激動的心情,變爲一灘平靜之水。
原來凌惜音身旁,還有人啊。
方揚笑了一下,側身請他進去,凌惜音看見進門的陸宣,直接跑過去擁抱了他,陸宣伸手接住她,“惜音,最近可好?”凌惜音未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陸宣感覺到她的動作,便抱得更緊,“煜,出了何事?”
方揚不留痕跡的將兩人分開,面上卻依然溫和的對陸宣說,“此事因我而起,由我來說吧。”頓了頓,方揚伸出手,“我叫方揚。”
陸宣一愣,方揚這個名字並非在國內纔出名,雖然陸宣早已離開商場,但傳聞卻依然能夠聽到些許,方揚這個名字,令陸宣不禁身子站直。
回握方揚的手,也學他一樣友好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陸宣。”方揚聽聞一愣,原來眼前這個人就是當時凌惜音跟自己說的那人,像自己一般的帶凌惜音極好,卻沒能獲得她的心。
或許是像看見了盟友一般,方揚與陸宣沒過多久便熟識了起來,兩人坐在沙發上,方揚從頭到尾事無鉅細的告訴了陸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陸宣臉色陰沉,炎景煜爲人正直義氣,他做出這種事陸宣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所以聽完造成這局面的原因,並沒有怪罪方揚。
陸宣見方揚坐在沙發上沉默,便開口問“你有什麼計劃?”方揚擡眼看了看陸宣,“我需要你進入方家,找到炎景煜所在的位置。”
陸宣一愣,細細思索着這句話,話說得簡單,做起來卻難上加難。“近期是方澤傲的生日,所以這幾日炎景煜並不會有性命之憂,只要儘快找到他,便能救出來。”方揚的這句話像是在寬慰坐在一旁的凌惜音,凌惜音也明白方揚的用意,回了他一個微笑,告訴他自己並無大礙。
凌惜音心裡別無他想,只想讓炎景煜回來。
陸宣點點頭,“所用到的設備,你可都有?”
聞言,方揚起身,“跟我來。”凌惜音和陸宣跟上,凌惜音起先不是沒有懷疑過方揚在這地方有棟住所的用意,以爲他也像他人一樣,在此金屋藏嬌。
但等方揚帶二人進了地下室後,凌惜音才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