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最鬱悶的非雷皓天莫屬,別人的父親都巴不得將自己的兒子誇得天花亂墜,偏偏他的父親,只會摸黑他將未來的兒媳婦往外推。
他昂首挺胸,不看他,視線落在嚴帝的身上,恭恭敬敬的樣子。
老實說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人家父母把心肝養得這麼好,放在心尖上疼着,自己忽然就要把他們的心肝帶走,這對任何一個父母來說都是殘忍的,他這是掠奪做父母的對女兒的愛。
但是他偏偏又是自私的,他想要將心肝帶在身邊,就不得不這麼做;因爲莫斯科纔是他的王國,他身上擔當着很多的責任,他得回到莫斯科去。
“嚴伯伯,請把心肝交給我吧。”想到最後,他居然笨拙的只有這麼一句話。
嚴帝放下酒杯,看着雷皓天:“莫斯科很冷,心肝從小養在西班牙,受不了那裡的環境和氣候。”
“爸爸,我可以努力適應,我適應能力很強的。”心肝在他旁邊小聲嘀咕。
顧小妖聽到他們的對話走過來,驚訝:“什麼,去莫斯科?那不行!心肝你吃不了那個苦的,水土不服怎麼辦?凍到冷到怎麼辦?媽媽不在你身邊,誰能照顧你。”
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女兒,怎麼能讓他去那麼靠北的地方,她一千一萬個捨不得。
“媽媽,我哪裡有那麼嬌生慣養嘛?”她直起身,並肩和雷皓天站在一起,下意識的握緊雷皓天的手,然後努努嘴:“爸爸媽媽,我行的。”
然後她側頭看着雷皓天:“但是我哥哥和未來嫂子還在醫院裡,我要留下來照顧哥哥,等他完全康復我再跟你去莫斯科。而且以後我每個月都要回家陪爸爸媽媽幾天。”
“或者做上門女婿。”雷裂忽然冒出一句:“你離開雷家,來西班牙。”
那樣雷家就沒後代了,他倒要看看他那幾十年未見的父親,到時候會是什麼表情。皇甫夜聽到他的話,拉了拉他的手臂:“你別亂出注意,說起來,你也是皓天的親長輩,快,給小輩一份見面禮,包個紅包。”
心肝眼睛一亮,也伸出了手:“雷叔,見面禮,我幫皓天向您討了,紅包不要,要特別一點,在你雷家按輩分,皓,我雷叔是你叔叔還是伯伯啊?”
是父親,他該叫爸爸。雷皓天心裡閃過一絲苦澀,“可能是伯伯。”
雷裂哪裡肯依,表剛到雷皓天的手裡就被他搶回來,強塞到皇甫夜的手裡,甚至語氣沉了沉:“這是我送給你的訂婚禮物,怎麼能送給別人!”
然後他不情不願耳朵從自己手中下了一個扳指,彷彿施捨般扔給雷皓天:“這本來就是雷家歷代嫡孫的東西,我早就想還回雷家了,正好現在給你,也算物歸原主。”
雷皓天看着那通透的墨綠色玉石扳指,整個人的眼前一亮,連帶着語氣激動起來。
“謝謝!”省略稱呼,這是他父親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不動聲色的面部隱藏着他心底最真實的激動。
但是心肝的媽媽,特別堅持的看着嚴帝:“老公,不行,我捨不得心肝去那麼北的地方,不能讓心肝去莫斯科,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