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皓天雙手插在褲袋裡,臉上換做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那飆車呢?”
他眯着眸子,“飆車就不會死人是吧?你技術好,能夠保證萬無一失是吧?酷嗎?很刺激很好玩?我飆機技術也好,也能保證萬無一失,不酷?不好玩不刺激?”
心肝咬死着脣瓣,只顧着掉眼淚,被他說得完全回不上嘴。
而雷皓天還不夠,聲音冷得讓人發顫:“嚴心肝!我沒告訴過你不許飆車?你把我的話當而耳旁風有沒有想過,當我從別人口裡聽到你在賽車,車速飆到三百以上,我心裡會不會害怕?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他頓了頓,調整好語氣,收斂情緒:“讓我怎麼和你父母交代?”
心肝一瞬不瞬的瞪着着他,冰冷的寒風廝打着臉頰,她卻感覺不到冷。
因爲面前那個男人的氣場更冷,冷得她直打寒顫。
她一度以爲雷皓天真的是個好說話的男人,她早已忘記了當初他是怎麼將她按在浴缸裡搓她的身體,她早已忘記了他的威嚴,因爲這段時間他實在太好相處,從不兇她一下,即便偶爾心裡不痛快,也會讓着她。
今晚他再一次向她證明了他的話是不容違抗的!
心肝就那麼抱緊着自己的雙臂,又冷又顫的掉眼淚,她真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子,她覺得那樣子的女孩讓自己瞧不起,不止是男人有淚不輕彈,女兒也一樣。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脆弱。
心裡委屈極了,委屈得整個人無法自處。
“我……我……”她想說,她以後真的不飆車還不行麼,她不顧別人的感受只顧自己玩樂她現在後悔了還不行麼,可是她喉嚨堵得慌,什麼都發不出來。
雷皓天瞧她那副樣子,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明白今晚真把她嚇壞了,給她腦子裡留下了足夠強烈的感受,這樣的教訓,雷皓天不想給,但他狠下心,他不會縱容她的行爲,他也不想以後心肝再偷偷揹着她去玩車,那樣的心驚膽戰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心肝只哭,嗚嗚咽咽,小聲着……
聽得雷皓天一陣一陣的疼,宛如無數的刀子,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割下去,哭在她身,疼在他心。
不耐煩的脫下外套,披在她單薄的肩上,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僵硬又冰冷的身子揉進懷裡,輕輕拍了兩下。
“好了,不哭了,有什麼好哭什麼?”
“我害怕……雷皓天,我……害怕!我以爲我要死了,我以爲……”她將冰冷的臉埋在他胸前,整個人脆弱的不堪一擊。
雷皓天脣瓣微微抿着,他想安慰幾句又拼命忍着,否則這一晚的教訓不足以在她心裡落下深刻的烙印,他勾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我是誰?”
“雷皓天。”不懂他爲什麼這麼問,心肝掛着兩含淚道出他的名字。
“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我怎麼捨得讓你死?”他吻着的她額頭,用他獨有的方式安撫她滿身的恐懼:“好了,不哭了,把眼淚擦乾,哭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