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到晚上,伍子又做了一個火把,我們草草吃了幾口飯,伍子爬到樹上拿着指北針算刻度和修正方向,山林裡面比較不好看刻度,因爲樹長的都差不多,視野沒有辦法看多遠,伍子從樹上下來之後我們收拾起來我們的東西之後便開始繼續趕路。
在趕路的過程中我知道這次伍子跑江湖的道行,伍子這次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準備給海禿子來一次‘突襲’可是海禿子命太短,伍子在到地方的時候就悄悄給揚子說讓他在村裡等伍子的人,伍子是湖北的地頭蛇,手底下的小混混和不要命的很多,伍子把他們叫過來就是因爲這地方太兇險,而且海禿子還不是很讓人相信,我聽完伍子分析之後感覺伍子不在是那個一個短槍兩個雷管的人了,表現出來的城府竟然這麼深沉,我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伍子斜着眼睛看了看我道:“這主意不是我想出來的,想出來這主意的人我不告訴你先,等到揚子回合了我在告訴你。”
我心說什麼人這麼神秘,正打算問一個清楚伍子說不告訴我,心裡非常鬱悶,不過伍子沒有過多的照顧我的心情,伍子在前面拿着砍刀開路,我在後面打記號,大奎拿着大部分裝備,叢林裡的聲音還是悉悉索索的,我在沒有剛到這裡的興奮,感覺這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蟒蛇的鱗片發出的聲音。
還伴隨這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聲音,我悄悄的問伍子在越南叢林裡面有沒有這種情況?伍子跟我說這些事情最好不要去想,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一個東西,咱們現在身上全都有硫磺,他孃的我就不信蛇還敢找我們。
我聽了這句話有一點點心安,在山頭上一個涼風吹過,伍子對我們道刮這種過山風就是有雨的信號,我問道下雨怎麼辦?伍子說下雨我們也要繼續趕路,第二梯隊的速度肯定比我們快,要是走到我們前面的話第二梯隊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不知道遇到什麼危險。
我聽伍子這麼說之後有一種宿命的感覺,我就是一趟雷的?人家趟雷的都是身高八尺的壯漢,我呢?我就一小青年。還是黃花大小夥,要是死在這裡我們家也絕後了。
廣西的雨就是娃娃的臉,說滴點就滴點,不到十分鐘雨就下來了,伍子罵了一聲晦氣拿起一個通信用的照明彈往天上射去,我問他這是幹什麼,伍子說這是和第二梯隊聯繫看看他們的進度,我們站在大雨中等了三分鐘,第二梯隊的照明彈就從茂密的森林裡面升了出來,伍子看了看方向罵了一句真他孃的慢,隨後對我們道我們不等第二梯隊了,直接往前走,爭取提前到峽谷附近。
雨的聲音蓋過了森林裡面大多數的聲音,伍子對我們說我們要找到一個避雨的地方,最好是山洞之類的,我心說這地方你就是能找到恐怕也被什麼野獸給佔領了。
伍子正打算找一個山洞的時候,我們身後的森林好像有什麼大型動物走過,嘩啦啦的響聲震動着我們三個人的神經。我問道什麼東西?伍子說應該是他孃的那些大蟒,咱們身上有硫磺不怕,說罷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立刻大罵道:“踹他奶奶的,咱們抹在身上的硫磺呢!”
我看了看我的全身都沒有黃色的硫磺了,心中立刻大驚,大奎拿着手電照了照我們腳底,我們腳底是黃色的水,我們身上的硫磺都被雨水沖掉了,而後面的響聲離我們越來越接近,伍子罵了一聲娘大叫道:“快他孃的跑!”就在此時我看見一個黃色的影子嗖就從黑暗的角落裡面鑽出來要去咬伍子,伍子勉強蹲下身子一個打滾避開,然後站起來就跑,我們三個人在下雨的叢林裡面和蟒蛇玩叢林狙擊,對蟒蛇的恐懼我想我不用多說了,被蟒蛇咬兩次我都活下來了不想第三次死在這裡。在山地叢林裡面跑路是非常痛苦的,你要躲過前面縱橫千錯的枝杈,還要擺脫後面蟒蛇的狙殺,小心前面的路是不是斷崖,後面的東西一直在逼近我們,這次伍子對我們還算照顧,還知道往後看看我們是不是跑丟了,我在逃命的時候感覺四周的森林都有一些躁動,恐怕這些蟒蛇是商量好了吃我們。這時候前面的伍子突然大叫一聲,我的身下就傳來了一陣我非常熟悉的感覺自由落體,不過很快被我屁股上的巨大疼痛代替了,我都沒有時間揉揉我自己的屁股,伍子摔倒之後立馬爬起來還想繼續跑,慣性讓伍子直接滾着下去。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可真是真理,上山的時候我們就是爬上來的,下山的時候我們是滾下去的,在那一時間我感覺我在洗衣機裡面的甩幹桶裡面,全身不知道撞了多少下,下雨的山林的樹木很滑,手根本抓不住什麼東西,在急速滑落的時候我感覺我身下像有一團火,大概滑了幾分鐘,在我把一顆小樹拽的快斷掉的時候我才停下自己下滑的身體,伍子在我下面抓住了我的腳,大奎在我上面和我卡在一起,伍子在下面穿着粗氣罵道:“踹他奶奶的小強給我抓住啊,底下是懸崖,他孃的一鬆手咱爺仨全都去閻王爺那報道去了!”
我看見這顆小樹的跟都被我快抓出來了,都快哭了,對伍子罵道:“快他孃的想辦法,這顆小稻草快他媽的斷了!”大奎在我上面拿起一根繩子拴在一顆稍微粗點的樹上,遞給伍子,伍子抓住繩子之後終於不抓我的褲子了,我慢慢的把繩子抓到手裡,我們三個人就這樣掉着,我問伍子現在怎麼辦啊?
伍子看了看地下搖了一根熒光棒往下扔,綠色的光電在彈了幾下之後就不動了,伍子看到這個情況對我們道:“地下頂多十米的距離,我先下去,然後一個一個接着下。
”
我心說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在伍子吹了一個口哨之後我也開始下,巖壁上面的苔蘚很滑,所以只有拿着繩子慢慢往下面下,下到地面的時候我的手都麻木了,大奎最後一個下來。伍子看了看四周發現裡面是一個山洞,有點激動的道可算他孃的找到避雨的地方了,那個山洞就不到一米五的高度,我們鑽進去後發現這裡面還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大奎把無煙爐拿出來點着,我和伍子趁機看了看這個山洞,山洞有人工修建的痕跡,還有十分悠久的炭火痕跡,我問伍子這是不是修建山陵的人生活的地方?伍子說備不住。
在烤了一會火之後,我身體的疼痛明顯起來,尤其是尾骨附近,跟斷了差不多,我讓伍子給我看看是怎麼回事,伍子說沒事一會就好了,我心說伍子要是當醫生沒準把生病的人全都治死。
我問伍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伍子說等雨停之後到了白天我們就一直趕路,我們現在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走好幾天,我們的食物也不夠了,實在不行就打兔子吃。我聽伍子這樣說也感覺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在吃完之後伍子接了一點雨水開始煮茶,我看了看這個山洞也沒有多大,伍子說我守夜,讓我們先睡會,一會輪流守夜,我問伍子廣西這地咱們怎麼一個猴子都沒有遇見?伍子說估計猴子都在蟒蛇肚子裡面。
我想想也是,我們一行十個人,海禿子死活不明,我們三個在這,四個越南人不知道去哪裡了,那個死胖子也消失了,估計凶多吉少,伍子拿起一瓶酒灌了幾口道:“我們的裝備都快丟完了,現在還有的裝備可以暫時應付一下,要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就不好說。”我正打算睡覺卻聽見伍子這麼說就一肚子火,罵道他孃的哪那麼多突發情況,你讓我們睡一會在說突發情況行不行?伍子擺擺手說他孃的你睡吧,別他孃的到時候死的時候你到閻王爺那裡告狀說我虐待你不讓你睡覺。
我聽見伍子說話就犯愁,當下不再理他,我看了看錶,已經快凌晨二點了,睡意全無,我揉了揉自己的傷口悄聲對伍子道:“咱們天亮之後是不是一直趕路?”
伍子點着一根菸道:“他孃的第二梯隊肯定是找我留下的記號來找我們的,我們必須要趕路,或者是等着他們。”聽完伍子說這話的時候我考慮了一下,我們三個人如果繼續深入,排除一些危險,還是有未知的危險,如果等着第二梯隊的話,我們只需要在山地叢林裡面生活一兩天揚子就會帶着人來和我們匯合,在考慮了一下之後我把我的想法對伍子說了,伍子也被弄暈乎了,對我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等着第二梯隊的到來,我看伍子同意了心情快好到天上了,只要人多就算有個糉子讓我跟他單挑我也敢。
在和伍子聊了一會天之後,大奎也醒了,按照大奎的話就是說人生就是在不斷的和怪物搏鬥,我們三個人在這個山洞裡面烤着無煙爐。無煙爐的火光照着這個漆黑的山洞。有一種世態炎涼的感覺。
想想兩天前,我還在瑤寨裡面吃花生豆和瑤寨的特產酒,現在,我在深山裡面的一個山洞啃着肉乾和沒味道的壓縮餅乾,而且還面臨這蟒蛇把我當花生豆吃的危險,在沙漠的時候我以爲沙漠裡面的環境肯定是最艱苦的,沒想到山林裡面的環境竟然更加艱苦,蚊子跟鳥差不多大,還有螞蝗之類的昆蟲,人生真是太刺激了。
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傷痕累累的身體強迫的要求我睡覺,我勉強躺在睡袋上面,伸展了一下全身,感覺疼的地方更疼,癢的地方更癢。
起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伍子看我起來了心情還是不錯的,煮了一大鍋熱飯,肉乾燉餅乾,裡面還有一些蘑菇,我問伍子蘑菇哪裡來的,伍子跟我說在越南的時候萬一斷糧了就要自己想辦法,所以有些東西都知道有沒有毒。
我的肚子已經強烈抗議的咕咕叫,我也不管有沒有毒了,用一個茶缸挖了一大勺,先喝了一口湯舌頭差點燙起泡,伍子問我和大奎好吃不好吃,我說好吃好吃,沒想到伍子爺你還有這水平,伍子盛了一大碗道:“我們這行是有上頓沒下頓的活,他孃的可要對自己好點。”我本來對伍子做的飯另眼相看的時候伍子說有上頓沒下頓,我罵道:“誰有上頓沒下頓?我吃飯我能吃到八十歲,你自己有上頓沒下頓去,他孃的要死別拉着我。”
伍子看我這麼過激的表情有點驚訝,手一擺不屑道:“他孃的你吃我一碗就要給我摸一個寶貝,吃幾碗摸幾個!”我跟伍子說我把鍋吃了我摸下寶貝我也不給你,伍子氣的把鍋端跑不給我們兩個吃,然後我和大奎就討好伍子哥伍子哥才把鍋底讓我們喝了。
吃飽喝足之後,伍子拿出地圖給我們指了指方向,我看見地圖都被昨天的雨水給打溼了,地圖還勉強能辨認,伍子和我們商議是繼續走還是等第二梯隊,大奎說繼續走,伍子沒等我發言就收拾東西做了一個出發的手勢。
出了山洞之後我發現這個山洞在溪水的旁邊,而溪水卻在山谷裡面,伍子用指北針計算方向,他在看了一會地圖指着溪水對我們說道:“我們要順着溪水走,沒準還有山洞要過。”廣西的山林很多,而且山洞很多,還有一些山洞要是沒有船之類的東西恐怕都遊不過去,伍子帶了一個摺疊充氣船,對我們來說就算是有河也不怕,溪水附近比山林好爬多了,四周都是被溪水沖刷萬年之久的石頭,光滑而且上面除了一些草之外沒有其他的植物。
(我耗費一個晚上研究出來的大綱在我清楚系統垃圾文件的時
候消失了……在18號開始這一章的,這一章預計在十五萬字左右,還要從新研究一下故事發展以及大綱,沒有大綱我寫的比較暈乎。)
伍子給我們經過的路上畫上記號,給第二梯隊留下信號,我問伍子第二梯隊會不會沒追上我們就全軍覆沒?伍子搖頭道第二梯隊可以跟民兵媲美。說罷伍子用黃色的信號煙和第二梯隊聯繫,等了半個小時,第二梯隊卻沒有任何的回覆。
伍子兩眼一瞪,疑問道:“他孃的不會吧?”
我看了看天空,的確沒有什麼信號,便道:“第二梯隊是不是沒有看見?”
伍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裡的信號煙道:“不可能,這種信號煙是海軍求救用的,可以說在十幾裡的範圍內都可以看見,山林裡面的林子雖然茂盛,但是他孃的也不可能每一個人看見信號啊?”我聽見這話有點失望,要是說第二梯隊全軍覆沒的確不可能,裝備以及人數都在我們之上。但是看見信號煙爲什麼沒有任何回答?
大奎把自己背上的揹包放下來問道:“是不是他們遇到什麼危險了?我們用不用回去看看?”
伍子用望遠鏡看了看對面的山峰,對我們道:“第二梯隊應該是在低處,所以沒有看見我們的信號,我們把發煙球放在這裡,應該可以燃燒四到五個小時,時間應該夠第二梯隊看見並調整方向。”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頭,第二梯隊要說在山谷的確可能,但是要真是全軍覆沒了,那我們在往前面走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問伍子道:“你有多大的把握他們能找過來?”
伍子看着自己扔下的信號煙道:“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是第二梯隊不可能會死在這裡,裝備都在我們之上,全軍覆沒也不可能,他們有可能昨晚遇到了什麼變故,不管怎麼樣,第二梯隊無論遇到什麼變故都會尾隨我們的,我們只要在前面探好路就可以。”
伍子說的很決絕,我沒有一點反駁的餘地,第二梯隊人強馬壯,蟒蛇要是遇見第二梯隊恐怕蟒蛇就倒黴了,在想一想,第二梯隊也許就是在休息,沒有看見信號煙只是巧合,我在這麼安慰自己的時候,伍子已經要讓我們繼續沿着小溪走,伍子屬於山地從軍的佼佼者,腳上的繭很厚,我在看看我的腳,青一塊紫一塊,腳上還爬着什麼蟲子,用匕首挑下來看看也不認識這蟲子。
趕路的時候伍子一直在思考,我問他在想什麼,伍子用手指頭給我算了算我們這次來的人數,伍子道:“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就剩下我們三個了?阿貴,胖子和越南人至今不明,海禿子生死難料,就剩下我們三個,他們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可能在我們前面?”
我想了想那天晚上的變故對伍子道:“不會,當時你去追海禿子了,我踹醒大奎之後就去追你,然後把你追丟了,大奎又被蟒蛇咬走,我就一直在追蟒蛇,阿貴他們應該會在我們那天晚上休息的地方。”
伍子嘖嘖一聲:“那個胖子不知道死哪裡了。”
我故意寒酸伍子道:“你是不是饞人家的二鍋頭啊?”
伍子眼睛一挑罵道:“他孃的什麼話?你伍子爺是那樣的人不?我饞他二鍋頭?你他孃的不知道我不喝酒啊?”
我心說這伍子真他媽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不會喝酒?你不是不會喝酒的問題,你是怎麼喝的問題,正打算擠兌伍子,伍子做了一個止步的表情,道:“不對不對,他孃的有東西!仔細聽!”
我閉上眼睛仔細聽伍子說的有什麼東西,什麼也沒有聽見,我剛打算問伍子是不是神經搭錯了,這時候,一陣悉悉索索的鱗片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聽見這個聲音感覺十分詫異,蛇一般是晚上出來覓食的,怎麼會在現在?我看向伍子,伍子顯然也在疑問這個問題,伍子把槍的子彈裝好,警惕的看着四周。就在此時,我們旁邊山坡的樹林裡面傳來了一個人的大聲呼叫,同時還看見了一條大蟒追一個人,我看那個人頭的感覺是胖子,伍子罵了一聲娘,對我們叫道:“你們在這裡等着!”說罷跑到山上去追胖子。
我看了看四周,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拍了一下大奎道:“我們去追伍子!”山谷附近的石頭好攀爬,我們用很快的速度上到山坡,看見地上有一條很明顯的託痕,我和大奎追着託痕的痕跡跑,前方的伍子邊開槍邊罵蛇你咬的那個有絕症,有種你他孃的咬我!這時候我感覺天空一黑,我們進入到了山從裡面。我馬上停下自己的腳步,大奎跑過來氣喘噓噓的問我怎麼不追了。我對奎道:“我們沒辦法追了,前面就是叢林,我們這次進去之後不知道能不能出來,我們去溪水旁邊,直接等第二梯隊。”
大奎比較是聽我的話,所以我說完之後大奎就點頭,我看了看伍子追去的方向,心中祈禱伍子可別回不來,和大奎直接下來溪水邊。
我的心還在狂跳,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這叢林就是一張吃人的大嘴,我們在叢林的這張嘴的舌頭尖上跳舞,我把發煙球又扔進幾個,希望第二梯隊可以儘早看見我們並和我們配合。本來就他媽三個人,現在就成我和大奎了,如果不等第二梯隊的話,我帶着大奎出去的可能性爲零,而且在叢林裡面我還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想到這些我捏了捏太陽穴感覺這次真是折在這裡了。
大奎把東西巴拉巴拉,我看了看我們的全身,幾乎全身都是傷口,大奎的上衣都成馬夾了,我們臉上的疲憊已經在告訴對方我們已經撐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