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麼說,如果太子這樣認爲我也沒什麼意見……”慕容祁說的輕描淡寫,但他的眼神裡卻帶着濃重的敵意。
“呵呵……”凌寒天聞聽此回答淡淡一笑。
“你既然把我形容成爲狗的話,我也要迎合一下你纔好……”凌寒天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他的身體終於離開了月桂樹,雙手抄在口袋裡往前走了兩步。
“你什麼意思?”慕容祁皺眉道。
“狗是特別喜歡護食的動物,如果別的生物動了他的食物,狗都會露出他鋒利的犬齒,尤其是有些特別暴躁的狗,直到對手死在他的嘴裡才罷休……”
“很遺憾,我比那種特別暴躁的更勝一籌,因爲我不但會讓對方死在我嘴裡,而且還會重新把食物搶回來,然後再把食物在對方面前一點一點地吃掉……”
凌寒天冷冷地一笑,他的笑容更加陰寒,下人女傭包括小唐和許管家在內,無一例外都噤了聲,她們熟悉太子的性格,太子一旦露出這個笑容,那麼將是“某些人”倒大黴的時候。
“你在威脅我們……?”慕容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對於太子他了解地並不比那些女傭下人少,他很清楚凌寒天這樣的笑容究竟意味着什麼……
凌寒天把洛右右比作了他的食物,在談笑風生之間,凌寒天就已經成功地宣佈他對洛右右的所有權。
“不,我不是威脅你們,我是在威脅你,因爲……你已經讓我很不爽了!”凌寒天陰冷一笑,他轉過頭來,表情之中的“鋒利”一點點加深。
緊接着,他不動聲色地笑道,“所以我決定,在你搶我的食物之前,我就要把我的食物拿出來,然後在你的面前一點一點地把她吃掉……”
凌寒天的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祁一眼,然後對身下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一個被多捆繩索綁起來的女子出現了。
她全身白皙的皮膚暴露在曦光之下,一道一道鮮紅的勒痕讓人看的觸目驚心,不過即使她渾身是傷,全身上下還有許多被噴濺上的泥漿污點,可……她的眼神依舊是倔強明亮。
透過滿臉的灰塵髒土,待慕容祁、gs、泠神澈看清這女子的臉時,他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爲……
因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洛右右!
洛右右淡淡地看了凌寒天一眼,清冷的聲音脫口而出,“你究竟想讓我幹什麼?!”
“呵呵呵……別心急嘛,你的貼身女傭荏苒還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惹怒了我,這次我不會罰你,只會讓她生不如死哦……”
凌寒天淺淡的眸子裡波瀾不驚,可他的話卻讓洛右右不由得一陣心悸。
剛纔洛右右和荏苒在甘泉池旁清理池子,沒想到一轉眼的工夫荏苒就消失不見了,待到洛右右想要尋找荏苒的時候,她竟然也被幾個淩氏的保鏢用繩索綁了起來,莫名其妙地就被帶到了這裡。
看來,凌寒天雖然和她已經撕破了臉,但卻依然一次次和她糾纏,聰慧如同洛右右,怎麼可能不知道凌寒天的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問出這些話,也不過是試探他罷了!
“呵呵,你怎麼這樣看着我,難道是換了另一種方式來勾引我,讓我繳械投降……?”凌寒天邪惡地扯了扯嘴角,他的手指如同帶了火一般,淺茶色的眼眸之中浸染了太多的獨佔慾望。
恍然之間,洛右右以爲曾經的霸道追求她的男人又回來了,他和她彷彿此時並不是敵人,而是最親密的羈戀愛人……
不過……
這種感覺轉瞬一逝,很快被凌寒天冷漠的眼神和冷漠的嘲諷破壞殆盡。
他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從洛右右的耳邊響起,“我看你如果想要用眼神勾引我的話,還是省省吧……”
“因爲即使你如何勾引我,我都不會再墜入你親手佈置的溫柔陷阱,現在荏苒在我的手上,而你就是我的奴,我要讓你親自品嚐一下被人憎恨、被人折磨究竟是什麼滋味……”
凌寒天用力扳緊了洛右右的下巴,他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臉上,不過不再溫熱曖昧,倒是多了幾分力度和冰冷。
可……即使這樣放出了“狠話”,凌寒天的心裡依舊掠過排山倒海的鈍痛,他每次撫摸洛右右的寸寸肌膚,一陣再也熟悉不過的感覺就會掠過他的心頭,似是他曾經在夢裡無數次和她“做”過,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分辨這樣情緒,只能用冰冷的殼當作自己的僞裝,試圖一點一點地擠進洛右右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
此時的凌寒天只有一個念頭,他“想”得到她,他“要”得到她……!只不過,他得到她不是現在,他要一點一點地,放長線,直到她吞進全部的魚鉤……
皺緊了眉頭,洛右右不甘示弱地看向了凌寒天,雖然凌寒天的眼神之中是一抹她看不懂的複雜,可她倔強的性子依舊是不肯改變分毫,那種奪目而又耀眼的氣質又從她的身上滲出,這種氣質和衣着無關,和身份無關,是人骨子裡的東西,任何外物都無法泯滅,更無法摧殘!
對於洛右右來說,凌寒天是邪惡的化身,更是她永無止境的夢魘,對於他,她只想逃……
想到這裡,洛右右一字一頓地說道,“隨便你,憎惡和折磨我都不怕!我倒是爲太子擔心……”
“萬一太子勞神過度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後反而落得一個傷心失望的下場,那就太可憐了……!”
洛右右話語裡的譏諷意味十足,她的淺灰的眸子裡是一種別人永遠無法觸碰的疏離,尤其在面對凌寒天的時候,她最堅硬的一面展露無遺。
“哦?”凌寒天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沒想到我的小代孕媽媽竟然如此爲我着想,但……很顯然,你操心操的未免太多了,因爲我們之間優劣勝負十分明顯,我是豪門太子,你是平民窟的臭老鼠……最後,恐怕傷心失望的應該是你吧……”
“那可不一定!”洛右右冷冷地打斷了凌寒天,原本攤開的手掌驟然緊握成拳頭。
“越是高貴有權勢的人受的限制越多,最後跌得慘越是慘,而像我這種一無所有的人,本來就在拿自己和你抗爭,即使你毀滅了我全部,我也無所謂!”洛右右的話說的鏗鏘有力,她的眼神之中是一種誰都無法忽略和抹殺的光澤,這種光澤對於凌寒天來說實在是一種震撼,欣賞和傾慕她的心在一點一點的遞增,可是表面上流露出來的卻是無休無止的厭惡和蔑視。
愣了幾秒鐘之後,凌寒天再一次靠近了洛右右,他勾起了洛右右的下巴冷道,“是嗎……?”
“既然你說我毀了你的全部都無所謂,那麼……就證明給我看看!”
“或許到時候我心一軟就把荏苒放了也說不定……”
洛右右再一次打斷凌寒天的話,“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很簡單……!”
“無論用什麼方式,讓慕容祁……死……!”
聞聽此言,洛右右不禁一愣,她的瞳孔頓時放大,曾經在愛藍福利院的一幕一幕一股腦涌入她的腦海。
“福祁,你不要整天板着臉嘛,如果你再板着臉的話,我就揍你!”
五歲的洛右右扭動着小身板,一個拳頭過去,慕容祁哇哇大哭。
“哼,哭鼻子的男人是膽小鬼、懦夫,不過……你哭起來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