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洛右右還是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哥哥的感情世界她沒權利干涉,她只有些替李思曉感覺悲哀。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哥哥和別的女人結婚。最悲哀的是,她還被矇在鼓裡,一如既往地喜歡着哥哥。
洛右右嘆了一口氣,剛纔那個“新任嫂子”的一顰一笑,看起來是一個溫和的女人,身上散發着與世無爭的感覺,但如果她知道李思曉的存在……真的會……不爭嗎?
“哥,我有事先走了,我會找人給你和嫂子換個住處,有難處找我。”
“嫂子”這個詞依然吐得艱難,洛右右留下一張卡,無密碼的那種,恨不得是奪門而逃。
細雨瀝瀝,一想到被困在梭羅國暗無天日的李思曉,洛右右的手又開始抖了,乾脆扔掉雨傘,衝進雨裡。
到了家,全身差不多溼透了,恩甜玫迎頭撞上,嚇了一跳。
“洛姐姐你怎麼了?怎麼不打傘?”
“忘帶了……”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洛右右才感覺身體抖得厲害,最直接的生理反應,比起憤怒更持久。
她開始懷疑,男人,是不是都是負情的動物?
“對了洛姐姐,有一個女人找你!”
“女人?”
洛右右一愣,在香港,她並不認識幾個人,
一進客廳,一張妖冶的臉,一襲醒目的紅衣,再加上紅的發紫的脣彩,這麼張揚,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你來了,坐吧。”
對方先混淆了主客,洛右右不禁哭笑不得。
“不用了,有什麼就說吧,我還有別的事。”
“這麼多年……你的性格還是這樣,其實……太尖銳了不好。”
對方喝了一口咖啡,太過豔麗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枚腐爛的番茄。
“和恩戴爾聯手要陷害我的,是你吧?”
洛右右大大方方地注視對方,她索性坐下,對面這個女人一向惹人頭疼,這次她要問個清楚。
不過……
慕容央兒顯然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她眉頭一揚,又喝了一口咖啡。
“聽說……凌寒天和凌語珂結婚當天,是你親自設計的禮堂,那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明明就是洛右右心裡不能揭的傷疤!
“都過去了,不是嗎?我習慣向前看。”洛右右反駁道,她不喜別人看她的笑話。
只是……雖然堅強着,但胸口悶悶的,窒息的感覺,如影隨形。
“哼,我們走着瞧吧!有些事,不可能過去!”
一甩手,慕容央兒放下狠話,此刻的她,更像是潑皮無賴,一個女人能做人做到人人嫌惡,也算是實力。
洛右右恨得咬牙切齒,因爲慕容央兒對荏苒下毒手,讓她很想找她理論理論,但她轉念一想,和曾經精神不正常過的人計較,有必要嗎?
院外,一個頎長的身影下車,不顧阻撓往裡衝。
“等一下!”
恩家大院的護衛攔在了凌寒天的面前,“請您登記一下,這裡來客都是需要……”
“登記”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凌寒天陰鷙的視線逼回去了,那人和見了鬼一樣,忙後退了幾步。
凌寒天大步流星,毫無阻礙地往裡闖,一路無人敢攔。
洛右右正要回臥室休息,迎頭,撞上一個冰冷的胸膛,一雙鐵鏈般的視線,緊鎖的眉。
“咚咚!”
洛右右的心臟突然急跳了兩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擡眸,果然,跌進了邪魅的雙潭中,如鷹見到獵物一樣,危險畢露。
洛右右身體一僵,他怎麼來了?
歪歪斜斜,踉踉蹌蹌,禁錮着洛右右的雙臂一鬆,他的身體竟然傾斜了。
“好熱……”
用手扯開了領帶,緊接着,他的胸膛赫然闖入洛右右的眼簾,她低頭,感到一種窒息的壓力。
驚覺傭人還在外面瞪大眼看着,洛右右簡直要羞死了,這個男人耍什麼瘋,有家不回,偏偏跑到他的面前脫衣服?
突然,低糯的耳語飄來,他竟然和她“咬耳朵”。
“別離開我……我只要你……”
纖長的手指捏住了洛右右的手腕,反常的囈語,更像是了霸道任性的索愛孩子,誰能把他和一貫惡魔的冰山男人聯繫在一起?
“我……”
剛想張口,沒想到脣線霸道壓下,洛右右被箍着一動不動,包括她的頭,無從躲避,睫毛的罅隙裡,她看到他深情的雙眼緊閉。
這個男人……竟然在接吻的時候……睡着了?
心裡又羞又憤,洛右右簡直要發飆了,但手無意碰觸他的皮膚,竟帶起呲呲熱流,燙的洛右右立馬彈開。
“好燙,難道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