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馨自動請求前去易家的醫院進行護理工作,聽在楊木衣的耳中簡直就有些荒謬,不明就裡的外公外婆可以被易雅馨的巧舌如簧所欺騙了,但是楊木衣深知其中緣由,又怎麼可能被易雅馨這樣的話語所欺瞞呢!不過楊木衣一時卻是不知道易雅馨到底想要幹什麼,易家的‘私’人醫院似乎並沒有什麼高超的心法什麼的埋藏在那裡,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罕見的寶貝出現啊。
楊木衣還在那裡疑‘惑’不解的時候,易雅馨與楊坤正就一起離開了。而望着兩人離開的外公外婆很是感慨的在那裡說着:“看樣子果然雅馨變化了不少啊,以前讓她繼承易家的家學,好好的學醫,這丫頭偏偏就不喜歡,每天舞刀‘弄’槍的偏偏喜歡那陣法之術,卻不知道陣法之術只是小術,最多也只能幫助到自己等少數幾個人,唯有這醫術是大術,可以救濟無數普通百姓!”
外公外婆雖然在那裡說着易雅馨,但是眼睛卻不斷的向着楊木衣瞄過來,顯然是在敲打着楊木衣了。警示着楊木衣要好好的學習醫術,救治百姓了。對於外公外婆的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楊木衣很是感動,這些年來楊木衣在一旁看着外婆行醫,雖然外婆出手次數不多,但是每每真的求到了外婆的身上,外婆總是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到病人,即便是被誤會,從沒有任何的怨言。
有易家醫院在那裡篩選了一遍,真正入得了外婆眼的病例大多都是一些無比複雜的疑難雜症,所有的病人都是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外婆的身上,但是生老病死人生旅程,又有誰能真正的長生不老壽與天齊呢,就算是很會保養如同外公外婆,一年之中也會有一兩次患病的經歷,就算是再怎麼樣對着曾‘奶’‘奶’進行各種的預防保養,曾‘奶’‘奶’還是在那裡一日比一日衰老。所以雖然外婆費勁了全部的‘精’力救助那些疑難患者,但是卻不能百分百的保證療效,總有那麼幾個束手無策的,於是那些家屬就不幹了,指責着外婆不出力,別人能救好就不知好他們家的病人。
有一次楊木衣看見幾個病患家屬在那裡指着外婆的鼻子罵人,而外婆在那裡默默忍受,如果不是一旁還有醫護人員拉住那些家屬,楊木衣很是懷疑那些家屬是不是會揮拳衝向外婆了。雖然已經知道現在的醫療環境很是不好了,但是楊木衣還是沒有想到這些人會是這樣的惡毒,所罵出的語言如此的歹毒,甚至還蠻橫不講理的想要出手傷人,更讓楊木衣感到氣憤的是旁邊的一些看熱鬧的病人及家屬對這樣的舉動視若未睹,甚至還有一些在那裡幸災樂禍,儼然已經忘了不久前就是外婆出手救治了他們的‘性’命了。
那之後,楊木衣很是低‘迷’了一陣子,沒有去醫院實習沒有在附屬醫院經歷這樣的一課,沒想到在外婆的身上卻是學到了這樣的一課。外婆知道這是一道坎,與楊木衣聊過一些之後,就任憑楊木衣自己去思想了,這樣的事情,只有楊木衣自己想通了纔算渡過了,楊木衣如果沒有想通的話,那麼他以後也許能成爲一個好醫生但是絕對成不了一個有擔當的優秀的醫生。
雖然‘私’底下外婆同外公聊天的時候也很是感慨着人心不古了,但是卻還是將希望寄託在楊木衣的身上,希望楊木衣能夠繼續傳承發揚中醫國學,不讓國學後繼無人。雖然看起來大學醫學生在不斷擴招,但是外婆很是明白擴招之後學生素質良莠不齊,許多的醫學生畢業以後卻是沒有走向臨‘牀’第一線,而是脫離了醫學的範疇了,實際上質量在不斷的下滑,長此以往,國學興衰都將不在。雖然外婆知道她到死的時候也不會見到這一幕,但是心憂百年以後,卻是不得不時刻的提醒着任何一個可興之才。
楊木衣並沒有正面回答外公外婆的點評,而是點了點頭,他的心中並沒有在此事太過糾結,一切隨緣就好,等到時候自然而然的會走上什麼樣的道路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會清楚了。現在楊木衣所擔憂的是易雅馨到底是準備要幹什麼?楊木衣可不認爲易雅馨到醫院裡面就真的是爲了治病救人了,‘花’飛霖絕對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
就在楊木衣很是疑‘惑’不解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一個好消息了,易哲小舅回來了,而且他還帶回來了一個人,虛機子。楊木衣與易哲見面並沒有在易家別墅,雖然禮貌的講虛機子來到了這裡,肯定得去易家拜訪一下曾‘奶’‘奶’的,畢竟曾‘奶’‘奶’的輩分在那裡擺着,但是虛機子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他知道事情急緩,現在可不是講那些虛禮的時刻。
易哲原本找的是釋爲大師,在宗教聯盟的衆多超級高手中,易哲最爲熟悉的就是釋爲大師了,而且釋爲大師離這裡也是最近的。雖然易哲知道釋爲大師上次在同‘花’飛霖搏鬥的時候,最後時刻用出了超級功法,將‘花’飛霖給打敗了,但是釋爲大師也因此功力全廢了,但是易哲也僅僅只是想通過釋爲大師來傳達一個信息,其他的人似乎有些不太可靠。
到了釋爲大師所在的地方,卻正好發現虛機子道長也在那裡,虛機子同釋爲大師兩人相識相‘交’了一輩子,往日裡感情就很好,此次釋爲大師功力全廢,虛機子心中卻總是有幾分放不下。釋爲大師往日裡嫉惡如仇,很是有不少的宵小之輩的仇人,往日釋爲大師一身‘精’湛的功法,倒也不虞有誤,但是現在釋爲大師功力全失,雖然底下還有些徒子徒孫們效力,但是虛機子怎麼也放心不下,反正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如同閒雲野鶴般的,乾脆虛機子就住了下來,與釋爲大師當了鄰居。
釋爲大師功力全廢了之後,一心鑽研起了佛學,這心境提升得倒是很快,但是嫉惡如仇的‘性’格卻是一點也沒有改變。當聽到易哲的來意之後,釋爲大師不顧自己身體的不便,就要前來這邊一探究竟。
釋爲大師雖然佛學‘精’湛,但是卻也並沒有做到明鏡本無苔何處染塵埃的境界,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將‘花’飛霖給打敗了。雖然當時將‘花’飛霖打得很慘,甚至是身負重傷,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是後來‘花’飛霖逃跑之後,卻是了無蹤跡了,宗教聯盟的人事後很是尋找了一番,但是卻一點蹤跡也找不到,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再後來,就聽到易家傳來的消息,‘花’飛霖被楊木衣等人殺死了,雖然對於釋爲大師這樣的超級高手來說,楊木衣這些小輩沒幾個進得了他們的眼中,更何況楊木衣還不是宗教聯盟的人,所以就更是不認識了。但是‘花’飛霖的死訊是易家傳出來的,對於易家的信譽度他們還是肯定的,雖然有些鬱悶‘花’飛霖被幾個小輩所殺了,但是聯想到當時‘花’飛霖已經身負重傷了,楊木衣等小輩只是瞎貓撿了死耗子,賺了便宜將‘花’飛霖給殺死罷了,也就釋懷了。
此次易哲悄悄的溜進了山裡面,而且突然的拋出了這麼樣的一條重要的訊息,釋爲大師都有些坐不住了,他不顧自己毫無修爲的身子,執意要親自下山一探究竟。還是虛機子體貼釋爲大師,不忍釋爲大師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奔‘波’勞累,所以一肩擔了下來,而釋爲大師則被虛機子‘激’將着坐上了總指揮的座位上,用以聯繫那些就不出山的超級高手們,如果真的如同易哲所說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從戰火年代到現在已經安逸了六七十年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花’飛霖這樣的窮兇惡疾之徒,在他們成爲高手之際出現這樣的一個梟雄,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虛機子一見到楊木衣,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絲微笑來,他們這樣的超級高手已經放開了所謂的‘門’戶之見,現在這樣的歲月裡,傳承都很是困難了,難得一見這麼樣還堅持着國學傳承的優秀後人,虛機子會高興那是在所難免的,特別是楊木衣還是傳聞中將‘花’飛霖的本體給消滅了的人。雖然‘花’飛霖當時已經身受重傷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那心境更有那手段能將‘花’飛霖給消滅掉,那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楊木衣對傳聞之中的超級高手如此笑容的面對着自己,心裡面還是有些忐忑與驕傲的,一個行當有一個行當的偶像,就像娛樂明星對於那些諳事不深的少男少‘女’,就像是索羅斯對於那些金融英才們,就像是梅西對於那些普通的足球運動員們,虛機子就是楊木衣心中的偶像之一啊。能夠看到自己的偶像如此的面對自己,楊木衣的心裡怎麼可能不興奮呢!
面對着虛機子的輕鬆灑意的問話,楊木衣很是謹慎的將事情緣由詳細的說了一遍,當聽到易雅馨身上發生的變故的時候,虛機子的眉‘毛’不由的深深的鎖了起來。虛機子當然不是那種會隨意的就被打動的人了,即便是楊木衣說的再是詳實,再是具體活靈活現,但是虛機子有着他的驕傲,不經過他的眼睛,他是不會貿然的相信他人的,更何況這個他人還是一個與他並不熟悉的楊木衣。
雖然楊木衣很不希望虛機子出面,他真的很怕虛機子會打草驚蛇,但是虛機子卻並不聽從他的使喚,虛機子作爲高人有他作爲高人的驕傲。最後楊木衣還是妥協了,其實也由不得他妥不妥協,虛機子既然已經定下了主意來,又怎麼可能是楊木衣幾句話就可以改變得了的呢,楊木衣只有祈禱着虛機子能夠萬分的謹慎小心,不被‘花’飛霖看出任何的異常來。
虛機子與易哲在同楊木衣聊完之後就翩翩的離去了,易哲還要招呼虛機子的衣食住行,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對於虛機子這樣久未出山行走江湖的人來說,可能現在使用的是第幾套人民幣都‘弄’不清楚了,易哲可不希望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以‘花’飛霖的心機,任何的一點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事情的敗‘露’,易哲見識過‘花’飛霖的強勢,他可不希望自己直面的面對着那樣一個‘花’飛霖。
楊木衣迅速的打了一個電話給白穎白翼他們,並且很快的去到了四人租住的小旅館裡面。這個小旅館位置並不是特別的偏僻,立着易家以及楊坤正他們的新居也並不是很遙遠,但是這樣的一個距離以及周圍的衆多遊人還是將這樣的一個小旅館給湮沒了,不是用心的查找的話,恐怕‘花’飛霖一時半刻也找不到這樣的一個地方。
白穎白翼四人這幾天裡很是老實的天天呆在小旅館裡面,甚至不是吃飯什麼的話基本上都不走出房間半刻,就怕是遇到一個什麼熟悉的人,讓事情變得‘波’瀾起伏。也許看故事的人喜歡故事‘波’瀾不止跌宕起伏,但是身在故事裡面的人卻恨不得所有的事情一帆風順,遂着自己的心願,不要有任何的差錯。甚至連小旅館的老闆都很是有些懷疑這四個並不是很成熟的年輕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很是懷疑是不是搞傳銷的,但是隻要是不缺他錢,老闆對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看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有錢賺就好了。
楊木衣在房‘門’外輕輕的敲了三下,等待了一小會之後,房‘門’纔打開來了,楊木衣推‘門’走了進去,白穎與蕭麗華正站在‘門’口,看見他走進來,臉上登時展現出了‘迷’人的笑容。
白翼與錢二則沒有那麼積極了,站在房間中間的椅子面前,看着走進來的楊木衣。顯然剛纔四人正在那裡看着電視,在這樣無聊的時刻,恐怕也只有看電視能夠打發掉這樣的時間了,楊木衣眼神銳利的看見了房間角落的垃圾桶裡面已經積滿了各種塑料袋包裝紙,瓜子殼果核也都‘露’出了頭,再一看‘牀’頭櫃上的啤酒瓶,這四人雖然閉‘門’不出,但是這樣的日子卻是過得很是悠閒了。
“怎麼樣了,剛纔電話裡面沒有說的很是清楚,找誰來了?”錢二隨手遞給楊木衣一廳啤酒,現在的日子已經有些炎熱了,特別是中午時分,雖然頭上的風扇伴隨着吱呀的聲音在那裡吱呀叫喚個不停,但是灑下來的風卻也只有那樣大,對於堆着五個人的房間來說,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楊木衣接過啤酒,還有些冰意,看樣子過得的確是舒坦,滿滿的灌了一口,然後才說道:“嗯,易哲小舅回來了,同他一起來的還有虛機子道長。”
“虛機子?”這裡面唯一熟悉的就只有錢二了,只有錢二同虛機子等宗教聯盟的人有過直接的接觸,後來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了,但是對他們的認知卻是一直在那裡加深着。至於白穎與白翼,同楊木衣一樣,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心中很是好奇這高手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聞中那樣的鶴發童顏,道袍飄飄,宛若神仙中人。而蕭麗華則根本對這樣的一個名字很是陌生,她還是同楊木衣學習的這些東西,對於這些各‘門’各派的隱士高人,楊木衣自己都不是很瞭解,也是一知半解,又怎麼可能好好的告訴給蕭麗華聽呢。
“虛機子這個人在‘花’飛霖給出的評價之中是身手中上,‘性’格執拗,自負,好打抱不平!”錢二微微的一思索,就將‘花’飛霖給出的評價闡述了出來,這些評價是‘花’飛霖給的,他們拿着肯定也能作爲參考了。
“嗯,怎麼是這麼樣啊,不是說虛機子道長古道心腸,行善除惡,俠骨仁心麼?怎麼到了‘花’飛霖的嘴裡全部都成了貶義了,沒有一點好話啊!”心中的偶像被貶了,白穎不幹了,質問着錢二了,以前的話‘花’飛霖是她心中的偶像,如果在前面加上一個‘花’飛霖說,在白穎心中就不異於那些儒學之士心中的“子曰”了,只是此刻心中的道德偶像崩潰,白穎心中自然會對‘花’飛霖一黑到底,凡是‘花’飛霖厭惡的白穎都會有心平反。
“額,這個是角度不同了,‘花’飛霖同虛機子道不同甚至是有仇,怎麼可能說出好話來呢!”錢二苦笑着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就有些擔心了,我同虛機子道長說讓他小心點,不要讓‘花’飛霖看出了破綻,會不會刺‘激’到虛機子道長啊,如果真的打草驚蛇了,那可就麻煩了。”聽到錢二如此的評價,楊木衣不由的心裡又是緊張起來了,他對虛機子這些人物瞭解不夠,所有的認識全部都是傳聞,傳聞總是難免會有些浮誇,肯定比不上‘花’飛霖這樣一個對手的認識,最熟悉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的。
聽到楊木衣如此的擔憂,錢二也有些遲疑了,如果真的如同楊木衣所說那可就麻煩大了,但是又不能說楊木衣所擔憂的就沒有可能‘性’了。白翼遲疑着說道:“我看我們是不是太擔憂了,虛機子道長既然懷疑易雅馨是不是真的被‘花’飛霖移魂奪舍了,肯定就會很是小心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衆人齊齊的點着頭,只是臉上卻並沒有幾分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