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個月吧?我要去一趟於鄉,如果能和林振標他們家把珊瑚的銷售權爭取過來,那我們的利潤就更可觀了。”蘇一一粗略計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纔沒什麼把握地回答,“你放心,能早一點回大周,我就早些回去,我還等着看七公主呢”
“哼,林振標麼……他一定會答應你的。”姬流夜有點吃味。
“你是他肚裡的蛔蟲?”蘇一一嗤了一聲,“不過你說得對,我付出的代價,他們從別的商鋪那裡得不到。”
“那你還賺什麼錢”姬流夜驚訝地挑眉,“你把利潤都讓給了林家,你專門去做好人的?你想拉攏林振標,還是……”
“你不懂,我要的是壟斷。我從京城南來的時候,沿途的幾個城市都打聽過了。市面上的珊瑚大部分不是於鄉的,質量參差不齊。一般來說,一株於鄉珊瑚,要比別的產地貴上兩成。你放心,賠本兒的生意可肯定是不會做的。”
“別的商戶不肯付,你付出的代價還能賺錢?”姬流夜不信。她該不是爲了討好林振標吧?那傢伙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平平淡淡的樣子,但一枝生花妙筆,倒的是了得。蘇一一既享才女之名,爲他的文才所欽服,也有可能吧?
“我採取的這個方法,稱爲壟斷經營。也就是說,於鄉出來的珊瑚,出了南陳國境,便只有我纔有銷售權。”
姬流夜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自然是說,他們的珊瑚,除了賣給我以外,就只能限於在南陳售賣,不能再通過大陳魁運往別的國家。”
樑炳乾也不解:“他們產了珊瑚,卻只能在南陳境內賣?”
“其他的部分當然就全部售給我們了,所以關於價錢方面,會高出他們的底線。”
“那你不是吃虧了麼?若是高出兩成,你還能賺到多少?”姬流夜對她的做法很不解。
蘇一一笑道:“咱們的收購價高,可是售價難道不能訂得更高嗎?如果拿兩株珊瑚比較的話,於鄉的質量明顯高出不止一線。所以,我們完全可以以高出普通珊瑚三成或五成的售價發賣。而且,有些極品珊瑚的價格,更可以提高到幾倍。反正大周有的是冤大頭,光是這一個層面,咱們就夠賺的了。”
“你……”姬流夜瞠目結舌,“這種主意,真虧你怎麼想得出來”
蘇一一扁了扁嘴,她的點子多着呢,全是在現代商業裡用爛了的招數。但是依着葫蘆畫畫瓢,就能在這個時代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難怪猶太人逃難的時候,可以放棄金銀財寶,卻不肯放棄書籍和知識。
知識就是力量,科技就是第一生產力蘇一一被哈倫追得狼狽時的頹然,頓時又化作了萬丈雄心。
過了兩天,姬流夜動身離開。
“等等。”蘇一一急忙叫住了他,“你的侍衛呢?”
“留在嘉慶呢”
“那你身邊沒人啊?讓劉大哥和劉二哥跟着你吧”
“放心,你當我跟你一樣就學了個三腳貓嗎?”姬流夜笑道,“我說了讓他們跟着你,以後就一直跟着你了。”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啊,誰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麼狀況”蘇一一急道,“我們反正在南陳……”
“是,不知道上回誰被堵在巷子裡九死一生,我記得那可是南陳的巷子。”姬流夜好笑地看着她。
“只是一個意外。”蘇一一扁了扁嘴。
“對於你來說,那些都不能稱之爲意外了,因爲遇到不是第一次。”姬流夜沒好氣地看着她,“說也奇了,你怎麼就這麼能惹事兒呢?”
蘇一一氣結:“我惹事兒?我惹誰了啊我這人與世無爭,最大的理想,也不過是多賺些銀子而已。偏偏就有人喜歡找我的麻煩,真正搞不明白”
“你不想,人家可並不這麼認爲。依依,你呀,是這個世界上的異數,除了我和炳乾,能瞭解你的,還真不多。”
蘇一一古怪地看着兩人,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就這樣引爲知己了?
樑炳乾不參與意見,雖然他也覺得堂堂皇子孤身一人,有點危險。但他們這裡,除了鏢師以外,也沒有什麼過硬的好手。他還是傾向於留下劉氏兄弟的,畢竟姬流夜的身手,比蘇一一高了不是一個段數。再說,他關心的人,當然首推蘇一一了。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蘇一一柔聲道,“他們護送你抵達嘉慶以後再回來,好不好?”
“何必多此一舉。”姬流夜笑道,心裡卻如同飲了蜜糖水一般,甜得沁人。
“可是……”
“放心吧,如果我不是皇子,也是天下大可去得的俠客行了,我這就走,你趕緊辦完了事就回大周,我在京城等你。”
“那你路上小心。”
“渡個江而已,你別當作是刀山火海。”姬流夜無奈地苦笑,“要知道,我的運氣一向不如你這麼糟,半天時間,會有什麼事?”
蘇一一隻得看着他去了渡口,知道他之所以沒有帶人,是因爲要混在一一製藥的夥計隊伍裡。不說別的,就憑這份情義,她也要全力助他上位啊
“他不會有事的,這世界上能勝過他的高手可不多。”樑炳乾走到她的身邊,輕聲提醒,“我們也趕去京城吧,林振標等會合了你一同去於鄉。”
“好。”蘇一一微笑着點頭,想想以姬流夜那身功夫,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想要全身而退的話,那還是並不難的。
“姐姐,你喜歡那個五公子?”上了馬車以後,銀淵忽然問。
“嗯,有一點吧。”蘇一一笑了笑,“不過,沒有喜歡銀淵多呢”
銀淵臉色一紅,卻欣喜地擡了眉:“真的?”
蘇一一愉快地大笑:“那當然,你是我的弟弟嘛”
銀淵立刻笑容滿面,纏着蘇一一給他講《三國演義》的故事。果然凡是男孩子,都喜歡劉關張趙啊……
一路上雖並不刻意急着趕路,但比前兩天卻要快多了。抵達京城的時候,收到了姬流夜奉旨出使狄人部落的消息,知道他平安無事,蘇一一這才鬆了口氣。
“可惜了七公主。”她嘆息一聲,“不知道三哥會不會傷心,本來還想把他們湊作一對,看來是沒戲。如果是和親南陳的話,也許倒還能兩情相悅。”
“南陳?”樑炳乾不解。
“是啊,七公主對南陳太子,還是很欣賞的。不過,太子已經有太子妃了,七公主和他也不可能的。”蘇一一看着剛剛抽芽的柳樹煩惱。
“依依回來了?”魏爾瞻的聲音,讓坐着也沒有形象的蘇一一精神一振。
“早回來了,可是先生卻天天住在君如玉的府上……”她半真半假地抱怨,又有些好奇。這兩人不是避免公開見面的嗎?怎麼現在堂而皇之地“同居”?
“往來不方便,乾脆就在那裡住下了。好在她那裡也還清靜,服侍的也都是貼心的侍女,不會有人碎言碎語的。”
“到底是什麼病?聽說君師姐病了不少時候了,南陳的太醫也沒有辦法嗎?要不,讓香香去試試看?”
魏爾瞻眼睛微亮,卻又搖頭:“你的小香豬對傷有療效,一般都是突發性的。但是對這種慢性病,還是沒用。”
這倒是……要不然的話,田含玉的頭痛病,就能讓小香豬治好了。蘇一一看他一臉的憂色,彷彿比她上次見面,一下子老了七八歲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
“如果需要用什麼藥材的話……”
“我已經問炳乾要過了。”魏爾瞻笑道,“別擔心,她也只是勞心勞力久了,血脈虧輸,將養些日子,總能慢慢地恢復。”
“哦,能恢復就好。”蘇一一鬆了口氣,她還以爲君如玉患了絕症呢既然只是勞心勞力,那以前不勞就行了嘛不過,真是這麼簡單嗎?
“明天我帶你去見見她吧,她想要見你。”魏爾瞻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嗯?”蘇一一有些意外,“她知道我是她小師妹吧?以前我在南陳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私下裡見過我啊怎麼……”
“恐怕她有些事要交代你罷,你去見見她,好麼?”魏爾瞻溫和地問。
她能說不好嗎?雖然蘇一一對於老師的尊敬程度,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相當薄弱的。但魏爾瞻對她,從啓蒙的栽培,到後來提供的藥方,都幾乎竭盡心力。
魏爾瞻待她,真可說得上是如父勝師了。
“好啊,我早就想見君師姐了。”蘇一一爽快地點頭,看到魏爾瞻竟悄悄地鬆了口氣。難道他以爲自己會違逆他的要求嗎?
蘇一一嘆息一聲:“先生,你要我做的,只管開口。只要力所能及,依依無有不尊。要說起來,我能有今天,和先生的教導分不開的。”
魏爾瞻知道她說的是那些藥方,在蘇一一的眼裡,授課解惑之功,可遠不及給她那幾張藥方,讓一一製藥開張大吉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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