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虧了有這個名聲,要不然不定就被你拋屍荒野了啊”蘇一一懶洋洋地嘆了口氣,“仇將軍,長夜無聊,不如說說你和琉璃的戀愛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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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戀愛史……”仇鸞有點尷尬,“小女孩兒,胡說些什麼呀還琉璃琉璃地叫着,她是你姐姐”
“這事兒還沒有定論呢,你非往我頭上套,什麼意思啊……我說,這是我和琉璃將軍之間的事吧?你胡亂插一腳,會讓人有不一樣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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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想法?”
“比如這中間,又牽涉了什麼陰謀詭計……”蘇一一笑着看他。
仇鸞凝神看她,看得十分專注。半晌,才偏過頭,看着墨黑的天空,悵然嘆息:“雖然我恨不能把你捶一頓,可想想這也怪不得你。如果你知道尚家爲了找你,而付出了什麼代價,也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找我?還要付出代價?”蘇一一納悶,“找個人,不就是人力物力財力嗎?還需要投出些什麼不成?以尚家的地位,就算要在大海里撈一根針兒,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麼吧。”
“你以爲如果尚家不付出些什麼,北劉皇室會允許尚氏出關尋你?”
“出關?”
“對,別以爲大周境內,我們就完全沒有勢力。但是,我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永樂。我們找尋的地方,僅限於大周京城以北地帶。而琉璃……尚家世代在北劉爲官,而且地位尊崇。今上雖不是個多疑的性子,也不敢讓尚家真派人到大周境內的。當年,尚大人爲了這個,差點就跟皇帝翻臉。最後還是琉璃挺身而出,領了帥印,據險扼住了大周人的進攻,哪能換得出關尋你啊。”
“也許吧,因爲我覺得自己的身世,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說真的,我父母很是恩愛,而且待我也很好,我完全不覺得自己是被抱養的。若是我見了尚大人,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可不許扔下我不管。”
仇鸞沒有立刻承諾,而是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今年十五了吧?”
蘇一一點頭:“對,過了年就十六了。”
仇鸞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因爲我覺得,似乎遇到你以後,我就開始喜歡上了說廢話。”蘇一一笑靨如花。
“你沒有兄弟?”
“當然,我是獨女,你不早知道了麼?”蘇一一皺眉,“爲什麼我喜歡廢話呢?因爲你問的,本身就是廢話問題”
仇鸞不理她的冷嘲熱諷,只是看他:“那你說,你母親爲什麼沒有給你添個弟弟?”
蘇一一翻了個白眼:“恐怕這個問題,問問我的爹爹和娘比較實在,我哪兒會知道也許是因爲我娘生我時吃盡了苦頭,我爹不忍心再讓她受苦。也許是因爲我娘生產我的時候大出血之類的,然後失去了生育的功能……諸如此類的理由,能列舉出很多。仇將軍,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繞了九九八十一道彎,可以直說了吧?”
“也許你母親本來就沒有生育能力……要不然的話,你爹孃怎麼可能不要個兒子?”
“呃?”蘇一一這纔想到,這時代跟她所處的時代,可不一樣。雖說生兒育女生兒育女,但女人的地位,還是要靠兒子才得以鞏固。田含玉只有她一個女兒,而且平時看起來,也不急於想抱兒子,這確實有點不正常。
“所以,你母親知道自己無法生育。”仇鸞很自然地得出了結論。
蘇一一啐了他一口:“一個大男兒,說這個話題,也不臉紅。”
仇鸞不敢偏過頭來看她,臉雖沒紅,耳朵根卻鮮豔了起來。蘇一一看得好笑,原來這位將軍臉紅得不是地方,倒並不是大方成這樣。
“我就是這麼推斷的,所以覺得你大概不是你爹孃的親生女兒。”仇鸞的聲音,含糊了起來。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興許是生我的時候才失去生育能力的唄”蘇一一滿不在乎,“要是一開始就不能生,那會兒在大宅裡,早就露餡兒了,還等我安安全全地被生出來呢再說,別人不知道,我是當事人,能不知道我爹孃待我的這份兒好嗎?”
談話似乎又落進了僵局,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互視,誰也無法說服誰。
“見了尚大人再說。”仇鸞嘆了口氣。
蘇一一聳聳肩:“好吧,現在公說公的理,婆有婆的理,咱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先睡去了,養足精神,才能應付你們這串人的問話。”
見了五虎上將尚子維,這時代也沒有DNA檢查吧?蘇一一自我解嘲地笑笑,鑽進了自己的帳篷。回過頭去的時候,看到仇鸞仍然腰板挺得筆直,端坐在火堆的旁邊一動不動,好像自亙古以來,就矗立在蒼茫大地的一根柱子,說不出的孤寂。
她甩了甩頭,明明與琉璃兩情相悅,怎麼會談得上孤寂呢?也許是這夜色,給了她錯覺吧?這兩人興趣相類,目標相同,應該是絕配了。唉,也只有這樣風標的男人,才配得上琉璃這個奇女子。
輾轉反側了一會兒,蘇一一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裡,似乎聽得有什麼嘈雜聲,她剛要披衣起身,就聽帳篷外傳來仇鸞的聲音。
“你醒了?沒事兒,繼續睡吧,這些小毛賊,我自然能料理得乾乾淨淨。你也不用出來,仔細受了涼。”
“好。”蘇一一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果真倒頭就睡。只一會兒功夫,外面的聲音就平靜了下來,再沒聲息。
“看來,有個超強保鏢,也不是壞事啊最重要的是,這保鏢不但免費護送,還一路好吃好喝地供應着。當尚家的女兒,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最起碼的,騙吃騙喝就不在話下。唉,就知道不能跟朝廷沾上邊兒,做個純粹的商人可不是好?”蘇一一繼續絮絮叨叨,心煩意亂之下,把錦被蒙上了頭,直到臉色被憋得通紅,才重又鑽了出來。
“小姐沒事吧?”劉伯韜的聲音有些焦急。
“沒事。”蘇一一急忙回答。也不知道他在門外叫了幾聲,自己塞着耳朵,竟沒有聽見。
“那……沒事就好。”
蘇一一笑道:“剛剛仇鸞來說過了,讓我安心睡覺。所以,我剛剛又睡着了。”
“這麼能睡……難怪會養只豬當寵物。”門外的輕笑聲,自然是屬於劉孟海。蘇一一知道他們就在自己的帳篷外守夜,心裡更是安寧,竟真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翌日問起,仇鸞只是淡淡一笑:“沒什麼,出門在外,總會遇上些毛賊野獸什麼的。你不用擔心,早就被我打發了。”
蘇一一滿不在乎道:“我當然不擔心,有你的護衛軍在,足可以擋住幾千人的進攻。這些強盜,連下盤菜都不夠格兒。”
話裡隱約的恭維,並沒有取悅仇鸞。他只是仍然保持着那個淡到極處的笑容:“上馬吧,早一日趕到京城,我才能放心。”
結果在路過一處山坳的時候,仇鸞臉色凝重。
“反正幾個毛賊,在仇將軍的眼裡,還不跟廢物點心似的?”蘇一一笑着調侃。
“搏兔亦須用全力,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仇鸞卻搖頭。
話音未落,便聽得一聲炮響,峽谷的兩頭,竟真的涌上來不下幾千人的隊伍。蘇一一愕然地看向身邊的劉氏兄弟:“強盜能有這麼大的規模麼?”
“不可能是強盜,恐怕是仇鸞的政敵,趁着這個機會殺人了。”
“他是長公主的兒子,誰敢明目張膽地來殺了他?”蘇一一驚愕。
“誰說是明目張膽的了?到時候,仇鸞若拿這事兒放朝廷上問去,管保沒有一個會承認的。你看這些人,穿的衣服也沒個統一的樣式,分明裝強盜的。”
蘇一一哭笑不得:“這不是掩耳盜鈴嗎?連我這種門外漢,都知道這麼大股的強盜,不可能。”
“官場上,要的就是這種掩耳盜鈴的效果。哪怕人人都知道真相,但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難怪仇鸞回京,也帶着全副的武裝,原來是因爲這樣。”
“我們要不要趁機殺開一條血路?”蘇一一眼珠微轉,“我們就沒必要摻合進去了吧?若是刀槍無眼被誤殺的話,那不冤枉死了嗎?”
“仇鸞是琉璃以下的第一名將,這些人想要在這兒堵死他,不容易吧?”劉孟海搖搖頭,看向劉伯韜。
“這裡沒有五百人。”劉伯韜凝目看了一會兒,忽然道。
蘇一一眼睛一亮:“你是說,仇鸞早有安排?他並沒有把全部的人馬都帶進這個峽谷,外面還留着一手?”
劉伯韜緩緩點頭。
“那好吧,不關咱們的事,找個避風口,咱們躲一陣兒去。”蘇一一笑嘻嘻道,竟真的找了一個大石頭,抱着小香豬就舒舒服服地躲了起來。
留下劉氏兩兄弟面面相覷,只得苦笑着帶了侍衛跟在她的身後,躲在石頭後面,任身邊殺得喊聲震天,這裡幾個人,卻自巋然不動。
仇鸞的人雖然數量不多,但果真如劉伯韜說的,個個能以一當十。相比較起來,對方要用十幾個人纏鬥一個人,還真沒有什麼數量上的優勢。至於這樣出其意料的伏擊,卻因爲仇鸞早有安排,而失去了原有的優勢。
“這樣看來,仇鸞還真是個不世出的將才。唉,我就不知道,琉璃用兵還真能勝過他?”
“仇鸞早年學文,後來才從武,在軍功上自然要比琉璃升遷得慢。但至於誰打仗更厲害些,想必還真難以決個高下。”劉孟海搖頭,也感慨萬分,“這山谷裡,也就三百人,居然能跟對方千多個人殺個不分勝負,果然人人都是悍兵,這仇鸞善於練軍之名,確實非虛。”
“看來,仇鸞這回又贏了。”蘇一一偷眼看着熱火朝天的戰場,忍不住感慨。
“你又知道?”
“想也知道啊,他還有兩百人的生力軍沒有投入戰場呢,誰勝誰負,還不是一目瞭然?這仇鸞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呀,看來晚上那夥襲擊的人,只是打前站的。”
“仇氏護軍,氣勢如虹,對方已經有敗像了。”劉伯韜只看了一眼,就沒有了興趣,乾脆閉起眼睛養神。
蘇一一見沒了懸念,也跟着打了一個哈欠,倚在石頭上閉目。偶有幾支漏了網的箭,自有侍衛們打落。
劉孟海不滿地瞪眼:“你們倆可真不地道,就摞下擔子不背,留我一個替你們擋箭啊。”
“誰讓你晚了一步呢?”蘇一一笑嘻嘻道,“你好好看着點兒啊,若有什麼不對勁,比如攻守易勢什麼的,及早通知我們一聲,可以及時跑路。”
“不會的。”劉伯韜竟似對仇鸞深具信心,連眼都不睜,就下了斷語。
果然,以一千對三百,還是仇鸞佔了上風,戰事有驚無險。
“他們有準備,咱們鬥不過,快跑吧。”有一人大呼,結果衆人便真潰不成軍,爭先涌後地就往峽谷處退走。
“咦,這仇鸞好陰險啊”蘇一一探出腦袋,“你看看,仇鸞率着人已經搶佔了峽谷的出口處,這些散兵遊勇,只能逃往入口處了。那兩百人,肯定埋伏在那裡,正等着口子呢這誰啊,腦袋秀逗了,纔會想到這麼個主意,來惹仇鸞。”
“朝廷上的事兒,恐怕五公子分析起來才頭頭是道。”劉孟海壓根兒不打算費這個腦筋。
聽他提起姬流夜,蘇一一又開始憂愁了起來:“但願他早日返周,免得營造出來的大好形勢,被這次的突發事件給攪沒了。”
“五公子一向穩打穩紮,哪可能這麼容易被攪沒?你就別以己度人了,五公子的能耐,就算是這仇鸞,也拍馬也及不上。”劉孟海對姬流夜的信心,完全是盲目到了一定的程度。
蘇一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只聽吼聲如雷,果然從峽谷的入口處殺出了兩百騎。他們早已蓄勢待發多時,這一加入戰場,簡直就如猛虎下山似的,那些新敗之軍,根本就被當成了大白菜似的,被切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從大石頭後站了起來,仇鸞目光一閃,已是衝到了他們的面前:“我還想着你的侍衛們能大顯身手呢,誰知道你們居然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誰知道你們狗咬狗,是不是一嘴毛呢,我們當然置身事外。橫豎都是你們北劉人,我們攪和在裡面,算個什麼事兒?”她倒是一五一十,就把自己給撇得乾乾淨淨。
“你跟在我的隊伍裡,我要有事兒,你也好不了。”仇鸞慢條斯理地提醒。
“這個嘛……跟着你上京城,本來就不是我自願的,還讓我們出手,若是萬一我遇上了什麼事兒,你怎麼跟尚家交代?”蘇一一可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仍是笑嘻嘻道。
仇鸞也拿她沒辦法,見她毫髮無傷,反倒鬆了口氣,只得無奈地笑嗔:“罷了罷了,你沒從背後捅我這麼一刀,我就該承情了。”
蘇一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果然知足才能常樂啊,仇將軍能明白這個道理,也算是修到家了。”
“你就是嘴貧,真不知道你現在的爹孃是個什麼樣兒的,竟把你教養成了這副模樣。”
“那你可就錯怪我爹孃了,我爹是個老實的秀才,我娘雖是商戶出身,但在孃家裡也不去櫃檯,當千金小姐一樣地養着的。他們可是一對實誠人,再老實不過的。刁鑽的,只是我罷了。”
仇鸞撫掌:“由此可見,你跟他們實不是一家人。”
蘇一一頓時啞然,怎麼說着說着,倒是被他挑出了毛病?瞪了他一眼,看着滿峽谷的屍體,忍不住想要嘔吐。
前世倒並非沒有見過死屍,但一下子見着這麼一千來具,而且死得肢離破碎的大有人在,難免會覺得噁心,忍不住偏過了頭,只遙遙地看着青山。
傳言非虛,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至極點。以五百圍殲千多人,竟是一個活口也沒讓人逃走,全殲了。
“你跟誰結了仇,竟然在這裡伏擊你啊……害我們也遭了殃,可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麼?”
“我的仇人多着呢,這有什麼奇怪的”仇鸞不以爲然,“看你也沒上過戰場的,見着這種小場面就受不了,還是去上風口歇着罷。等這裡打掃淨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好。”蘇一一勉強笑着答應,心裡卻因爲仇鸞的這一手,大起驚懼。看來,這看似清冷的人兒,下起手來可半點不猶豫。這一千來人,說殺就殺了,眉頭也不皺半下。
“放心,這一手我不會用來對付你。”仇鸞看着她的樣子,皺了皺眉,“如今你可知道,琉璃爲了尋你,受了多少罪罷?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存亡,她才養成了如今在戰場上屍橫遍野也不眨眼的沉靜。”
蘇一一默然,雖然自己未必就是琉璃的妹妹,但這位女將軍爲了尋妹而所做出的努力,卻也讓她深覺感佩,因此沒有再反駁仇鸞的話。反正,到了京城,自然會真相大白。
兩夜無話,也就到了北劉的京城。高高的城碟,因爲陰雲密佈,而顯得特別的低。
“看來老天爺都不歡迎我來這裡啊。”蘇一一仰起頭,拍了拍懷裡的小香豬,“不說是陽光燦爛,也能給露個臉兒吧,陰成這樣。”
仇鸞懶得理她,一拉馬繮。他本就是北劉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當年也曾經打馬遊章臺,出城入城的頻繁程度,足以讓守城的小校,個個都認得他。更何況,身後那如鞘長劍的五百護衛,除了他和琉璃,也沒有人能帶得了。
“仇將軍”領頭的軍官彎腰行禮,眼裡滿是崇拜。
“兄弟們辛苦了。”仇鸞微一點首,竟是微有笑容。
“看來你真是名人,進城都這麼方便。”蘇一一嘀咕。
“不過是在京城裡混得熟,當年也做過九門提督。”仇鸞頭也不回,一馬當先地策馬前行。
蘇一一恍然:“哦,原來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難怪呢。”
“你的怪話,可真是多。”仇鸞皺眉。
“所以啊,我看來看去,比來比去,也沒發現我跟琉璃有哪點兒像姐妹。她任俠大氣,責任心強。可我呢,憊懶塞責,整個兒一天上一地下啊。”
“若不是爲了找你,求皇上開這個口,琉璃怎麼會以女子之向,統帶三軍?”仇鸞忽地頓住了馬步,淡淡地側過臉來。
“啊?”蘇一一愣愣地看着他,明明是淡到極處的表情,可是卻分明看出了其中掩藏着的幾許痛苦。她的心忍不住揪了一揪,抖着嘴脣,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們尚家……不僅僅是尚家,還有盛家,爲了找你,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的。”仇鸞嘆息一聲,“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一看到你,就不管不顧地把你留下了。依依,不管你是不是尚翡翠,都請你見一見尚大人。”
蘇一一微低螓首:“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見嗎?再說,到了這地頭,你讓我見誰,我還不是得見誰?”
仇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甚至沒有回仇府,仇鸞帶着蘇一一就直奔太子少保尚府。
“是仇將軍回來了,我們小姐沒回麼?”門子年紀並不大,長得虎背熊腰,若放在戰場上,相信也是一員虎將。那眉宇間,隱隱的殺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此人分明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竟甘心替尚家看門。
“崔叔,琉璃走不開,軍務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肩上呢”
“是啊,她也等閒回不得……”門子嘆了口氣,“尚大人在書房,我讓人去通報一聲。”
仇鸞點頭:“我先去客廳候着。還有,告訴一聲尚大人,我還帶了個人來。”
崔叔狐疑地看向蘇一一,忍不住眉眼微挑:“仇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明對我家尚小姐有意,怎麼這會兒帶着個女人來求見我家大人?”
蘇一一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仇鸞這麼做會引起人的誤會吧?到時候衆口鑠金,自己又不是正經兒尚家的女兒,看琉璃打翻一個大醋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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