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楚源冷笑了一聲,面色殘酷的道,“這個賤人爲了能離開我,想絕食威脅我,呵,她以爲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心疼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你給她注射的是營養液?”我沉聲問。
楚源扯了扯脣:“她想死,沒那麼容易。”
看着楚源冷酷的模樣,我的心狠狠的沉了沉。
不行,我必須得帶走唐糖。
我看向楚源,認真的道:“你不能這樣對她,就算是她對不起你,你完全可以讓她給你贖罪,你這樣禁錮着她,對她對你都不好。”
“若不禁錮着她,她就跟那個男人跑了,我絕對不能容忍,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
“那你還愛她嗎?”這句話是顧北辰問的,聲音很平靜。
楚源卻是良久沒有回答,就在我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聲音冰冷,不含半點情感:“這種朝三暮四的下賤女人,我只恨不得她死,又怎麼還會對她有愛。”
“既然你恨不得她死,那爲什麼不直接弄死她?”
“直接弄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狠狠的折磨她,我要她生不如死。”楚源陰冷的說着,那一字一句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帶着濃濃的恨意。
而就在這時,我的懷裡忽然動了動。
我下意識垂眸,當看見一雙灰敗的眼眸時,我的心猛地一抽,劃過一抹痠疼……
唐糖她醒了,便意味着楚源剛剛那些絕情的話,她都聽到了。
而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其中像是有誤會。
若唐糖真昧着良心背叛楚源而幫沈葉,那她此刻的眼神便不會是這般的灰敗、悲傷。
“唐糖,你醒了。”
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分明看見楚源的身形晃了晃。
若真是恨不得唐糖死,若真是憎惡唐糖,楚源爲何又會因爲唐糖的醒來而這般震驚,像是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了那樣的話一般。
唐糖靜靜的盯着我,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我抱緊她,低聲道:“別怕,不會有事的,別怕……”
唐糖脣瓣蠕動着,似是在說什麼。
許是身體太虛弱的原因,她的聲音小得就連抱着她的我都聽不見。
我垂下頭,將耳朵貼在她的脣瓣上,低聲問:“唐糖,你想說什麼?”
她的呼吸很微弱,聲音小如蚊吶,話也是斷斷續續。
她說:“安然,帶……帶我離……離開這裡……”
聽着她沙啞虛弱的聲音,我眼眶一紅,沉聲道:“好,我帶你走,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
“不許帶她走。”
我剛說完,楚源頓時情緒激動的大吼起來,甚至朝我衝過來,想從我懷裡搶走唐糖。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緊唐糖。
卻是在這時,顧北辰猛地攔住他,衝他低吼:“你鬧夠了沒有,你明明捨不得她死,卻又這樣折磨着她,到底有什麼意思?”
“如果是你心愛的女人欺騙了你,想要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你會放過她麼?”
我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顧北辰。
顧北辰沉默了半響,語氣平靜的道:“首先,她不會欺騙我,其次,她更不會跟別的男人跑。”
“呵,你就這麼信任她?”楚源冷笑,全然沒有以往的開朗活潑。
顧北辰看了我一眼,衝他語氣堅定的道:“我既然愛他,那便會信任她。”
“呵,那是事情沒發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站着說話不腰疼。”
“楚源,你這樣禁錮着她,你快樂麼?”顧北辰忽然盯着他問。
他痛苦的後退了一步,嘶吼道:“不快樂又怎麼樣,要我放任她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我會更加痛苦,既然我這麼痛苦,那她也要跟我一樣痛苦,甚至比我還要痛苦。”
當楚源說這些話的時候,唐糖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她看楚源的眼神裡隱隱藏着一抹哀痛,一抹幽怨。
此時此刻,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如果唐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楚源的事情,那麼她的眼神裡一定不會有怨恨,只會有內疚。
所以,我越發覺得這件事裡可能藏着什麼誤會。
但這誤會怕是也要等唐糖恢復過來,讓她講出來,事情才能真相大白。
我心疼的擦着唐糖的眼淚,衝楚源沉聲道:“你先讓我帶她走,等她身體恢復過來,我一定會帶她過來跟你把事情都解釋清楚。”
“還需要什麼解釋?”楚源情緒激動的大吼了一聲,“若非她出賣我,去幫那個男人,使得整個楚氏面臨危機,我父親又怎麼會這麼早去世,她不就是仗着我喜歡她麼?呵,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敢這樣糟踐我的愛。”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
“若真有誤會,她爲什麼不跟我解釋?”楚源嘶吼着打斷我,那胸膛劇烈的起伏,明顯是在壓抑怒氣。
唐糖發不出聲音來,只能不停的流淚,那蒼白的臉色看着讓人心疼。
我沉了沉眸,衝楚源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今天一定要帶唐糖走。”說完,我看向顧北辰,“阿辰,幫我。”
顧北辰會意,他衝楚源道:“這兩天你先冷靜冷靜,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她跟別的男人走。”
說完,他便走過來從我懷裡抱起唐糖。
而就在我們朝門外走的時候,楚源忽然衝過來擋在我們面前,衝我們嘶吼:“我不許你們帶走她。”
當我看清他手裡握着的東西時,我渾身一震,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