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脣,好奇的走過去:“沒想到你也信這個啊。“
顧北辰似是瞬間回過神來,他看向我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既然來了,那就許個願也無妨。”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剛剛在帶子上寫什麼了?”
“呵呵,告訴你就不靈驗了。”
“哪還有這個說法,快告訴我你寫了什麼?”我說着,朝那條帶子看去,可是怎麼也看不清帶子上的字跡。
顧北辰忽然從背後摟緊我,低喃道:“我寫了……願你我生生世世相愛,永不分離。”
“顧北辰……”我微微垂眸,眼眶忽然有幾分溼潤。
這個男人啊,總是忽然說這樣讓人感動的話,這讓我怎麼辦纔好。
我緩緩擡手,覆上顧北辰的手,哽咽着聲音低喃:“顧北辰,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
“嗯……生生世世!”顧北辰說着,越發用力的摟緊我,好似要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從旅遊區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過了一點,那些保鏢都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我們狐裘的時候,差不多九點半,顧北辰沒有帶我回店子,而是跟昨天晚上一樣,帶我去碼頭那邊逛。
如昨天一般,顧北辰又給我買了很多吃食,而且大多數都是辣的。
因爲知道他不能吃辣,我也給他買了些不辣的。
兩人找了一處較爲安靜,光線也好的角落慢慢的吃着那些食物,聊着那些家常話,心裡安逸亦美好。
這樣溫馨的時刻總叫人沉溺與不捨,我就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最好能永遠停留在溫馨美好的一刻。
幽幽的海浪聲和着微風縈繞在耳邊,似一陣陣安寧的樂章,聽着讓人心裡莫名的踏實。
我將剛剛在廟裡求的護身符拿出來,將顧北辰的那一枚掛在他的脖頸上,盯着那護身符沉聲道:“這是我誠心求來的,希望能保你一輩子的平安。”
顧北辰垂眸看了看那護身符,似是很歡喜,他拉開領子,將護身符放進去,衝我笑道:“這是你誠心爲我求的,我一定會貼着心口放。”
聽着他這句話,我心中一暖,頓時笑了。
我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那陣陣海浪聲,心裡一片安詳。
美好的日子總是太過短暫,那些危機卻像是狡詐的惡魔,潛伏在四周,蠢蠢欲動……
*****
回到店子的時候,已快到十二點,餐廳裡還有人在吃飯。
但是沒瞧見大毛哥和二毛哥,前臺只有一位收銀妹子,以及一些服務員。
想來大毛哥和二毛哥都已經休息了吧,畢竟他們每天早晨還要做生意。
回房間的時候,我們經過了楚源的房間,只是他的房門緊閉,裡面也沒有半點聲音傳出,想來應該已經睡下了。
只是我們剛經過他的房間,他的房門忽然開了。
一陣刻意壓低的喊聲忽然從身後傳來:“阿辰,阿辰……”
顧北辰腳步頓了頓,下意識的轉身看去。
我也跟着回頭看去,只見楚源從房間裡探出一個頭,正朝我們喊:“你們過來一下。”
我和顧北辰相視了一眼,半響,疑惑的朝他走去:“怎麼了?”
楚源朝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時,頓時將顧北辰拉進了他的房間。
眼看着楚源神神秘秘的關好門,我好笑的問:“你怎麼了?跟做賊似的?”
“噓!我現在好不容易跟唐糖和好了,自然是要小心些,免得給她看見,穿幫了可就不好了。”楚源哼唧着,朝着沙發走去。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來了,是要問問他與唐糖的關係怎麼樣了。
我急忙湊過去,好奇的問:“你跟唐糖現在怎麼樣?她真的選擇原諒你了嗎?”
“那是自然……”楚源有幾分得意的道,“唐糖心裡還是有我的。”
顧北辰雙手環胸,漫不經心的哼道:“你可別得意得太早,畢竟在她的心裡,她是以爲你快要死了。”
“我知道,所以我這會拉你們進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對策。”楚源揪着眉頭,剛剛臉上的得意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憂愁。
顧北辰環胸走過來,哼道:“這可沒什麼辦法,等到哪天時機成熟了,你就向他坦白你裝病的事情吧。”
“這怎麼能行?”楚源頓時驚呼道,“這樣的話,她肯定又會對我不理不睬了。”
顧北辰撫了撫額,沉聲道:“到那時候可不比之前,經過這裝病一事,你應該曉得她的心裡其實還有你,所以等時機成熟,你向她坦白裝病的事情,想來她也只會生你幾天的氣,應該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你冷漠無情的。”
“你說得倒輕巧。”楚源鬱悶的瞪着他,“我不管,總之裝病是你出的主意,這事你一定要幫我解決。”
“誒,楚源,你這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啊。”一聽楚源的話,我頓時氣了,忍不住鬱悶的哼了一句。
楚源睨了我一眼,忽然一臉的憂愁和可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你們好人就做到底,幫幫我吧,哎……”
一看他這副憂愁的模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疑惑的看向顧北辰。
這種事情,向來顧北辰點子比較多。
顧北辰垂眸沉默了一會,道:“你先說說,唐糖對你的病是什麼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反正昨晚李醫生來配合我演了一場戲之後,她就真的相信我是‘病入膏肓’了,甚至還安排李醫生在他們店子裡住了下來,好方便隨時查看我的病情。”
“我們昨晚回來時……看見唐糖趴在你牀邊睡着了,而且手還一直握着你的手,這是怎麼回事?”想起昨晚回來時看到的情景,我忍不住問。
而當我說到這一點的時候,楚源忽然垂眸羞澀的笑了笑,那模樣還真像是一個靦腆的大男孩啊。
他一臉春風的道:“昨晚李醫生給我診斷後,唐糖就選擇原諒我了,她還說,會陪我走完剩下的日子,讓我好好養身體,爭取多活些時日。”
我和顧北辰又對視了一眼,半響,顧北辰道:“現在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只能等到合適的機會時,像唐糖坦白你裝病的事情。”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楚源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顧北辰。
顧北辰挑眉看他:“你覺得是你自己坦白好一些,還是讓她發現好一些?”
“自然……自然是自己坦白好一些。”楚源悶悶的道,半響,他凝着眉頭又問,“可難道真的只有坦白這一條路可以走麼?我是‘病入膏肓’,可那病也是可以好的呀,要不,等過段日子,我跟唐糖說我的病好了,你看怎麼樣?”
顧北辰搖搖頭,一臉無語的盯着他:“你是把唐糖當傻子了吧,且不說唐糖不是傻子,而且唐糖跟我們一樣,是學醫的,你認爲你能這般輕易的騙過她?”
隨着顧北辰的話音落下,楚源原本坐得直直的腰板頓時垮了下去。
他悶悶的道:“早知道你也沒什麼好法子,我就不叫你進來商量了,虧我等你們回來一直等到了現在。”
顧北辰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半響,拉着我起身,衝他道:“行了,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你跟唐糖的關係現在好不容易融洽了些,還是過些時日找個好點的機會跟她坦白吧。”
說完,他便牽着我往外走。
直到走到門口,我都還能聽到他的長吁短嘆。
呵,他現在這樣愁也怪不得別人,誰叫他之前那樣折磨唐糖的。
所謂‘出來混的,終究是要還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那樣對唐糖。
今日雖然是下午兩點才起牀,但是一直玩到現在也是有些累了。
洗完澡一躺到牀上,我就有些昏昏欲睡。
而顧北辰精神卻是好得很,他拿起掉在胸膛前的護身符看了又看,臉上滿是歡喜的神情。
我翻身摟着他,無奈的道:“傻笑身,趕緊睡。”
“安然,我愛你。”顧北辰忽然垂首在我的脣上啄了一口,跟個得了獎勵的孩子一般。
我好笑的揉了揉他的手臂,道:“睡吧,明天早點去看奶奶,然後再到其他的地方看看。”
“嗯。”顧北辰點了點頭,拉開被子躺下來,將我緊緊的抱在懷中,溫柔的嗓音不時的響在我的耳畔。
“安然,現在真好,我們時時刻刻都可以在一起。”
“安然,等所有的事情解決後,我們一定要找一處風景好的地方定居。”
“安然,我再也不胡亂生氣了,再也不胡亂吃醋了。”
“這幾天都是好天氣,我們在這裡多住些時日,多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溫馨和寧靜,可好?”
……
顧北辰一直在我的耳邊低聲耳語,我忽然發現,這顧北辰平時看起來還挺沉默寡言的,哪知囉嗦起來竟然這般的囉嗦。
爲了讓他能早點睡,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低聲應着,也不管是聽清了還是沒有聽清。
最後我終究抵擋不住那濃濃的睏意,意識慢慢渙散,而他的聲音也像是漸漸飄向了遠方。
只是在我就要睡着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覺他像是將什麼東西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因爲太困,我也沒有精力去弄清,索性就隨他去了。
翌日我九點鐘就自己醒了,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睡得早一點的緣故。
然而顧北辰卻比我醒得更早。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正站在落地窗前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我坐起身,撐着牀沿正準備下牀,一抹紅色赫然撞入視線。
我微微愣了愣,下意識的擡起手腕,只見的手腕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條紅繩。
那種編織過的紅繩,色澤豔紅,襯着白皙的皮膚,看着還挺好看的。
凝眉想了一會,我這纔想起,原來顧北辰昨晚是將這條紅繩套在了我的手腕上。怪不得昨晚我隱約感覺他像是套了什麼東西在我的手上。
脣角微微勾了勾,我起身下牀,靜悄悄的走到他身後,猛地一把抱住他結實的腰腹。
他身形微微的怔了怔,似是被我這突然而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半響,他握着我的手,轉身看向我:“睡醒了?”
我點了點頭,衝他笑道:“昨晚睡得挺好,一夜無夢。”
顧北辰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如此便好。”
他這麼一擡手,我便瞬間看見了他手腕上的紅繩。
原來他不僅給我的手腕套上了紅繩,而且還給他自己也套了一根紅繩。
一個但男人手腕套紅繩或許有些古怪違和,甚至有些難看。
可顧北辰套着這個紅繩卻半點都不顯難看,反而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和韻味。
他的皮膚本來也白皙,紅白相映,很是好看。
我搖了搖手腕,衝他笑問:“顧北辰,這是什麼意思?”
顧北辰往後退了兩步,環胸靠在落地窗上,衝我一本正經的道:“聽說紅繩可以套住心上人,若是兩個相愛的人都套上紅繩,那麼便是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聽着他的話,心裡雖然很是歡喜,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道:“喲,顧大總裁,你什麼時候也信這些了?”
聽出我話中的消遣,顧北辰眉頭微微皺了皺,頓時伸手一把將我拉入他的懷中,扯着我手腕上的那根紅繩,衝我悶聲道:“不想要的話就給我。”
我慌忙縮回手,嬉笑道:“誰說不要了,既然套在了我的手腕上,那麼就是我的了,你一輩子也別想取下。”
“那你……”
“我只是奇怪,像你這樣平時正兒八經的一個大男人,怎麼突然還會信這些了。”
顧北辰摟着我,眸色忽然認真起來:“我說過,信則有,不信則無,所以……我情願相信這簡簡單單的兩根紅繩真的能夠保佑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顧北辰的話讓我的心頭咻的一暖,我安心的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低喃道:“那麼……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