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澤沒有想到,木子軒竟然會用放過這個詞語,他扳過木子軒的肩膀,讓她看着他的眼睛,堅定的問着她,“木子軒,你還是我的看護,你想要我放你去哪裡?”
木子軒被冷澤的大力捏疼了,她的眉頭緊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好久她纔開口說道,“冷二少,狄巖的事情過去了,我很感謝你這些天的照顧,我們解除合約關係吧,過幾天等我出院我會親自到冷老爺子那裡請示的。”
木子軒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狠狠地將他的心撕扯成幾瓣,原本他幻想的彼此熱淚相擁的場景也碎了泡沫,他彷彿感覺到了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的悽慘悲涼。宛如黑寶石的雙眸透露着無盡的心痛,他更加大力的捏緊了木子軒的肩膀,嘶啞着聲音吼着木子軒,“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木子軒被冷澤的這副模樣嚇到了,她愣在原地,就連身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都無心顧忌,似乎是在這一刻,四周的聲音消失殆盡,她坐在病牀上和他四目相望,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似乎是隔了萬里長城一般的遙遠。
“怎麼,沒有膽量再說第二遍了?”
冷澤見木子軒遲遲沒有迴應,俊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但是心裡卻暗自欣喜。
但是這種情緒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木子軒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深深涼入骨髓,瞬間他的臉色便蒼白起來。
“我記得冷少爺您的聽力一向很好,”木子軒回過神,臉上依舊是冷淡的神色,卻是張口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既然您希望我能重複一遍,我也就重複一遍。狄巖的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了,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我和他再沒有關係,所以他欠您冷少爺的錢,麻煩您找他要去,和我再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們之間的那一紙合約也該解除了。”
“塵埃落定?你說的好容易,好絕情,好自私,你還沒有等我解釋什麼,就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判上了死刑,我告訴你木子軒,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就離開的!”冷澤捏着木子軒的手腕,目光冰寒的漸漸逼近她。
“你放開我,過去的事情我都忘記了。”木子軒拼命的想要從冷澤的大掌裡扯出自己的手,可無奈的是,冷澤力氣太大,她又受了傷,幾個輪迴下來,她漸漸的敗下陣來,“冷少爺,我不過就是您的一個看護,這世界人這麼多,看護這麼多,您財大氣粗,肯定還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看護,您這樣的家勢樣貌,怕是願意的人趨之若鶩吧?”
說完,她執拗的將頭轉到了一邊,賭氣般地不去去看冷澤,臉上泛着淡淡的疏遠意味。
冷澤簡直是快要被氣的發瘋了,他喪失理智一般轉過木子軒的頭,按着她的腦海,直直逼着她就這樣直視着她,他雙眼冒着怒氣,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問道:“木子軒,看着我的眼睛,難道,我們相處了這麼長的時光,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對我動心過嗎?”
動心?
多麼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木子軒頓時松下神色,呆了呆,回想起她與冷澤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所處的位置始終還是害怕與恐懼多了一些,每天需要考慮與關心的只有自己是否做的不到位,一個不小心是不是就觸怒了這個大爺,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她還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其他事情嗎?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每次冷澤對她一反常態異常溫柔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
木子軒愣愣地擡起右手,緩緩地撫摸上自己心臟的那個位置,眼眸中漸漸染上了一絲迷茫,難道,那就是動心了嗎?
可是,下一刻,她的神色卻換上了堅決。不,不可能!且不說她不會對這樣惡魔般的人動心,即便真的如此,她也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中,她再也不會相信愛情,更何況是冷澤!
當下,木子軒擡起雙眸,一動不動地直勾勾視着冷澤,絲毫沒有任何畏懼,眼神平淡清明,張口,“我,木子軒,從來沒有對你這個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的人動過心!過去不曾有,現在不會有,將來,更不可能有!”
冷澤的神色霎時間憤怒了起來,呼吸漸漸加重,只覺得心裡頭很是難受,再也抑制不住,怒火攻心,一急,便覺得有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嚨。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禁閉着嘴巴,硬生生地又將那股感覺強硬地壓了回去。
木子軒察覺到冷澤的臉色異常蒼白,她稍稍皺起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猶豫着輕聲問道:“冷……少爺,您……您怎麼了?”
冷澤眯起雙眼,依舊盯着木子軒,帶着些許探究的色彩。
許久,終於那股感覺不再出現的時候,他才慢慢開口回答,“沒事。”
嗓音卻是輕易便能察覺出來的虛弱。
木子軒越想越不對勁,眼神中不復剛剛的冰冷與淡漠,情不自禁地浮現了一抹關心,還是軟了口氣詢問道:“您真的……真的沒事嗎?”
冷澤自然很輕易地就看穿了木子軒的情緒,她還是關心他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一喜,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紅潤,“你在關心我。”
“我沒有。”木子軒毫不猶豫地便藉口否認,很明顯是急着撇清關係。
冷澤眼色一黯,再次開口,音調微微提高,帶上了肯定,“你有!”
“我說我沒有。”木子軒亦是提高了音量,她胡亂擺着手,同時將頭扭到一邊,掙脫了冷澤的禁錮,“即便是有,也不過是因爲身爲看護的自覺罷了。就好比,就算我今天遇到的是哪些不對勁的小貓小狗,我依然會上前關心它們,甚至送它們去獸醫那裡查看傷情。”
冷澤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原本騰起的一絲希冀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渣都不剩,他的周身瀰漫着巨大的怒氣,從牙縫裡擠出字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就和那些小貓小狗一樣?”
木子軒攤手,無所謂道:“在護士的眼中,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病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木子軒!”
冷澤一聲怒吼,再也忍耐不住,他再次板過木子軒的臉龐,然後將自己的薄脣狠狠地覆了上去。
木子軒措不防及,瞬間瞪大了眼睛,雙手不停地反抗着。
但是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被冷澤捏緊了手腕,隨後將她牢牢地抵在了牀頭牆上,禁錮住她。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卻牽動了冷澤後背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只微微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一聲不吭地忍了下來。
漸漸的,木子軒發現自己的反抗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反而讓她更加虛弱,現下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有一句是怎麼說來的?
生活就像是強/奸,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當下木子軒便不再掙扎,緊緊閉上了雙眼,懷揣着大義凜然的心態準備豁出去,死就死吧!
冷澤見她服軟,立馬便趁機用舌頭啓開她的貝齒,宛如懲罰般的侵犯進去。
木子軒索性也不再動彈了,不甘示弱地和冷澤做着舌尖的懲罰。
這不像是一場親暱的接吻,而是一場戰爭。
而兩人後忽略掉的是,他們似乎都不討厭這種感覺。
雖然冷澤留戀於花叢中,總是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對她們只有慾望,沒有任何情感。所以,他從來都不曾去和那些人中的任何一個接吻。
如此,木子軒不知道的是,其實冷澤的初吻,在那個晚上的時候,亦是一同給了她。她是唯一一個不會讓他感覺到抗拒的人,親上去沒有噁心的感覺,反而是……軟軟的,甜甜的,讓他欲罷不能。
木子軒腦海中靈光一閃,差點兒沉淪其中的時候突然便恍然大悟,猛的睜開雙眼,看着面前一臉享受的某人,毫不猶豫地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脣。
冷澤吃痛,條件反射地睜開了雙眼,隨後閃過一絲狡黠,輕輕地回咬了過去。
很快,兩個人的嘴脣裡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冷澤才捨不得地放開了她。
得到自由,木子軒立馬大口大口地喘着新鮮空氣,冷澤舔了一下嘴邊的鮮血,像是一個邪魅的惡魔一般,心情很是不錯地笑着開口,“味道真不錯。”
“流氓!”木子軒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那也只對你一個人流氓!”冷澤斜斜地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無賴般的笑容。
可恥,簡直是太可恥了!
木子軒索性不再理他,沒有開口回話。
冷澤也不在意,繞過她的後腦勺,玩弄着她的髮絲,語氣十分溫柔地說道,“你身體還有哪些地方感覺不適應的嗎?”
不等木子軒回答,他便站直了身子,仿若家屬一般環顧了四周一遍,挑剔道:“這個病房太小了,等會兒我去讓醫院的人給你換一個大一點病房,可能有利於你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