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情況怎麼樣了?”惜柔下課就給恩在媽媽打電話。
“剛剛真的是嚇死我了,醫生說,已經確認是腦瘤,我就被嚇昏了過去,醒過來後,恩在才說是醫生弄錯了。”恩在媽媽以爲真的是醫生弄錯了,至今還是心有餘悸地。
“是嗎?我們下課了,我們過去再說。”惜柔的眉毛已經皺起來,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事情的樣子。
“在想什麼?”境俊撞了惜柔的肩膀一下。
“沒事。”惜柔對着境俊匆匆一笑,接着,又繼續思考了。
晨風把車子開過來,接他們去醫院看看恩在的情況怎麼樣?
剛進病房,就看見恩在爸爸跟媽媽,還有宛聤都在那裡陪着恩在聊天、說笑。
恩在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平常地聊天、談笑。
“你們來啦!”恩在笑着迎接他們的到來。
惜柔一進門就發現恩在爸爸跟宛聤臉上的笑容很牽強,根本就不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容,惜柔就覺得很奇怪,加上恩在這異常地笑容,就覺得這件事更加不可思議,她也不會當面拆穿他。“嗯,伯父、伯母,你們都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裡陪着恩在就好了。”
“嗯,乾媽,辛苦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境俊看他們的表情,以爲沒事,纔會笑的那麼開心。
“對啊,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他們都在呢。”恩在以爲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可以欺騙所有人,不要忘記了其中一個不是人哦!
“我們不累。”恩在媽媽現在的心情那是相當放鬆的狀態,怎麼會感覺累呢?
“那就回家熬點清淡點的湯水過來給恩在補補。”晨風知道恩在媽媽說不累,其實是想陪在恩在的身邊,而不是真的不累。
“這個提議好,那你們好好聊聊,我們回去吧!”恩在媽媽挽住了恩在爸爸的手。
“我在這裡陪着恩在吧!”恩在爸爸擔憂地眼神一下子就出賣了他。
恩在對着恩在爸爸微笑着點頭。“有他們在。”通過了眼神的交流後,兩人達成了協議。
“那好吧!”恩在爸爸最後還是跟恩在媽媽走了。
“怎麼感覺伯父離不開恩在的樣子?”沐善覺得有點滑稽。
惜柔已經猜出個大概,轉過身看着宛聤。“宛聤,昨晚是你在這裡守了恩在一夜吧!辛苦了。”
“|我們倆沒什麼的。”恩在馬上就撇清他們倆的關係。
宛聤失望地看了恩在一眼,很快看向惜柔這邊。“我只是想伯父伯母的年紀大了,我年輕,所以我就留下來。”
惜柔握住了宛聤的手。“我不是在懷疑你跟恩在有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回去休息了,通宵達旦的很累。”惜柔貼心的一句話,讓宛聤的心溫暖了起來。“回去好好休息,好嗎?”
“好,那你們聊吧!”宛聤也覺得自己累了,心想有他們這麼多人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惜柔送宛聤到門口後,就關上門進來,看見他們正開心地討論着。
“恩在,你的報告究竟是怎麼樣?”惜柔用了讀心術,看着恩在的心。
“沒事啊,就是有點腦震盪。”恩在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會不自覺的看着底下。
惜柔只是輕笑了一聲。“不要忘記我是誰,好嗎?”
恩在知道是瞞不過惜柔的,只是他不想讓沐善知道,不然媽媽就會知道,那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沐善,你去幫我買粥,好嗎?怎麼突然有點餓了呢?”恩在摸摸自己的肚皮。
“我。”沐善指着自己,明明這裡有兩個男的,爲什麼要她一個女孩子去呢?
“還是我去吧!”境俊起身就要去買。
晨風似乎看出了恩在的用意,只能幫幫他咯。“境俊,我們待會還要伺候這位爺上廁所的。”
“那惜柔陪我去。”沐善跑到了惜柔的身邊,挽住了惜柔的手臂。
“我有事跟他談談。”惜柔跟沐善眨眼睛,沐善以爲他們要談的是分手那件事。“哦。”惜柔對着沐善笑了笑。
“那我就去了,你們好好聊聊。”沐善這下就乖乖出去給恩在買粥吃。
沐善離開有一會後,惜柔就開始審問恩在的病情。
“老實說,究竟是怎麼樣了?”惜柔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恩在的眼睛。
恩在苦笑了一聲。“我差點就忘記你是精靈。”
“那就說吧!”惜柔猜的果真沒錯。
“是,我是爲了不讓我媽擔心,我才說我沒事的。”恩在擡頭對上了惜柔的眼睛。
“什麼?”境俊驚叫出聲。
“究竟是怎麼回事?”晨風緊張地看着恩在。
“晚期的惡性腦瘤。”說出這個結果的時候,恩在還是面帶微笑的。
可是他們臉上的笑容還會出現嗎?他們真的被嚇到了,這次他們寧可是在開玩笑,而不是真的已經發生了。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恩在還一臉輕鬆地樣子。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呢?”晨風的鼻子已經泛酸,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打轉。
“不笑還可以做什麼?”恩在剛剛的笑容,也卸了下來。
境俊看恩在那麼淡定。“爲什麼你可以那麼鎮定自若呢?晚期、惡性的,這不是宣佈死亡了嗎?”境俊的聲音不由地提高了幾分貝。
“這裡是醫院,小聲點。”恩在可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件事,要不是因爲惜柔看穿他的心裡,他也不打算說出來的。
“醫生說什麼時候動手術呢?這種情況不是越早動手術,恢復的機率比較大嗎?”惜柔之前懷疑過結果,就去百度一下。
“醫生說現在的情況比較穩定、精神狀態也不錯,他說現在不適合動手術。”
“那怎麼辦?”晨風不能看着恩在比自己先死。“要不,轉醫院,我相信外國的醫生一定比國內的醫生有辦法的。”
“不用了。”恩在相信一切皆有定數,註定的東西,怎麼都改變不了的。
“什麼叫不用,只要有機率的事情,我們都要去嘗試的,不要拿你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晨風突然很嚴肅地對恩在說道。
恩在握住了晨風的手。“不要緊張、不要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怎麼可能不緊張?”境俊激動地站起來。
“好了,我不想有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你們都安靜點,聽我說,好嗎?”恩在心平氣和地跟他們說着。
“好,你說。”境俊又重新地坐下。
恩在清清嗓子。“現在只有我們四人還有我爸、宛聤、醫生知道我的真實情況,我不想讓其他人爲我擔心,醫生說有奇蹟,我只想好好利用餘生的時間,好好盡孝。”恩在看看晨風、看看境俊、看看惜柔,笑了一下。“好好跟你們在一起,就夠了。”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聽着難受。”境俊的聲音有些哽咽。
恩在還是笑着。“不要難受,生離死別是人生必經之路,有什麼可傷悲的,在人海茫茫中,我們可以相遇、可以相知,就是緣,不是嗎?”
晨風突然就笑起來,笑得很傻的樣子。
“怎麼了?”惜柔看着晨風笑得那麼傻的樣子,以爲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而有點神經質。
“我在笑恩在是長大了,還是想通了呢?”晨風饒有興致地看着恩在。“以前的恩在可不相信什麼緣啊,什麼分啊,現在居然跟我們說,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緣,我覺得這句話真的不適合從恩在的嘴裡說出來。”晨風好像在這一瞬間就忘卻了恩在生病的事情。
“呵呵,我覺得還行。”恩在也跟着晨風笑起來。
“兩個白癡。”境俊看他們倆笑得那麼傻的樣子,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粥買回來了。”沐善領着粥,小跑地衝進了病房裡。沐善跑到惜柔的身邊,小聲地問道。“談好了嗎?”
惜柔俯在沐善的耳邊說道。“還沒進正題呢?”
“怎麼那麼慢呢?”沐善有點懷疑他們是什麼構造的,怎麼進正題都那麼難呢?
“你們在說什麼呢?”恩在看他們倆在一邊竊竊私語的。
沐善第一個反應過來。“沒事,我們在討論你喜歡吃什麼粥?”
恩在瞄向她手裡的粥。“聽說你已經買回來了,還可以退嗎?”
“不是聽說,而是事實就擺在那。”沐善晃了晃手裡拎着的粥。
“拿過來吧!辛苦你了。”恩在雖說是生病了,但是臉色還算是比較紅潤一點的。
惜柔看着恩在樂滋滋地吃着沐善買回來的白粥,他會痛嗎?他爲什麼可以那麼輕鬆地面對這件事呢?這難道是我沒有見過的他嗎?
“不就是白粥嗎?有必要吃的那麼香嗎?”沐善都有點懷疑自己買的是不是白粥了。
“這不是未來大嫂買回來的粥嗎?當然香咯。”恩在有意要透露沐善喜歡自家大哥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呢?”沐善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哦,沐善移情別戀咯。”境俊指着沐善取笑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晨風也好像發現新大陸地靠近沐善。
沐善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哪。。有。”
惜柔也不想打破他們現在的氛圍,也圍了過去。“其實恩明哥這人長得帥、人品好,真是好男人一個,是不是,沐善?”惜柔笑盈盈地看着沐善。
“我,怎麼知道?”沐善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沐善是在害羞嗎?不要害羞,來,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境俊臉上雖然掛着笑容,但心裡卻不是滋味。
“我不跟你們說了。”沐善羞紅了臉,跑了出去。
沐善剛剛離開病房,那笑聲、那笑容,很快就消失在這個病房裡。
王國裡。
“王,您說,惜柔最後會跟誰在一起呢?”愛爾芙跟埃斯特爾坐在大殿內觀看跟旁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這個,我無法給你答案。”無論是晨風、還是恩在,他們倆都有資格成爲惜柔的丈夫,只是現在看誰跟自然的緣分更深一層。
愛爾芙真的很想預測一下未來,看看惜柔究竟跟誰會在一起。
“王后,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與其預測他們未來的結果,還不如好好地看着他們會怎麼去走這條路。”埃斯特爾微笑着關閉了玄光鏡。
愛爾芙只是輕輕地嘆口氣。“王,你說要是惜柔會用自己的魔法去救恩在嗎?”
埃斯特爾搖搖頭。“不會的,因爲她已經知道自己不再是正統的精靈,她就是有心救也不會救的,她一旦用自己的血去救恩在,恩在的命只會更快地走向衰竭。”
“可是她的眼淚。”愛爾芙想起昔日的前世不是雨神嗎?她的眼淚不是可以治百病、療重傷嗎?
“那是以前的她,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精靈了。”埃斯特爾都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愛爾芙又是一聲嘆息。
埃斯特爾挽住了愛爾芙的手臂,向殿外慢悠悠地走着。
“我們呢,就不要管年輕人的事情,走吧!我們去看看花開了沒有。”
“呵呵,花早就開了。”愛爾芙笑呵呵地回答道。
“是嗎?那我們去看看吧!”埃斯特爾緊握着愛爾芙的手。
“好。”愛爾芙幸福地笑着。
“恩明哥,你怎麼在這裡?”宛聤剛出醫院門口不久,恩明就駕車來到宛聤的身邊。
“上車,我送你回去休息。”恩明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宛聤不敢多問什麼,宛聤知道恩明的個性,要是他想說的,他一定會說的,要是他不想開口,就是撬,都撬不開的。
沉默了一小會後,恩明開口了。“宛聤,恩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宛聤知道恩在就是不想讓家裡人爲他擔心纔不說實情的,現在怎麼可以說呢?“他啊,情況很樂觀、你不用擔心的。”
“是他樂觀,還是病情很樂觀?”恩明也不拐彎抹角。
宛聤聽恩明的口氣好像知道恩在的病情一樣,可是又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恩明哥,你在說什麼呢?”宛聤還想假裝不知道的樣子。
恩明一個急剎車,宛聤還好有系安全帶,不然一定撞上了擋風玻璃。
“怎麼了?”宛聤被恩明的突然急剎車嚇了一跳。
“不要騙我。”恩明的表情很嚴肅,宛聤從未見過他這麼嚴肅地一面。
宛聤想恩明肯定是知道了一部分,現在是來確定的,如果不告訴他,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找恩在問個清楚的。
見宛聤在猶豫,恩明再問了一次。“告訴我,怎麼樣了?”
宛聤看了恩明一眼。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晚期的惡性腦瘤。”
當宛聤說完這幾個字的時候,恩明的心猶如刀割一般,爲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他?爲什麼就不能讓他平平安安的?
恩明趴在了方向盤,輕聲地哭泣起來。
今天的恩明讓宛聤看到了更多面的他,宛聤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恩明纔好,只能坐在一邊看着他哭,也許這也是宣泄的一種吧!
好一會兒,宛聤這纔想起家裡的伯母還不知道這件事。
“恩明哥。”宛聤拍拍恩明的肩膀。“這件事伯母還不知道,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讓伯母擔心。”
恩明把頭擡起來,抹去他臉上的淚痕。“我不會讓他們擔心的,那我爸。”恩明看向了宛聤。
宛聤深吸了一口氣。“伯父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恩明閉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喂,我們倆就這麼假裝做蛋糕,不問世事嗎?”希爾不明白爲什麼要和他一塊躲在家裡做蛋糕?
“你認爲我們是在假裝的嗎?”霍天擡頭看了一眼滿臉面粉地希爾,又接着低頭搓麪粉。
希爾看看自己一身都是麪粉,怎麼看都不像是假裝的,要是說是假裝的,那這戲做的也太足了吧!
“怎麼難道你想幫惜柔救恩在嗎?”霍天停下搓麪粉的活,拍拍手上的麪粉。
“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希爾知道魔法雖然是萬能的,但有時候,這魔法也不太好用。“其實柔兒她自己知道魔法只能救外不能救內的,要是硬要施展魔法,無動於衷不說,還要消耗無謂的靈力。”
“你知道就好啊。”
“可是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吃薯片了,你的蛋糕又一直不成功。”希爾的口氣有點像在埋怨霍天的爛主意。
“喂,你自己不會做嗎?自己做,當心吃那個薯片,吃得身材走樣,看惜柔還帶不帶你出去見人。”霍天每次都會拿惜柔出來鎮壓一下他那想吃薯片的念頭。
“做就做咯。”希爾的死穴就是惜柔,只有搬惜柔出來,萬事都OK的。“喂,小天,你會不會做錯了?”
“我說過不要叫我小天的。”霍天怒目地盯着希爾看。
“好好好,那個,你會不會做錯了呢?好像是糊狀,不是搓吧?”希爾生怕是自己說錯了,拿起做蛋糕的書,細細地看個究竟。“你真的做錯了,你看看。”
“準備一小鍋牛奶加糖倒入鍋裡煮至沸騰。把煮沸的牛奶緩緩的倒1/3入第三步做好的蛋黃麪糊裡。邊倒邊不停的攪拌,防止蛋黃麪糊結塊。然後把攪拌好的蛋黃麪糊全部倒回牛奶鍋裡。並輕輕拌勻,加入香草精。”霍天把書裡寫的給念出來。“那我不是白做了嗎?”
“笨死了。”希爾一臉嫌棄地看了看霍天。
“你來。”霍天退後讓希爾做。
“我來就我來。”希爾把袖子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