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否則我開槍了。”木梓清的突然舉動把持槍的人嚇了一跳。
“別!別!千萬別開槍,不就是搶點東西嘛!沒必要鬧出人命。你一開槍,這座西城的錦苑高層裡都能聽得到,萬一招來警察幾位可怎麼脫身啊。”
持槍的人一腳踹開妹妹,“少跟我廢話!”我撲過去,狠狠的瞪着持槍的人,把妹妹拉起來。
另兩個人已經把屋子翻得一片狼藉還是沒找到什麼,持槍的人也開始在屋裡翻找起來。由遠及近的傳來警笛聲,三個人慌了,各舉起刀、槍用窗簾遮擋着站在窗口向下看,然後各自收起刀、槍走向門口,臨出門時持槍的人狂嚷着:“今天拿不到不等於明天拿不到,我會一直盯着你們的。我的槍可不是吃素的。”說完他朝我們三人比劃了一下然後揚長而去。
看着還在顫動的防盜門,木紫軒走過去一把推上了門後就滑坐到了地上,我和妹妹早已顫抖着癱軟在沙發腳下。
不知過了多久,木梓清猛的起來怒問木紫軒道:“你在哪着惹了這幫人?要不是我打電話報警真不知道咱們還能不能有命?”
木紫軒爬了過來。“你好厲害呀!怎麼報的警?”
“盲發短信的功勞。”
“看來練就啥本事都有用啊!要是像我這樣不看鍵子不會按咱們可真就完了。”我說話時還帶着顫音。“哎呀!”我顧不得哆嗦的手腳,跑進臥室裡站在牀上踮着腳夠着室燈上方。
弟妹跟了進來,“你幹什麼?”
“地圖在上面呢?”
“你真有創意!”木紫軒說。
“它是在老宅的房樑上掉下來的,我想它是喜歡房樑的。你家沒有房樑,我只好把它放到燈上了。”
“你說你都什麼邏輯思維?”
“不過,老大這另人難以接受的思維卻救了這張地圖!”
我拿下地圖坐到牀上。“知道這張圖的只有咱們三個,外人怎麼會知道?”我和妹妹都看着木紫軒。
“什麼意思呀?懷疑我呀!你們長大腦沒有啊!”顯然對於我們的質問他非常生氣。
“那就是你那個朋友有問題!”木梓清說。
“應該不會吧?我和他也算一見如故、忘年之交。再說我只是讓他看這小塊東西,並沒有說有地圖的事呀!”
“那也太奇怪了吧!”
“見過這小塊東西的人還有誰?”我問。
“除了凌厲峰沒別人啊!噢,我去時有個人剛從他那走。”
“凌厲峰是個什麼人?”
“一個喜歡收藏古玩的的商人。”我們三人陷入了沉思,做着各種猜測。
“我覺得這個凌厲峰有問題,你剛從他那回來咱們就遇到了威脅,不能不讓我懷疑。”妹妹說。
“知道他的底細嗎?”
“什麼底細?”木紫軒奇怪的問我。
“就是他的老家在哪?”
“我問過,好像是晾甲山老邊村。對!他說過我倆是老鄉。”
“他也是老邊村的!”事情有點複雜了。“只因一小塊白駱駝皮就斷定這是一幅地圖,這說明什麼呢?”
“這說明,這個人見過這張地圖。至少他知道世上有這樣一張地圖。”思維敏捷的妹妹下着斷定。
“對!如果他沒見過怎麼
單憑一小塊白駱駝皮就斷定了這是地圖上割下來的,並且在你鑑定後咱們就遭到他們的威逼。”我述說着自己的觀點。“怎麼辦?他們還會再來找麻煩的。要不交給國家吧?讓他們去研究這張圖去。”我相信那些人一定不會罷手的。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呀?只憑着一小塊白駱駝皮就斷定了地圖,而且不惜犯罪來搶這張圖,這說明這張地圖裡肯定藏着什麼秘密。”木紫軒眯起他迷人的小眼睛,“說不定是個驚天的大寶藏。”
“可是如果我們留着這張圖,說不定會有殺身之禍的。”可能是妹妹太緊張了,不小心把牀頭的檯燈碰倒了,一個手指甲大的扁圓的東西從檯燈上掉了下來,她撿起來,“這是什麼?”
木紫軒接過去看後臉色大變,他把那東西放回去後說:“今天大難不死,咱們得慶祝慶祝,走!”說完拉着我們出了臥室,顧不得我們的驚訝把我們的外衣遞給我們後,推着我們一起出了門,在電梯裡他說:“那是竊聽器,我想家裡應該不只有一枚。以後不能在家說關於地圖的事了。”
“怎麼跟‘奪寶奇兵’似的,夠刺激。”此刻木梓清的緊張換成了興奮。
“刺激?別把命搭上。”我擔心的說。
“肯定也會有人跟着我們的,一切都要小心。”木紫軒囑咐道。
出了電梯門,我和妹妹賊眉鼠眼四周環顧,倒讓別人把我們當成了賊。在飯店裡木紫軒一直在畫着白駱駝皮上的圖,“這個也要畫嗎?”
“看來這張白駱駝皮的地圖是保不住了,畫下一張來備用。”
“這個是什麼?”原來一直注意圖中的圈勾和文字,這會才發現圖邊上的一個方形的圖案,我們各自拿到眼前細細的看着。
“似龍非龍的啊!”妹妹一會遠一會近、一會左一會右的舉着地圖說。
“龍!”
“怎麼老大,你知道?”他們倆來了興趣。
“你們記得嗎?媽說過給爺爺奶奶遷墳,奶奶的手上戴着一個圖案很奇怪的戒指。”
“那戒指呢?”
“讓姑姑拿走了。”
“媽爲什麼沒要?”
“規矩!兒子揀父親的遺骨,女兒揀母親的遺骨,誰揀遺骨東西是誰的。”
“這麼說奶奶的戒指還在姑姑家?”
“應該是。有沒有就不一定了,畢竟十幾年了一個看上去並不值錢的戒指能留多久呢。”
“是那個和爸都讓二大爺送人的姑姑嗎?”
“是。不然你還有哪個姑姑?”
“看來想弄清楚還得去老邊村一趟。”木紫軒停了畫圖,若有所思的說。“現在來看,那些逼圖的人還不知道老大手臂上的傷疤是另一半地圖。”他從兜裡掏出描繪我手上傷疤的另一半地圖扔進了火鍋的炭爐裡,隨着一股火亮,那張畫有我手臂傷疤地圖的紙化成了灰燼。
“爲了地圖不落入壞人之手,這張畫好的圖只能毀了。”他看着火爐裡由紅變黑了的紙灰說。“從現在開始老大,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手臂上的傷疤就是另一半的地圖。”我點着頭。
“這件事只能咱們三個知道,再親近的人也不能說包括你們的丈夫。”我和妹妹點着頭。“你們兩個今天就回老邊村,找六爺問清楚關於這張圖的一切。”
“你去哪?”看着他穿衣服起身我和妹妹同時問道。
“我要到凌厲峰那,既然他只通過一小塊白駱駝皮就知道了地圖,那地圖的秘密也總會知道一點吧。”
“你還敢去找他?”我好怕。
“找他!我還要十分的相信他呢。你們倆在老邊村等我。”木紫軒留了些錢走了。
我坐在餐廳裡看誰都像在盯着我,不禁汗下來了。起身穿衣服差點趴到地上,惹得周圍的人都看我。
木梓清過來扶我卻忍不住‘哈哈’的笑,抓着我冰涼卻溼嗒嗒的手她問:“老大,你害怕了。”
“你不怕嗎?”
木梓清倒出奇的鎮定,“放輕鬆些。那些人不過想要那張白駱駝皮的地圖,不會在意我們的。”
大約半小時後,我和妹妹木梓清從飯店的後門打車到了火車站。她去買票,我在候車室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會一個男人坐到了我後面,又有一個男人坐到離我不遠的左側,我的心快速的‘撲撲’着,不時的偷眼望着後面和側面的男子。
當妹妹舉着票向我走來,我立即迎了上去,告訴她我發現的異常,妹妹看了看那兩個男人,笑着說:“你是不是鄰人偷斧呀!看誰都像賊。沒事的,放鬆點。”妹妹揉按着我的臂膀和肩背,讓我緊繃的肌肉得到了放鬆,我的心也暫時平靜下來。
離開車還有兩小時,我們不得不在候車室裡等車,我這輩子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希望時間快點過,只要有人坐到我周圍,我的神經都會爲之一緊。當火車一列一列的開走,把坐在我周圍的旅客也都帶走後,緊繃的神經終於有所恢復,我開始思考,是誰在我手上雕刻了地圖還要用傷疤掩蓋?
這張白駱駝皮的地圖和我的家族有着怎樣的關係?這張圖好像除了六爺沒有任何的木家人知道?這是爲什麼呢?我努力的回想着小時候的一切事情,可是除了我被煙薰暈的事,剩下的我都不記得了。
姑爺!我突然想起在玉林村,一個老頭在二大爺家看見我問我姓啥,我隨口答姓木。那老頭橫眉立眼的訓斥我說:“這要是你姑爺易叢飛還活着那還得了!他若活着你只能姓易絕不允許讓你姓木。”長大後想起此事覺得不過是村鄰多事,如今想來又頗覺奇怪。
我努力收尋記憶裡關於姑爺的一切,可是我三歲時姑爺就病逝了,所以我腦海中所有的記憶都是和母親閒聊時留下的。姑爺應該是個哮喘患者,用我母親的話說就是齁齁巴巴的,母親說那是‘文.革’時造反派給掛豆餅累的,儘管如此姑爺在村裡說話還是有份量的,尤其是‘文.革’前和‘文.革’過後,提起姑爺的名字三村五屯沒有不知道的,是有名的‘屯大爺’。
我手上的半幅地圖是姑爺繡刻上去的嗎?母親說:她懷木紫軒的時候,姑爺對她說,這是個男孩可惜我看不到了。母親還覺得奇怪好好的怎麼就看不到了呢?就在木紫軒出生前一個月,姑爺自己穿好裝老衣服去了。
如果母親跟我閒聊的這些都是真的,那我可以這樣假設,姑爺知道自己的的大限到了,他等不到一個易家男性後代來繼承地圖,只好把腦中記憶的地圖雕刻到唯一見過面的我的手臂上。可是他爲什麼不把圖紙留給我呢?而是雕在我手臂上呢?也許爲了不使圖紙落到別人手裡早在‘文.革’時就已經毀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