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普通的人!”我若真的是靈根仙體就不會爲那可怕的不治之症逃離我的家了。我是爲這個離家的嗎?我打了個激靈。
烏恩拉住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跟着他向院外走去,他走到我們開來的車門前輕輕一拉,鎖着的車門開了。“請!”我雖然心裡很驚異可還是坐進了車裡。烏恩又拉開另一側的車門,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他的手在插鑰匙的地方滑過,車子發動起來。
剛進了屋的木紫軒他們又紛紛衝出屋子,看着移動起來的野地車,追了出來。我回頭看着,他們疑惑、憤怒的望着飛快離去的野地車。
車子經過整個村子,向村後的山上奔去,我在車裡安靜的坐着,望着飛掠過去的景物,心裡想着怎樣與烏恩搭話。
車子停在了一處漫山坡上,我推開車門下了車,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我用手理了理。漫坡下就是村莊,就像碧藍的水裡飄浮着一隻小船。村莊上面是層巒疊嶂的羣山,與山相接的天際淡藍的,離山越遠處天越藍得深沉。背後是一座高山,感覺爬到山頂就可以摸到那藍藍的天了,春草萌芽,黃中帶綠,只是這麼高的山不見一棵樹木。
烏恩也下了車走到我面前,‘通’的一聲跪下了。“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麼?”我往起拉着跪在我面前的烏恩,本來腦子就亂的我,被他這突然的舉動攪得更亂了。
“求您放過先祖吧!”先祖?我怎麼跟他的先祖扯上關係啦?烏恩反覆的重複着這句話,任憑我怎麼拉,怎麼拽,烏恩就是趴在地上不起來。
“放過你的先祖?”真是越來越亂了。跟木紫軒說我是祥龍使者,這會兒又讓我放過他的先祖,蠻不成我真的是靈根仙體?“你先起來,把事情跟我說清楚好嗎?”
“您要答應我放過我的先祖!”烏恩固執的要求我。
我有些生氣,“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樣的事,我才能看看能不能幫你吧。”
“您願意幫我?”烏恩擡起頭眼裡放着光。
“如果是我能力所辦到的,我會幫你的。”我拉着烏恩說。
“能!能!您一定能的!”烏恩激動的說着站起來。雙眼盯了我一會兒說:“您一定還記得伏在山脈脊樑上的那條神龍吧?”
“當然!”我又不癡呆,剛剛有幸見到祥龍一現,這會兒就忘啦?當然我不能這樣跟他說。
烏恩望着對面的羣山無限肅穆的說:“由龍尾的山脈起延着龍身一直走下去,找到龍頭的地方就是我的先祖成吉思汗的陵墓。”
“什麼?”我的驚叫聲被羣山擋回來,又慢悠悠的撞進我的耳朵。
“是真的。”看到我驚詫的樣子,烏恩確定的說:“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您。”
我的五官都擰到一起了,“可是,那龍頭的位置埋葬的應該是我木家和前清皇帝的祖先纔對呀!”
“什麼?”烏恩也驚訝的叫起來,“怎麼可能?那龍頭的位置埋葬着我蒙古族最偉大的汗王,成吉思汗孛兒只斤鐵木真,你的祖先和前清皇帝的祖先怎麼會葬在龍頭的位置呢?”
我伸出手臂,擼
起衣袖,把手臂上的傷疤給烏恩看。“這是我祖先留下的墓葬圖,你的祖先留下了什麼呢?”
“我的祖先留下了我們這些子孫後代看守陵墓,做爲成吉思汗孛兒只斤鐵木真的後人,我們在此守陵守了近千年。”烏恩激動的與我辯駁着。還沒找到龍頭的位置,我們爲龍頭那埋葬的是誰家的祖先爭辯得不可開交。“知道爲什麼我們有一村的人守在龍尾山的腳下嗎?就是阻止那些妄想盜墓穴裡的寶藏而打擾先祖清靜的人。”
“你的意思我們是盜墓的?”我氣急敗壞、惱怒不己的問。
烏恩也不甘示弱的反問我:“難道不是嗎?”
“那你還來求我?”我怒火中燒,什麼祥龍使者?就是烏恩給我戴的高帽。他把我們當成盜墓的了,所以先把我擡得高高的,然後就勢來求我。
我向山下跑去,我們這就出發,有白駱駝皮地圖,有我手上的傷疤地圖,還有看得到龍脈的我,我就不信找不到那龍頭的位置?等找到那龍頭的位置,要讓你看看那到底埋葬着誰的祖先!
烏恩奔跑到我前面,跪地抱住了我的雙腿,“求您了,先祖已經安靜的躺在那近千年了,就請您不要去打擾先祖的清靜了,烏恩求您了。”說着他跪地磕着頭。
“那也埋着我的祖先,我願意打擾他們的清靜嗎?”聽我這麼說,烏恩停了磕頭,望着我。“我們也被逼無奈呀!”
我順勢坐在草地上,望着遠處的羣山,龍頭的位置埋葬的是誰的祖先呢?“怎麼回事?”烏恩挨着我坐了下來問道。
“真是一言難盡呀!”我嘆着氣說。“還不是那張白駱駝皮地圖鬧的!”我便把在國內老宅得到白駱駝皮地圖,馬成逼着我們來找寶藏的原委統統跟烏恩講了一遍,直講得我是唾液橫飛,口乾舌燥。
“原來是這樣!”烏恩似有所思。
“你用這樣的方法阻止了多少,你認爲是盜成吉思汗墓的人?”
“第一次。”
“第一次?”這倒是我沒想到的,看來我們是第一個按白駱駝皮地圖找尋墓葬的人。
“你是第一個威脅到先祖清靜的人!”烏恩眼裡一種難以說清的感覺。
“那就是說還有很多人去找陵墓嘍,只是怎麼看我都像是個盜墓的?”我挑釁的問。
“那些!呵呵。”烏恩嗤笑着,聽語氣十分不屑,他根本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裡。
“我們一行四人,爲什麼求我?”我捋了一下被山風吹到臉前的頭髮頭問。
烏恩看着我很嚴肅認真的說:“因爲只有你才能找到龍頭的位置。”
“我?”我歪過頭望着烏恩。“那你能嗎?”他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着。“爲什麼?”一個在此守墓近千年的家族後人,竟然找不到自己所守的陵墓?!
“凡事都講一個緣字。這就是機緣,你跟祥龍山脈的緣,跟先祖陵墓的緣。”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在老宅發現白駱駝皮地圖時,只認爲它可能是一張藏寶圖,後來被馬成確認那是一張前清王朝的龍脈圖,證實龍穴裡有無法估量的寶藏。到了異國境內,又被達雅的曾祖母
告知,白駱駝皮地圖所標的是我們祖先的墓葬,當然她也證實裡面確有很多很多的陪葬品。現在這個叫烏恩的蒙古人告訴我,我們要尋找的墓葬是他祖先成吉思汗的陵墓。
我真是太累,太亂了。我躺在了坡地上,望着藍天,雲朵在藍天下悠閒自在的遊走着,如果可以像雲一樣悠閒自在多好啊!
可是,我不得不理順我亂亂的頭腦。我知道,成吉思汗的陵園在中國,可是已經有專家證實,那是一座衣冠冢,陵園內並沒有埋葬那位創建了中國乃至世界有史以來版圖、疆域最大的蒙古帝國汗王,成吉思汗孛兒只斤鐵木真。
那他埋在哪了呢?難道真的像烏恩說的埋葬在龍頭的位置?現在的俄羅斯境內?那時這的疆土也是歸蒙古汗國統治的。
可是,我們木家的白駱駝皮地圖上標得真真實實,明明白白,又做何解釋呢?難道,我們是蒙古人?想到這,我‘忽’的坐起,盯着烏恩的臉看,把烏恩看得直往後縮。
他除了眉毛比我粗點,臉上的肉比我厚點,身體比我粗壯,膀實很多外,也沒看出太大的區別來。
雖然我們倆爲龍頭那埋葬着誰的祖先爭得面紅耳赤,不過,我和烏恩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不願祖先的安寧被打擾。中國有入土爲安的說法,考古的,說起來好聽,其實跟盜墓的沒什麼區別,如果說有區別那就是一個合法的挖人家祖墳,一個偷盜的挖別人家祖墳,不管是研究還是喪心病狂的謀利,都是令人憎恨的行爲。當然出於保護的目的另當別論。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先祖埋葬於何處嘍?”我要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先祖的陵墓在哪。
烏恩點着頭說:“我們守在龍尾,只知道龍頭那埋葬着先祖。每到祭日就對着遙遠的龍頭祭拜。”他看着我問:“你要知道,歷朝歷代的帝王墓葬都被盜墓賊偷盜過,即使沒被偷盜過也被現在的考古工作者挖掘,只有我蒙古族建立的大元朝的帝王墓葬,至今爲止從未被盜墓賊盜過,也未被考古者所發現,爲什麼?”
“爲什麼?”我重複他的話問了一句。
“因爲我蒙古王族的墓葬風俗,密葬!陵墓的選址、修建都是秘密進行的,入葬的儀式絕不許漢人官員參加,下葬的地點更不會有記載。當帝王駕崩後,會秘密的葬進事先修好的陵墓裡,然後填入沙石,蓋上六尺深的黑土,萬匹壯馬踏上一個月,把陵墓上的方的軟土踏實,爲了不使外人看出曾經動土的痕跡,還要用帳篷把周圍地區全部圍起來,在墓葬上面灑下草種,種上樹木,等到草長出,樹長壯,陵墓上方與周邊無異,即使是參加秘密埋葬的人也很難再找出陵墓的位置,可是爲了陵墓的地點不被泄露位,以防萬一,還會把參加密葬的人全部殺掉。”
“這麼說,不會有人留下什麼地圖之類的東西了?”我問。
“那是當然。連活口都殺掉了,怎麼還會留下描繪陵墓地圖之類的東西呢?”烏恩回答着我。
“那這麼說的話,龍頭那就不是你先祖成吉思汗的陵墓。”我確定的對烏恩說。
“何以見得?”他很不服氣的反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