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祭天大典
素姬聽後就沉聲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北晉和狨鞮人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上百年了，雖然始終沒有一方佔據上風，可連戰亂讓黎民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袁牧野聽了就點點頭說，“其實剛纔我通過觀察發現，這些狨鞮人雖然在體型上比北晉人高大，可是他們的其他方面應該非常落後，還停留在最初遊牧文明的時期，所以他們生活質量是遠不及北晉的農耕社會來得安穩。”
“可不是嘛，狨鞮人擅長打獵和牧馬，而我們北晉人則多是在田裡耕作，收穫糧食……這些狨鞮人自己不種地，卻來打劫我們收穫的糧食，實在是可惡至極。”素姬忿忿的說道。
袁牧野一聽就冷笑道，“人性都是貪婪的，能通過武力掠奪來糧食，又怎會甘心再去辛苦耕作呢？而且最重要的狨鞮人根本就不會種田……其實狨鞮和北晉明明可以用互相合作的方式來結束爭端，可卻始終選擇用最愚蠢的戰爭來互相傷害。”
素姬聽了一愣說，“什麼是互相合作的方式？”
隨後袁牧野就耐心的解釋道，“首先你們要知道狨鞮人爲什麼要大肆掠奪北晉的邊境？”
“那是因爲他們天性兇殘！”素姬想也不想的說道。
可袁牧野聽後卻搖頭說，“這不是根本問題，我之前說了，狨鞮人只擅長是遊牧，所以他們的生活和居住環境都極其的不穩定，四處漂泊的日子並不好過。而你們北晉就不同了，你們懂得耕作，知道選擇在土地肥沃的地方定居，你們春種秋收，長期居住在固定的地方，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創造別的東西，所以和狨鞮人相比，你們的生活肯定要更富足一些。”
素姬一聽就冷哼道，“我們的富足生活也是因爲我們付出了努力，他們明明就是懶得自己耕作，所以纔會出去搶奪別人！這種蠻荒之人你讓我們北晉怎麼和他們合作？”
見素姬不贊同自己的想法，袁牧野就反問道，“你們北晉的戰馬和耕地的牛之類的牲畜都是從哪來的？”
素姬想了想說，“有一部分是我們自己養的，但是絕大部分還是從南邊的甘蘭國購入的。”
袁牧野聽了就點點頭說，“你換個角度來想，狨鞮人只會放牧和打獵，而北晉人又只擅長耕作，假如北晉人用自己手裡的糧食換狨鞮人的馬匹和耕牛呢？這樣一來你們就有戰馬和耕牛了，狨鞮人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糧食，根本問題解決了，自然也就不會再有紛爭了……”
袁牧野的這種想法素姬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愣了一會兒說道，“可他們願意和我們換嗎？”
“不試試誰知道呢？你口口聲聲說狨鞮人經常騷擾北晉的邊境百姓，讓他們死傷慘重，可你們北晉在和狨鞮作戰的時候就沒有殺死過他們的人嗎？既然雙方能博弈百年之久，就證明雙方的實力相當，也肯定都互有傷亡，自然也就都要承受戰爭所帶來的痛苦……你又怎麼知道狨鞮的百姓不希望戰爭結束呢？”袁牧野苦口婆心的說道。
素姬聽後就喃喃的說道，“假如從一開始能試着合作就好了，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們之間有着血海的深仇，應該沒有一方會放下仇恨，真心和談的。”
袁牧野聽了就搖頭說道，“那是你們還不明白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個道理……而且在戰爭面前，更是永遠都沒有真正的贏家。”
袁牧野這一次和素姬的談話信息量有點大，她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些大膽的想法，可卻也在她的心裡種下了一些決心改革的種子，因爲她心裡明白，是時候徹底解決狨鞮和北晉之間的征戰了。
幾天後，北晉的祭天大典正式開始，晉陵王下旨昭告天下，北晉大國師將於祭天大典當天手刃一名狨鞮的俘虜……此昭一發北晉上下舉國歡騰。
袁牧野雖然不能理解殺一個俘虜而已，至於到舉國歡騰的地步嗎？可他已經答應了素姬，所以就只能幫先她渡過這一關再說……
祭天儀式開始之後，袁牧野早早就換上了和國師大人一模一樣的衣服和麪具，因爲這種祭天大典的流程非常繁瑣，所以袁牧野只能在最後一刻才和素姬交換。
在整個大典中，唯一一個可以瞞過所有人和素姬交換的機會就是在祭奠上蒼之前要讓紫雲宮的一羣巫師跳一段祈福舞，而在這段舞蹈結束之後，北晉國師將從祭臺的一個暗格中出來，直接殺死早就已經被當成祭品綁在上面的狨鞮俘虜。
而袁牧野所要做就是一直藏身在那個暗格之中，在祈福舞結束之後冒充素姬出去，殺死狨鞮人之後，將他的血灑向祭臺之下，完成整個祭天儀式。
這一步之後，袁牧野就要迅速退回暗格之中，然後讓真正的國師從暗格的出口走出去……而留在暗格中的袁牧野只要將國師的衣服脫下來反穿上，就立刻會變成另一件樣式的衣服，到時素姬自然會派人將袁牧野從暗格中接走的。
這個計劃雖然有些冒險，不過好在祭臺下面的百姓和官員們在這個時候通常不敢擡頭，而臺上的巫師也不會一直盯着國師看，因此只要膽大心細，是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事情也的確如袁牧野預料的那樣，他極爲順利的代替素姬上了祭臺，因爲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直視臺上的國師，所以袁牧野就仿若無人之境一樣的來到了那個狨鞮人的跟前……
爲了防止對方在死前詛咒發願，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是用布將其嘴堵上，讓他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可這個唯一敢和國師對視的傢伙，似乎發現了眼前的人並非真正的國師，於是他立刻死命的掙扎了起來。
好在祭天大典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按理說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變數了，只要袁牧野現在走過去手起刀落……即便那個狨鞮人知道祭天儀式上的人不是北晉國師又能怎麼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