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楚知希坐在沙發上,把那本《三體》合上,問道,“奧文有什麼事情?”
“他的一位朋友得了阿爾茨海默病。”吳冕說道,“但是奧文神神秘秘的,一直不肯明說,我也不知道是他什麼人。”
“哥哥,咱們真的不能去歐美了麼?”楚知希有些遺憾的問道。
“嗯,暫時不能。”吳冕說道,“修改實驗室安全條例是大事,好好活着吧,別作。”
“很懷念那面的實驗室。”楚知希遺憾說道,“雖然那時候特別討厭法棒,但現在偶爾想起來還有些饞。”
“我也是。”吳冕微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種事情肯定會有些遺憾,但沒有人有辦法解決。
時代的車輪碾過,吳冕也只能沉默看着,寄希望於車輪別一會前、一會後,反覆碾壓自己就可以。
“哥哥,不是已經解決了麼,你爲什麼還在反覆修改軟件?”
“還有不妥當的地方,慢慢來,不着急。”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吳冕有些無奈,現代通訊發達,肯定有好處。但身爲一名醫生,每次接到電話都意味着有急診急救。現在還好一些,要是從前當住院總的時候,得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出跑。
甚至有一次吳冕睡迷糊了,連鞋子都忘記穿,光着腳去搶救。
看到電話上的來電提示後,吳冕猶豫了一下。
“誰呀。”
“郭儒明。”
“嗯?郭導?”
“嗯。”
吳冕和楚知希說了兩句話,便接通電話。
“吳老師,您好。”
“郭導,您好,有什麼事兒麼?”
“吳老師,我正在橫店拍戲,有一位女演員出事了。”郭儒明說道。
吳冕微微皺了皺眉。
出事了,急診,自己遠在天邊,打個電話有什麼用?
“郭導,您慢慢說。”吳冕溫和說道。
“是這樣吳老師。”郭儒明說道,“最近在趕拍一部電影,一個鏡頭始終過不去,連夜趕工。昨天一個女演員說太困了,沒精神。當時我們沒注意,她戲份也不重,就讓她在劇場的角落裡休息一會。”
吳冕靜靜的聽着。
……
……
12個小時前。
郭儒明在橫店拍電影,劇組忙碌異常。
他對作品是有追求的,並不只是因爲大導的招牌。雅俗共賞,是郭儒明對自己的要求,每一部影片都努力做到。
可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郭儒明也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偶爾完成一部既叫好又賣座的作品。
他對自己是有要求的,所以拍攝過程相當嚴格。
郭儒明不斷的喊停,大聲糾正演員表演不到位的地兒。劇組裡幾乎所有人都害怕他,但同時也希望得到他的調教。
被一名大導調教過,以後在演藝道路上會好走許多,這是有追求的演員的共識。畢竟韶華易老,小鮮肉的保質期越來越短,身後有無數更新鮮的小鮮肉在追趕,一不留神就已經過氣。
有人圖掙錢,掙一筆塊錢然後退役,參加娛樂節目混混日子,逍遙舒適。但有人有追求,想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留下自己的作品。
最近的拍攝過程中有一個鏡頭郭儒明始終不滿意,晨合影視的流量明星被訓的跟孫子一樣,反覆拍攝。
凌晨2點左右,角落裡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郭儒明本來被磨的脾氣暴躁,聽到那面的混亂聲音,大聲斥了幾句。
“郭導郭導,出事了。”
“怎麼了?”郭儒明皺着眉問道。
現在的小花小草都太嬌嫩,要掙錢又不肯付出辛苦,寧願摳圖、或是對着鏡頭說一二三四五。這種人郭儒明從來不待見,哪怕是帶資進組也不行。
只是熬個夜而已,怎麼就不行了!郭儒明很氣憤,天天蹦迪泡夜店也沒見他們有什麼不舒服的。
“郭流彩說喘不上氣,我看着有點不對勁。”郭儒明的助理連忙說道。
郭流彩是一個小配角,平時很認真,特別努力的演好每一個角色、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郭儒明對她的印象不錯。
要是別人,郭儒明此時已經暴跳如雷,開始罵人。但是郭流彩……難不成真的生病了?
“她怎麼了?”郭儒明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全身虛弱、氣短、無力。”郭儒明的助手連忙說道,“她還帶着阿凡達的裝,也看不出來表情。剛纔站起來想去衛生間,腳底下一軟,直接摔了。”
“人沒事吧。”
“要不您去看看?”助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郭儒明冷着臉來到片場的角落,見一個畫着阿凡達裝扮的女演員躺在地上,胸廓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用力。可是不管她多用力的呼吸,似乎氧氣都無法進入肺臟,參加血氧循環。
她用力的呼吸着,可是氣道痙攣,氣流衝進呼吸道卻無法直接到達肺臟。呼啦呼啦吹哨子一樣的聲音傳來,彷彿述說着自己的病情很重。
不是裝的,要是郭流彩演戲這麼好,早就成名了,不至於一直孜孜不倦的學習。
“送醫院,馬上。”郭儒明看情況不對,立即說道。
助手立即帶着人把郭流彩擡上車,送去附近的橫店集團醫院。這裡是橫店集團投資的醫院,是橫店周邊比較權威的一家醫院。除此之外,還有東陽第二人民醫院等等。
這面安靜下來,郭儒明也沒多想,繼續拍戲。
不到半個小時,手機響起。助手在電話裡慌張的告訴郭儒明,郭流彩被送去醫院,卸妝的時候發現皮膚有被化學物品侵蝕的跡象,當地醫院醫生考慮是化學物質中毒。
這只是一方面,更爲嚴重的是抽血化驗的時候血液漆黑如墨,而不是鮮紅或是暗紅色。
聽到助手這麼一說,郭儒明腦子“嗡”的一下。
血液漆黑如墨?!
這特麼是什麼鬼!
怎麼會是這樣!郭儒明人生閱歷豐富,可從來都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誰的血液會漆黑如墨。
“確定是血液?”郭儒明恍惚問道。
這句話問出口,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如果不是血液,是別的也不行啊。人體,抽出來的液體,不管是什麼都不可能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