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陸逸塵緩緩醒來,一睜開眼便感覺頭疼欲裂,宿醉的滋味讓他感到格外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宋婉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醒了?難受,喝點蜂蜜水。”說到這宋婉清把一杯蜂蜜水遞到陸逸塵面前。
水溫不熱也不凉,衝了應該有一會了,陸逸塵坐起來,皺着眉頭喝了幾大口蜂蜜水,總算是感覺好過一點。
這時陸逸塵纔打量了下自己所在的環境,他靠坐在宋婉清的牀頭,窗簾拉着,窗簾的縫隙並沒有透出任何光亮,顯然天還沒有黑。
牀頭燈到是開着,但並不是很亮,導致房間中有些昏暗,房間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暖暖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是宋婉清身上的香味,在有就是有些難聞的酒味了,自然是從陸逸塵身上發出來的。
陸逸塵感到有些尷尬,自己今日竟然到了宋婉清的牀上,他很是歉意的道:“對不起啊,昨天我不該喝醉的。”
宋婉清搖搖頭,神色有些複雜的道:“該道歉應該是我,我爸昨天說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他……”
說到這宋婉清無聲的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陸逸塵解釋這件事了,作爲她的父親,出發點是好的,是爲她好,可這對陸逸塵來說並不公平。
陸逸塵有着大好的前途,英俊而多金,這樣的男人爲什麼要娶一個二婚女,還是個帶着孩子的二婚女。
宋婉清也實在做不到趁着陸逸塵發生關係,用跟他發生關係的方式拴住他。
所以昨天宋婉清並沒有對陸逸塵做什麼,甚至她都沒上牀,只是搬來一把椅子,一直坐到現在,剛纔感覺陸逸塵可能快要醒了,她昨天又喝了那麼多的酒,這才提前給陸逸塵準備了一杯蜂蜜水。
陸逸塵苦笑道:“沒事。”他從兜裡掏出手機看看時間,這會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可天還沒亮。
陸逸塵站起來道:“我回醫院了,還有點時間,你可以在睡會,要是感覺難受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今天就別去醫院了。”
陸逸塵看得出來宋婉清一夜沒睡,她臉色憔悴,眼睛裡還滿是血絲。
宋婉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任由陸逸塵離開。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宋婉清突然感到後悔了,眼淚無聲的滑落,陸逸塵這一走,此生恐怕他們也沒機會在往下繼續發展下去了。
早上八點的時候陸逸塵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這會還是感覺不舒服,昨天的酒度數太高,他喝又多又快,今天要是不難受那才叫怪事。
就在這時候穿着護士裝的宋婉清走了進來,神色依舊很憔悴,陸逸塵有些詫異,但也不好當着這麼多的人面問宋婉清怎麼不在家休息一天。
依舊是老樣子,交班、查房,醫生護士的生活千篇一律,枯燥而有些乏味。
病人到是比以前多了一些,不過也沒什麼疑難雜症,更多還是膽囊炎、疝氣、闌尾炎、大隱靜脈曲張這類的病人。
不過查房的時候陸逸塵到是看到一個男孩,十六七的樣子,這個男孩他到是有點印象,不是因爲他的相貌,而是因爲他的病情。
剛纔交班的時候,值班護士說過,昨天晚上大概八點多的時候,有個十六歲的男孩因爲右腹部鈍性刀刺傷入院。
傷情並不嚴重,刀沒有刺入腹腔,只是刺進了腹直肌,昨天晚上值班的醫生直接就給縫合了。
男孩小小、瘦瘦,不管是身高還是體重,都不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孩該有的樣子,陸逸塵進去的時候,這個叫劉淼的男孩甚至都不敢看他,低着頭靠坐在那是一言不發。
劉淼的父母也在,兩口子一看就是普通人,是愁眉不展了,爲什麼這樣陸逸塵也不知道。
陸逸塵問了下劉淼的病情,他也不說話,都是他父母代替他回答,到也沒什麼大事。
出了病房,田大壯跑過來輕聲道:“主任,那孩子下晚自習被一羣小痞子給劫了,跟他要錢,他好像是沒那麼多,那羣小痞子就給了他一刀。”
聽到這陸逸塵不由一皺眉,在這個年代這樣的事很常見,社會上總有那麼一些閒散人員,不上班,整天就在遊戲廳、檯球廳這類場所胡混。
沒錢了,就去周邊的學校劫學生要錢,不給就打。
這些人還拉幫結派的,什麼猛虎幫,什麼神龍堂的是不計其數,都是古惑仔看多了。
在陸逸塵看來,什麼猛虎幫之類的名稱中二得很,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就搞不懂這些小年輕爲什麼要起這樣的名字。
可這是當時時代的一個特色,不是陸逸塵理解不了,這些東西就會消失的。
陸逸塵點點頭道:“報警沒有?”
遇到這類刀刺傷的患者,不管患者跟家屬願意不願意,醫院都是要報警的,這是規章制度。
田大壯點點頭道:“昨天晚上警察就來了,那夥人也好找,可不知道爲什麼,人沒抓。”
陸逸塵不有一皺眉,隨即嘆口氣,爲什麼沒抓人?原因很簡答,那夥人有人有關係唄,這樣的事多了去了,陸逸塵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世界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歌舞昇平,總會有一些角落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這樣的事多了去了,陸逸塵真管不過來,只能點下頭,然後繼續查房。
上午陸逸塵有手術,9點就去手術室了,他前腳剛走,劉淼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一個梳着大分頭,流裡流氣的男子,這男子後邊還跟着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種。
對誰都是怒目而視,滿臉天老大、我老二的匪氣。
流裡流氣的男子目光很快就鎖定了劉淼,他帶着人就過來了,劉淼的父親劉勇兵趕緊站起來,警惕而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們道;“你們要幹嘛?”
說話的同時還趕緊擋在兒子跟這幾個男子的面前。
孫興嘿嘿一笑,也沒搭理劉勇兵,旁邊一個男子一巴掌抽到旁邊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的頭上,隨即罵道:“草泥馬的,滾。”
這男子哪敢說什麼,趕緊讓開,這人立刻把椅子拖過去,放在孫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