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要倒黴!
飛淵和盧悅努力向前的時候,都沒擦額上冒出來的汗,他二人一致在懷疑泡泡故意加重了他們的負擔。
這事鬧的。
唉!
兩人互視一眼後,老實運轉撼山經,與衆人一路向前。
“……你來真的啊?”
山頂,早早非常小心地問泡泡,“飛淵師叔的傷纔好,連空間都不能撕得太遠,我們還是走後門,才傳送回來的。然後,師叔一點也沒耽擱,就查你們的大概位置,可是這樣,他帶我們過來的時候,臉也白了。
還有我師父,她的眼睛每到醜寅之時,就不方便,聽劉雨師叔說,在十八寒道的時候,她們差點凍死了。”
她雖然說得誇張了些,可大部分都是真的。
“他們一直都擔心你,只是,在星羅洲回不來,泡泡,你就……你就……”
“放心,累不死他們。”
泡泡早在感覺到他們氣息的時候,就遠遠打量了。
二人的氣色雖不如梅枝、時雨他們,卻也不算太差。
他們在外面闖世界,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搬山,還要天天爲他們擔心,憑什麼啊?
“不給點教訓,以後我也不用過日子了。”
“可是……可是我師父這次,是被飛淵師叔連累的。”
“這話可千萬不要被飛淵聽到了,要不然,你可慘了。”泡泡把早早上下打量完後,還算厚道,“一向都是盧悅連累飛淵,難得他連累她一次,你這心……也太偏了。”
“……”
早早連忙瞄向四周,“現在這裡只有你和我,你不說,就什麼事都沒有。”
師叔她接觸得不多,但師伯她有一大把,平時怎麼鬧都沒事,可一旦踩了哪個的痛腳,修理她的時候,沒一個手軟。
“想要我不說也行,你在憶埋絕地弄了不少好東西吧?”泡泡瞄着曾經的小朋友,“我也不要多,分三分之一來。”
“……”
早早目瞪口呆,當年急公好義,幫她出頭拜師的好泡泡,怎麼成了現在的樣子?
“看什麼看,你不同意?”
泡泡被她的傻樣子看得羞惱,第一次覺得,外面傳的精明小狐狸,也跟盧悅一樣,有蠢的地方。
“師父在憶埋絕地,每收一樣東西,都給你留了一份。”早早好生委屈,“你比我的可多多了。”
是這樣嗎?
泡泡眼中的羞惱迅速被喜意所替,“那我問你,她是不是又收徒弟了?”
“還沒,不過很快就是了。”
這一次,早早用得是肯定的語氣,師父不在的這段時間,小吉吉天天跟在她們身邊喵喵叫着要師父,那傷心害怕被拋棄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起當初在外面流浪還沒遇見師父的樣子。
“吉吉是飛天貓,他爹他娘是怨偶,他們都不喜歡他,所以,從出世,吉吉就是師父和我們照顧。”
“叫吉吉?”
泡泡早不是才入世的小火精,從名字上,他就可以看出某人對那個飛天貓的喜歡,“你也喜歡他?他長得很好看嗎?”
“……”
面對眼底偷藏緊張的泡泡,早早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當初怕吉吉搶了師父的所有關愛,現在……
“咳!他還好,長得不好看,就這麼點大。”早早擡手比了一個小球球,“天天就知道喵喵喵地叫,特別纏人,往你身上一趴,哪都能睡,要不是毛長得好,睡着的時候,乖巧可愛,什麼時候都能擼一把,誰都不會喜歡他。”
“……”
這嫌棄又寵溺的語氣她自己知道嗎?
泡泡有些無語,“唉!這樣說,我又要掏見面禮了?”
早早一愕,反應過來後,忙大力點頭,“肯定的。”終於幫吉吉把這一關過了,回頭一定要告訴那小子,他欠她的情大着了。
“肯定的……”泡泡皺着鼻子,學了句舌後,一條青蔓伸出瞬捆早早,“哼!你師父都在搬山,你好意思在這呆着?”
“喂喂喂……”
可惜她再喂也沒用了,青蔓把她也甩到了前面,如山如嶽的重力,讓早早忍不住悶哼一聲。
“小……師姐!?”
連惠這聲遲疑的小師姐,可把金戈嚇壞了。
這個點點大的小丫頭,怎麼能是師姐呢?
“嘶!好重啊!”
早早被甩到他們一邊,爲了師姐面子,不好意思跟泡泡大喊大鬧,“你是連惠師妹吧?那什麼撼山經是怎麼回事?教我一遍。”
逍遙在這裡搬山的多着了,想一想,也知道吵不贏。
早早能屈能伸,很快認命。
“噢!這玉簡記載的便是撼山經口決。”連惠連忙忙摸了一枚玉簡遞過去,“我師父脾氣不太好,師姐你……”
“沒有的事。”早早大氣地接過玉簡,“是我師父惹着泡泡師叔了。”
雖然在泡泡麪前,她不喊他師叔,可是在他徒弟面前,她非常給面子,“搬山的事,我們本來就該幹,來得這般遲,他不先給我們幾鞭子,就已經非常給面子了。”
雖然修爲瞬間被藤條縛住了,可是早早的靈覺還是捕捉到泡泡若有若無的神識,“我師父臨來的時候就說了,我們要幫師叔好好搬山。”
跟吉吉鬥智鬥勇一段時間,她發現,有些人的毛,得順着擼。
泡泡氣師父氣了這麼久,毛早炸得豎起來了,想擼下來,態度首先要好。
而且臨來前,師父的意思也很明確,泡泡讓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一點折扣也不打。
“……呵呵!盧師伯不也是沒辦法嗎?”
連惠沒想到,有小魔星之稱的師姐,會這樣說話,乾笑一聲道:“你們在憶埋絕地和星羅洲的事都解決了嗎?林師姐也回來了嗎?”
“星羅洲的事解決了。”早早一面按撼嶽經的口決行功,一面回答連惠幾人的話,她已經看見了,這幾個人提起師姐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陰尊在星羅洲的分身已經死了。不過,憶埋絕地的事暫時還不行,所以師姐還在那裡看着。”
“……”
“……”
李道玟、連惠四人聽到林芳華不回來,眼神都暗淡了些。
“想我師姐了?”早早的眼睛一轉,“那有什麼?等我們回了三千城,讓飛淵師叔,帶你們到憶埋絕地轉一圈就是。”
啪!
別人還沒說什麼,一條青藤倒是先冒出來,在她身上抽了一下,“盧早早,你膽子不小,敢騙我徒弟幫你幹活?”
帶一羣懵懂神獸,看着他們進階,看着他們別幼稚地天天打架,那是好活嗎?
“……我哪有?我就說轉一圈。”
早早真是敗給他了,“師父,剛剛泡泡師叔還朝我要……唔唔唔……”
後面的話,被青藤堵住嘴巴了。
不遠處的盧悅應聲回頭,看向抿着小嘴還在跟她生氣的泡泡,“你過來。”
“幹什麼?”泡泡身形一閃,惡聲惡氣地站到她旁邊。
盧悅一伸手,攔腰摟住小傢伙,“抱抱啊!”她的聲音柔柔的,身邊一個小結界自起,“泡泡,對不起!我想你了……”
說到最後,她的嗓子已經啞了,九天闕,讓他們不自覺地分開了。
否則,有泡泡在身邊,有些苦,她一定不用受。
同樣的,泡泡離開她之後,也不好受,不僅腳受累,還要因爲她在外面的危險,而擔心不已。
“想我,你不也沒來看我嗎?”
“看了,我偷偷地看了。”
“……”
泡泡的眼睛稍紅,他一直跟在盧悅身邊,可是因爲九天闕……
“這次搬完山,我就歇一千年。”小傢伙的童音軟軟,“我跟着你,你也不用偷偷地看了。”
“嗯!我們一起歇一千年。”
在泡泡伏到她身上的時候,盧悅給他保證,“泡泡,沒你在身邊,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虧?”
“以後誰敢給你虧吃,我燒死他。”
“好!”盧悅在小結界裡,慢慢跟泡泡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他以另外一種方式,參與到他們不在一起的日子。
外面的衆人,見小結界始終沒破,就知道,雨過天晴了。
過來見申生的時雨幾人相視一笑,“把撼山經拿過來,一會學會了換你們。”既然來了,自然要出份力,別人能受住搬山之苦,他們自然也能受得住。
“劉雨?”申生把撼山經玉簡送出去的時候,大部分的目光在劉雨身上,“你……也來了,好,好好。”
“是!劉雨拜見師伯!”
撼山經她還沒學,不過不防礙她接過申生身上的青藤,“師伯,這裡我先來吧!”
盧悅不會騙她,如果當年,弟弟沒有走彎路,拜申生師伯爲師……
“好,飛淵,把撼山經傳給劉雨。”
申生感慨萬千,離家的弟子,也回來了,吩咐完飛淵,就把梅枝幾人,罩進結界裡,他有無數的問題,要問她們。
這一邊,早早也終於在連惠幾人的幫忙下,把堵在嘴上的青藤給拽了下來。
“我的天,脾氣比以前厲害多了。”
她從師姐林芳華那裡,知道連惠四人的不少事,“回頭讓我師父說他。”
金戈在一旁偷偷翻了個白眼,師父連盧師伯都捆了,還怎麼說?
“嗨嗨嗨,你誰啊?”早早的眼尖,“翻什麼白眼兒?”
“小弟金戈,拜見師姐。”
“金戈是師父才收的小弟子。”
劉雨應聲望過去,“金戈?是金戈鐵馬的金戈?”
“是!”
金戈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中毛毛,是李道玟幫他答的,“不知師叔……”
“沒什麼,這個名字,起得好。”
劉雨看金戈有些憊懶的樣,真不知道,兄長金盞完成身上的顏色轉換,出來面對這樣的金戈,會是什麼表情。
“這是你本來的名字嗎?”
“不是,是師父起的。”
“噢……!”
這一聲噢,意味又深長,連早早都忍不住再把金戈打量一遍了。
這位在殘劍峰一直都有名字,卻從來沒見過的師叔,第一次在星羅洲見到的時候,她發現,蘇師伯和管師伯都吃驚的很。
“金師弟,你原來叫什麼名字?”
早早對殘劍峰人下意識地維護,她覺得,劉雨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金戈,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又沒問出來。
“我原來叫金子。”
金戈委委屈屈,“師伯,您說,我能把名字改回去嗎?”
這段時間搬山,他天天聽師兄師姐們,猜測星羅洲可能發生大戰,深覺那樣的生活,他過不下來。
“戈是兇器,金子是財氣,我覺着原來的名字,真的挺好。”
“……”
劉雨嘴角抽了一下,“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看大門的。”
“噗!”
一直聽他們說話的飛淵,忍不住笑噴了。
泡泡這徒弟收的,他真是不服不行。
……
這一邊,紀長明也在跟徒弟說話。
黎景跟他自死沙漠以來,還是第一次見面,另兩個徒弟都在仙界打出了名號,這個徒弟,當年他就覺得有些笨,現在難免多叮囑一些。
可是,這不問還好,一問……
他在緩緩飛行的烏雲障中,看到徒弟摸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古修傀儡,哪怕破破爛爛,也是驚喜不已。
紀長明與黎景因爲傀儡有說不完的話,直到盧悅被泡泡放過來拜見的時候,他也沒什麼耐心見她,兩句話,就想把她打發走。
“師父師兄,傀儡比我好嗎?”
盧悅對他們的癡迷,非常無語,“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幫我研究一個,在任何情況下,不管是魔氣,死怨之氣,還是靈氣等等,都能自動轉換靈能,活動自如的傀儡。”
“……你這是給我派活?”紀長明吹鬍子瞪眼。
“不是啊,我這是提醒您,給您思路呢。”盧悅可不怕他,“千一山的時候,陰尊把死怨之氣都轉成了靈能驅動陣法,要不是窮奇厲害,您可就只剩一個徒弟了。”
“……”
紀長明看着兩個徒弟,臉上的顏色變了變,“他是怎麼轉的?你們有好好看嗎?”
“師父,我和師妹都記了下來。”黎景摸出一枚玉簡,“感覺跟他法袍上天生的符文有些關係。”
紀長明一把吸過來,神識探進去半晌,才轉向兩個徒弟,“盧悅,你覺得陰尊法袍上的符文是什麼?”
“他自詡爲天道。”盧悅站在烏雲障中,遠望天際,“那法袍上的符文,您說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大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