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多了一個叫早早的聰明小狐狸,小丫頭在感覺到盧悅的包容後,打死也不要進靈獸袋。
“你被其他修士抓住的這幾年,不是一直都呆靈獸袋嗎?爲什麼到我這裡,就不成了?”
“他們跟前輩又不一樣。”小丫頭撅着小嘴巴,“我能用妖丹幻形的事,他們誰也不知道。”
盧悅瞪眼,這樣說她還應該感覺榮幸了?
可她要去的那晼,真的不適合帶她。
“……妖丹幻形也需要消耗丹力吧?好好回覆真身,一會……一會你進我的石頭小屋,玉架上第三個長頸青瓶裡,裝得就是迷幻天魔狐的丹粉,你就在那裡煉化吧!”
“石頭小屋?是玲瓏秘市拍賣的,仿古乾坤屋的迷你小屋嗎?”
早早一副興奮樣,她早聽娘說過人族的這個東西,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是!”
這小東西看樣子挺滿意那裡的,盧悅放心了,乾脆把石頭小屋拿出來,“裡面的幾個乾坤玉箱裡,裝有不少肉食,你可以吃,不過不可以糟蹋。”
師兄師姐們給的美食挺多,素的全給了長壽,現在還剩的都是帶葷的,她自己如果有空也挺喜歡吃。
“我是狐狸不假,可我決不是靈智不開的普通妖獸,怎麼會糟蹋東西?”
早早一本正經地,以清脆童音表示她的不同,“盧前輩,這些年,除了想娘和哥哥外,我最想的就是您了,您可不能再這樣說話了,要不然,我……我肯定得傷心。”
“噗!”
泡泡一個沒忍住,在隱身的地方噴笑出聲。
“……”
盧悅嘴角直抽抽,“行,我以後不這樣說你。”
“早早,你還記得我嗎?”泡泡笑咪咪地現出身體,“當初還是我先發現你的,以後……除了你娘你哥,還有盧悅外,你也得把我加上。”
早早眨眨狐狸眼,她認出這個泡泡了,“好啊,其實我有想過你的,我叫早早,你……你是不是叫泡泡?我們的名字好像。”
“嗯嗯!”泡泡也覺得他們的名字挺像,眉開眼笑道:“我陪你一起進石頭小屋吧,我們一起玩。”
“那就一起進去吧!”
盧悅已經無力吐糟兩個小東西了。
早早和泡泡一起手拉手,朝她揮揮手,果然一起進了石頭小屋。
霧結界再散的時候,安巧兒沒看到小狐狸,雖然有些奇怪,倒是沒緊追着問。
“盧悅,我剛收到消息,死沙漠古城傀儡的主人黎景,也在坊市,你……要不要見見啊?”
江湖傳言,黎景與盧悅同是人屠子紀長明的徒弟,安巧兒更好奇這個,“那年,你去死沙漠,是不是與他同拜了人屠子爲師?你的劍道,就是得自他的傳承?”
“是!”
到了現在,盧悅不覺得還有什麼可隱瞞的,魔主們早就離開這個世界,魔域其他人,自顧尚且無暇,誰會再管當年的舊事,“黎景住在哪?”
“住清風客棧!”安巧兒眼波微轉,“黎景在魔域以死沙漠爲據點,收留逃到那裡的修士,這些年,一直在跟大人周旋,聽說他的傀儡術,異常厲害。”
“那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盧悅止不住的有些擔心。
“好像是找聯盟,要守域的獎賞。”
這樣啊?
盧悅再也坐不住了,“我吃飽了,以後有緣再會。”
雖然其他財產沒多少,可她當初訛了聯盟不少元嬰修士得用的丹藥,一直想給他,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倒好,省事了。
安巧兒擺手,“如果令師兄有什麼想出手的傀儡,你請他考慮一下我們安家如何?”
“好!”
盧悅利索開門走人。
她有好多年,沒見到黎景了呢。
在清風客棧的小二那裡,打聽到黎景的住處,盧悅直接敲門。
“對不住,我沒傀儡賣,道友請問別家吧!”
黎景這兩天,都快被各路修士煩死了,要不是還要等一些事和消息,他早改頭換面了。
“師兄,是我。”
盧悅聚氣成線,從一點點的縫隙裡,把聲音透進去。
黎景大喜,急奔過去開門,“快進來。”
“哐當!”
房門在身後關上,十數個結界,亦被他瞬打了出去,“你怎麼是洛夕兒的樣子?不過這樣確實更安全些。”
“呵呵,一會你再給我一個身份牌,我還可以變成你的樣子。”
雖然多年未見,可是兩人見面的第一時間,曾經的熟悉感,都在彼此眼中閃現,盧悅笑嘻嘻地直接伸手,“師兄,都說你是傀儡大師了,別人沒有傀儡,我總有吧?”
“有!自然有。”
黎景給她倒茶,“到這裡找聯盟要東西是順帶,我最主要的,還是想找你。”
找我?
盧悅有些奇怪,“什麼事啊?”
“那年,我用古城傀儡跟大人打架,離夢聖女幫了不少倒忙,後來她愧疚於我,給了一截問天香,我用那個聯繫到師尊了。”
啊?
盧悅瞪大了眼睛。
“問天香不長,不過師尊還是有話,要我轉告你。”黎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啜一口道:“你要是想見飛淵和他,有個最好的辦法,不用等化神後渡劫,就能去仙界。”
“……”
這個消息更讓盧悅驚訝。
“你與天蝠的主上交過手吧?”黎景看着師妹,目光有些複雜,“師尊說,那個叫天沁的天蝠主上,早多少年前,就受過重傷,只要你能把他殺了,就能進離仙界最近的百靈戰場。”
百靈戰場?
盧悅心下微動,“什麼意思?”
“百靈戰場有個非常奇怪的保護詛咒,據說凡是五百年內,能在裡面存下十萬妖丹的生靈,如果在外界被什麼人殺了,它都會盯上那人,把他吸進百靈戰場。”
黎景微嘆口氣,“師尊說,那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可是對有本事的修士而言,卻也是機緣無雙的地方。
裡面的荒古獸和荒古妖非常多,它們與我們三千界的妖獸不一樣,只有八階的才能生成妖丹,除了戰力高絕,其實智力與三千界剛生成妖丹的普通五階妖獸一般。
只是……”
黎景看看師妹,如果不是大人緊盯了她,他其實覺得,按部就班的進階,於盧悅更好,“只是那裡的荒古獸和荒古妖,大都是八階、九階、十階……,甚至,還有如人般,靈智正常的十五階。”
“……”
盧悅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那樣的地方。
“師尊說,百靈戰場不論誰進去,修爲都會被壓到元初,他相信你的實力,也相信他自己的眼光,要我幫你拿住那個天沁。”
“……”
盧悅呆了,人屠子師尊也太瘋狂了吧?
這是要她拿命賭啊!
“盧悅,師尊還有句話,要我轉告你,在三千界域已經走到明面上的大人,再計謀百出,也翻不了太大的浪了,反而是你……,大人是個眥牙必報的主,他拿三千界域的天下,也許已經沒辦法了,可拿你……一定有辦法。”
這一點,黎景也覺得人屠子師尊說得對,那些被迫離開的魔王們,就是最好的證明,除非盧悅在歸藏界再不出來,否則被他逮着,絕對會咬下一口肉來、
“師尊說,與其提心吊膽跟那個大人耗,你還不如,進百靈戰場,拼一份機緣。”
“……”
盧悅想撓頭,人屠子師尊的心,可真大。
“那……師尊有把百靈戰場的地圖,和……和荒古獸、荒古妖的介紹給你嗎?”
“問天香太短,時間來不及。”
黎景搖頭,“師尊只來得及說,那裡的靈氣非常充足,雖然外界的生靈進去,進階不了,可一樣能修煉,五百年出去的時候,正常都能提高兩個階段。”
五百年?
盧悅牙疼!
“可惜這麼多年,我一直被大人困在死沙漠,無法通知你,也無從得知天蝠主上的事。”
黎景把茶當酒,一口飲下,“盧悅,聯盟不是還欠你兩個承諾嗎?你讓他們一起幫你找天蝠的主上吧!
大人是個窮兇極惡之徒,他真的盯上你了,聽說,他制了你無數的木像,每天都要砍幾個。”
“……”
盧悅挑眉,能把那個要命的傢伙,氣得行如此幼稚之事,她真是有些高興呢。
“師兄,你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盧悅摸出四個玉瓶,“這是我在聯盟訛的丹藥,你也別推,當時我訛了好多,增加元嬰修爲的丹藥雖好,可是丹毒一樣可怖,想要進階化神,我頂多也只能服三顆。這些……本來就是留給你的。”
“那我也要不了這麼多。”
黎景的目標,也早成了化神,否則他便不會在死沙漠,一個閉關,就那麼多年不出來。
“你那不是還收留了一堆人嗎?將來不是還要收徒弟嗎?”
盧悅眨眨眼,“現在你要是不收,將來再找我要的時候,萬一被我花了怎麼辦?而且……我也不是白給你的,你得把你的傀儡分我幾個。”
“你呀!”
黎景失笑,“好吧,我就跟你做下這份生意。”
一隻儲物袋,被他從懷裡摸了出來,“裡面有兩隻傀儡,都是六階,我也只能制六階的。這隻翼虎獸的翅膀,被我加了夜梟王族的羽毛,遁速非比尋常,關鍵的時候,你還可以讓它自爆,以阻敵人。
至於這隻玄土龜,它的龜殼是真正的八階玄土龜甲,是我在死沙漠無意所得,防禦力雖比不上師尊的古城傀儡,可它的肚腹被我加了飛行法陣,又能遁土,於你應該也合用。”
都是逃命的?
盧悅有些好笑,“這些原本是你給你自己煉的吧?”
“誰說的?”黎景白她一眼,“玄土龜是我給自己煉的,不過翼虎,絕對是幫你弄下的。”
“呵呵!還是有師兄好。”
盧悅笑咪咪地收下師兄的心意,“通知你兩件事,人屠子師尊的陣道,我還傳給了吳露露,要是見了她,你也得破費破費。”
黎景點頭,這個他早猜到了,術業有專攻,他要修煉還要制傀儡,真的沒時間去研究陣法,“你做得不錯,選得人……也不錯。”
當初在天空之城的時候,他和吳露露也合作過好幾次,彼此還一起研究一段時間的陣法,對她的觀感非常好。
“還有一件事呢?”
“我收了一個徒弟,一個……異形徒弟。”
啊?
異形?
黎景有些呆。
“你……高興就好,放心,只要他來找我,身爲師伯,我一樣會給見面禮。”
他能和鐵翅公無妻相交,本身便不是古板之人。
再說,能被盧悅看上的異形,並且收爲徒弟的,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應該不會主動來找你,”想到那個望仙,盧悅搖搖頭,“不過,他的時間很多,我把師尊的三道傳承,都給了他,能不能修出名堂,暫時不知道,只是將來的後輩弟子,你得提一聲,萬一兩邊相遇一處的時候,大水不能衝了龍王廟。”
巫界的修士,總要出來,幾千年後的事情,她無法知道,只能提前,給師兄打個招呼。
“好!”
難得看到師妹這般正經,黎景自然一口答應。
“那個天蝠主上天沁,我有線索,你……不用管。”
盧悅語氣有些複雜,“當然,如果師兄也想去百靈戰……”
“我可沒本事。”黎景忙忙打斷師妹的話,“盧悅,我跟你不一樣,這些年,我的劍……都有些生鏽了。而且,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
搞得好像她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一般。
“你天生屬於戰場。”
黎景看着自家師妹,“不過,沒有陰謀的戰場,可能對你來說,更自由也更好些。”
聯盟幾次朝天地門和歸藏界施壓,想要盧悅出來正面大人,雖然都被拒絕了,可是一次他們能拒絕,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的時候,或是當聯盟再次拿出大把財物的時候,也許師妹還得跟大人拼命。
他不喜歡,那些所謂的大義,這世上誰都惜命,憑什麼別人的命不是命,而那些說着大義的人,卻可以縮在後面,不爲大義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