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你不要再騙自己了。即便薄淼愛你,也改變不了他是殺手的事實。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他的仇家,肯定遍佈五湖四海,玩指不定哪一天,他的仇家找上門來,你會被他給拖累的……”方辰苦口婆心地想要勸服耿雨楠,可惜,當事人不爲所動,偏巧另一個當事人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
“我的女人,就不勞方總費心了。與其擔心她的處境,不妨多花點心思在自己身上,方辰總經理。”薄淼原本是想去詢問耿雨楠對婚期的看法,如果她有特殊要求,他一定會滿足她。
但他到了耿雨楠的房間,發現她不在牀上休息,問過服侍她的僕人之後,才瞭解到她是去看望方辰。所以,他來到方辰的房間門口,聽到耿雨楠和方辰聊得很火熱的,就想聽聽看,他們是怎麼評價他的。
但是方辰勸說耿雨楠的那番話,着實讓薄淼心裡很不痛快,就算他有仇家上門,也不管方辰的事兒,他能保護好耿雨楠就行,他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還企圖撬走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答應耿雨楠,不會對方辰怎麼樣,恐怕方辰此刻在他面前,已經是具冰冷的屍體。
“薄淼,我告訴你。如果小楠後悔了,那我即便賠上一切,也要跟你鬥爭到底,帶她離開這座囚籠一樣的破島。”
“囚籠?賠上一切?方辰,你覺得你在我的地盤,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你的一切。謙虛地說,我捏死你,跟踩死一隻螞蟻沒兩樣。你憑什麼跟我鬥?她愛的人,也不是你!”緋色的薄脣勾起一抹妖豔的笑,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薄淼的怒意萌生,卻被他硬生生壓了下來。
其他的諷刺嘲弄,都影響不了方辰堅定的決心,偏偏最後一句話,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剜進方辰的心臟,刺痛他的同時也讓他的氣勢削減了不少。
房間裡充斥着一股可怕的沉默氣息,他們三個人像是被施了
定身咒語,不說話,薄淼和方辰用眼神攻擊對方,試圖將對手擊垮,而耿雨楠如同一個旁觀者,默默地來到窗前,欣賞着外邊的景色,彷彿他們兩個據理力爭的事情,跟她,毫無關係。
“沒錯,小楠愛的人,確實不是我,但我至少不會像你一樣卑鄙無恥,爲了強行留下她,用我交換條件,你這樣的人,不配說愛,更不配得到小楠的愛。”既然誰都沒有開口,那麼方辰就做了那個打破僵局的第一人。
“我會不會得到她的愛,好像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吧,你還是顧好自己再說吧。”
“小楠,我不會成爲你的累贅,如果你真是爲了我,才選擇嫁給薄淼,那我寧可一死了之,也不願拖你後腿……”話音剛落,方辰就迅速地從牀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說時遲那時快,薄淼彈出一個鋼鏰兒,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保證不傷到方辰的前提下,還打落了他握在手裡的匕首。
“叮噹——”匕首和鋼鏰同時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將耿雨楠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你要幹什麼?”她發現方辰還保持着剛纔要自殺的姿勢,眼裡的震驚和張大的嘴巴,還沒來得及恢復原狀。她嚇了一跳,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方辰說想不開就想不開了,任何預兆都沒有。
“小楠,我不想讓你爲難,如果因爲我而嫁給你不愛的男人,我會愧疚不安一輩子的。”方辰反握住耿雨楠的手,深情地望着她。
她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因爲錯過,她愛上了景立驍,他試圖挽回,卻發現,由始至終,耿雨楠都沒愛過他,只是把他當成自己最好的哥們兄弟。
他也用過非常手段,可都在最後關鍵時刻收手。因爲他無法對自己愛的女人下狠手,更加不忍心讓她受傷難過。在與景立驍的比拼中,他選擇放棄,成全耿雨楠和景立驍,將那份深沉的愛,永遠埋在心
底。
“方總,握着我女人的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笑裡藏刀的狠意,從他銳利的目光中折射出來,他的嘴角始終保持着一個完美的弧度,但那份笑意,卻比冰窖裡的溫度還低。
“小楠,還沒有嫁給你,你憑什麼一口一個你的女人,她是自由之身,不是你呼來喝去的犯人!”方辰想要將耿雨楠護在自己身後,但被她拒絕了。
她將自己的手,從方辰手掌中抽離出來,擡眸,輕描淡寫地迴應着他:“方辰,我的確不是薄淼的犯人,他也沒囚禁我。甚至可以說,他對我比對任何人都要好,你放心,我在這裡,不會受苦,只會享福。”
耿雨楠忽然之間就想通了,若是自己繼續唉聲嘆氣,愁眉不展,只會讓方辰生出抵抗心理,糾結於自己是耿雨楠犧牲了她的幸福才能換來的平安,他不接受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兒。
但她不能讓他繼續有這種想法,若是他遲遲不肯回去,她又能找誰去救景立驍呢?所以,方辰必須活蹦亂跳地離開這座島,即便她一輩子都出不去,至少她在乎的兩個人,能平平安安,那便足夠了。
“小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你在這裡怎麼可能會幸福,一定是他要挾恐嚇你的,對不對?我跟你拼了!”方辰急紅了眼,張牙舞爪地衝着薄淼揮出拳頭。
“夠了!方辰,適可而止吧,我說了,我這裡會過得很幸福,至少在這裡,我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更加不用擔心所謂的初戀情人……”
耿雨楠故意說了一大堆的狠話,雖然模糊不清,但針對性很強烈,若是景大BOSS在場,一定立馬就能聽出來這番話的深意。
作爲耿雨楠的藍顏知己,方辰對她也很瞭解,還真就半猜半想地聽懂了她的抱怨。只是他不明白,她的這些抱怨究竟是發自真心的,還是隻爲了讓他離開得沒有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