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人節哦,祝天底下所有有情的、無情的,都在今天收穫屬於自己的幸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們還拉着我幹什麼,快去救他呀,在折騰下去,杜清歌就要死了。”見杜清歌在簡行的腳下痛苦地蜷縮,我瘋狂地掙扎起來,心痛如絞,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面流出來。
“安楚小徒兒,好久不見。”那邊,簡行跟個無事人一般,冷笑着與安楚打招呼。那冷漠的神情裡面,卻沒有絲毫許久未見的喜悅。
“放開他。”安楚的視線往杜清歌身上飄了飄,寒聲開口。
“他已經是半個廢人,放開不放開又能如何?”簡行冷笑,用力地擡腳,將杜清歌踹了過來。
慕容宮晨飛身上前,輕輕地將杜清歌摟了起來,然後,整個大廳裡面,清晰地響起他那過於驚愕的抽氣聲。
只一秒鐘的時間,慕容宮晨便轉身將杜清歌塞到我的懷裡,身體如同白鶴一般,筆直地撲向簡行,嘴裡還大聲地咆哮着,“今日若不將你斃在這裡,我枉爲慕容宮晨。”
我機械地接住杜清歌,對於慕容宮晨的反應,未曾料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慕容宮晨這樣生氣過。
感覺手上越來月粘稠,我慢慢地蹲下身,將杜清歌輕輕地放在地上,將他滿是鮮血的頭摟到懷裡,抖着手撥開他那蓋滿整張臉的髮絲。
還只捋開下巴處的一點點發絲,我便發現杜清歌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不見,沾滿鮮血的髮絲下面,是他真正地容顏。
“不要看!”慕容宮晨大喝一聲,想要逃過簡行的攻擊來阻止我。
簡行趁機翻出一掌,就對着慕容宮晨頭頂的百會穴劈去。楊少臨見時機不妙,忙上去幫忙,虎虎生威的一拳砸向簡行心口。
簡行收掌避過。安楚的攻擊又至,四人就此纏鬥到一起。
聽到慕容宮晨的呼喝,我是愣了幾秒。猶疑地擡頭看去,他卻與簡行打得難分難解。根本無暇顧及我。
那邊,身無存縷的牡丹正悄悄地往門邊走去,我抓起身邊的紗幔,對着她纏繞過去,捲住她的身體,用力地扯回房間。
“姑娘,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去年的那個李公子,姑娘就放過我吧!”牡丹的反應算快,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對着我便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去年的那個李公子?我愣了一秒鐘,低頭看向懷裡被髮絲遮住容顏的杜清歌,心劇烈地顫抖起來。
難道說……
莫非……
身體不受控制,心如同被細線勒住,呼吸都快要停止。
我抖着手,想要將掩映在杜清歌臉上的髮絲一一撥開。手卻不受控制,綿軟無力地連發絲都撥不動。
聯想起遇到杜清歌的種種事情,回憶起心裡對他的獨特感覺,以及他胸口的那個傷疤……其實。所有的跡象,都已經指向了一件事情。
明明已經有如此明確的證據……卻爲什麼要騙我?
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要隱瞞我?
心痛如絞,身體止不住地發抖,酸楚的感覺瞬間在心裡瀰漫開來,喪失了所有的勇氣。
我死死地咬住下嘴脣,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任由悲哀的情緒將自己淹沒,堅定地伸出手,將杜清歌臉上的髮絲一點點,一點點的挪開。
隨着我的動作,杜清歌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發出痛苦地呻吟聲。
一輩子或許不算太長,然而在這之後很長的一段日子裡,眼前的這一幕始終定格在心中,我無法忘懷。
並不是被嚇到,也不是恐懼,更加不是憤怒。此刻,我的心裡,唯剩下徹底的心疼,萬箭穿心一般的疼。
心疼到,忍不住想要停止呼吸,放聲大哭,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眼淚不受控制,從眼眶不斷地滑落,我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我根本就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的這張臉,其他書友正常看:。
腦海裡只想到一個詞,蜘蛛網。
是的,杜清歌的臉,就像一張密密麻麻地蜘蛛網。
他的臉上如同蜘蛛網一般密佈着無數的傷口,縱橫交錯,反反覆覆,除了眼睛周圍,已經完全看不到一絲完好的皮膚。
從這些傷口,不斷地溢出血絲,妖冶萬分地紅色,佈滿他的整張臉。
這張臉,已經完全沒有人樣,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相貌。若不是知道他是杜清歌,光憑這張臉,我定會要叫上一聲怪物。
我痛苦地摟着杜清歌,乾啞着嗓子,慢慢地伸手撫上他唯一完好的眼睛,泣不成聲。感覺到他仍舊有細微的顫抖,心裡略安。
如果,人只能選擇生存在天堂或者地獄,那麼,此刻我的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哪怕我要下地獄,我也絕對要拖着簡行一起。
我紅着眼睛,緩緩地將杜清歌放在地上,聚攏紗幔墊在他的頭下後,慢慢地站起來。
“你要幹什麼?”牡丹發現我在向她靠近,手忙腳亂地想要逃走,我輕輕擡腳,頃刻間便站到她的面前。
我從她驚恐的眼睛裡面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絕色女孩,眼睛裡閃爍着毫無溫度的光芒,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個死物。
“啊!”牡丹尖叫一聲,抱頭四處逃竄。
我再次縱身攔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準確地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牡丹用力地反抗,雙手胡亂地揮舞,長長地指甲劃傷我的手腕,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殺人!我要殺簡行!我必須要殺掉簡行!
牡丹很快就翻起白眼,掙扎地力度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眼看她就要不行。我冷笑起來,翻轉她的身體,頭朝下地用力將她甩在地上。果斷地送了她一程。
爾後,我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跨步從牡丹的屍體上踩了過去。
楊少臨、慕容宮晨與安楚依然與簡行顫抖在一起。簡行是一個格外狡猾的人,知道最強的人是楊少臨。就總是閃過他的攻擊,根本就不與他正面交鋒。
而慕容宮晨的武功雖然稍弱,但是他卻不時地施放銀針,封向簡行的各處要穴,所以他也儘量避過慕容宮晨的招式。
只有安楚,因着受傷未愈的原因,力道本就不如從前。而且。安楚的武功乃是簡行所教,一招一式他再清楚不過,該怎麼化解他完全地瞭若指掌。
所以,簡行每一招都衝着安楚而去,安楚多次置身於危險之中,險些喪命。楊少臨與慕容宮晨就不得不顧着安楚的安危,多多少少受到牽制,無法使出全力。
如此一來,三人對簡行,竟然也只是個平手。
雖然心裡已經憤怒到極致。但是神識卻異常的清楚,理智空前的冷靜下來。
對於簡行的武功,我尚有幾分的瞭解,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更是清楚的很。想要赤手空拳殺簡行,無疑是在做夢!
所以我將整個房間環視一番,想找找有沒有合適的東西做武器,終於看到在牀邊看到一把用來辟邪的桃木劍,當即縱身上前取了下來。
心念一轉,手腕一翻,直接使出讓李墨白一劍成名的‘沐淸劍法’,凝聚起所有的力量,人隨劍起,閃電般向簡行衝了過去。
本來勢均力敵的場面,因着我的突然闖入,陡然變化起來。
我全力以赴,招招均是刺向簡行的要害,逼得簡行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心神來對抗我,再加上楊少臨、慕容宮晨以及安楚的幫助,簡行被逼得連連後退。
“才半年不見,你的武功長進不少。”簡行額際流下數道虛汗,勉力化解着我們的招數,身上已經數次掛彩,力道漸弱。
“爲了殺你,這是必須的。”冷聲開口,我手上動作未停,手中的劍從下往上劈出,桃木劍化作點點寒芒,直取向簡行的各處要害。
簡行深知不可硬碰硬的道理,轉身想要後退,慕容宮晨同樣冷笑,揮手灑出一大把銀針封住他往後的退路。
而左邊有安楚化指爲劍,迅猛如閃電刺向簡行露出來的破綻。
簡行見前後左右皆無路可退,猛然長嘯一聲,右手化作利爪,快捷地抓向我的桃木劍。
我不退反進,全力一擊刺向簡行的心口。
片刻時間,簡行避過安楚的攻擊,左手迎上楊少臨的拳頭,右爪抓向桃木劍。
我只感覺桃木劍上傳來強大的內息,讓人有快要窒息一般的錯覺,狠了狠心,雙手握劍凝聚起所有的力量,人劍合一用力地刺過去。
氣息相撞的剎那,我與簡行的身形都有瞬間的凝滯,熱流在桃木劍上翻滾,頃刻間轟然炸開來,氣流捲起地上的紗幔,筆直地甩到四邊的牆上。
同一時刻,桃木劍承受不住兩股不同的氣息相撞,瞬間化作齏粉,消散在空中,書迷們還喜歡看:。
手中失去支撐,我往前踉蹌了一步,簡行順着方纔殘留的力道,利爪扣向我的頭頂。
我就勢往地上一翻,滾到一邊,同時往手心凝聚起力道,從下往上拍去。
簡行側身躲過,楊少臨趁機欺身而上,一記飛踢掃中簡行的左肩。只聽咔嚓一聲,簡行的肩膀絕對脫臼。在他發出悶哼的同時,身體已經如同那受了傷的大雁,筆直地飛出窗戶,枯瘦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夜色裡面。
楊少臨與安楚當即跳出窗戶,縱身跟了上去,慕容宮晨轉頭看了我一眼,同樣從窗口翻身而下。
我知道簡行難以對付,卻不曾想到他有如此的難對付,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強行壓住想要追上去的衝動,抖着腳站起身來。
方纔與簡行過招,實已消耗我太多的體力。
杜清歌躺着的地方,已經被紗幔所覆蓋,小小的隆起,如同一座墳墓。
我快步上前,將他身上的暫滿紗幔扯開,只這一小會,紗幔上已經沾滿他的鮮血,那一點點的紅色,如同寒梅,綻放在純淨的雪地上,那麼刺眼。
蹲下身,擡起杜清歌的雙手環住我的脖子,我抱住他的身體,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杜清歌的體重,雖然不是我能輕易抱起來的重量,卻遠比想象中要輕。
眼神觸及他已經被徹底劃花的臉,淚水再次忍不住滑落。
我想,無論是誰,即使再不愛美,也絕對不會願意,自己的臉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