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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銳的水果刀,在蕭清陽恨意的驅使下,瘋狂的向李墨白本就已經受傷的胸膛刺去。
此時的李墨白全身都是被開水燙出來的水泡,熱氣一直在他身上嫋嫋飛昇,那眼紅色的血跡,更是益發瀰漫。
在刀尖就快要碰到李墨白胸口的前一刻,李墨白的身體抖了抖,軟軟的倒在地上。
那漫天飛舞起來的黑髮,襯着那緋紅如血的肌膚,讓他毫無血色的嘴角看起來更加蒼白。
“撲通”一聲,李墨白倒在房中的地板上。
蕭清陽滿是淚痕,看着手中光亮可鑑的水果刀,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李墨白,不由愣了愣。
手中的刀子猝然倒地,蕭清陽禁不住尖叫了一聲,驚恐的後退。
好半晌,蕭清陽纔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收拾好散落在房中自己的東西,慌慌張張的想要逃跑。
李墨白身下的血跡益發瀰漫,生死不明,她不會傻在這裡,給人控告謀殺。即使她是公主,隨便殺人也是不被容忍的。
剛打開房門,就看見風千情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外,看到面前的蕭清陽,立刻緊張起來。
蕭清陽那害怕到極點的情緒,在看到風千情的片刻,頓時鬆懈下來,一把撲到他的懷裡,摟着他的腰失聲痛哭。
風千情剛想要安慰幾句,就看見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李墨白神色頓時一變。慌張的大喊,“九月,快去叫大夫。”
因爲左胸的傷口,李墨白流失了太多的鮮血,加上全身上下都是被開水燙傷的水泡。大夫看着直搖頭說沒有希望。
卻好歹,撐到了慕容宮晨與慕容盈盈的到來,撿回了一條命。
從李墨白受傷開始。到李墨白養傷的這段時間,蕭清陽的情緒一直處在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意識飛離身體。胡亂的說話。動不動就流眼淚,甚至幾度想要自殺。
最後。卻查出已有身懷有孕。
李墨白的神色晦暗,本就蒼白的神色更加蒼白,勸說蕭清陽放棄這個孩子。
蕭清陽本就癲狂,一聽這話,更是差點直接瘋掉。本來那麼活潑可愛的一個女孩,整日對着風千情以淚洗面,形狀難看似乞丐。
最後。風千情在一個深夜,帶着蕭清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十州。
得到這個消息,李墨白當即就要去追趕,最後在慕容宮晨與慕容盈盈的勸阻下,才留在十州養傷。估計,若不是慕容宮晨強行對李墨白下了封住內息的迷藥,以至他雙拳難敵四手,他還不會乖乖就範。
然而,在被問及爲什麼要讓蕭清陽流掉那個孩子的理由,李墨白始終不答。
左胸上的傷口。以及全身的燙傷,讓李墨白在十州修養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此時,已經是秋天。
李墨白與放心不下的慕容兄妹日夜兼程,風雨無阻的趕往寧城。
待到終於來到昔日墨風閣的地盤。看守的幫衆卻是連通報都不願意,直接將李墨白阻擋再外。
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幫衆十分不長眼,鄙視地看着李墨白三人,口出惡言。
本就積滿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的李墨白拔出初得到不久,有着厚重劍身的名劍‘莫離’,在他手中如同沒有重量的落葉,飛過之處,血花四濺。
李墨白手握銀色劍身的厚劍,面容清冷,眼神毫無溫度,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以及煞氣,讓諸多人都不敢靠近他的身側。
李墨白緩慢的,一步步踏進瘋人閣內,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羣殺一羣,那噴涌的鮮血匯聚成血海,暈染了地面。
有人認出李墨白來,當即前去通報風千情,等風千情匆匆趕來之時,倒在李墨白腳邊的屍體,已經堆成了小山丘。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呼痛聲,哀號聲,回想在這個院落之中。就連瘋人閣的左右護法,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痛苦的捂着傷口站在一旁。
這就是李墨白動起真格來的力量,幾乎無人可擋。
“清陽呢?”李墨白甩了甩銀色劍身上的血跡,劍尖直指風千情的眉心。“你還對她做了什麼?”
“師兄,清陽與你不適合,我這麼做是爲了你好。”不顧周圍所有人期盼他爲死去幫衆報仇的視線,風千情有些心焦的解釋。
“爲什麼不流掉那個孩子?”李墨白冷冷地看着風千情,上前一步,劍尖離風千情的額頭又近了一點。
“師兄,你不要衝動。”風千情還想要好好的解釋,李墨白卻不耐的皺起眉頭。
反手從身後抽出另外一把劍,甩給風千情,“來吧,如果我贏了,讓我帶着清陽走,你從此不準來糾纏她,如果你贏了,我從此不來糾纏你。”
“師兄,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
李墨白沒有讓風千情將話說完,水中的劍化作流星,急速的刺向風千情。速度之快,讓人只看到留下的殘影,根本就無法看清楚他的具體動作。
‘叮噹’數聲武器連續相撞的聲音,相撞的氣流再次相撞,產生震耳欲聾的爆破聲。狂風驟起,充滿整個院落,灰塵漫天飛舞,遮擋了視線。
李墨白與風千情師出同門,又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招數、以及出招動作都清楚的很,一時都沒有分出個高下來。
若是有人能夠透過風沙看清裡面的情景,便可以發現,李墨白一直都佔了上風,而風千情被迫的處於防守狀態。
所以,李墨白拼命的攻擊,風千情拿出全身的力氣防守,刀光劍影間,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
當然,受傷的程度都不嚴重。而且兩人出招都避開了對方的要害,所以依然打得難解難分。數百招下來,依然勝負未分。
“我要動真格了。”陡然間。李墨白清冷如風的聲音從風沙中傳來。
風千情立刻嚴陣以待,小心謹慎起來。按照以往的經驗,李墨白一旦真正認真起來。他必輸無疑。
可是他不能讓李墨白帶走蕭清陽,如果讓他帶走蕭清陽。最終也不會有結果。受傷的人,唯有李墨白而已。
皇親,又豈會這麼好攀?
而如果他贏了,李墨白不再來糾纏,他可以選擇去糾纏他呀?
諸多想法瞬間閃過腦海,風千情瞬間下了決心,頓時平心靜氣。手握着劍柄,靜靜地蓄力。
兩人的身影分開,分站兩邊靜靜的蓄力。
李墨白手中厚重的劍身讓人看上去毫無重量,甚至給人一種會被微風給吹走的錯覺。
風千情手中透明的劍身卻因他極力蓄力的關係,看上去仿若有不能讓人承受之重。
李墨白麪無神色,幽深的眼眸中倒映出風千情的身影,似乎在考慮從哪裡攻擊纔會更加有效。
風千情面色凝重,神色極爲認真,誰見了他的神色,都絲毫不會懷疑接下來的這一招他將會拼上全力。
風動。樹搖,沙起。
兩道身影,一黑一白,都是快若狂風衝向對方的所在。
既然都拼上全力。那麼勝負就在這一招之後。
衆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結果的來臨。
陡然間……
“公子。”一聲嬌喝聲從下方傳來,帶着一點點的焦急。
聽到這個聲音,那本是勢如破竹的白色身影一頓,速度就慢了下來。
高手過招,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李墨白突然收回動作,讓已經出全力的風千情措手不及,即使已經偏移方向,手中接近透明的劍依然貫穿了李墨白的胸口。
隨着那血紅色的鮮血噴涌而出,李墨白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悠悠然的向地上下墜而去。
風千情愣了愣,看着手中在淌着鮮血的透明劍身,突然反應過來,扔掉手中的劍,身體急速的狂奔,居然趕在慕容宮晨之前將李墨白摟在懷裡。
那妖嬈的鮮血不斷的從李墨白左胸口的傷口涌出,李墨白整個的臉色都慘白起來。
“師兄。”風千情擡手想要捂住李墨白的傷口,奈何左胸口是心脈所在,既然被刺中左胸口,已然等於被判死刑。
風千情的手一直都在發抖,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手殺了最愛的人。
“讓開。”慕容宮晨與慕容盈盈當即趕上前來,慕容宮晨更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針,試圖止住從李墨白的傷口流出來的血。
“清……清陽。”李墨白的意識還很清楚,在緩過勁來後,他艱難的偏頭看向一旁的蕭清陽。
如今的蕭清陽,已經有近五個月的身孕,大腹便便,行動不便的很。
儘管如此,在看到李墨白受了這麼重的傷時,或許還會有性命之虞時,仍舊讓丫鬟攙扶着從遠處小跑了過來。
“清陽。”李墨白輕聲的呢喃着,聲若蚊吶。
“我在。”看着滿身血跡的李墨白,有那麼片刻的瞬間,蕭清陽悲傷到想要放聲大哭。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孩子的父親卻不久於人世。甚至,是間接被她所害。
蕭清陽知道,風千情的武功及不上李墨白;也知道高手過招不容許分神,尤其是彼此的武功相差不遠的話更是如此……所以,她故意在最關鍵的時候,出聲擾亂他的思維。
只是不想風千情收到傷害,卻絕對不是想要害死李墨白。
想到此,蕭清陽的心益發疼痛,自責的心情幾乎要講她給淹沒。
將來,她要如何去面對她與李墨白的孩子?
咬了咬牙,索性許下承諾,“墨白我要嫁給你,這輩子除了我,不准你再娶其他的女人。知道了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