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回~~~~~~~~”
在那柄閃爍着寒芒的利劍刺入少女的身體時,在街道之上的楊少臨發出了震天響的呼喊聲,幾乎是本能的他就想要飛身上前救人。
可是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比他更快,一腳就將那個拽着利劍的黑衣人踹了下來。
略微的遲疑,李墨白已經將少女攬在了懷中。
那個黑色的身影‘嘭’的一聲撞到地上,濺起水花無數,片刻就站了起來,眼見再刺殺不成站起來就想要逃跑。
陡然間風向一轉,楊少臨的身影詭異的站在黑衣人的面前。
“樑不凡,你爲什麼要殺她?”楊少臨的桃花眼眯起,精緻到極致的臉上早就沒有平時的慵懶與嫵媚,有的只是那無盡的煞氣。
“哈哈哈,我爲什麼要殺她?”樑不凡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之前有隱藏自己的實力,就是想突然襲擊東方梨。但是比起武林盟主楊少臨,差了不知道多少,如今楊少臨隔他如此之近,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跑成功,乾脆就不躲。“自然,是爲了報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樑不凡瘋狂的笑了起來,眼角甚至流下了喜悅的淚水,“父親,母親,大哥,二哥……我終於爲你們報仇了,我終於殺了東方梨,爲你們報仇了。啊哈哈哈哈,我終於爲你們報仇了呀!你們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吧?”
樑不凡的瘋狂,讓楊少臨一怔。然後他的語氣更加的冰冷,那嬌嫩如花的聲音到如今尖銳如冰凌。讓其後的死書呆子、風千情以及匆匆趕來的葉落安與陸馨嚇了一大跳。“你與月回,有什麼仇恨?”
楊少臨不是在給樑不凡澄清的機會,更加不是在給他懺悔的機會,只是腦海中還有那麼一絲殘存的理智在提醒他,必須先把事情弄清楚。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樑不凡卻似陷入了徹底的瘋狂,只知道笑而不說話。
“風千情,這是怎麼回事?”葉落安惡狠狠地提着風千情的衣領,兇狠的問道。
李墨白摟着林月回蹲在地上,紅色的血跡染紅了地面。死書呆子苗祁直接坐在雨幕。傻了一般看着前方。
陸馨走上前,靠近李墨白與月回的身邊。卻正好聽見她在用低弱的聲音開口,“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要親手在我的墓……墓碑上,刻上……李墨白……之妻……幾個字。”
心像是被巨錘錘了一下,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下來。
陸馨,同樣無力地坐在早就被她的鮮血染紅的雨水中,泣不成聲。
那個笑得那麼輕柔的女孩。爲什麼會死?
那個笑着告訴自己。一定會幫自己把白池找回來的女孩,爲什麼會躺在地上?
陸馨不敢相信,跪在地上。用膝蓋行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漸變得冰冷的右手,“月回,你快醒醒,快醒醒,醒醒呀!”
回答陸馨的,卻只有李墨白的怒吼聲。
悲痛的心情,瞬間席捲了陸馨所有的思緒,陸馨伏倒在地上,伏倒在被她的鮮血染紅的雨水中,放聲大哭。
“我問你話,你笑什麼!!!”
那邊,楊少臨的耐心卻到達了底線,暗含着千鈞力道的一拳近距離的砸在樑不凡的臉上,樑不凡的臉一歪,轟然倒在地上,牙齒瞬間就斷裂了幾顆。
“噗。”樑不凡勉強撐着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吐出來的一口血裡面,暗含着好幾顆白色的牙齒。“我笑什麼,自然是笑東方梨那個害我全家的賤人終於死了。啊哈哈哈哈……”
樑不凡終究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好勝心切,被楊少臨一拳打得徹底懵了,打不過楊少臨,自然就想着在口頭上佔點便宜。
哪知道,就是這一句話,爲他找來了死亡。
楊少臨殘存的理智徹底消散,徹底的陷入了瘋狂,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縱身上前,將樑不凡死死地壓在身下。
昔日裡萬般風情的桃花眼只剩下無盡的憤怒,楊少臨冷漠地看着樑不凡,如同再看死人一般毫無感情。
這種冷漠,讓樑不凡的心都驚顫起來。聲音頓時發抖,“你要幹什麼?”
楊少臨卻似沒有看見樑不凡的驚懼,也沒有聽見樑不凡的話語一般,擡手將樑不凡方纔持劍的右手緊緊地抓着,死死地抓着,然後用力地一扭。
“啊~~~~~”
鑽心的疼痛,讓樑不凡發出了比殺豬還要大聲的嘶鳴。即使是在這雨聲驚人的雷雨天氣,這聲慘叫也依然傳出好遠。
而因爲暴雨的緣故,在四周的商鋪裡面躲雨的人們,無一不心驚。
此刻,樑不凡的右手徹底地翻轉過來,手心朝後,肩膀處的骨頭盡斷。
楊少臨並沒有因此就放過樑不凡,而是用力地拉着樑不凡的右手,用力地扯着,拼命地扯着。可惜肌膚的韌性超乎他的想象,即使骨頭已經斷裂,憤怒中只會使用暴力的他,根本就無法赤手將樑不凡的右手扯下來。
“啊~~~~~~”
樑不凡的慘叫依然在繼續,骨頭斷裂的疼痛,加上被楊少臨的暴力拉扯的疼痛,讓他只能拼命的喊叫。甚至痛得昏迷過去,下一秒卻立刻會痛醒。
楊少臨仿若將樑不凡當作那已死之人,徹底的無視了他的表情與聲音。楊少臨只知道,他要拆了眼前這個人,一定要拆了!
扯了許久,手臂卻依然沒有斷裂的反應,連血跡都沒有溢出一絲來。或許裡面已經血流成河,但是外面沒有傷口,所以血跡沒有出口。依舊堆積在樑不凡的斷臂裡面。
楊少臨的眼睛赤紅,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擡頭透過雨幕搜尋一番,漠然地站起身來,走到遠處撿起一把長劍。正是方纔,樑不凡刺傷月回的那一把劍。
雖然疼痛讓樑不凡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但是樑不凡明白,如果不逃,他會必死還要痛苦,所以他艱難的挪動着身體。
楊少臨那冷漠到沒有感情的眼神,讓他徹底地驚懼起來。
雖然他每一動。右臂傳來的疼痛足以讓他昏迷,樑不凡依然咬牙死撐着。
卻聽得“叮”的一聲。樑不凡再次尖叫起來。
看到樑不凡想要逃跑,楊少臨伸手隨意一擲,長劍恰好插在樑不凡的斷臂處,樑不凡當即痛得昏迷了過去。
楊少臨卻是赤紅着雙眼,憑着本能將長劍扒了出來,然後又是一劍刺在樑不凡的斷臂處。只是這刺進去的力道,比方纔的投擲要大上許多。
“啊~~~~”
樑不凡再次痛醒。
楊少臨又將長劍拔出來,樑不凡再次痛得昏迷。
緊接着。楊少臨又是一劍刺在樑不凡的斷臂處。樑不凡再次痛醒。
……
如此反覆,楊少臨始終重複着用劍刺在樑不凡右肩處的動作,而且一劍的力道大過一劍。直到……樑不凡的右臂,被見見刺得徹底與他的身體分離。
楊少臨的理智已經沉睡,他僅僅是使用着暴力,僅僅是拼着本能,驅動着身體將每一劍刺在樑不凡的右臂處,雖然形容起來慢,其實刺劍的速度卻快的很。
幾乎是一瞬間,楊少臨就朝樑不凡的右臂處刺了好幾十劍,他下手並沒有規律,有的時候同一個地方甚至能刺傷好幾劍……直到,樑不凡的整個右臂被這一劍劍的蠻力卸了下來。
鮮血從樑不凡的傷口處噴涌而出,甚至染紅了整個地面,楊少臨的身上更是濺滿了鮮紅色的血跡,讓他看起來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恐怖
可是,平時最愛美的楊少臨,對此刻自己身上的髒污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樑不凡已經如破敗的布娃娃,雖然還剩着一口氣,卻離死不遠。他的喉嚨早就嘶啞,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然而讓人無法忍受的疼痛,還是讓他不斷地張開嘴巴,發出意味不明的嘶啞聲。
樑不凡微微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散發着讓人驚懼的死亡氣息的血人,連靈魂都在不斷地顫抖。
這個人,太過恐怖。
這是樑不凡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楊少臨冷眼看着樑不凡,依舊毫無感情的持劍,這一次他並沒有刻意只刺在樑不凡的右臂,因爲他的右臂已經斷掉。
楊少臨趨勢着長劍,速度極快地在樑不凡的身上刺下一劍,一劍,再一劍……胸膛、左手、右腳、頭部、眼睛、膝蓋、肚子……幾乎是樑不凡身體的每一處,都留下了劍傷。豔色的鮮血從樑不凡身上的每一處噴涌而出,在茫茫的雨幕下,樑不凡的身上足足有快三十個小型的血的噴泉。
然而,楊少臨依然不解恨,依然一劍劍、一劍劍地刺着,哪怕樑不凡早就已經死去,哪怕樑不凡的身體變得四分五裂……直到長劍斷掉之前,楊少臨都在不斷的刺着,刺着……
“叮”的一聲,長劍終於斷掉,只剩下了半截。
楊少臨愣了愣,乾脆的蹲下身,依然握着剩下的半截劍,在樑不凡的身體上繼續一劍劍的刺着……這種情況,如果樑不凡的靈魂還在身體裡面,只怕都會被刺破。
斷斷地半刻鐘都不到,樑不凡已經由一個活人,變成了誰都認不出來的碎肉。
大雨依舊不斷地下着,然而無論雨下得多大,卻無法沖刷掉楊少臨身上的鮮血。此時的楊少臨,渾身都是鮮血,那麼的讓人驚懼。
然而,憤恨的驅使下,即使樑不凡已經變成了碎肉,楊少臨依然一劍又一劍地刺在樑不凡的身上,哪怕樑不凡變成了碎肉,楊少臨依然不能放過他。
直到……
“快去請大夫,小姐她還活着。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