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東方雲齊。”周藍陵似看透了我的想法,冷不丁的插入一句。“都已近到這個地步,告訴你也無妨,要殺你的人,是那些在嫉恨你相貌的人。”
“什麼意思?”嫉恨我相貌的人?真正見過我相貌的人不多,會是誰要殺我?而且,因爲別人長得漂亮而無緣無故拔刀相向的人,會存在嗎?
“當年,因着雲姨的溫柔與善解人意,喜歡雲姨的男子很多,也有許多人至今難以忘懷。”周藍陵淡淡地說着,“那些愛慕者的夫人們,從以前開始便一直在吃雲姨的醋,不斷排擠詆譭着雲姨,直到雲姨死去。也許你們不會相信,我的主人,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在愛慕着雲姨。因着你的出現,使夫人她再次感受到的危機逼近,所以,她纔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雖然主人他已經阻止夫人,可是下達到‘罪獄’的命令無法更改,所以我纔會在此出現,其他正常看:。”
“你是說,你的主人,喜歡我娘?”我懵住,不確定的問道。
“雖然主人他不承認,可是那麼明顯的事情,只需看一眼便會知道。”明明是這樣顯而易見的的事情,爲什麼當年雲姨沒有發覺呢?
如果雲姨她發覺,那麼這些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了呢?
“也就是說,以後不會有人再突然出現要殺我?”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回答的是陸馨。“雖然現在天下太平,可是血腥的事情,總不會少。而且那些個身處高位的人們,爲了自己的利益,怎會去關心平民百姓的死活呢?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陸馨的話語裡帶着諷刺與嫉恨,話裡有話,滿是不甘心的身體顫抖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陸馨。”我上前,欲將她抱住,陸馨靈活的閃開了,纖纖玉指指着我,“先把衣服給換了。”
我愣,她這一說我纔想起來,我一直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來着。
“你們先出去。”意識到這點,我毫不猶豫的趕人。
“我來幫你上藥,你一個人也弄不了吧!”陸馨邊說,便爽快地將周藍陵趕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我就在外面候着。”周藍陵的聲音悶悶從門外傳來,隨即沒了聲響。
“轉過身去,我先換衣服。”我紅着臉看着陸馨,饒是我再無所顧忌,即使陸馨是女的,我也無法當着她的面換衣服。
陸馨倒也知道我害臊,沒有言語地轉過身去了。
我吹熄了不遠處的紅燭,走到牀頭案邊拿起周藍陵端進來的衣服,利索的跑到牀上放下紗帳,纔開始緩緩地解開腰帶,其他正常看:。
“月回。”陸馨忽然開口喚我。
我手下一停,猜想她或許是有話要說,所以輕輕地回答,“恩。”
“我的故事,你還要聽嗎?”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如果傾訴能夠讓你不那麼痛苦,我非常樂意。
“白池他,在很久以前,也是絕無門的人。”
“哎?”不得不說,我真的很驚訝。絕無門,那裡,不是一個特別恐怖的地方嗎?
“很驚訝吧!”陸馨低首撫弄着衣角,“說實話,我也很驚訝。當我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白池時,我驚訝到直接從凳子上摔倒,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那你爲什麼要同意?”陸馨上次說是因爲恨自己的爹爹的原配夫人,如今看來,也不全是。所以,陸馨爲什麼會同意這個問題,有待重新商酌。
“回七毒門時,我並不知道要嫁的人時白池,因爲沒有期待,所以也沒有刻意去探聽即將與我成親之人的身份。直到成親那天,聽到丫鬟們的議論,才知道新郎倌是黑水寨的少寨主,姓白名池。”
“他不會來迎親是正常的,畢竟,當年那一劍,直接貫穿了他的整個右腿。他的腿,怎麼可能不廢呢?”陸馨說着說着,慢慢地蹲下身去,以一種極爲受傷的姿態,跪坐在地上。
陸馨她,果然是在自責嗎?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責怪着自己嗎?
我將傷口隨意的擦拭一番,迅速的換好衣服,下牀將陸馨摟在懷裡,書迷們還喜歡看:。
“你不是故意的。”
“不,我是有意的。”陸馨高聲反駁,臉上淚水氾濫,想要放聲大哭,卻生生地壓抑着。
“進入絕無門的那天一晚上,徹夜地廝殺,最終,只有四個小孩存活下來。”陸馨抖着聲音敘述着,身體冰冷且發抖,“其中兩個,就是我與白池。”
“因爲活下來不容易,我們四個很要好。經常一起練功打掃,一起挨師傅的罵,一起承受師兄師姐們的欺負。”
“白池與我們不一樣,他是與家人失散,被師傅強行帶入絕無門的。那時的白池已經九歲,因爲年紀最大,總是照顧着我們三個,出了事他總是幫忙扛着。所以,每天罰跪、打掃、餓肚子是他的必修課,可是他從來沒有抱怨過我們。”
“直到,白池的家人來找他的那一天爲止,我們都一直相處的很好。那時我們才知道,白池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往外傳遞着消息,計劃着想要離開這裡。”
“白池是被拐來的,師傅他自然不會讓白池的家人知道白池在這裡,所以當白池的父母找來時,師傅把白池綁住藏了起來。”
“我們三個都已經無家可歸,所以決定幫助他,我們偷偷地給他鬆了綁,正準備潛入前院時,被師傅發現。”
“師傅厲聲質問我們,是誰出的主意,是誰要將白池放走?我們幾個都嚇壞了,無人敢應,最後白池站出來,說是自己答應會給我們好處,我們才幫他鬆綁的。”
“師傅氣的不輕,把自己的佩劍丟在我們三個的面前,說只要我們願意殺了白池,便可以饒我們不死。”
“相處這麼多天,白池是那麼好的人,我們哪裡會想殺他。所以,都苦苦地哀求着師傅,師傅卻不爲所動,擡掌拍在站在他面前的師姐頭上,書迷們還喜歡看:。師姐當即口吐鮮血,死了。”
說到此處,陸馨已經泣不成聲,眼淚流成河,聲音裡充滿困獸般的悲鳴,“師兄嚇傻了,憤怒地撿起地上的劍,站在白池的面前,卻遲遲都下不了手。”
“整個過程,白池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只是笑着看着我們。所以,師兄他,下不了手。”
“師傅他再次發難,揚手將一把短刀插入了師兄的頭顱,那把短刀深深地沒入師兄的腦袋,血花四濺,幾乎成河。師兄他,至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我的命是娘用自己的命換來的,我不想死。”陸馨淒厲的說着,像是被逼入死地的白鷺,再也看不到嚮往的天空。
“當師傅冷着臉用陰鷙的眼神看向我的時候,我渾身都打起冷顫,最終還是撿起了師兄手中的劍。我不敢去看白池的臉,不敢去看他的笑容,所以我閉上了眼睛,雙手握劍,用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刺了下去。”
“劍刺入肉裡的聲音很鈍,很難聽。”
“我沒有想到的是,白池他在那一刻也害怕了,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上。所以那劍,沒有穿過他的胸口,而是紮在他的右腿,沒入了泥裡。”
“白池他,沒有叫,也沒有哭,只是那樣的看着我,嘴角含笑的看着我。血在他身下蔓延着,越流越多。”
“‘殺了他。’師父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見我們沒有都在發愣,又丟了一把短刀過來。”
“我嚎啕大哭,不敢再去拿,白池他,卻將短刀拿了起來。”
“我以爲他要殺我,不敢再哭,也不敢動彈,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哪知白池他,將短刀扎向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