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飛機呢?”
“我馬上去準備!”
柏斯宸有私人飛機,只不過很少用。他平常去的地方,只要有航班,他就不用。坐航班低調,而且萬一發生空難……柏斯宸陰暗地哼了一聲——會有幾百人給他陪葬!
……
柏斯容和柏斯宇吃了午飯,獨自回到學校。
付晶趴在宿舍的桌子上玩手機,看到她,直起腰。
柏斯容哼了一聲,帶着怒容扭開頭。
付晶心裡有點難過,昨天還說“好姐妹,一輩子”呢,但終究比上親哥哥。
付晶有種寄人籬下的心酸感。她不夠強,沒有靠山,只能依附着柏家生活。柏家就是老大,沒事的時候,他們對她好,一旦有事,她就是被拋棄的那個。
這麼想有點忘恩負義,但未嘗不是事實。可就算如此,付晶這一刻的心,仍然是往柏斯宸身上偏的。
她想去看他!
他對她好,她不想辜負,讓他寒心。如果有一天,他騙了她、傷了她,她再絕情,也不算晚。人的一生,總不能因爲懼怕而錯過美好。
“你大哥他……沒事吧?”她問柏斯容。
柏斯容看她一眼:“你關心啊?”
付晶低下頭:“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就算不是朋友,只是認識的人,也會表達一下關心的。”
“那就多謝你關心了!”柏斯容生氣地說。
付晶被噎住,握了握手:“不用謝。”
“你——”柏斯容氣得不行,開始在屋裡亂轉。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彆扭?承認關心他、承認想見她,有那麼難嗎?會很丟臉嗎?簡直是自作自受,活該!
轉了半天,她停下來,拿起便籤紙寫了一個地址,然後貼到付晶的腦門上:“你要真關心,就過去看一眼!我不管你們了!”說完就出門了。
付晶揭下便籤紙,看着上面的地址。要去嗎?會不會又吵起來?
她把便籤貼在桌上,發了一會兒呆,拿起手機,打開微博。對微博上的內容沒有興趣,她直接去了柏斯宸的主頁。
“你若轉身,便是晴天。”
已經不是第一次吵架了,每次吵架,他們都背過身去,彼此越走越遠。以前,是他轉身走向她,這次……是不是該她轉身?給他一片晴天?
付晶突然站起來,往外面跑。
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口,付晶下車,看到柏斯宇往外走。
柏斯宇停下來,走向她,臉色不太好:“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斯宸,他怎麼樣了?”
“不在了。”柏斯宇臉色很臭。都是這個女人,害他大哥發瘋!
“啊?”付晶瞪大眼,不在了是幾個意思?
柏斯宇煩躁地揉揉額。雖然這女人讓他大哥不開心,但想讓大哥開心回來,還得靠她!這輩子,說不定她就是大嫂了,還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好好伺候着。
“他掛水掛了一半,自己跑了,去比利時開會了。”
“什麼?!”付晶一驚,“他怎麼……”怎麼不愛惜自己呢?
柏斯宇突然問:“你要不要去找他?”
付晶一愣,她……她還要上課呀……
想了想,她果斷地點頭:“我去!”
柏斯宇鬆口氣。從法國追到比利時,大哥的心應該會溫暖起來吧?
付晶以爲法國到比利時要很久,結果比利時就在隔壁!更直接點說,昨天他們遊玩的蘭斯,就是和比利時接壤的。
航班要三個小時以後纔有,柏斯宇帶她去坐火車,兩個小時後就到了比利時的安特衛普。
這也太近了!在國內也就兩個省之間的距離吧?
走出火車站,付晶沒心情欣賞風景。她突然有點後悔,萬一柏斯宸不樂意見到她怎麼辦?她不是自討沒趣嗎?可都到了這裡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汽車上,付晶一路沉默。柏斯宇在打電話,說的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付晶看着他,等他掛下電話問:“比利時不說英語嗎?”
柏斯宇一頓,點點頭:“有些地方說法語,大部分說荷蘭語,還有說德語的。”
付晶呆了呆。她都掌握三門語言了,到這個國家居然無法交流!她未來不會再學一門外語吧?
汽車在一棟建築前停下來,建築的外觀看起來低調古樸,很明顯的歐洲風格。但具體是什麼,付晶也說不上來。
柏斯宇帶她走進去,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一角有兩個前臺接待人員。柏斯宇和她們說了幾句,就帶着她上樓。不是坐電梯,而是走樓梯。樓梯很寬,扶手上是精緻的花紋。
付晶好奇地打量着,跟上柏斯宇的腳步。
轉了兩個彎,進入一個明顯的辦公區域。穿過辦公區域,經過一條空曠的走廊,停在了一扇門前。
付晶緊張起來。
柏斯宇沒有敲門,直接推開,讓她進去。
她迷惑地走進去,停下了腳步。房間裡站着一排西裝革履的人,大概有十來個。
“咳咳……”一聲咳嗽傳來,然後是她聽不懂的語言,不過能感受到話裡的怒氣。
柏斯宇敲了敲門,前面的人轉身,露出被他們擋住的柏斯宸。
柏斯宸看到付晶,微微一愣,
付晶也愣住了。柏斯宸神情憔悴,臉上卻有一絲不健康的紅色。他一隻手按在胃上,看起來很累、很不舒服的樣子。
柏斯宇把大家叫出去,大家鬆了一口氣,逃命似的跑了。
柏斯宸站了片刻,將衣服一扯,坐下來:“你來幹什麼?”
付晶走過去,繞到他身邊,伸手去摸他的胃。
他拂開她:“別碰我!”
付晶一僵,慢慢地收回手:“你怎麼不在醫院?”
“需要你管嗎?”
付晶心中劇痛,突然想,自己不領情的時候,他是不是也這麼難過?
“你吃午飯了嗎?”她小聲問,“吃藥了嗎?”
“誰叫你來的?”柏斯宸突然站起來,“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回去!”
付晶望着他,眼底滿是受傷的神色。她站了一會兒,慢慢地往外走。
柏斯宸猛地瞪大眼,目眥欲裂。見她越走越遠,他緊緊地握起拳,直到她出了門,氣憤地往桌上一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