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興一窒，難過地閉上了嘴。
付瑩冷笑道：“我沒說你不該來，只是覺得爸爸考慮不周。團圓飯是一家團圓，不是家裡的人不適合參加。爸爸這樣做，也讓柏先生爲難。”
付晶正想發飆，柏斯宸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姿態從容地一笑：“中國不是有種說法叫‘上門女婿’嗎？爲什麼不適合？”
何美薇一呆：“上門女婿？”
付瑩也瞪大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付晶已經決定要結婚，我陪她回家過年，應該很正常吧？”
付子興結結巴巴地道：“結、結婚？”
柏斯宸把付晶的手拿起來，露出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已經向她求婚，她也答應了，所以才決定陪她回來過年。”
付子興倒吸一口氣，有點激動，有點不敢相信，完全說不出話來。
付瑩嘴顫了顫，看着他們交握的手，然後看向他們的臉，最後看向付子興，氣急敗壞地喊道：“爸！”
他明明說過付晶不會成器，當柏太太的會是她，現在是怎麼回事？
柏斯容喝了口水，淡定地說：“我和二哥算是陪我大哥來提親，增加誠意。”
柏斯宇垂着眸，槽點太多，不知道從何吐起。提親啊？他們聘禮都沒帶，怎麼提？不過光是這幾句話，就能唬住付家了。以付家那點點本事，根本不會問聘禮的事。
“這……”付子興回過神來，壓抑着激動的心情，“你們早說嘛……結婚是好事啊！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在哪裡辦喜酒？”
“晶晶說等畢業再說。”柏斯宸看着付晶，眨眨眼。
付晶板着臉，冷冷地付子興說：“我不想辦婚禮，也不想辦喜酒。我不喜歡熱鬧，直接領證就好。反正斯宸對我好，那些形式無所謂。”
“那怎麼行？！”付子興激動地說。不辦婚禮、不辦喜酒，別人怎麼知道他成了柏斯宸的老丈人？當然要昭告天下！
他苦口婆心地說：“你媽媽在天有靈，一定希望看到你風風光光地嫁人，穿着婚紗、很多人見證。你要是默默無聞，她肯定以爲你不幸福。而且，我還希望在婚禮上讓大家做個見證，把富麗堂一半的股份分給你——”
啪！
何美薇一下子折斷了筷子。
付晶淡淡地掃過去。
何美薇發覺自己失態，扯起嗓子喊：“服務員！怎麼回事？你們的筷子怎麼質量這麼差？！”
付瑩也氣得發抖，不過她聰明地沒有發泄出來。現在優勢都在付晶那方，爸爸也是迫不得已才說那些話的，誰叫柏斯宸厲害呢？
哼……柏斯宸……柏斯宸……遲早是她的！
……
早晨醒來，感覺被窩很溫暖。付晶翻了個身，馬上被柏斯宸抱進懷裡。
“早……”他沙啞地說。
“早。”付晶睜開眼，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
柏斯宸翻身趴在她身上，把一個紅包塞進她手裡，低頭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新年快樂。”
付晶咯咯直笑：“這是什麼？”
“壓歲錢。”
付晶打開紅包，從裡面掏出一張折着的白紙。
她估計是支票吧。打開紙，果然是支票，金額那欄寫着“愛你一萬年”，下面是他的簽名。
她大笑起來，發現支票下面還有一張紙，拿出來一看，又是一張支票，這張上面卻是填的金額——五百萬！
她一頓，笑不出來了，心情複雜地說：“我相信這是真愛！”
“當然是真愛！”柏斯宸在她臉上親了兩下，“給你當私房錢。”
“你就不怕我捲款攜逃啊？”付晶開玩笑地問。
“你傻啊？支票值幾個錢？有我貴嗎？你還不如‘卷我攜逃’！”
付晶再次爆笑，把支票裝進紅包裡：“你給我這麼大的紅包，我怎麼回禮啊？”
“想回禮啊？”柏斯宸壓低身子，用已經堅硬的某部位在她身上磨蹭，“好好餵飽我就行了。”
付晶皺起臉：“都天亮了，還要去看我媽呢。”
“不行。新年第一天，得開個好頭，預示我一整年都滿足！而且，把你滋潤得紅光滿面地去見你媽，也好讓你媽放心啊。”
“討厭你！”付晶羞窘地說，“到底你餵飽我還是我餵飽你啊？”
“互相餵飽……”柏斯宸說完，吻住她。
……
付晶和柏斯宸下樓，付子興笑呵呵地說：“正好，來吃湯圓。”
付晶答應一聲。坐下後，發現付瑩沒出現，忍不住問：“付瑩呢？”
“她出去了。”付子興說。
“這麼早？”
“是啊，和同學一起玩去了。”付子興語帶責備地說，“我都叫她吃完早飯再出去，但她們年輕人不講究，讓她去玩吧。”
付晶撇撇嘴，舀起碗裡的湯圓送進嘴裡。咬開湯圓時，不小心被裡面流出的餡兒燙了一下。她輕輕一縮，柏斯宸寵溺地說：“小心點，燙壞了舌頭不能吃好吃的。”
“我吃不了你也不準吃！”付晶小聲說。
“那當然，我什麼都聽你的。”
付子興和何美薇對視一眼，低頭默默進食。
吃完湯圓，付晶和柏斯宸到客廳打開電視，上面在重播昨晚的Chun節聯歡晚會。
付子興走過來，不敢出聲打攪，默默地坐在一邊。
過了會兒，何美薇過來說：“柏小姐他們來了。”
付晶站起身，對柏斯宸說：“那我們走吧。”
付子興跟着起身：“你們要出去？”
“是啊。”付晶平靜地說，“我想去給媽媽掃墓。”
“呃……”
“我清明沒時間回來，只能現在去了。”
“哦……清明我會去，你不用擔心。”付子興尷尬地說。
付晶一哂。信他媽媽會跳起來！
付子興忙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想和媽媽單獨說說話。”
付子興尷尬得手足無措，等他們出門了，他纔看着何美薇。
何美薇渾身不舒服：“被她騎到頭上了！”
“柏斯宸現在護着她，我們就忍忍。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總要替晶晶想想！”
何美薇深吸一口氣，點頭。她贏了岑麗雅，難道還搞不定岑麗雅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