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頓時收了音,裹了濃妝的臉嚇得花容失色。
“郝,郝易,你別亂來啊……這裡可是有監控的!”
斜眼瞄了瞄正上方的攝像頭,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我知道,所以才選了個這樣的角度啊!”
檯面的高度剛好及腰,我微微側身,擋住大半的鏡頭,這樣的姿勢,拍到的只會是我拉着她說話的畫面。
林姐似乎真的被嚇到了,她一動不動,不時用驚恐的目光瞟我一眼。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孔曼琳指使你把我哥哥帶出大院的?我哥下體充血又是怎麼回事?”強忍住怒氣,我一字一頓問道。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姐好像也急了,“咱們療養院能接觸郝容的人多了去,你幹嘛非咬死是我跟誰誰誰勾結的呢?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呀!”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愣住了,的確,療養院是開放似的,除了照顧飲食的劉大嬸,其餘都是一週一換……難道是劉大嬸?我迷茫了。
大拇指一陣劇痛,我尖叫一聲,下意識鬆開手,“咣”,美工刀落地。
林姐鬆開我的指尖,猛推我一把,轉身跑開了。
“保安,保安,快把她抓起來!”林姐一邊高聲叫着,一邊朝大門外跑去。
是我疏忽了,讓她鑽了空子……
咬咬牙,正準備追出去,卻赫然發現陸啓琛出現在眼簾裡。
他依然一臉冷凝,深邃的眸底暮靄沉沉。
郝容跟和陸啓琛並肩而行,重回這裡,他似乎格外高興,兩隻眼睛不停地四處打量。
而林姐,卻突然停了下來,面對離她不到兩步距離的陸啓琛,竟然呆住了。
瞅準這個時機,我趕緊迎了過去,剛想伸手抓住林姐,卻聽她很謹慎地冒出一句:“陸,陸總!”
……
林姐辦公室,郝容很興奮地撥弄着魚缸裡的金魚玩,而陸啓琛端坐在沙發上,強大的氣場讓偌大的房間顯得沉悶不已。
怕被他的氣流灼傷,我小心地坐在一張沙發椅上,再擡頭看看林姐,她就像做錯事一樣,右手不停摩挲褲腿,似乎很緊張。
剛纔陸啓琛只是說了句“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林姐就把我們帶到這裡,不得不承認,能讓林姐如此聽話,都是他的功勞。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陸啓琛不緊不慢地說着,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金色打火機。
我以爲他要抽菸,誰知道他只是把打火機捏在手上不停把玩,冷冽的側顏,此時又添了幾分蕭然與肅穆。
林姐很不安地瞄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是,是孔曼琳孔小姐……”
聽到這個名字,我並不意外,只是暗自慶幸,剛纔差點兒就被她給矇騙了。
“郝容是我帶出療養院的!大門口的攝像頭我讓人調過,就只拍到他出門的鏡頭!然後我就按照孔小姐的意思,把他送到洪門橋路口!孔小姐就把他接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呀!”林姐急切地解釋。
“那我哥下體又怎麼會充血?”我冷眼望着林姐,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這句話。
林姐趕緊搖搖頭,哭喪着臉回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了……唉,郝容他是個傻子,我再渾,也不可能拿他怎麼樣啊!我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我有些吃不準,轉頭望向陸啓琛,他卻低頭不語,依舊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機,修長白皙的手指很靈活地起伏。
療養院裡工作人員很多,郝容外出活動時間就只有午飯之前的一個小時,當然不可能做那些事,唯一的可能,事情就發生在他的房間裡……
於是我一咬牙,冷然說道:“把郝容房間外走廊監控調出來!最近一個月的!”
聽到這話,林姐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不,不好意思,上個月的錄像剛清空……”
“林曉紅!”陸啓琛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我既然能對你的療養院投資,當然也可以隨時撤回資金……所以,想清楚了再說話!”
這家療養院是他投資的?說實話,我很吃驚。
林姐嚇得一哆嗦,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好好好,我,我馬上調監控!”
不出五分鐘,一個平板就擺在陸啓琛面前。
爲了看到視頻內容,我不得不挪到陸啓琛身邊坐下,輕輕劃開了屏幕。
白天的內容都很正常,而每過零點之後,都會有一個女人鬼鬼祟祟地開門進入郝容房間,然後一個多小時之後再離開,這一幕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