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趕緊穿好衣物，起身走人。
遠遠地，就聽到老金辦公室裡傳來謾罵聲，英姐和芃姐站在門外，一臉驚慌。
見我來了，英姐立馬把我拉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哎，紅玫，你到底怎麼回事？518的沒搞定嗎？”
我皺起眉，轉頭望向了芃姐。
芃姐似乎有些心虛，她聳聳肩，小聲嘀咕着：“別看我！昨晚上我在518守了大半個小時也沒等你出來！手機不接，門也鎖上了，這大半夜的，我總不可能亂敲門吧！”
芃姐說得也在理，這事兒全賴我，太貪了，要是一晚上只接一個，就不會出這種岔子了……
正想着，辦公室裡突然傳來“咚”地一聲響，嚇了我們仨一大跳。
“完了完了！”英姐摸着胸口，很誇張地吐了吐舌頭，“昨晚屋裡那傢伙把我折騰得夠嗆，我累得都睡着了，結果客人比我先醒，一見是我，立馬就炸毛了！聽說藏族人殺人不用坐牢的，老闆不會有事吧！”
聽完她們的話，我心裡很過意不去，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不管怎麼說，我都該出面解決。
大不了這單不收錢，英姐那邊的費用也由我來賠。
於是，我深吸口氣，扭開辦公室的大門。
除去這層隔板，客人罵聲的分貝驟然提高，耳膜嗡嗡作響，強烈的氣流悶悶地灼燒我的肌膚。
“格措先生，這事兒呢，是我們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昨晚那單，給您免了，您看……”
“少跟老子說這些！老子有的是錢！你們這是在侮辱我！他媽的，居然半路給老子換貨！怪不得總感覺不對勁兒，老子瞎折騰了一晚上都沒泄火……”
客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話，罵得十分難聽，他的中氣很足，迸出的每個字都猶如呼嘯而過的子彈，震得我耳膜發緊。
在這一瞬間，我有些後悔了，這個客人，似乎沒那麼好打發。
老金白白胖胖的臉上全是汗，肥碩的身軀彎成了九十度，而那個皮膚黝黑的藏族客人，正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嘴皮一張一合。
地上一片狼藉，辦公室裡值錢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稀爛，我很不安，因爲老闆在陽城也算有些地位，可似乎也不敢得罪眼前的這名客人。
“紅玫，你來得正好，快進來！”老金朝我招招手，眼神的熱切足以融化任何東西。
現在轉身，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事情是我惹出來的，不能連累了會所。
這麼想着，我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聽我進來了，客人的叫罵聲突然停了下來，我很不安，悄悄地擡頭看他一眼，卻不想剛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從他那有些翻灰的瞳孔裡，我解讀到了很不好的訊息。
“白天看上去更漂亮呢……”他的語調突然降低了很多，一雙眼睛在我胸口前掃來掃去。
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趕緊彎下腰，順勢用手遮擋住低領。
“先生，實在對不起，我……”
“要不這樣，讓她陪老子一次，這事兒就算了！錢我照付，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