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眼見爲實
許夏木在冷冽的寒風中走着,雙手伸在了大衣的口袋裡,身後拖着一個小型的行李箱。這一刻的心境卻好似四年前一樣,說不上有多難受,卻也有什麼憋在了心口,就像是被什麼在心上挖了一個洞,但是又有什麼東西填補上了,雖然補上了,可是早已不是原來的心,已經支離。
前天從宿城趕了最早的一班班機,然後飛到了皇城,看了眼果兒。現在的果兒已經四個多月,小臉蛋已經完全長開,眉眼看着像她,但是細看之下卻又是像他多一些,特別是那雙眼睛卻是那麼的妖嬈。在皇城的老宅住了*之後,清早便又搭乘飛機來了虞城。她甚至於都不知道爲什麼是虞城,而不是宿城,卻是那麼本能的說出了“虞城”這個地名。
聯繫了陸允辰才知道他在醫院,更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會時不時去醫院陪她。
有時候親眼所見跟道聽途的感覺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緋聞滿天飛的時候,她可以不理。因爲她沒有親眼所見,只是現在是看見了,怎麼不理……
不想回溫園,卻是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虞城藍海花苑的公寓前。許夏木站在小區的外面,仰起頭看向了之前所住的公寓,頓了頓,隨即便是走了上去。
保安一見許夏木卻是笑的高興極了,道:“許小姐,一年多都沒見你回來了。”
許夏木笑了笑,道:“嗯,現在回來看看。”說完,便是走了進去。
看見許夏木走進去後,裡面的保安卻是議論起來,其中一個說道:“看來之前的傳言是真的,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最後還是被那種財閥世家拋棄了。”
另外一個道:“誰說不是呢,再美的女人一直對着也就膩味了。要不是出現了問題,這大晚上的,怎麼會突然又回這裡來了,好好的豪宅不住,是吧?”
小區裡的燈帶着一點昏黃感,許夏木走到了她之前住那一幢,然後按下了密碼,隨即便走了上去。直到走到了那扇門前,此時她才發現似乎一切都回到了起點。好像那一年多的經歷那麼的不真實,從皮包裡摸出了鑰匙,然後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按下了牆上的開關後,公寓瞬間亮堂了起來。自從和溫雋涼結婚後,她除了來公寓裡拿過一次衣服外,其他時候並未再踏足,那時候她原本想將公寓轉賣給別人,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買主,便一直擱淺了下來,此時想來卻是幸虧沒有賣出去,不然像今天這種情況她又要去露宿酒店。
很久沒有住人,公寓內有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隨即,許夏木便走到了窗前,將幾扇窗戶打開,有利於通風。只是,一打開窗戶,那夜晚的涼風直接灌了進來,呼在了她的臉上,卻是一片冰涼。她在窗前站了會,知道那繁雜的思緒冷靜後,她便走向了裡屋,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換上了一件看上去有點舊的衣物,挽起袖子,露出了完美的皓腕,卻是如玉的一截般。
許夏木先是簡單的將臥室打掃了一遍,然後纔是客廳,最後纔是廚房。在打掃完廚房後,許夏木將地重新拖了一下,隨即便是累得倒在了沙發上,一動都不動。
只是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肚子裡卻是傳來了聲音,她伸出手撫上了肚子,她發現她餓了。
好在,公寓裡有之前留下來的方便麪,她找了出來,然後看了眼上面的日期,發現還沒過保質期,人在餓得時候,就算是一碗簡單的泡麪那也是世上的最美的佳餚,特別是對於許夏木這種本來對泡麪就有着獨特愛好的人而言。
燒好了熱水,許夏木撕開了方便麪的包裝,拆開了調料包,然後全部一股腦兒的倒了進去,加水,蓋上,在上面壓着一本雜誌,靜等。
約莫過了兩分鐘的樣子,許夏木便拿過了泡麪,掀開了蓋子,一股熟悉的香味瞬間瀰漫在她的周圍,以前聽誰說過,人在難受的時候就要吃飽喝足,那樣在心寂寥的時候,至少胃是暖的,所謂民以食爲天,還有什麼比吃飽更爲重要?
許夏木剛挑起方便麪,準備吃的時候,卻是傳來了叩門聲。她聽見了,便是眉黛一擰,她喊道:“是誰啊?”
“許小姐,你好!是我,樓下的保安,請你開一下門,剛纔忘記將一個快遞給你,所以就給你送上來了。”
聽見保安這麼說着,許夏木倒是慢慢放下了戒心。在搬離這裡前,她有在網上購物的習慣,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有的是直接寄到了公司,有的則是寄到了這裡……
隨即,她便站起了身來,上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確實是剛纔在樓下跟她打招呼的保安,只是她看了眼他的手,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拿,便立馬感覺不對,剛想關上,卻是突然有一隻手直接攔住了她的動作。
此時,溫雋涼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用單手撐在了門上,深邃的眸光掃過了她,隨即又落在了保安那張極端諂媚的臉上,道:“多謝!溫某日後一定還你人情。”
保安哪裡守得住溫雋涼這番話語,連忙恭敬道:“不敢不敢!您們慢聊,我先走了。”說完,便是頭也不敢回的離去。
待保安一走,溫雋涼便直接撐開了門,然後閃身而入。
許夏木不想理會他,便直接走到了窗前,雙手環胸,靜靜的站在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進屋後,溫雋涼便是瞧見了那桌上的一碗泡麪,還在熱騰的冒着熱氣,便是眉峰一蹙,問道:“還沒吃晚飯?”
許夏木不答。
溫雋涼走了前去,站在了她身後,太過近的距離,聞到了她纏繞在髮絲間的香氣,又問道:“回來了,怎麼也沒說一聲?”
許夏木繼續不答。
溫雋涼繼續道:“昀昀說你是專程去皇城看果兒的,怎麼還來了虞城?”
依舊沒有迴應。
這樣的不予理睬,這樣的冷靜,卻是讓溫雋涼一下子惱火了起來,他突然伸出了手,將眼前的女人大力旋轉了過來,是他看見她略帶冷漠的眼神……
卻也在一秒,許夏木突然一笑,那精緻的眉眼,卻是冷到了極致,她道:“溫總真的是神通廣大,我在這都被您知道了。”
“沒回溫園,沒有買機票去宿城的記錄,也就只有這了。”溫雋涼回道。
許夏木又問道:“也許我會去住酒店也不一定,怎麼就肯定在這?”
“因爲我知道其實你從來都不喜歡酒店,像今天這種情況你更不可能去酒店。”溫雋涼說着,卻是又上前了一步,他想解釋,可是該怎麼說……
說了,她也未必會信。
突然的棲近,許夏木亦是本能的往後退去,道:“現在看見了,我什麼事都沒有,溫總也可以離開了,我也想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還要趕飛機回宿城。”
許夏木的話音還未落下,她的雙肩卻是突然被眼前的男人緊緊的鉗制住,他的俊顏冷着,他的氣息迫人,“你明明看見了,可是你依然什麼都不問,你竟然是這麼的不在乎。”
或許是這樣的局面,或許是這樣迫人的話語,還或許是那剛剛被壓下的情緒,此時亦是被翻騰了起來,許夏木揮開了溫雋涼抓着他的手,道:“溫總你也說我看見了,不是眼見爲實嘛,既然看見了我還需要問什麼。你們有六年的感情,不是六個月,不是六十天,更不是六個小時,你讓我問什麼?”
聞言,溫雋涼卻突然一怔,他道:“時間的長短從來不是最重要的。”
“那又是什麼重要?”許夏木扯脣一笑,“還是溫總覺得你對我的佔有慾要來得重要的多,或者說在溫總看來一場交易也能衍生出真愛。本以爲再也不會回來的人,現在回來了,她對你說想要重歸於好,難道溫總不心動麼?”
“許夏木!”溫雋涼冷然喝斥道,“原來你一直是這麼想的。”
“不這麼想那需要怎麼想,那時候我們達成共識過,是溫總對我說你愛的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了,難道不是?”許夏木說着,那些腦子裡存留的記憶,那些溫暖的片段,亦是在此刻被她撕的粉碎。
溫雋涼突然眸光一沉,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有區別嘛?”許夏木卻問道。
溫雋涼看着眼前冷靜的俏麗容顏,眸光亦是一凝,反問道:“難道沒區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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