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面,顧名思義,豬呀牛呀羊呀之類的下水物,做的不乾淨,吃起來可是很要命的。。。
“凌教授,您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呀?眼圈也那麼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車上,小劉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有沒有,就是肚子有點難受,小劉呀,提醒你一下,路邊檔的食物,最好少吃。”吃了碗雜碎面,拉了一晚上肚子的凌光有氣無力地說道。。。
市一醫。
見到凌光的月瑩一臉驚訝:“凌教授,怎麼才一個晚上,您就變得這麼憔悴!?”
凌光長嘆一聲:“唉。。。別提了。”再望向月瑩,發現她正用一種及其鄙視的目光看着自己,想想昨天雲藍心香駕的闖入,凌光知她定是想歪了,估着自己大概做了一整晚的猥瑣之事,故而現在如此憔悴,大叫冤枉的他苦着臉講了自己的‘遭遇’,而後又將自己與雲藍心的關係解釋一通,那月瑩才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般長舒一口氣,對於醫生和藥廠這裡邊的道道,學醫出身的月瑩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等她走後,凌光才自言自語道:“咦?我爲什麼要向她解釋那麼多??”
午休時,忙了一早上的凌光終於有機會宴請一次月瑩小姐,在醫院的營養食堂擺了滿滿一桌,雖然沒什麼氣氛,不過月瑩還是吃的很開心,一頓飯,吃了沒多少,笑聲可是沒停。
下午的門診室,凌光正坐診時,一名醫師奉院長命有請凌光回了手術科。
他的辦公室內,李邢與一對應是夫妻的中年人在座。
凌光方一進門,李邢便拉起他的大手向那對夫妻說道:“這位就是凌教授。”
二人忙起身相迎,那中年男人看了看凌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這麼年輕。。。。。。”
李邢聽了他這話可是不滿了。“凌教授剛從美國學習回來,是咱們省最年輕擁有教授頭銜的醫師了。”
中年男子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凌教授的大名我聽過,不過好像教授主攻的是骨科吧?”
李邢呵呵一笑:“二位能專程找來,想必對凌醫師就應當是多少有些瞭解的,不瞞二位,凌醫師是少有的通吃型專業醫師,他最擅長的便是外科手術。”
“哦---”男子輕輕點了點頭。
到這時,李邢纔將二人介紹給了一頭霧水的凌光,原來他二人是專程聽人介紹,慕名帶着自己兒子來找凌光做外科手術的,本來李邢想幫他推掉轉換別的醫師,可那夫婦二人就是認準了凌光,說什麼都要讓他執刀,本着“病患最大”的原則,李邢惟有請凌光前來一談。
拿着病患的醫療報告,凌光粗略研究一番,十三歲的男童,[右心房]長了一顆腫瘤,對凌光來說,這手術沒什麼難度。
“哦,沒問題,這位小病患我收了,兩位請儘快爲病人辦理入院手續,今天就入,晚上記得要清腸空腹,明天早上我爲病人動手術。”凌光晃晃了手中病人的檢查報告笑說道。
“如此,多謝了。”夫婦二人同聲應道。母親一臉感激,那父親倒不是很看好凌光,對於他的醫術似乎還有所保留,故而仍是一臉愁色。
在護士的陪同下,二人去爲孩子辦理住院手續了。
人走後,李邢一臉不滿道:“講什麼慕名而來,看到你了又說你太年輕,什麼玩意兒,愛做不做的。”
凌光呵呵一笑:“沒關係了,由他們去吧。”
李邢:“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出遊計劃不是要推遲了嗎?算了,我讓人把機票拿去改簽吧。”
凌光再一笑,充滿自信地說道:“飛機不是上午11點嗎?手術9點開始,怎麼樣也趕的及吧?”
“哈哈,凌醫師說的對,是我糊塗了。”李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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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下班前一刻鐘,凌光的電話響起。
“喂---哪位?哦,黃主任哪,好好好,你在院門口是吧?行,我馬上就出來了。”
原來是黃嘉打來電話邀請凌光晚上共飲,今次他們可是學聰明瞭,先打個電話試探一番。。。。。。
“月瑩,你幫我把文件整理一下,當中有個叫天浩的男孩子是今天中午剛收的病患,你把他的病例單獨整理出來,明天我要用。還有,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手術請你做我的助手。”
月瑩忙不迭點頭,即將第一次入進手術的她可是激動不已,尤其是跟着凌光這人人爭相幫手的名醫,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當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私人感情參雜在內。
“那凌教授您現在。。。?”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沒人的時候叫我凌光就好了,我去跟幾個朋友應酬一下,明天見。”
月瑩:“嗯,好,拜拜。”
凌光:“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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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酒樓。
“來,這第一杯,祝賀咱們凌教授喜得升遷。”黃嘉舉起杯子祝道。
衆人一飲而盡。
“這第二杯,是恭喜咱們凌教授揚威美國醫學界!”
衆人再飲。
“這第三杯嘛,我是代藍心敬凌教授的,我這妹子昨天唐突了您,還望凌教授切勿介懷。”說罷,他和凌光一齊看了看坐在椅上、一句也不吭、氣鼓鼓的雲藍心。
“怎會呢,雲主任何時唐突過凌光?倒是凌光昨日不慎唐突了佳人才對。”
雲藍心皮笑肉不笑道:“我哪有那資格呀,昨天沒打擾到凌教授吧?”
凌光一臉尷尬,當着衆人,她說的如此露骨,怎能不讓凌光拙詞。。。。。。
他索性這杯也就不喝了,放下酒杯,示意衆人坐下後,才笑着說道:“說來也巧,昨天雲主任碰到的那醫師,現在是我的手術科助理,誰能想到,其實她在幾個月前還是我的病人呢。”
說到這裡,他有意頓了頓,看到大家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包括雲藍心在內皆一臉好奇樣,等釣足了衆人胃口,他才緩緩講道:“那時候,她。。。。。。”娓娓道來。
黃嘉:“哦---天下還真有這麼巧的事兒,難怪人常道‘無巧不成書’了。”
雲藍心吶吶道:“誰知道呢。”語氣雖仍有不滿,不過他肯跟凌光說話,便已表明二人關係緩和了,畢竟,女孩子要面子嘛,況且,一向都是她有求於凌光的。
氣氛在那一順又濃烈了起來,大家重新舉杯再飲。
直至酒酣耳熱之際,凌光下了停酒令,聲言再喝一杯團圓酒今天就此散去,本來大家都很情願,可最後凌光道出自己明日要做手術,衆人也就只好作罷。
飲畢,還是餘人先走,留下凌光黃嘉雲藍心三人時,黃嘉從口袋掏出了一個方盒子遞與凌光。
“凌教授您看看,這是我廠最近新研發而成的降壓藥品,新近上市,做了OTC,市場反映還不錯,你看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臨牀?”
會意的凌光拿起藥瓶大概端詳兩眼,隨即收到口袋說:“行,我回去問問看,最近好像降壓藥蠻緊缺的。”
黃嘉大喜:“那就麻煩您了。這點小意思,您收納。”邊說邊掏出了他那招牌式的信封。
“哎~這是做什麼。”凌光口中故做不滿。二人虛情假意一番,凌光‘無奈’收納,反正他是知道不要白不要這道理了,況且,這黃嘉送人東西的熱情可是比得上收人東西,凌光沒有一次能拗過。。。
這次黃嘉送的‘信封’可比前幾次要重一倍不止,畢竟,凌光現下身份與出國前已大不相同了。
在雲藍心香駕陪同下,凌光一路握着那‘信封’回了家。他心裡也挺納悶的,照理說,黃嘉一次次的送錢給他,所求卻並不多,總共兩次的藥品推銷黃嘉卻出了幾次鈔票在自己身上,照理,若找別的醫師,相信他們根本不需花如此多的銀子,可能一半都要不了事便辦成了,而他凌光就是打死也不相信他們藥廠在市一醫只有自己這一條路子。有所付出必有所求,這“求”字向來都不會是很簡單的。想了想,凌光只感一陣麻煩,反正想不通了,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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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市一醫。
“怎麼樣?病人的血象檢查了沒有?”
“都檢查過了凌教授,一切正常。”那幫他換着手術服的小護士恭聲答道。
“嗯。”凌光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出更衣室,迎面碰上也是剛剛換好手術服的月瑩,凌光笑了笑:“準備好了嗎?”
月瑩一臉興奮道:“好。。。好了。。。就是、就是有點緊張。”
凌光呵呵一笑:“別緊張,我第一次進手術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習慣就好了。”
二人談笑着進了手術室,看凌光那樣兒,他可真象是來度假的旅客,而不是將要主刀的醫生。。。信心滿滿的他此時想的可不是等下的手術該怎麼做,而是一會兒到了西雙版納先吃什麼小吃好。。。。。。
“病人的心跳如何?脈搏正常不?麻醉反應呢?”進了手術室,凌光邊向手術牀旁走去,邊問衆護士。
“凌教授,一切正常,病人已經進入麻醉階段。”一名護士答道。
凌光點了點頭,看了看牆上時鐘:“手術刀準備!九點十分,[右心房腫瘤切除手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