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凡悠閒的靠在岩石之上,一旁的天十六一直看着書凡。書凡很不耐煩:“你以前不是這樣子啊?怎麼這麼久沒有見,變得婆婆媽媽起來?”天十六眼睛紅了紅,“千年了,千年時間了,這麼久沒有見,我怎麼能夠不高興?”書凡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況且,這個大周書院的東西我還沒有拿到手,這個時候的確走不開。”天十六擦了擦眼睛,看這麼一個絕美的男子掉眼淚,不說其他人,就連書凡看了都有一些於心不忍。“我說,你好歹把你的眼淚收一收,都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麼容易哭。要是讓整個修仙界的人看到了,恐怕第二天整個修仙界就會傳遍'長生道的太上長老碰見一個少年泣不成聲'。說不定還以爲你找回了多年不見的孩子呢!”天十六趕緊搖頭:“帝主說的什麼話。對了帝主,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回去長生道吧。你現在神魂虛弱,修爲也還沒有恢復,這修仙界處處危機,當初創立長生道的目的不就是已經算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麼?現在長生道已經是四大超級宗門之一了,足夠可以庇護帝主了。”書凡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來,“時候不到,炎帝的東西我也已經拿到手了,不過大周書院的東西,我找了這麼久,一直都沒有找到,還得再等等。”天十六有些焦急,卻是始終停留在書凡身後的三步之遠,“帝主,如今妖族也不安生,人族這一次發現了炎帝的洞府,他們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我估計恐怕也會折騰一陣子,您還是跟我回去纔是最妥當的。天十七,天十八,還有天十,他們都很想你。”
書凡幽幽說道:“我也很想他們啊。不過,現在我們可是如履薄冰,絲毫大意不得,好不容易脫身出來了,我可不想又一次回到那無盡的深海之中!”陣陣寒光從書凡的眼眸中猛的爆裂開來。天十六卻是笑了笑,不過任誰看去,都覺得一陣冰涼。書凡察覺到了天十六的神色:“不要再亂來了,妖族還有幾個老傢伙,雖然不怎麼出世,可是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說不得直接殺到人族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天十六撇了撇嘴,“知道了。”遠處,一道靈力波動傳來,天十六低聲說道:“帝主,大周王朝的國師來了。”書凡點頭,隨即天十六一步走到書凡身前,立刻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書凡也低下頭,看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剛被救了之後,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國師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天十六面前。看了看旁邊的書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才趕緊對着天十六行禮:“大周王朝國師周瑜,拜見天十六長老。”
天十六輕輕點了點頭,指了指書凡:“說起來,本尊還得感謝書凡,要不是書凡,恐怕我也不知道我們長生道的真傳弟子遇到了如此危機。書凡對於長生道有恩,本來我是直接打算收取書凡作爲我們長生道的親傳弟子的,不過,書凡卻是說他現在還是大周書院的先生暫時脫不開身。既然如此,一切都聽書凡的意思。書凡現在已經算是我們長生道的人了,我的意思,國師你可明白?”屬於洞虛境的威壓,若有若無的瀰漫開來,讓元嬰老怪國師也不由得覺得一陣陣壓力,額頭上密密麻麻浮現出汗珠來,“還請天十六長老放心,周瑜一定會護得書凡的安危。”天十六點頭:“如果我長生道的親傳弟子,在你大周書院出了事,說不得,本尊還要來親自走一趟。”國師哪裡不明白這走一趟之後的後果?隨即許諾,一定不會在出現這樣的差錯。
又說了幾句話,天十六直接帶着昏迷中的東方月離開。國師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書凡,突然開口:“你爲什麼不跟他走?”書凡疑惑的擡起頭:“我爲什麼要跟他走?”國師指了指書凡:“你現在也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爲了,按照約定。你可以離開大周書院了。”書凡笑了笑:“我還是喜歡當一個大周書院的先生,而不是什麼長生道的親傳弟子。”國師眯了眯眼:“你沒有說笑?”書凡點點頭:“當然,陸毅,還有何浩兩個人還沒有從大周書院畢業,我教的學生也還沒有畢業,哪有先生就這麼離開的?那豈不是太不負責了?”國師沉默片刻,最後還是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對你,我總是放不下心。不過現在你已經有了長生道作爲你的靠山,即便是再不放心,我也沒有辦法了。”書凡笑了笑,“其實你應該覺得開心纔是,畢竟,現在有了一個長生道的親傳弟子來作爲大周書院的先生,怎麼看,怎麼都是大周書院得到的好處最大。”
國師揮了揮衣袖,直接帶着書凡騰了空,向着大周書院的方向掠去:“其實你想說的是。我得到的好處最大吧?”書凡聳了聳肩:“我可沒有這樣說。不過話說你們在上古遺蹟中找到了什麼?爲什麼上古遺蹟會突然崩塌?”國師轉過頭,一雙深邃的眼睛看着書凡:“你不知道?”書凡皺了皺眉:“我怎麼知道?當初我被落在幻境之中,脫身不得,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突然上古遺蹟就崩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雲陽城了。想必雲陽城的觀星閣早就把我的所有事情傳遞給你了吧?”國師坦然的點頭:“那是自然。”書凡笑了笑,就知道這樣。國師對於自己的戒心一點都沒有消散,甚至比以往更加深重,不過書凡並不在意。這些都是小事,小事而已。
大周王朝的集市依舊人山人海,看着迎面而來的一身青袍,兩邊的攤主都笑嘻嘻打着招呼:“陸師兄來了!”這個公子一副高傲的模樣,輕輕的點了點頭,從道路中間大步的邁着。旁邊一個新來的攤主,看見這麼多人都對那個高傲的年輕人這麼恭敬,好奇的問道:“這位是書院的學生?你們怎麼都認識啊?陸師兄又是誰阿?你們怎麼都跟他打招呼?”旁邊的攤主轉過頭來,說道:“你是新來的吧?連陸師兄都不知道。”新來的攤主趕緊諂笑的上前,把自己攤上一碗涼茶交給旁邊的這個人,笑嘻嘻的說道:“您給說說唄。”旁邊的攤主見新來的挺上道,喝了喝茶,這才說道:“那個人就是大周書院的內院弟子,陸毅。說起來陸毅師兄也是天資卓越,不過短短一年不到就已經是仙人了,聽說修爲還不低。在大周書院之中也算是能排在前五的天才。至於我們爲什麼對陸師兄如此尊敬,你不知道,原來這集市分爲好幾個勢力,我們這些攤主或多或少的都得交一點保護費。畢竟我們不是集市裡面那種有着大商鋪和極深的背景。一個月前集市上好幾個勢力的人因爲收保護費發生了衝突,差點打起來,因爲陸師兄的出手,這場風波這才停下。”新來的人更加奇怪:“就因爲這?這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啊?”
“當然不是因爲這了!這場風波平息之後,這些勢力身後的人也出來了,原來是大周書院內部的其他弟子各自組建自己的勢力,都想在集市分一杯羹。陸毅師兄本來是不管這事的,結果知道其中最大的勢力居然是柳東師兄他們組建的,好像這兩個人一直都不太對付,所以二話不說柳東師兄就派人打上門來。陸毅師兄也不是好脾氣,兩個人就直接打起來了。後來何浩師兄也出關了,聽說了這件事後全力支持陸毅,結果,好幾位師兄都戰在陸毅師兄這邊,柳東師兄自然敵不過陸毅師兄,這就罷手。其他人看見連最大的勢力柳東師兄都散了,其他勢力也都各自散了。本來我們以爲陸毅師兄也要收我們的保護費,結果陸毅師兄壓根理都不理,還不準其他人收我們的保護費。一方面陸毅師兄的脾氣就是眼裡揉不得沙子,另一方面這也算我們的福氣,你說我們怎麼可能不尊敬他?”
新來的攤主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過還是疑惑問道:“那陸毅師兄沒有收到什麼懲罰麼?我不是聽說大周書院內院管的還是挺嚴的,怎麼會允許有內院的學生參與凡塵之事?”旁邊的人笑了笑,說道:“這些弟子之間的爭鬥,周夫子壓根就不會過問,在大周書院內院,這些競爭都是合理的,只要不鬧出人命。再說了,即便是周夫子插手,柳東師兄也不一定能佔到什麼便宜。”新來的攤主疑惑了:“爲什麼?這麼多勢力又不止柳東師兄一個勢力,肯定陸毅師兄比不上柳東師兄背後的勢力啊!”
旁邊的人笑了笑:“你不知道陸毅師兄的好朋友或者說是先生是誰,那可是大周書院的書凡先生啊!你說拼背景,可不見得人家陸毅師兄會輸。”
“哦,原來是書凡先生啊,那就難怪了,學生再怎麼厲害,也打不過先生,有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