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先生說笑了,我現在已經是安子皓的女朋友,我有什麼好怕的?”她拿出安子皓來做擋箭牌,企圖這樣消除展文彥心裡的認知。
展文彥脣角漾起一抹笑意,那一抹笑,意味深長,看得莫輕語內心直髮憷。
“安子皓的女朋友?”展文彥一聲冷哼,聲音不冷不熱的譏誚道:“這麼說來,你還不是安太太的身份了?”
他的語氣裡不難聽出有諷刺的味道,莫輕語收起仰視他的目光,眼皮沉下去,平靜的說道:“展先生,我覺得這些沒必要向你彙報。”
“沒必要?”展文彥輕聲反問,隨後頎長的身影大步向前,一襲長長的身影將身形瘦小的她覆蓋住,隨之而來的是他身上自帶的冷沉,如同一道淒厲的冷風,短時間的呼嘯而過,面對突然而來的冰冷,她整顆心頃然間被席捲。
她猛然擡起頭,驚恐的目光望着他那張冰冷且帥氣絕倫的面孔,一顆心急促的跳動着,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整個人便被強有力的懷抱給摟住,她潛意識的掙扎了幾下,某人卻用森冷的聲音恐嚇她:“如果你再動一下,我的嘴巴不會聽我的話,我的身體也不會受我的控制,我會……”
“你閉嘴!”莫輕語氣惱,依舊在他懷裡動彈。
展文彥以身高的優勢戰勝了莫輕語的反抗,在她掙扎得雙手無力後,展文彥用一隻手控制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扣住她尖尖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如同王者一般的威風凜冷,聲音冷得如同從萬丈深的山谷裡傳出來,“莫輕語,你這輩子只准許有我一個男人!”
“唔!”他強勢的說完,而後霸道的吻下去。
莫輕語從反抗到無力,到最後的順從……
兩人在安靜的院落旁若無人的吻起來,在外人看來這兩人一定是熱戀中的情侶,可只有莫輕語心裡明白,這個吻讓她的內心多麼的惶恐不安,多麼的心酸和貪戀……
因爲複雜的心理,她沒有及時推開他,而是不知不覺的接受到後面的配合,兩人不知道吻了多長時間,莫輕語只知道展文彥鬆開她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在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張臉已經紅透。
這熟悉的一切讓展文彥感覺彷彿回到了兩人一起生活的時光,他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意識,那就是帶走莫輕語!
“莫輕語,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他勾起她的下巴,很認真的問。
因爲那個吻,莫輕語還處在面紅心跳的狀態中,展文彥緊接着的發問,讓她一顆心更加不受控制。
他似乎知道她會口是心非,他握住她的手,再一次的逼問:“你是不是爲了讓展氏脫困,才自作主張的簽訂離婚協議?”
他的眼裡血絲密集,卻因爲那股憤怒勁兒,閃露着森森寒意。
莫輕語的心如同被悶棍敲了一下,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一顆心痛得同時又因爲委屈的脹滿了氣。
不知道怎麼了,她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一種噁心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感覺自己有些想吐,下巴狠狠地一**,因爲太過用力,展文彥的手指一下子掠過了她的下巴,一剎的工夫,她細嫩的肌膚便嚐到了指甲嵌入肉裡的尖刺疼痛感。
她倚着院落門前的常青樹,難受的嘔吐起來。
展文彥看着自己的指頭,又看了看她纖弱的身形,立馬走過去,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打着。
因爲是四月天,衣衫穿得單薄多了,莫輕語能夠敏感的感覺到某人的手所帶給她的微暖和一股特殊的力量,那股力量似乎能夠照亮她的心,讓她的眼界頓時光亮起來。
可一旦往深處想,往現實裡想,隨之而來的就是不能擁有的痛心感。
“輕語,你沒事吧?”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而那聲久違的稱呼使得她心頭一熱,眼波滋生出些許淚意來。
她終究是感動的,即便是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卻總是受不了的陷入他給予的溫柔裡。
莫輕語轉過身,臉色蒼白間,擠出一記笑容,“我沒事,謝謝。”
客套的語氣只會加深彼此心裡的難過,展文彥雙眉擰得很緊,一陣若有所思後,他凝視着她,“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句問話,讓莫輕語如同一記悶雷從頭頂響過,擊得她的神思如同被打亂的棉花,紛散四處。
好在他用的是疑問句,證明這件事還有待求證,她又何必自亂陣腳的點頭承認。
她自然的笑笑,解釋剛剛出現的現象,“展先生知道我腸胃不好,最近有些犯腸炎,總會有些嘔吐的反應。”
他脣角勾起一抹笑,因爲眼神一直落在她臉上,加上眼睛深邃得如墨綠的海水,那笑,那眼神,讓她覺得如深海般高深莫測。
“下一句是不是會告訴我,你因爲犯腸炎去醫院檢查,檢查的結果是……”他故意停頓,犀利的眼神在捕捉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莫輕語一陣心慌,禁不住猜想,展文彥是知道一切了嗎?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暗自心頭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自亂陣腳,只要不做聲,打死不承認,展文彥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也許是抱着這種想法,莫輕語仿似一個木偶娃娃,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莫輕語,你可以變得聰明一些,但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他眼眸深沉,眼裡的冷光犀利得似乎可以穿透她的心臟。
她的心隱隱作痛,爲了剋制這種感受,她咬住下脣,然後清淡的目光落在院牆底下的玫瑰花上。
“很好,你終於學會對我撒謊,學會在我面前耍聰明。”讓他難過的是,她竟然學會了在他面前僞裝情緒,也學會了漠視他的警告,更學會了對於他的心痛熟視無睹……
莫輕語沒說話,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靜得沒有半點情緒。
他已經從她眼神裡看不到溫柔與明媚,有的只是陌生和不予理會。
“莫輕語,不要試圖欺騙我,我很討厭這種感覺,那個孩子……”
“展文彥,這個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恐慌之下,急忙打斷他。
“我有說這個孩子是我的嗎?”展文彥醫生冷哼,嘲笑的目光看着她,興味意長間,有些看熱鬧的成分。
莫輕語臉色一陣慘白,緊張間,立馬改口道:“我是誰,即使有孩子,那也不可能是你的!”
“那到底有沒有有孩子?”他再次俯身向前,犀利的眼神直逼着她。
莫輕語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語快,竟說漏了嘴。
因爲慌了陣腳,結果還是被展文彥套出了實話,頓時有種咬舌自盡的懊悔感。
“展文彥,你到底想幹嘛!”她惱了,臉上沉隱着怒氣。
“我並不想幹嘛,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安子皓的女朋友,還是我展文彥的前妻,你始終是我的女人!”他伸手一把將她攬入懷裡,一隻手握住她的腰,很用力,但莫輕語並不覺得有多疼,只是覺得渾身上下如同被電流襲擊過,身體裡充盈着一種抓握心神的酥麻。
展文彥霸道的言語,如同宣示主權一般,如果放在以前,她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是罪人。
“展先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凝望着他,很明確的說,“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會不做思考的流掉他,因爲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
她說完,笑了,笑容如陽光般明媚。
這一幕,展文彥看得有些失神,而那一句話,卻讓他無法沉醉在她的笑容裡,只覺得那句話如同尖利的刀子,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戳。
一股無聲的痛楚碾在心頭,他有很多話想說,忽覺任何言語都無濟於事了,她雖然笑得明豔動人,可那眼神裡的陌生一片,竟讓他感到無比心寒。
這個時時順從他,偶爾耍點小脾氣的女人,現在竟然對他表現得如此絕冷無情。
他了然一切,知道她的心意,可還是會被她這副冷清的態度引發難過。
“莫輕語,但願安子皓能夠給你幸福。”展文彥在一陣沉默之後,薄冷的說道。
那一刻,莫輕語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擊碎了。
她很想轉過身,目送那一道離去的身影,但怕看了會更不捨更難過,她還是忍住了。
展文彥在上車之前,特意的回過了頭,以爲莫輕語會轉過身來,等了許久都沒有,一股強烈的酸楚感涌上心頭,啓動引擎,驅車離去。
莫輕語回過頭時,身後已經沒了展文彥的身影,連那輛豪車也不見了。
一種失落感涌上心頭,她咬住下脣,隱忍的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
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傳過來,“輕語啊,怎麼這蔬菜水果掉了一地呢?”
聽到房東奶奶的聲音,莫輕語才急忙擦掉眼淚,蹲下身幫忙拾撿掉落在地上的蔬菜和水果。
剛剛被展文彥強吻,她雙手跟着掙扎,手上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
“拎到門口,袋子壞了。”她小聲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極爲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