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悅戀愛的消息,莫輕語着實開心,霧靄沉沉的心有了一絲光亮。
一段新的戀情,相當於一次重生,希望林悅這一次所遇的男人能夠陪伴她走完這一生,這輩子不再遭受情傷之苦。
想想自己的處境,莫輕語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即使再生氣,她也不能第二次打電話過去質問展文彥,畢竟往復的糾纏只會讓兩人越繞越緊。
在找工作無果後,莫輕語打算放棄去一些大公司面試,準備去一些鮮花店和糕點房打零時工,這樣也不至於每天都閒得沒事幹。
展文彥再怎麼幹涉,這些小本生意的店面他不可能打招呼,所以莫輕語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一家面積不大卻很有文藝氣息的奶茶店裡當店長,說得委婉點是店長,說得直白點就是顧店的。
她得負責店內清潔,還有客人到來時的糕點製作和奶茶製作。
老闆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如果她不提及自己的年齡,光看穿衣打扮,莫輕語會以爲她只有三十歲。
她的穿着和這家店的風格很相似,文藝氣息很濃,扎着一個麻花辮,身上穿着棉麻的碎花裙,笑起來的時候極其溫柔。
她的名字也極其特別,叫熊娃娃,莫輕語稱呼她娃娃姐。
一整天莫輕語都在很認真的學習不同飲品的製作方法,爲了便於記憶,她都用小本子認真的摘抄着,也許是之前一直幫林悅打下手,所以她學得特別快,每樣飲品在指導一次之後,她都能循着步驟做出來,而且味道極佳,得到了老闆熊娃娃的誇獎與認可。
“輕語,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本以爲我要教你一週,看你現在這進度,我明天就可以把店全權交給你管理。”熊娃娃對莫輕語的工作表現極爲滿意,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一個人開了幾家店,實在分不開身。”
莫輕語環顧了下店裡,覺得店名特別好聽,叫“一米陽光”,店門前還有各類多肉植物,上面備註着非賣品,店內的牆面上掛着風乾的植物,木質地板和印有櫻花的桌面看起來極爲簡約和富有特色。
莫輕語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心情會愉悅一整天。
“娃娃姐,你放心吧,我儘快學會。”莫輕語笑着承諾道。
“娃娃姐倒不是擔心這個,你這麼聰明,估計十天半月你就把我這裡的獨家秘方全都學走了。”熊娃娃笑呵呵的說。
莫輕語疑惑,看着熊娃娃,不解的問:“那娃娃姐是擔心什麼?擔心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嗎?”
莫輕語大致的瞭解了下,客流量最大的時間段是下午是三點到晚上十點,所以她上班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下班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這樣算來,她每天還能睡個懶覺。
雖然孕婦不能貪睡得多運動,不過能夠晚起一點,莫輕語的神經不至於繃得那麼緊。
“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可以過來幫你忙,我只是擔心我教會了你,你又和其他人一樣,轉眼就辭職,我這小心臟可真受不了。”熊娃娃邊說着,邊捂着心口,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來。
莫輕語見狀,撲哧一笑,保證道:“娃娃姐,你放心吧,我會在這裡長做的。”
這份工作環境清幽,除了忙碌的時間段,其餘時間可以*一些飲品,聽聽歌啥的,這對胎兒的發育也有好處呢。
自從得知自己懷孕以後,莫輕語想什麼事情都會爲肚子裡的寶寶考慮一下,書上怎麼說,她儘量怎麼做,所以對胎兒好的事情她都記在了心上。
“那就好,你可別讓我失望哦!”熊娃娃開心的笑了笑,然後指着門外那些多肉植物,特意提醒道:“這些植物全是我親手養活的,我擺放在店門口,目的是爲了吸引顧客眼球,其次是希望來消費的顧客能有個好心情,但總有一些學生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偷偷揣走一個,你得給我留意點。”
шшш●тt kan●C O “好。”莫輕語把熊娃娃特別交代的事情牢牢記下,然後把工作的內容理清楚之後,準備明天準點來上班。
“輕語,別看我一四十歲的女人,我可永葆少女心,咱倆以後會有共同話題聊。”熊娃娃踩着單車離開前,笑着對莫輕語說。
莫輕語笑容掬在脣邊,看着四十歲的熊娃娃騎着單車行駛在馬路上,頓時覺得自己太容易憂傷。
劉靜過世以後,陷入悲痛中的她,覺得每一天都頭頂着烏雲,甚至有時候不知道活着是爲了什麼,找不着方向,更找不着前進的動力。
如果不是安子皓那些開導她的信及時的拯救了她,現在的她一定會是個抑鬱症患者吧。
現在肚子裡有了小生命,那些哀愁希望能被風吹走,給肚子裡的寶寶一片藍藍的天空。
上班的奶茶店和住處隔了兩個站,步行十分鐘便到了,現在是夜裡八點,因爲第一天上班,熊娃娃說她只需要熟悉工作流程,可以早點回去,從明天開始便按部就班。
路燈底下的莫輕語顯得身影小小,加上腳步緩慢,跟在她身後十米遠的男人擔心被她發現,走兩步便停了下來,等拉開了距離他再繼續向前。
回到庭院,一片漆黑,莫輕語正納悶着,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她撈起一看,是房東奶奶打來的。
平時這個點房東奶奶已經回到家了,今天院落裡漆黑一片,也太過反常了。
若不是房東奶奶打來電話,她心裡又該是擔心了。
“奶奶,您在哪呢?”莫輕語心頭一下子緊張起來。
房東奶奶在電話那頭笑呵呵的說:“輕語啊,別擔心奶奶,我正在我老友家裡看電視呢,我們許久沒見面啦,今晚得嘮嘮嗑,明天才回來,你一個人在家把好門啊。”
原來是這樣,莫輕語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雖然展文彥不會做威脅房東奶奶的事情,但她還是免不了擔心。
她藉着手機屏幕泛出的白光往屋子裡走,剛掏出鑰匙,手裡的手機便被奪了去,那一秒鐘的猝不及防,足以嚇得她背脊冒冷汗。
她還沒來得及尖叫,某人已經替她打開了門,而且用的鑰匙還不是她握在手上的鑰匙……
“啪嗒”一聲,剛還漆黑的一片一下子通亮開來。
莫輕語有種在黑夜中驚慌的摸索後重見光明的喜悅,可某人的俊宇的臉龐落入她視線裡時,她臉上的那一抹小歡喜驟然不見,剩下的全然是不歡迎的冷淡表情。
他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味道,剛剛在門外,他從她身後俯下身的那一刻,她便覺察出是他,可他的動作太過迅速,以至於她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已經先她一步進了房間。
莫輕語知道此時下逐客令已經晚了,她站在門邊上,用一種極冷的眼神看着他,陌生裡又帶着幾分憤怒,唯獨沒了往日的愛慕。
她對他的愛意從未消減過,只是一顆心在極力剋制,極力掩飾。
已經分開了的兩個人,她得信守承諾,畢竟他已經娶了安婷婷爲妻。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如同一枚炸彈扔過來,不帶響動的炸裂了我的心。”他眉眼微沉,語氣低迷,莫不失神的說。
莫輕語微動了下脣角,想說什麼,終究是一個字沒能說出來。
“還沒吃晚飯吧?”大概是沉默得太久,展文彥有些不習慣的打破了寧靜,用一種關心的語氣詢問道。
莫輕語的心微微收緊,被那句關心的話撩撥得心頭凌亂,冷淡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攀上了那張迷倒衆生的臉龐,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正如藤蔓一樣爬滿整個身體,所有的情愫都彙集在了眼眸裡,化作一團春水般,盈盈柔柔的散發在莫輕語望着展文彥的光波里。
展文彥那麼聰明的人哪會讀不出她眼裡所表達的情感,又或者說,她的所有情緒他一直都理解,所以纔會在愛恨交織裡對她只有心疼。
他闊步上前,不由分說的把她擁在懷裡,一個吻,深深的烙在了莫輕語綿軟的脣瓣上。
他有多想她,那個吻就有多磨人。
莫輕語被他壓在門板上,門砰地一聲的同時,他的手體貼的伸到了她曼妙的腰肢上,護着她的同時,親吻不間斷,剛剛尷尬的局面一下子被曖-昧升級,房間裡充斥着愛情的甜蜜。
一個吻如同鋪天蓋地般的駛來,莫輕語完全招架不住的淪陷在其中,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的同時,某人掌握好分寸的鬆開她,一雙勃發着愛意的眸子近在咫尺的落在了她的視線裡,那是一種熟悉的,迷人的,又極其危險的味道。
莫輕語趁着尚存的一息理智,一把將展文彥推開,然後不住地喘着氣,眸光展露着難得一見的尖利,狠狠地瞪着他,幾乎是警告的語氣:“展文彥,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兩個字她以爲會如一個榔頭,敲打在他頭上,會讓他清醒。
可莫輕語不知道,那兩個字足以戳傷他的心,讓他更加慾求不滿的想要霸着她,讓她謹記她永遠都只能是他的。
“那又怎麼樣,你莫輕語還是我展文彥的女人!”他像是一個無賴一般,說着不顧忌臉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