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文彥一語點破了莫輕語之所以擬定那一份離婚協議的心思,驚得她張着嘴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你明明愛我,爲什麼還要做出一副冷漠絕情的樣子?”展文彥停下車,微微側身,伸手扳過莫輕語的臉,指腹在她被打的臉龐上輕輕的揉動。
一陣酥麻的感覺如同電流在身體裡駛過,一顆心緊張得狂跳起來,雙頰的滾燙衍生到了耳根,緊張的感覺使得她脖子以下僵成一團。
她還沒有回過神,展文彥冰涼的脣瓣便已全部的覆蓋住了她的脣,莫輕語下意識的推了展文彥幾下,展文彥把她摟得很緊,加之又是在空間有限的車子裡,莫輕語想動彈都挪不開身子,展文彥的力道把控得很好,既不傷到她,又讓她難逃出他的禁錮範圍,所以那個帶有霸道的吻一壓下來,她從無力的反抗到無聲的應從……
正當兩人吻得如火如荼時,車窗被敲響,展文彥才意猶未盡的鬆開莫輕語。與此同時,莫輕語把視線拋向車窗外,發現車子外邊的車淼正用手掌猛烈的拍打着車窗,那表情尤爲的憤怒。
“你在車裡別出來,我下去看看。”展文彥說後,在莫輕語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莫輕語正準備開口,展文彥已經下車了,看着挺拔的身姿繞過車頭,徑直地走到車淼面前,即便車淼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展文彥站到她面前後,她的氣勢儼然不足,只是一個勁兒的強撐着。
莫輕語擔心展文彥會因爲車淼那些難聽的話而被激怒,她緊接着下車,走到展文彥面前,勸說道:“你不是說要送我一程嗎?我上班來不及了,快走吧!”
車淼從上到下的打量了莫輕語一番,不屑的冷笑一聲:“不是離婚了嗎?兩個人怎麼又搞到一起了!”
莫輕語背脊一顫,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極力安撫自己的情緒,看着展文彥,眼神裡有請求的意味。
不過這樣的情緒非但沒有打消展文彥要爲莫輕語打抱不平的念頭,反而加深了他心底對莫輕語的心疼。
因爲回想起每一次莫輕語回莫家的情形,他心裡那股憤懣就冒了出來。
“車女士,您每天都不刷牙的吧?”展文彥一把將莫輕語攬進自己的懷裡,犀利的眸光直至的落在一身花色旗袍的車淼身上。
展文彥冷冷的話語讓車淼稍稍一怔,下意識伸手捂了捂嘴吧,回過神後,立馬恢復黑起臉,一副憤憤不滿的表情。
車淼的長相本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體型偏瘦,所以那些難聽的話一說起來,顯得她那個人特別的尖酸刻薄。
“展總,我的話只針對我們家輕語,你別對號入座!”在車淼心裡,展文彥事業有成,以後顧城澤在生意上還需得着展文彥的庇護,所以她言語儘量客氣,最好不破壞掉這份資源。
只是她的想法過於簡單,她不知道得罪莫輕語,相當於得罪展文彥,所以她的這些話,已經嚴重的激怒到了展文彥。
展文彥眸色漸冷,居高臨下的睨着眼前的車淼,用冷蔑的聲音回到:“我和輕語夫妻一場,不管現在是什麼關係,她永遠是我最在乎的女人。”
一句話,已經明明白白的回擊了車淼,所以車淼在聽完這句話後,整張臉變成醬肝色,難看到了極致。
展文彥的話,在現下這一刻,給了莫輕語的內心莫大的安撫,但這樣的話,又使得她的心誠惶誠恐,畢竟他現在的妻子是安婷婷。
“呵呵,展總這話實在是叫人費解,你倆已經離婚了,這麼說,怕是不妥當吧?”車淼冷笑着,尖利的目光直逼莫輕語的臉,那眼神,無疑是在說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車女士,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不知包容,你的下場會很悽慘,惡事做的太多,晚上會做噩夢的。”展文彥說完,拉着莫輕語的手就要離開。
車淼一向不依不饒慣了,哪會輕易罷休,快步跑上前去,抓住莫輕語的一隻手,不依不饒道:“你現在不是展家的少夫人,你跟我回家!”
面對突然被擒住的手,莫輕語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她回過神,車淼已經蹲在地上,把所有的力度都拉到了她那一邊,所以重心不穩的莫輕語一下子跌倒在地。
“輕語!”展文彥因爲手頭沒用力,所以沒有拉住莫輕語,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冒起滔天的怒火,終於壓制不住心頭的憤怒,扶起倒在地上的莫輕語,隨後伸出手,把車淼的手腕猛力的扼住,加上嚴厲的表情,那感覺像是要把車淼生吞活剝了一樣。
莫輕語見狀,忙上前去勸解,“文彥,她就是這樣,嘴上叨叨慣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興許是展文彥的氣勢太足,加上那腥紅的雙眸,車淼嚇得已經面色慘白,一雙脣抿得死死的,生怕一出聲,展文彥就會把她捏得個粉碎。
“放心吧,我不會對女人動手。”展文彥輕啓薄脣,冷冷的說。
車淼聽後,緊張的神情得到了釋放,僵硬的面部擠出一抹笑,開始套起了近乎,“文彥啊,好歹你之前也是我們莫家的女婿,咱們關係別弄得這麼僵,我們莫家日後還需要你的幫助呢!”
這些話讓莫輕語覺得很刺耳,她臉色極度難看,但爲了不激怒展文彥的情緒,她只好不做聲。
“我承認我是莫家的女婿,但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因爲沒有人喜歡心腸歹毒的後母!”展文彥一把鬆開車淼的手,眼神深沉似海,厲聲厲色的警告道:“如果你再敢滋生事端,特別是做出有傷害輕語的事情,我會讓你在A城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車淼整個人嚇懵了,即使心有不甘,但畏懼於展文彥在A城的勢力,所以她想加註在莫輕語身上的不快,只好無奈收起,可心裡滋生的報復慾望,如雜草般猛長。
“你這樣逆來順受,讓我怎麼放心。”坐上車後,展文彥忍不住一聲嘆息。
莫輕語聽後,心揪得緊緊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他的臉上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激與心酸。
她淡笑道:“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車淼母女像兩隻惡犬,只要一見到她,就想在她身上咬一口,似乎不咬她一口,她們就活不下去一樣。
“以後去莫家得知會我一聲。”展文彥目視前方,似乎是不經意的話,卻那麼有力度的砸進了莫輕語的心。
她愣了愣,心裡有個疑惑的聲音,我們不是離婚了嗎?
她深知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可他總是出現在她眼前,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止不住的要去想念他,見面後又看不夠似的在他的臉上流轉。
“謝謝你剛剛幫我解圍,以後我會注意這些情況的。”她故意裝傻充愣,想要把那句話給迴避過去。
展文彥卻沒有要跳過那個話題的意思,又義正言辭的聲明瞭一次,“以後去莫家,必須提前告訴我。”
莫輕語心口一窒,愕然的目光望着展文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爲難。
她習慣於他的保護,可如今那份習慣繼續,在她心裡便成了一種罪惡感。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那樣做。
同爲女人,安婷婷已經嫁給了展文彥,身爲安婷婷丈夫的展文彥應該負起責任,她知道自己說出的話可能會激怒了展文彥,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展先生,安小姐很愛你,請你珍惜。”
展文彥表情起了異樣,眼神裡掩藏不住的失落,他從鼻孔裡冒出了一聲冗長的嘆息,胸膛有了起伏,那是難過的反應。
“你剛剛叫我文彥,我心裡無比感動。”
莫輕語的心倏然間抽緊,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溫潤,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感動。
關於曾經那個親暱的稱呼,她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或者在有他的夢裡輕聲囈語。
當車子停靠在莫輕語上班的地方適,莫輕語着實的驚訝了一番,因爲實在好奇展文彥怎麼會知道她上班的地方。
不過他是展文彥,他只要想知道,他便會知道。
這句話是他之前告訴過她的。
“謝謝你。”她客套生分的朝他行了個禮。
莫輕語以爲他送她到了目的地之後便會驅車離開,結果他走下車來,帶着一臉迷人的笑,走到店門口,輕聲詢問:“既然你要感謝我送你的這一程,不妨請我到店裡坐坐?”
莫輕語一臉難色,指着店門口,扯謊道:“我沒有鑰匙呢。”
展文彥挑了挑眉,配合撒謊的莫輕語,看了看四周,指着不遠的一家餐廳,“快到午飯的點了,既然我們都還沒有吃午飯,那一起去吃個飯吧。”
展文彥的語氣很輕鬆,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緒,那語氣也是難得的輕鬆愜意,莫輕語望着他,覺得他今天是要賴在這裡了。
“那好吧。”她敗下陣來,只好轉身打開店門,邀請他進店。
在莫輕語背對着展文彥的時候,展文彥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